这女人光长胸脯,不长脑子,半点记性都没有,上次他就送了她三颗子弹打破她的车轮,警告过她,他的女人一根汗毛都不能少,今天她倒是长能耐了,竟敢当着自己的打思恋,着实可恶!
“你眼里除了这个狐狸精,还有谁?”唐丽雅难以置信!这男人在亲耳听到这个狐狸精对自己的羞辱之后,还是眼睛不眨的维护她,这男人将自己母子置于何地,自己和飞儿在他眼底到底算什么?
“啪!”安沫不喜欢大女人,但不表示不打女人,这唐丽雅已经到了他的底线,他不准备姑息下去了。
女人条件再好,都应该知道男人的底线在哪里,而他的底线就是眼前的眼前的小女人。
“你打我?”唐丽雅捂上自己红肿的脸颊,眼泪就那样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来,她一直知道安沫不喜欢她,但是这两年他们虽然谈不上相敬如宾,但也算的上平和,彼此都知道,只要保持安家血统的纯净,其它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啊,既然彼此在外面都有人,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会对付莫思恋,说到底就是这个男人给她太多的注目,太多的柔情,甚至是他的爱,这个男人是天生的王者,他不该为这样平凡的女子失心,自己得不到的,其它的女人也不配得到,所以她一次又一次派人对付莫思恋,不知道是她运气太好,还是自己运气太背,竟然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而这个男人在上一次绑架未果后竟然打爆她的车胎警告她,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这个狐狸精,她不甘心,不甘心,她这样一个完美的大小姐竟然输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臭丫头。
“两位,看样子你们有些家务事要处理,我先告辞了!”看戏很有趣,但思恋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闲事莫理,闲话莫说的人,对别人的家务事更加的不感兴趣,再说,她的戏码已经表演完毕,相信恩客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该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对一旁一直缄默无语的姜然点了点头,含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瞄过那一对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夫妻,迈开步伐,优雅的离去,那摇曳的身姿婀娜多姿,每一步都发出颠倒众生的美丽。
安沫眼神幽深的看着那离去的思恋,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又涌了上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啦?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自己对他的迷恋越深,有时候那深刻的迷恋令他自己都觉得害怕,更重要的是,思恋给他的感觉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遥远,很多时候,明明将她拥在怀里,却有一种要失去的感觉,而最近这种不安更加的明显了,总觉得她会离开他,弃她而去。
柔弱得无缚鸡之力,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这样羸弱的她,怎么能够从他的手心里逃走,即使她能够逃走,她又能去哪里?她想去哪里?
每一次,她蜷在他怀里,温婉而依赖,她伏在他怀里笑颜如花,她承受他的在乎,他的情义,和他一样疯狂沉迷于彼此的肉体之中,可是,她也象枕戈而眠的战士,仿佛随时都准备着应战或是逃跑。
这天下,还有谁,还有哪里能比他,比他的怀抱更安全,更可依赖?
这世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她渴望,而他不能给予的?
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不安?是他,还是唐丽雅?或是他不知道的人在威胁着她?
这两年,他渐渐地看清楚了,从她失忆之后,她就变了,变得多疑,变得不愿意相信别人了,她总是将微笑挂在脸上,得体的笑着,得体的应对着,所有他身边的人都夸她明事理,懂事,不争名分,不胡闹,不虚荣,她甚至从来没有用过他一分钱,他为她办的卡,她从来没动过,向来,都是他给什么,她就接受什么,被动的接受着。
甚至,她还会偷偷的在网上打工,小心翼翼的不让她发现,赚去那微薄的薪水。
他知道,她在防着他,她的心里没有他!
她不信任他,她也不肯依赖他,他的怀抱没法让她安定下来,她随时都在警惕着她和他说话,最放松的时候也要紧紧盯着他的脸色,注意着他最细微的变化,她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所有可能让他犯忌的事,她的本性大胆而妄为,可在他面前,她除了谨慎,还是谨慎她对他,时时刻刻如履薄冰,生怕做错了什么,惹怒了他。
他发现自己至于她,更像一个老板,而她只是他的一个雇员,她从来不肯让他走进她的心里去,她固执而顽强的守护着她的那颗心。
她不吵,不闹,不会吃醋,总是安安静静的笑看着他,曾经他为此轻松过,愉快过,可是现在他只是失落,因为她不爱他,即使他为她付出再多,她都不爱他。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看到他的心?明白他的心?让她肯放松下来,安定下来,能对他放下那些戒备,能和他去商量她所不安的事?让她知道,在他的怀里,她想怎么胆大妄为,他都愿意纵着她,就像现在这样,她骂着他的妻子,但是他愿意护着的只是她。
可是,他护着她,她也不在乎,她笑着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
家务事?两年了,她还不知道吗?她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两年来,他几乎日日夜宿她的别墅,他已经把她所在的地方当成家了,为何她就是看不清,或是她早已看清,只是不愿意在乎。
他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恩客,一个付出金钱买来她身体的恩客。
他用错了方法,所以现在即使他将整颗心送到她的面前,她都不会看一眼。
今天,他将她带到这里,何尝不是最后的试探,他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从来都不在乎他,还是她心里残留着别人的影子,可是结果……
安沫的手,紧握了起来,冒出青色的筋脉,苦像一只冰冷的手将他的内脏揪紧翻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