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道:“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昨儿那事查得如何。”
紫鹃又问黛玉道:“姑娘有急事找王爷?”
紫鹃倒有些诧异起来,姑娘向来是不问这些事的,若是搁在从前,就算是王爷说给她听,姑娘也未必肯听。怎么今日倒这样关心起来?虽然如此想着,紫鹃却也不敢问,便自己去准备些果品、点心,预备着水溶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水溶便和洛寒一起过来。洛寒笑道:“玉儿怎么今天只找他不找我这当哥哥的。”
黛玉一边让座一边解释道:“不知道哥哥和溶大哥在一处,因想问问昨日那事查得如何,故此只请了溶大哥一人。”
水溶叹道:“今日我查了各宫,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玉儿可有什么高见?”
黛玉笑道:“我哪有什么高见。只是依我想着,她们此举只怕不在娘娘,而是意在玉儿,自然不会在自己那里留下什么证据。”
水溶道:“不错,因此也就更难查了。”
“我倒有个法子,让你去你就去,不知能不能用。”黛玉笑道。
水溶大喜,忙道:“你快说说看。”黛玉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回。洛寒赞道:“果然是我妹子,平日只是不肯说罢了,如今看来这法子果然是好。”
水溶笑道:“你这赞的是玉儿还是自己?还要在头里加句‘果然是我妹子’?”
水溶连夜便回到宫中,又令洛寒去北静王府传北静王妃。水溶回了柳后,只等着北静王妃进宫。没多久,北静王妃便到了。只见里头并无旁人,水溶沉了脸坐在当中。北静王妃无奈,只得上来道:“臣妾见过王爷,母后怎么样了?”
水溶也不说话,只沉着脸喝道:“你还敢问母后?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
婧琪心中有些忐忑,可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强装镇静:“臣妾做了什么?”
水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的衣领抓住,喝道:“你们把其他人偶放在哪里了?母后怎么又……”“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找到人偶了吗?母后怎么还有事?”婧琪急道。
“刚才请了大师说还有人偶在诅咒母后,方才还在闹!你别说你不知道!”水溶大怒道。
“什么?她只拿了一个人偶给我,并没有别的。”婧琪一急,口不择言地道。便往外走。
“谁拿了一个人偶?”水溶追问道。婧琪方悔失言,只得强辩道:“臣妾并没有说什么。”水溶道:“哼,你如今还想抵赖?我告诉你,她可把事情都说了,那个人偶是宁安王庶妃给你的吧?”婧琪忙道:“不可能,她不可能把说的。”
水溶大笑道:“你还信她?你也不想想,本王掌管刑部数年,难道审个妇人都审不出来?那些刑具一摆上来,她早就魂飞魄散了,哪里还敢抵赖。本王是看在数年来夫妻之情的分上才没有如此对你。否则,哼哼,你如今还想有命?”
婧琪又惊又惧,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水溶又道:“我知道你的本意不是想害母后,哪来这么些废话。”雪雁扮了个鬼脸,可你也不想想,她是何人,如何会帮你?母后有事,宁安王他们当然得意,于我们有什么好处?到那时就算你除去玉儿,只怕我们也不能幸免。若本王有事,难道你能独善其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婧琪喃喃道:“她骗我,她们都骗我!”水溶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一时想错了才如此行事,其实你的心并不坏,不象她们,是一心想着母后有事。你想想看,你这样一心为了她们着想,她们却如何?那个薛庶妃还不是一下就把你给供出来了。谋害皇后、陷害郡主,这是何等大罪,弄不好连本王也要牵累进去。更不必说你娘家了。还有庆妃,你被宣进宫来,难道她是不知道的?也不见她来救你啊!”
婧琪如梦初醒,哭着道:“王爷快救救婧琪!快救救婧琪!”
水溶叹道:“我何尝不想救你?不难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单独问你了。只是你什么都不说,让我如何救你?”
婧琪只是哭道:“王爷,我真不是想害母后。都是那个薛宝钗,说是承荣郡主深受皇上皇后喜爱,我只有这样,才能令皇上震怒,这样承荣郡主才会被处置。我真不是想害母后,只是看那个林黛玉不顺眼,想给她点教训罢了,请王爷千万要帮我啊。”
水溶强忍下怒气,道:“那你还不快把事情始末都说给本王听。”婧琪无奈,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回。水溶大怒,喝道:“我原以为你只心存妒嫉罢了,岂料你竟如此狠毒!你忘了,紫鹃笑道:“你这丫头,我曾警告过你,不要再想害玉儿,既然你一意孤行,可就怪不得本王了!”说着便拂袖而去。只留下婧琪跌坐在那里。
水溶又召了庆妃到坤宁宫。庆妃进得殿来,见柳后并不在,只有水溶在正中坐了。
见她来了,水溶也不起身见礼,只是道:“庆妃娘娘得罪了,本王奉皇命在身,故此不能起身相迎。”
庆妃心中狐疑,只得笑道:“既是皇命,王爷有什么只管问,本宫知无不言。”
水溶寒着脸道:“如此,本王就得罪了!庆妃,你可知罪!”
庆妃不慌不忙地道:“臣妾尽心尽力服侍皇上,不敢有半分懈怠,又未结交外臣、欺君妄上,何罪之有?”
“好一张利嘴,事到如今你还敢如此嘴硬。你教唆他人,谋害皇后,陷害郡主你还敢说无罪!”水溶厉声道。
“王爷,本宫知道你因承荣郡主之故深恨本宫,可你也不能平白无故这样冤枉本宫!本宫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封的庆妃,王爷的庶母。王爷说我谋害皇后可有证据?”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认。哼,你且看看这是什么!”水溶将婧琪所述供状掷了出去,“巫盅之事你敢说毫不知情?那人偶虽不是你所制,人偶却是你所放。那日,婧琪到你那里,原本她还对下盅一事心存偎俱,是你,你纵恿她将事情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