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溶冷笑道:“你到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人证。”便有人将庆妃的贴身侍女带了上来。那侍女早已吓得全身发抖,忙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始末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庆妃进宫,在柳后处问安后便往庆妃这里来。二人原是表姐妹,又是闺中密友,原是无话不说的。那日二人皆是一肚子委屈,说起黛玉来,皆是愤愤不平。
庆妃叹道:“想不到我们姐妹二人皆是如此苦命。我就不必说了,不过是个妃嫔罢了。先前元嫔甚得皇上宠爱,好不容易下去了,这柳后都是半老徐娘了,不知为什么这些时日又得了皇上的心。如今皇上竟连我这里也鲜有踏足了。妹妹你可不同,原是北静王的正妃,又和他这么多年夫妻情份,他倒好,说抛下就抛下。如今那个承荣郡主在宫里那副模样,你是没见着,不知有多得意呢!好象这整个后宫都是她的似的。不是姐姐说你,你也不趁早想个法子除掉她,难道真等着她取代你不成?”
北静王妃叹道:“姐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王爷。原先他就恨我,上次因让人去除掉那个小妖精,庆妃闻言,没想到事没成,王爷回来还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通,又拿我家人来威胁我,如今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妹妹何苦又去让人做这种事?如今你们王爷成天地守在她身边,哪有那么容易得手,倒是要想个法子才是。”庆妃道。
北静王妃道:“谁说不是呢。只是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对了,前日倒有个人和我说了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庆妃忙道:“你快说来听听。”北静王妃便将宝钗所说之法说了,又将那人偶拿了出来。庆妃看了看,笑道:“看来这林黛玉得罪的人还不少呢。这倒是个有心人,看这针脚还真有些象。”
北静王妃也道:“不错。”又有些担心地道:“只是这样一来,母后真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那我岂非是大罪一件?”
庆妃向来嫉妒柳后,早想着除掉她,只是苦无机会罢了,如今见北静王妃这样说,心道:若真能一举除去柳后,倒是一件幸事。便是被发现了,反正此事也非自己所为,大可推个一干二净。便笑着劝道:“傻妹妹,这些不过是唬唬人罢了。自前朝以来,宫中多少巫盅之事,几时真见着有人因此丧命,倒是下盅之人多没好下场。颤抖着双手将供状捧起,哪里顾得上细看,只一眼看见末尾婧琪的签押,庆妃依旧不死心,勉强道:“婧琪是你的王妃,你自然将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我要和她当面对质。如今我们不过是借着此事将那林黛玉拉下水来罢了,皇后哪能真有事?”
北静王妃原就有些心动,如今见庆妃这般说,越发下了决心。便道:“将这东西放在母后宫里倒也容易,只是既然不一定能有反应,那这人偶如何被发现?若是此时未被发现,只放在那里,今后被打扫的宫女看见,或偷偷拿去扔了,或是瞒下不说,心中发虚,岂不是白费了这番心思?”
庆妃想了想道:“这也不难,正巧我这里有种药,能令人晕厥,却无法找出原因。如今只需趁着明日人多之时,将此药放在皇后的茶中让她喝下。明日晚上皇上是必到她宫里的,到时一见皇后那样,定然心中着急。我们再从旁煽风点火,那时皇上必定起疑,便会令人搜查全宫,到那时必定那人偶会被找到,那她可就百辞莫辩了。不管她多得皇上、王爷的喜欢,谋害皇后可是大罪,看她如何逃脱。就算是北静王舍不得,皇上也饶不过她。”
北静王妃也觉得有理,二人又细细筹划了一回。庆妃只道是作得隐密,便是北静王妃被发现了,也可推托自己不知情。谁知隔墙有耳,正好被一名送参汤的宫女听见。那宫女原是不敢说的,今日水溶到庆妃宫中拿人,又将宫中内侍宫女一并擒下,一一审问,那宫女便忙将此事说了。
庆妃听那宫女说了,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求饶:“王爷饶命,我并不敢下手的,都是婧琪的主意。”水溶铁青着脸道:“饶与不饶本王作不得主。本王这就将事情始末禀报父皇,请父皇处置。”又令人原原本本记下,亲自去禀报水轩宸。
因又事涉宁安王府,水溶也一并禀报。水轩宸听罢,沉吟良久,令人将宝钗传进宫来,又对水溶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水溶躬身道:“听凭父皇处置。儿臣管教不严,知道必是北静王妃将事情供出,令母后受罪,郡主蒙冤,请父皇治儿臣之罪。”水轩宸道:“罢了,你原也不知道,怪你何用。先看看那个薛宝钗吧。这倒是个人物,我记得此女原是犯官家眷,在宁安王府为奴的。前些日子你二哥突然来见我,好说歹说要立她为侧妃,被我拦住,后来就立了庶妃。如今她身不在此,竟能掀起如此涛天大波,实在不可小觑。我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却说宝钗这日正在王府中,因如今王府中大小事情俱由其作主,倒是是忙碌得很,日日只在那里忙前忙后,又要忙着侍候王爷,恨不能能多分几个身子出来。府中众人见她得势,便纷纷来奉承,宝钗听得倒是颇为顺心。
这日,见宫中有人来宣她进宫,那些家下人等忙过来贺道:“宝妃之能果然是人人皆知,便连皇后都听说了,这不来请娘娘进宫了。”
宝钗心中暗道不好,脸上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含笑谦逊了几句,又略梳洗了一番,换了些华贵而不那么张扬的首饰便进宫来。
此时水轩宸与水溶却隐在帘后并不出来,只柳后并二皇子之母德妃等几个有名号的妃嫔在外面。北静王妃却立在下方,宝钗一副端丽大方的模样,见了柳后,忙以大礼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