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美味。”
“味道不错。”
她恨洋葱饺子!
发白的唇,如扇的睫毛微微跳动,眉头紧锁似乎是睡不安稳,醒着的时候是那么楚楚可怜,如今更是惹人心疼,心疼,心疼啊,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秦末忆缓缓张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床顶,自己还活着,背上的疼痛让她想起了被打的屈辱,一想到这些都是那个女人加之于她身上的,浓浓的恨意和悲伤就不自觉的溢出。
“你脑袋里一定在想怎么扒我的皮,抽我的筋。”
一张灿烂的笑脸突然在她面前放大,秦末忆看到那张令她惊悚的脸,一瞬间坐起,就像受惊的小鹿惊恐的缩至墙角。
“动作挺利索的,看来受的伤也快好了。”
秦末忆摇摇头。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这人还不错,人也不坏,总的来说跟我也没有什么正面冲突,我这么对你好像不太厚道。”
秦末忆的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即使觉得讨厌这个女人,可是人在屋檐下,特别是有了一次教训,她知道反抗这个人不会有好处的。
“这样吧,这钱呢……”冷月从袖子中帅气的抽出一张卖身契,展开在她面前,“你是肯定还不了了,又不想做小姐,麦当酒楼里还缺个洗碗工,你要不要做?”想着那修长白皙的小手变得粗糙难看,冷月一下子舒坦了。
“洗碗?”秦末忆皱眉。
“当然麦当赌坊也缺个端茶递水的,不过你想想那些个赌徒要是输了钱,又看到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难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想想麦当联盟倒是也缺个丫头,不过你也知道那里的人都是些弄刀耍剑的粗人,你细皮嫩肉的。你也知道我这也就这么几个岗位了。”哎,为什么总说她没有良心,她明明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死之前一定挖出来让他们看看,是红的。
“那我还是洗碗吧。”总比其他几个好。
“恩,既然这样,那就从明天开始工作,这是合同,按个手印吧。”拿起秦末忆的手不客气的拿刀划了一下,盖上,合同成立。
“明天?”她的背上还是一阵抽痛。
“怎么不想干?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住的房间一晚上要多少钱?你知不知道自己和的药一碗要多少银子?即使你从现在开始洗碗,平均每天洗两百个盆子,算你能活到六十岁(一看你那张苦瓜脸,也只能是个短命鬼),也不够还钱的,当然如果你改变主意做小姐的话,说不定干到四十岁还能留个钱回家养老。”
“不,我明天就干。”
“恩,我们公司对员工福利还是不错的,虽然你是情况比较特殊,不过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搞特殊,该放的假一天也不会少你的,该给的福利一定不会克扣,合约上都有写,这份是复印件(让人手抄的)你可收好了,丢了我可没有第二份给你。”
走出门的冷月叹了口气,哎,那张脸怎么说也是做小姐赚的比较多,做洗碗工?算了,谁然她心软呢。
“既然心疼,要不让她来我那做,做个荷官,生意会很好。”风萧夙依着门口。
“你不知道一个女人长干体力活会老的比较快么,老娘就嫉妒她比我漂亮不行啊。”
风萧夙微微一笑,勾起邪气的嘴角,有说不出的风流与潇洒,她的个性绝对不会放过那些让惹过她的人,可是她会对那女人网开一面只有一种可能性,她只是讨厌,没理由的讨厌,而那女人一定也没做过什么触犯她的事情,所以她只是以这种方式去处理。
想起他和她的第一次赌局,他还是记忆犹新,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在街头摆摊靠出千混点小钱,那天如往常一样,他的摊子前来了个块头很大的男人,扔了一个碎银玩单双数,我自信自己的手快,总在他下注之后才决定是否加子改变结果,连输几盘之后,男人怒了,怀疑他出千,就在那巨大无比的拳头即将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一定金子扔在他面前摊的小木板上。
他抬眼望去,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他温和的笑着,说他家老板想包场,让那男人拿了钱走人。
包,包,包场,这哪来的场子,最多也就他问旁边大娘借的水果篓子,上面是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木头,这还叫场子?
男人一见到有冤大头,那肯走人,那锭金子让身边的人眼睛都直了,他一见还想敲诈,刚开口,人就被架走了,去哪了?谁会关心。轿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锦衣华服,一看便是有钱人,再看看那张长的不算出色的脸,许多看好戏的人脸上都忍不住失望,也许大家直觉的认为,会出现一个美丽的女子,至少不是目前这种。
那男子替她搬来了凳子,她不紧不慢的坐下,慵懒随意,看起来教养很好,然后她慢慢开口,我看你好一会了,很有意思,我俩赌一场。
没由来的,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眼,他有一丝怯意,可是这一看就是有钱人,说不定赚一票他可以休息好一阵子,一咬牙,他便开口,单还是双?
“一个人是孤单,两个人是寂寞,就买单吧。”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漫不经心的她,他反而不敢怠慢,她凤眼微眯,用手遮掩打个呵欠,他趁机拿走一颗子。
对于结果是“双”她一点也不在乎,又拿出一锭金子,想也不想,就扔在“单”字之上。
“双”输钱,她换一边倚着凳子,“单”。
“双”又出钱,她再换一边倚着,“单”。
“双”再输钱,她改单手撑着头靠着椅子,“单”。
就在他头皮有些发麻考虑着是不是继续开双的时候,他看到她眸色一凛,直接收拾摊子,大声嚷道,今天不玩了,收摊了。
一只玉掌“啪”!一下砸在他的木板上,那声音砸的他的心碰的一跳,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