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接受骆兢铭的帮助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他把事情料理得很妥贴,拨了几通电话,找了个业内的朋友帮忙,于是,阿宝独自一人挑起的筹备工作竟也顺利得不像话。
店铺搞定,执照之类的正在迅速地办理过程中,招人、商定货源的事情骆兢铭的朋友已经帮我们联系好,唯一骆兢铭没有替我们操办的就是这店的设计。晚饭过后,我听完了阿宝的汇报电话,转头看向他,有些疑惑地问道,“骆兢铭,设计师的事情,你没有推荐吗?”
“有,就是人在国外,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不过,你要是急的话,可以网上跟她先联络一下。”骆兢铭看着报纸,头都不抬一下地回答我。
“专门等这人?什么来头?东西这么好?”虽说装修期内免租金,不过,这么个等法还是有些让我意外,我不由得坐到骆兢铭身边拉下他的报纸好奇地问他。
“确实是相当出色的设计师。”骆兢铭点点头,又拿起报纸。
“哦?男的女的?”我很直觉地追问。
这回,骆兢铭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主动地再次放下报纸,有些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回答道:“女的。”
我一下子有点愣,看着骆兢铭脸上无法形容的诡异表情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一会儿,才傻傻地应了一声,“哦。”
相当出色的设计师?我很少听骆兢铭这样毫无保留地夸奖过谁,包括我在内,他总是说我的缺点一大堆,从没这么爽气地赞过我,这么想着,我不由得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于是,蹭啊蹭地蹭回原来的位置,靠在沙发角落里无聊地调着电视频道。
“我看会儿文件去。”骆兢铭终于看完报纸,起身就要回书房。
“哦,好。”我朝他点点头,我真是觉得自己结婚以后越来越懒了呢,原来工作狂的气质一点也找不到了,看他骆某人生活节奏一点没乱,我呢,除非第二天一早开庭,否则回了家就不爱碰案子。
“设计师的联系方式要不要?”骆兢铭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问我。
“哦,好,你写个便条放我书桌上吧,我一会儿联系她。”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提不起兴致来,应得意兴阑珊。
骆兢铭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笑了笑,回了书房。
这之后,我独自一人在电视机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频道转了n圈,看进眼里听进耳里的电视节目为零。九点时钟敲过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关了电视机,起身就要回书房。
“你折腾完电视机了?”刚一转身,就看见骆兢铭端着茶杯站在厨房门口。
“你属耗子的啊?没声没息的!”我有点儿被惊到地拍着胸口,不太满意地瞪他。
“我这可是第二杯水了,你这样都听不见?”骆兢铭走近我,一脸惹人闲气的欠揍表情。
“我这叫专注!”我不爽地翻着白眼。
骆兢铭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抽筋样,看得我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准备朝书房走。
“对了,那个联系方法,我写了n次贴,贴你电脑上了。”骆兢铭在背后喊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笑意。
“知道,我有眼睛,会看。”我头都不回,口气十分恶劣,这突如其来的坏心情让自己都觉得意外至极。
“轶乔,今晚睡哪里?”骆兢铭还在身后不怕死地追问着。
这下,我站停了下来,恶狠狠地回头答道:“纵欲过度当心肾亏!”
骆兢铭的脸瞬间憋得有点红,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真是看着就觉得痛苦,我皱着鼻子,回身进了书房,门关上前,骆兢铭那停不下来的咳嗽声清晰地传进耳朵里,真是,水都不会喝,笨死了!
这个晚上,我有气无力地在书房里窝到十一点,骆兢铭贴在电脑上的黄色标签扎眼地不时晃进眼里,我却懒得把那个Email地址加进MSN的联系人里,真是麻烦,早都说好了让阿宝来操办的,真不知道我操这份闲心干嘛!
终于,磨磨蹭蹭地把这个人加进联系人里,很快便看到她上线了。
“你是?”那人很快地发来问号。
“要是你认识一个叫骆兢铭的人,我是他老婆。”刚发出这句子,突然就觉得别扭,怎么竟然会有种兴师问罪的架势,看得我一惊,赶紧跟了第二句过去,“我听骆兢铭说,您的设计特别出色,所以,想请您帮我跟几个朋友一起开的咖啡馆做一下室内设计。”
“呵呵,太客气了,没问题,不过,我得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国,你们着急吗?”很有礼貌的回复,还跟了一个抱歉的笑脸。
“不急不急,我们刚刚张罗起来,不过,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平面图和实地的照片给您传过来。”我飞快地回复道。
“那也好,我心里可以有个大致的概念。”一个盈盈的笑脸又跟了过来。
“嗯,那我明天扫描好了给您发邮件。”
“可以。”
我同这个出色的设计师的对话到此告一段落,说完了公事,我就好像社交功能突然发生障碍一样,不知道应该再聊些什么。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叫轶乔,对吧?”安静了一阵,这人又传了消息过来。
“哦,对。不好意思,我还没问您的名字。”
“伊泠,你可以叫我Elyn。”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说了几句话,这个人就是会给我一种清清淡淡的悠远感觉,那简直没道理极了。
“好,Elyn,这次要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我跟骆多年朋友了,这点忙还是要帮的。不过今天不好意思了,我得准备一下,要出门了。我等你的邮件,下次再聊吧!”
“好,拜拜!”
绿色的头像很快就灭了,我同她的对话窗口还未关,她的状态显示为脱机,这个叫Elyn的人,她管骆兢铭叫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我突然就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自觉地,我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