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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一去就是十几天。

我被推醒,睁眼一看,永璘站在面前,眉皱得紧紧的。我笑:“你怎么来了?刘公公不是说皇上最近忙得很么?”他不说话,我问:“怎么了?”小宫女已拿了椅子,他顺势坐下来,缓缓道:“你睡了在哭,自己不知道么?”是么?我伸手一抹,果然是泪水,忙擦干净了,道:“臣妾去给皇上沏茶。”他拉住我的手,道:“沏茶有宫女呢,你坐下来。”我坐下,隔了一会儿,他道:“朕这阵子事多,没顾上来看你。平姑姑几次说你挺好,你三哥也说你好,龙儿也好,故此朕便没在意。今儿从这里过,想顺路进来瞧瞧。你睡着,睡得好沉,朕不忍心叫你。可是你却哭了起来。朕怕你又给魇住了,这才推醒你。又梦到了……朕的其他妃子?”我摇摇头,梦到的是他。“不打算……告诉朕?”他又问。我摇摇头,不想告诉他,他盯着我看了好久,道:“那便随你吧,几时想说了,跟朕唠唠。你素来没有瞒朕的,朕盼着永远这样。”我低下头,孩子在腹中动将起来,一个劲儿地往他说话的地方踢。我拍拍它,它不理我,我抬起头看他,他诧异:“要朕?”我点点头。他将手放在我腹上,胎儿很欢喜的样子,一会儿踢踢这儿,一会儿顶顶那儿,似乎在逗永璘跟它玩。永璘也笑了,道:“唔,会玩了?好!”我低低道:“它想皇上陪它玩。”“朕就陪它一会儿。”永璘慨然道。我低低教给他如何跟它玩,他很快便学会了。逗了它一会儿,永璘道:“好龙儿,爹爹要走了,过一天再来陪你跟你母妃好吗?”胎儿竟慢慢安静下来,象是听懂了一样。永璘笑了,收回手,道:“朕走了,过几天来看你,不许哭了,朕在承庆殿听的见的。”我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去。

过了几天,刘公公过来告诉我,叫我去奉乾殿侍驾。我便去看永璘,他偶感风寒,靠在榻上,以手支额,正跟三哥下棋。我走过去,略蹲了蹲坐到他身边。

病中的永璘慵懒,随性,精神不如往日。连下棋也是懒懒的,三哥也知他精神短少,没有步步紧逼,每一手都留了余地,虽是如此,永璘仍是输了。内监端了药已站了一会儿,见是个空儿,便呈了上来,永璘饮完,放回碗,我拿了一枚荔枝,去了壳与核放入他口中,他慢慢嚼了吃了,道:“颜立本的事,该结了。”三哥道:“是,若无罪就该放,若有罪就当呈报罪状,这么拖着日复一日,万一他吃不了狱中的苦,就又是一件莫须有的案子啦。”永璘道:“唔,刘全。”刘公公应:“是,皇上。”永璘道:“你去传朕的口谕:明天叫刑部早朝后押颜立本入宫,朕要亲审此案。”“是。”刘公公去传旨,永璘推开棋秤,我忙让人收了去。永璘问:“稚奴怀了——有七个月了吧?”“回皇上,七个月零二十天。”“唔,才七个多月?”永璘道:“朕——有些等不及了,后宫——分了朕的心了。”三哥冲我笑笑,道:“是,红颜祸水。”我轻啐他一口,永璘亦笑:“不要开这种玩笑,没有你妹子,朕——不知生之趣。”他大概是生病的缘故,说话很慢,亦有点悲伤的神色。三哥轻轻道:“皇上疼爱她,亦需珍重龙休。勿陷过深,情深则不寿,古今皆然。”“情深不寿?”永璘看看我,忽地咳嗽起来。“皇上。”我忙去扶他,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三哥倒了杯茶,递给我,我喂永璘喝下,他渐渐止住咳,看了看我跟三哥,道:“你说的何尝不是呢?”下面的话却咽下了。三哥道:“皇上跟娘娘说话吧,在下告辞了。”永璘摇摇走:“你不用走,朕跟稚奴也没什么样话要说,她的心朕知道,朕的心她亦明了,朕叫她来,不过是想她陪在朕身边罢了。”我放开他叫人去熬燕窝粥预备着给永璘喝,再回身坐下,听永璘问:“你母亲可好?”“劳皇上惦念,家母甚是康健。”三哥道。“那便好。”永璘道:“过些日子,朕打算让她进宫照顾稚奴几日,也可让稚奴见见母亲。”我道:“谢皇上。”“你我还用的着这个字?”他颇嗔怪地看我一眼。三哥道:“那在下替母亲谢皇上殊恩。”永璘问:“四弟——浏阳王近日有没去过你家?”三哥答:“自皇上吩咐后,浏阳王对家里多有照拂,也常常去看望母亲,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永璘问:“你母亲——对四弟可有教诲?”三哥道:“母亲从未向在下等提过与殿下所说之事,便说殿下懂事,孝顺,率性,是性情中人,且身世堪怜。”“懂事,孝顺,率性,性情中人?”永璘喃喃重复,叹了口气,道:“四弟有老夫人教导,朕也算对的起母妃在天之灵了。”转头向我道:“你母亲似乎甚是喜欢四弟呢。”语气中有点酸溜溜的,似伤感也似嫉妒。三哥笑道:“母亲也疼怜皇上,说起浏阳王时还夸皇上爱惜弟弟呢。说天子之家,有这份真情亦属不易,母亲自我两个妹子代针线后,已多年不动针了,上个月做了一双鞋,本是要呈给皇上的,因多有顾虑,二哥又一力阻拦才没进呈,如今还搁在那里呢。”永璘脸有喜色,道:“让她拿来吧,朕也很多年没穿家里人做的鞋了。”我笑道:“皇上是拐着弯子骂臣妾懒呢,那明儿起臣妾就做双鞋,皇上可不许不穿。”他笑着拉起我的手,道:“朕没怪你,你身子重,朕也不要你伤神,以后再做便是,你做的东西,朕从来没不用过。这个等下你问刘全便知。”顿了顿道:“下个月是四弟的生日,你帮朕记得点儿,朕要去王府替他暖寿的,旧年就答应他的。”我道:“是。”又道:“皇上养养神,臣妾叫三哥抚琴可好?”永璘嗯了一声,我拿了靠枕放在他身后,扶他靠下来,让人给屋里换了水,重新沏了金山翠芽放在他手边的几上,又叫人去取永璘的琴来给三哥。“你不要忙。”永璘合着眼伸出手,对我道:“让他们去做,你坐到朕跟前来,陪着朕就行了。”我答应。接过扇子坐到他身边的椅上,给他打扇。“坐到榻上来。”他又道。我道:“皇上怕热的。”“朕让你过来。”他道。我只好移到他的榻边坐下。他仍是一手支额地侧睡,一手却放到我的腹上,嘴角带笑,听三哥抚琴。

永璘睡着的样子极其放松,象一个婴儿,我极爱看他这种神情,因此时他不是皇上,不是九五至尊,只是我的夫君,我疼惜他,更同情他,总盼着他一辈子都这么放松,不要忧心。一手打着扇,一手不时替他擦额上沁出的汗。他极少生病,若不是乏极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躺下休息,他一直是以国事为先。象今儿,生了病还要上朝,一头心里怨着,一头怜着他,若不是碍于三哥在,就要抱他在怀里,细细地疼了。

“娘娘,太皇太后来了。”太监进来低低地回禀。我推醒永璘,刚刚站起,太皇太后进来,忙请安,她仍是淡淡地:“都起来吧,皇上还靠着,德妃坐着,萧小哥儿仍抚琴。”她虽这么说,却是无人再放肆,各自坐了,她也坐下来,看了我们一眼,道:“我在宫里闷了,便出来散散心,听说皇帝病了,顺道儿进来看看,皇帝这会儿觉得怎么样?”永璘赔笑:“子风已经给孙儿看了脉,吃过药了。孙儿觉得身上松快了许多,不碍事了,倒劳皇祖母惦记。”太皇太后点点头儿:“皇帝从小身子骨儿好,这些年又常习练着骑射,不过偶尔感了风寒,我瞧着也是不相干的,德妃已经怀了七八个月了,皇帝不该折腾她来,让她再为皇上操劳。”我忙道:“不相干的,臣妾也不放心皇上,本也要请旨来侍候的。”永璘笑道:“是,孙皇本没什么大病,因好些日子没见她了,心里惦记,便用了这个借口接她过来,并没敢叫她侍候朕。”太皇太后道:“这才是呢。我瞧着德妃的身子,比前次见重多了,七个多月是个坎儿,皇帝留心着别早产喽。”我脸红。永璘道:“孙皇也怕呢,毕竟怀了那么久了,所以叫子风多进来看看脉,防着点儿,孙儿也吩咐了平姑姑,一应劳神的事儿,都劝着稚奴不要做,只让她安心养胎。”“这才是体贴人的孩子。”太皇太后赞。

语峰一转,仿佛不经意地道:“我听人说颜立本贪贿下了狱了?”“是。”永璘道:“奏他的本上说贪贿三十万两,孙皇正着人查呢。”太皇太后道:“户部是个肥缺儿,谁都想伸手。三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皇帝要仔细查清楚。这颜立本先帝朝时就见过,看上去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这么贪。若朝廷的官员个个都象他,朝廷也完了,国家也完了,皇帝要小心。”永璘似有难言之隐,没接话儿。太皇太后道:“我知道皇上一向恋旧情儿,颜立本在奸党横行时又帮过皇上,皇上不忍心办他。可功是功,过是过,就好比一只狗儿,为了护主咬死了人,就不能说这狗有了护主之功就不追究咬死人的罪。皇帝,天下大了,事儿也多了,若是官儿有了错为了有功就放任不管,那以后就收服不住人了。所以这人该杀的还是要杀。”从也嘴里吐出这个杀字来,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忽然明白,定是有什么人已经在她面前告了状要治颜立本于死地了。永璘一向以孝治天下,太皇太后说要杀,他若不听便是不孝,这个大帽子一扣上,以后他的话就难有人听了。我一紧张,胎儿便动个不住,我死死抓住衣裙,拚命忍着,汗早如水一样淌了下来,太皇太后装没看见,似乎立心要永璘表个态,永璘低头皱眉想主意,屋中一时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三哥忽然叹了口气,道:“是该杀。可惜那三十万两脏款还没着落,那时抄家只抄出了十两的碎银子,还是成色不均的。找不出这三十万两,终究是国家的损失了啊。”“当啷”太皇太后手中的茶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脸色一下白得要命,神情凝滞住,喃喃地道:“十两?”“是,”三哥从容地道:“那日刑部抄家,皇上也怕有人趁机贪昧这笔巨款,叫臣陪着抄家的官员去看看,颜家只有两间稍显破败的房子,墙上的石灰也只刷了一半,兵丁前前后后翻了十几遍,也只抄出了十两银子,成色不均,全是散碎银两,有一块一两多重的夹剪的印子还是新的。家产也不过寻常的桌椅床凳,也都是旧的,这些都是在抄家薄上登着的,臣并不敢欺瞒太皇太后。”他说着时,太皇太后的神色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知道自己是受了蒙蔽,听三哥说完,她方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会欺瞒我,更不敢欺瞒皇上。颜立本与你父亲当时虽曾在朝为官,但因政见不同,并无私交,你也不用替他隐瞒。皇帝!”“孙皇在!”永璘忙应。“你打算怎么办?”太皇太后看着永璘,永璘道:“刑部已过了几次堂了,也用了刑,颜立本都坚持并未贪贿。孙皇打算明天早朝后亲自审问,做个了结。”太皇太后道:“皇帝的做法是个明白人的做法。这事儿闹得很大,是该由皇帝出面做个了结了,只是须防着杀人灭口。”永璘道:“孙皇知道,如今他虽关在刑部大牢,却是单独的监房,孙皇已有旨下去,无朕的亲笔旨意不允许探监,看守的狱卒也是浏阳王安排人派的,只要他自己熬得住刑,就无碍。”太皇太后露出赞赏之色:“皇帝做事越来越稳妥了,这样我也放心了。德妃,你怎么了?”永璘这才发现我的不对,忙扶我坐下,问:“哪儿不舒服?”我摇摇头。“德妃一向胆小,”太皇太后微笑:“想是刚才说杀人吓着她了,可怜儿见的,挺着这么个大肚子还要跟着皇帝吃惊吓。”永璘的手落在我腹上,道:“动得这么厉害?子风!”三哥应声走过来,看了看我,把了脉,道:“无碍的,有点惊胎,喝几口水歇歇就好了。”我就着永璘手里的杯子喝了几口水,心跳才慢慢缓下来。太皇太后叹道:“德妃的身子也太不济了,这以后要是遇上点儿什么事儿,岂非要出事吗?”我听着她话里有话,也不敢多问,只应:“是臣妾不中用,累太皇太后和皇上操心。”“这孩子怀得真久啊。”太皇太后又道:“不仅皇上等得心焦,连我也有点等不及了。”她的话跟刚才永璘的话差不多,我心中一动,又马上摄住心神,不敢多想。宫里的事太复杂也太可怕,此刻我还是保住自己要紧。三哥道:“要是太皇太后跟皇上心急,臣倒有法子让娘娘早日平安产下龙胤……”“胡说。”太皇太后撂下脸子:“这十月怀胎,足月生产,是天地常规,你怎么能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违背天意呢?”“是。”三哥笑笑,也不在意,道:“是臣考虑不周,望两位圣上恕罪。”

太皇太后一脸淡然,道:“你是皇上的玩伴儿,我原先瞧着还好,纵干点出格的事儿,也不过少年心性,也懒待管,想着只要皇帝高兴就行了,可是听说你最近竟迷上了一个**,这也太出格了吧?”拿眼看着三哥,我差点晕倒,我们家最忌就是这种事,秦楼楚馆是禁足之地,三哥怎么会犯了这最重的一条家规?“你别急,”永璘在我耳边道:“先听听你三哥怎么说。”三哥道:“回禀太皇太后,臣虽有时不拘小节,有荒诞不经之处,但臣母家教甚严,臣并不敢违反家规去青楼妓馆等处。太皇太后所说**名叫青灵,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女,上次鄱阳王的二世子纳偏妃,请了许多京都名流喝酒,臣也被邀去听戏。青灵便是在那里遇上的,那时因世子酒是山西杏花村的正宗汾酒,酒味极佳,臣便多饮了几杯,微醺之下,为青灵赋了一首小令。那次过后,臣并没有再见过她。这事臣早已禀告过皇上的。”永璘点头:“子风是告诉过朕,还将那回所填小令写了给朕看,朕当时问他为何失态,他说因青灵弹得一手好琵琶,有惊天泣鬼之音,子风素爱音律,加之多喝了几杯,才做出此等之事,朕事后也叫了鄱阳王二世子来问过,证实子风所言非虚。孙皇申斥了他几句,因他事后确未有过份之举,朕也就没有禀告太皇太后了。”他二人一向一唱一和,就算三哥是撒谎,以永璘素日宠他的情形看,替他圆谎也不是不可能。但我素知三哥眼高于顶,公主名媛尚且不放在眼中,何况区区一个红楼歌女?加上历来的家教,倒也有八九分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太皇太后道:“原来如此,我说呢,你还不致于弃森严家规于不顾,公然包养**,看来是我冤枉你了。”三哥道:“臣确有荒诞不经之处,所以才授人话柄,太皇太后训诫也是为了臣的名声体面,并无冤枉可说。是臣素日太过疏狂方有今日之事,臣日后一定严定自省,收敛行止,勤修德行,以报太皇太后关爱之恩。”太皇太后微然一笑,道:“要你收敛行止,怕是不容易吧?你要是真的收敛得了,只怕皇帝又要失一知己了。”见到她的笑,我才放下心来,背上的衣早被汗湿透了。太皇太后道:“不过你既陪伴皇上读书,也确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被人指摘,皇帝的脸上也不好看。”“是。”三哥应,太皇太后道:“我听皇帝说当初为了德妃娘娘治病,赏了你四品腰牌,可以随意进出口宫廷,是吗?”“是。”三哥应,我便知要糟,还未及解释,太皇太后已道:“如今德妃大安了,你虽受皇帝宠爱,却并无半点官职,带了四品腰牌并不妥当,还是先缴回吧。”“是。”三哥应。永璘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低下头,看着地上青砖。“就这样吧。”太皇太后道:“你再陪皇帝德妃坐坐,我先回宫了。”“恭送太皇太后!”我们齐道。送她出房。

我正要安慰三哥几句,太皇太后宫中的首领太监方正德一闪身进来,口中称:“萧子风接懿旨!”三哥跪下,道:“臣接旨。”方正德打开黄绢,念道:“今查萧氏第三子子风玉华天德,生性聪慧,出身世族,事母纯孝,伴读皇上期间,事君惟忠,谨言慎行,甚得皇帝喜爱。惟其不愿入朝为官,遂致其才难展,然匹夫之志,不可或夺,今因哀家年老体衰,终日昧昧,神思昏昏,皇帝事上甚孝,荐萧子风为哀家视疾,哀家深感皇帝孝心,着即封赐萧子风为‘玉真散人’,赐慈宁宫腰牌一枚,可奉懿旨入宫为哀家看脉。钦此,谢恩!”三哥道:“臣叩谢太皇太后慈恩。”我一路胆颤心惊地听完,至此方彻底放下心来,哼了一声,再也支持不住,倒在永璘怀中。“稚奴!”永璘忙扶住我。三哥走过来,照料我躺下,我道:“太皇太后恩典,三哥莫要相忘。”他点点头,对永璘道:“看来朝中有人要参我了,皇上珍重,若他日有缘,在下再来侍候皇上。”一揖而出。

永璘失神地站着看他离开,我拉拉永璘的衣服,他回头过来坐下,我挣扎起身,道:“太皇太后英明,替臣妾保全了三哥一命,皇上,要预备着朝中之事。”他道:“朕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有人已迫不及待要替朕清君侧了,哼!”我又急又气又担心,道:“皇上正生着病,这不是趁人之危么?”永璘冷笑:“你以为他们会对朕客气么?实话告诉你,一个月前,有人想在淮阳推你大哥落崖,以意外报丁缺,亏得朕早已有备,被安排在你哥身边的家丁护卫识破,这才救了他一命,你三哥前次出游便是为了这个去的。”好歹毒!看来他们是要灭我萧氏一门了。我问:“那二哥……”“你二哥在军营,又是四弟的手下,军队现在朕手里掌着,一时还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他咬着牙道:“这是欺到朕的头上来了!”我道:“这此皇上为什么不早告诉臣妾?”他瞥了一眼我的肚子,道:“朕怕你经不得这些事,便一直压着没说,皇祖母今日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有人已经先下手了,连屈屈歌女一事都拿出来说事,朕看他们也是黔驴技穷了。”我缓缓道:“皇上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千万勿以臣妾为念。臣妾既已身属皇上,生死都是皇上的人。但求皇上能圣令顺畅,乾纲独断,方为天下之福。”他点点头,道:“你放心,朕早已有备。你在上元宫只管清静保胎,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管就是。”我应:“是。臣妾定为皇上保住龙胤。”他展开一个笑,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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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女强文,女主冷血而又强大。过程美男多多,但结局是一对一完美收场。堂堂一个财团女总裁,爱上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抛弃属于自己地位、财富跟他在一起。结果最后落下新郎结婚,新娘却不是她的下场,而这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只给了她一句,因为她一无所以,配不上他。再可笑的是,那个新娘居然还是她最亲爱的妹妹。在不凡的身世背后,谁又能猜想到她居然会是被拿来利用的生化人呢。爱人的背叛,妹妹的背叛,让她心灰意绝。不惜暴露一身的异能,亲手将负心人解决,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死在妹妹的枪口下。一转身物是人非,她居然变身成第一首富家最不受宠的三小姐。因前面两个姐姐不想嫁给一个白痴王爷,最后一家子将她推下火坑。好,不就是个白痴吗?正好,嫁就嫁,傻了没人管更好,想咋的就咋的。但老天好像偏偏跟她作对似的,让她发现了天大秘密。这王爷根本就不傻,装的。场景一: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爷你不识字吗?下堂书,从今天起我柳三银便不是你李傲天的女人。以后老娘爱干吗就干吗,你无权利再过问,反正你也有新的情人了,少一个女人对你来也就像少一件衣服一样。可有可无,你就当没见过我就行了。李傲天火大的将这个吃醋的小女人,狠狠的扛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往床上一甩。救命啊,放开我。推推妖自己的新作:《凤戏七龙》《一等契约》推好友靓书:《猛女拐夫》收藏,票票,评评多多益善,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哦。妖妖新开了个群,欢迎大伙加入哦:QQ:454967882敲砖石:冷血王妃要下堂感谢以下亲亲给偶送的钻花:司徒苡钻钻一枚招招入宝花花三枝
  • 成功魔法(完全智慧手册丛书)

    成功魔法(完全智慧手册丛书)

    以往的成功学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介绍成功的捷径和人的潜能开发上,很多书籍尽管曾给人以极大的鼓舞,然而从未有一本书对人在追求成功的过程中五种起起关键作用的本能力量进行过阐述,事实上个体拥有的个性、性绪、动机、兴趣、意志这五种超凡的力量,才是人能够获得成功的第一推动力。只有这五种力量诱发的热情、智慧以及心理承受力才是成功者最深刻最可靠的保证。没有对成功动力全貌的认识、成功学对人们的帮助就非常有限,因此所介绍的训练方法也是要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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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物与食物相宜》精选了近百种“最佳搭档”的食物,科学详尽地介绍了它们相互融洽、和谐共处的原因和结果,令你能在短时间内全方位地掌握相关知识,以便在下厨或饮食时不至于“混搭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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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阳光新农村丛书》围绕农民朋友十分关心的具体话题,分“新农民技术能手”“新农业产业拓展”和“新农村和谐社会”三个系列,分批出版。“新农民技术能手”系列除了传授实用的农业技术,还介绍了如何闯市场、如何经营;“新农业产业拓展”系列介绍了现代农业的新趋势、新模式;“新农村和谐社会”系列包括农村政策宣讲、常见病防治、乡村文化室建立,还对农民进城务工的一些知识作了介绍。全书新颖实用,简明易懂。
  • 望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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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爱得最深、伤得最深的那个人是你,天下可以拱手让人,唯独这份爱不能退步。一觉醒来,她成了秦府不受宠的六小姐,一场阴谋还是意外?错嫁宫王爷次子宫染夜为妾。上夺君心,下斗众妯娌,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人羡她金衣玉食,却殊不知这深宅大院,左一个深渊,右一个深坑。外表看似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晴天万里,哪来的霹雳?从她生下女娃那一刻,一向待她慈祥又温柔的婆婆——变了。定下规矩,谁能先生下男娃,谁便是一家女主。好样滴,老娘还不稀罕待在这个家,卷铺盖拐走你儿子。“娘子,我们临走前身上所带盘缠不多,怕是只能挨过几日。”“没银子想法子赚钱。”“可是。。。。。。我从小到大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懂得怎么赚钱?”相公你咋就这么没用?这一家三口还指望你来赚钱养活俺娘俩。“我养家,你带孩子。”不靠娘家、婆家拿来一分钱,仅凭一家小小的店铺,三个月后经营数间分店。一位不速之客,一道圣旨掀起一浪接一浪的风波。(本文慢热,女主非是善物,一对一,敲门群:221908189)姐妹文连接:庶女传奇,绝对赞!【庶难从命】妖竹儿好友连接:玄幻奇迹,绝对赞!【惊世陌华】听语邀歌
  • 一世倾心之冷情王爷

    一世倾心之冷情王爷

    从我清醒过来的时,就看见了他;稚嫩的脸颊俊美无双,紧蹙的眉心中满是数不尽的担忧,光洁的额头上绑着一条锦带,中间那颗光彩熠熠的宝石昭示着他尊贵的地位。看到我的清醒,他似乎很难相信,凑近我,冲着我微微发笑;两个酒窝浅浅的出现在可爱的脸上,醉人的笑意如沐春风。有些奶声奶气的问我:“我叫萧寒启,你叫什么名字?”看到这样醉人的微笑,我只顾发呆,傻傻的盯着他看。“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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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不得志的少年人,机缘之下继承了独孤求败的毕生功力,并且获得了修道的机缘,开始了他跌宕起伏的修道生涯。修道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说清的道既不是道,大道无形,不一样的悟道,不一样的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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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合约,将原本是死刑犯的古斌变成了一个“实验人员”。实验要求简单的过分,只有三个字——“玩游戏”。抱着对新生命的向往和对未来的憧憬,他踏上了这条道路,但迎来的,却是比死亡要更加恐怖的经历。“你们玩的是游戏,我玩的,是命……”新建玩命书友群:415682672!!!欢迎敲门骚扰喜欢游戏的读者也可以关注公众号:非常规游戏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