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同一天出生,可是因为白韵天是皇后娘娘的儿子,而皇后娘娘的族人在整个枫露国又位居权重,所以白韵天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太子。为此,当时母妃还大病了一场,把皇后的寝宫闹得翻天覆地。
“呦!原来是二弟啊,干什么呢?”白韵天有着和皇后娘娘一样的毒舌,英俊的脸虽然和白皓天极其相似,但却没有后者那样俊美无双,总是差了些许味道,这也就成了他憎恶白皓天的最大理由,“弓着腰走得那么卖力,害得我以为自己砸的是一只狗呢!”
面对这样明显是故意的侮辱,白皓天细长的星眸里划过一抹精光,可是年幼的他居然没有扑上来还击,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比女子还漂亮几分的俊颜上竟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皇兄。”
一开口,温文尔雅的语气就把白韵天完全比了下去,噎得后者瞪大了眼睛,后面的话再也接不上来了。
拜托!他就希望白皓天可以被自己气得发火,最好再冲上来打他一拳,这样他就有理由命令这些侍卫们好好修理他一顿了,但问题是白皓天不但没有扑上来,反而很有礼貌地叫了他一声“皇兄”,乖乖,这让他后面该怎么接啊?
“嗯哼!”
于是,在大眼瞪小眼中,白韵天把目光放到了身后的众侍卫身上。
“二皇子,你拉的是什么东西?这么费力,不如让小人们帮您拉吧!”终于,有个还算比较机灵的侍卫把注意力放到了白皓天身后的棉被卷上。
“不劳费心。”
白皓天淡淡地拒绝了侍卫的“好意”,一双狭长的星眸中突然迸发出点点精光,把包括白韵天在内的所有人吓了一跳,竟然全部不自觉地退后了一大步。
“真是一群草包!”
想他白韵天加上八个侍卫,一共九个人,居然会被这个和自己同样年岁的二皇弟吓到,而对方只不过是抬了抬眼皮而已。一想到这,白韵天年轻气盛的脸上就不自然地闪过一抹羞恼的神色,转过身对着那八个侍卫一人踹了一脚,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不风度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上去给本太子看看棉被里包了什么东西!”
“是……”
几个侍卫本来也为自己莫名其妙的那一退而暗自羞恼,听到太子爷这么说了,立刻又换上了一副凶恶嘴脸,统统叫嚣着向那团棉被扑了上去,结果……
“呀!死人!”
“是死人啊……”
在一片惨叫中,所有侍卫又屁滚尿流地滚了回来。
“回太子,被子里是……是死去的云妃娘娘。”
“云妃?”
白韵天捂住鼻子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想要凑上前去看看被子里的死尸,但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地把头缩了回来,一副很恶心的样子撇了撇嘴巴,然后对着被两个侍卫摁倒在地的白皓天瞪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
“下葬。”
即使被摁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全身都被冰雪刺骨的寒冷所包围着,可是白皓天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蛋却还是儒雅极了,丝毫没有狼狈的样子。
“下葬?我母后不是已经下令这种事要等父皇回宫后再做定夺吗?你现在私自把人拉出来下葬,是摆明对我母后不满了?”白韵天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骄横,两只手掐住腰,穿着牛皮小靴的脚竟然很不客气地踏到了白皓天的背上,神气极了。
“我只是想让母妃尽快安息罢了。”
感受到背上巨大的力道,白皓天觉得自己的脊背似乎都要被踩断了,五脏六腑挤压在一起,疼得他额头上不禁冒出了豆大的汗滴。但即使这样,那双红润的嘴唇依旧轻轻翘起,露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淡淡微笑,似乎是在嘲讽白韵天的仗势欺人……
“你……该死的!你笑什么?笑什么!”
看到白皓天这样的神色,白韵天反而觉得自己才是被踩在脚下的那个,一双眼睛等得滚圆,脚上加力,用力地跺了下去,甚至还嫌不解气,用牛皮制的靴尖使劲地拧了拧。顿时白皓天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再次白了又白,仿佛一张脆弱的薄纸,让人心疼极了。
“太……太子,已经够了吧?再踩就该出人命了……”
终于,有的侍卫也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站出来求情:毕竟也是二皇子——皇帝的亲骨肉,如果弄死了,到时候皇帝降罪下来,有皇后罩着,太子必然无事,可他们这些做侍卫的就该成为替罪羊了。然而……
“你可怜他?那你躺下来让本太子踩!”
白韵天稚嫩的脸上尽是凶狠神色,于是一干侍卫吓得统统没了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韵天穿着牛皮小靴的脚一脚一脚用力地踩下去,而雪堆中,白皓天苍白的小脸早已血色全无,狭长的眼睛紧紧闭上,只留下一双长长的睫毛不住地微微颤抖,告诉众人他依然活着。
“我叫你了不起!叫你跟我狂!叫你笑我!”
十四岁的白韵天完全没有一个孩童应该有的天真,反而和他的母后一样,对自己认为的对手赶尽杀绝,不留丝毫余地。
白皓天唇角已经咳出了滴滴血迹,把洁白的雪地染上了淡淡的绯红,一双小手用力地抠住地面,试图抵消那股痛遍四肢百骸的剧痛,就连一双原本水润的红唇也因为忍痛而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然而,即使这样,他俊美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份儒雅的微笑,似乎是在嘲讽白韵天的幼稚无能。
“你这家伙!”
就在白韵天气急败坏地起了杀意,想要真的把自己的二弟生生踩死时,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好像一道能融化所有冰雪的暖阳,瞬间抽走了白韵天身上所有的力气,如果不是几个侍卫扶助,搞不好这位太子大人会因为失去平衡而来一个“狗吃屎”: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