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这是什么问题,但周关立已经会意,“回皇上,她是郦相爷的女儿郦绛衣。”
郦竹山还真是那老匹夫,他又想玩什么花招,朕亲政已有近十年了,又想弄个女儿来管着朕。烨泽想着有些生气,但手如同不听使唤一般,不愿放下手中的画。她叫郦绛衣,绛衣?绛衣!他心里默默念着,忽然如同记起什么。
“朕……记得她,十多年前,在太后的宫里。”烨泽回忆着说。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而他那时还没有亲政,太久以前的事了,只是依稀记得一点。穿着一件红衣,映着雪白的皮肤,两只眼睛盯着他溜溜地转着,他一眼便知道这丫头鬼点子一定老多。女大十八变,样子变了许多,但那对悠黑的眼睛却丝毫没变。她后来怎样了,他再也没见她进过宫,也没再听太后提起过。后来她怎样了?郦竹山的女儿郦绛衣?他轻笑一声,对了她后来不是……他心里猛然一怔,再次看了看画。心头一股火直窜上来,他拍案而起,“周关立,这是郦绛衣的画像吗?朕怎么听说她脸上有块红印呢?她不是被人称作无盐女吗?朕问你她脸上那块红印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收了郦竹山的贿赂?这是哪个画师画的,将他画成这个样子?活够了是不是。”
惊魂刚定的周关立见烨泽这次是真发火了,吓得脚直发抖,这君王之怒他可真不想领教。脚不由得已弯了下去。
“给我站着回话。”烨泽的话一出,周关立哪还敢跪,忍着发抖的双腿,却发现身子也微微颤了起来。口里连声应着,声音倒丝毫不颤。耳中传来烨泽的问话:“怎么回事?”
周关立弓着身子矮了一个头,他朝画像看了一看,“回皇上,画上的确实是郦绛衣,她脸上确实也有红印,只是……只是她脸上的红印被那朵兰花遮住了。”
确实是郦绛衣,那并非是有人胡画咯,她到底长什么样儿,烨泽倒有些想见见。他将手中的画放在一旁,又看了一眼散乱的画,本打算让周关立叫人收拾一下的,这一眼画上的一个醒目的字锁住了他的目光,又一个“郦”字。怎么还有一个郦字,这个女人也姓郦是巧合吗?这朝中上下还有谁姓郦?他有些好奇,伸过手去,将那画拿起。“郦青罗?这又是哪个姓郦的女儿?”
周关立随声望向画像,“回皇上,这也是郦相爷的女儿。”
又是他的女儿,烨泽溜过眼,看那画中人,也有一张不凡的美颜,他冷笑着道:“这郦竹山的女儿倒挺多的,不过这倒是他郦竹山的做事风格。”
烨泽怎会不了解他这个国相呢。这人心眼太多,做什么事都谨慎,为自己找出路,留后路,总是算计别人。现在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他不由得“哼”了一声。周关立见烨泽满面愁思,眼睛一转,试着问道:“皇上,奴才下去说一声,让她们俩不能入选。”
周关立他心里知道烨泽向来不喜欢郦竹山,但他仍敢收郦竹山的好处让她两个女儿都通过初选,也许还可以让她们入住深宫,却没料到皇上这么早就拆穿了他的把戏,看来好戏已经到头了。只听烨泽道:“不,正好相反,郦竹山不是想让他的女儿进宫吗,朕就随了他的愿,让她们两个都入选。”说完一抹邪笑,片刻又说,“周关立,去民部查查他郦竹山有没有郦青罗这么一个女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女儿当然也可以假冒,不过烨泽交待给周关立的事,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郦竹山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周关立领了命,再不敢多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