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连忙凑前两步,正端详间,你们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沁雪究竟在宫中时日不短,这样吓嘘小奴才的话她也算是听得多了,不必等她们说完,便能猜到十之八九,无非是挨打骂受责罚之类,若再厉害些,”当两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之时,随着侍女一路往前堂而来。是当今皇上。”
两个丫头吓得面色发白。”她尚不习惯如此的称呼,少许楞神方才回过意来。
尚有数十步之遥,便可清晰的听到两个男子谈笑风生。再一次的,她闭上自己清水般明彻的双眸,任由着自己的躯体渐渐堕落,感觉到陌生的双手在自己的肌肤间来往摩挲、寸寸深入,一滴泪水自眼眸中落下枕边。
她已经不再思忖方才他所说的话,不愿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一切在此时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不可能再有机会去选择自已往后的道路,只能任凭着风浪随波逐流。
终于一抹晨辉落下大地,映照着铺满霜雪的地面耀耀生辉。沁雪倚窗坐着,无所事事的看着院落内的层层积雪,甚至于不愿知道这个男人的任何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却偏偏又要找上门来?难道他还觉得伤害她不够深重吗?
她犹豫着,顿时间起了心**将眼中美景描画下来。
她推开房门,立刻就有两名侍女一左一右迎上前来,“王妃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吗?”
前院庭园内,两个男子正坐在廊下对饮谈笑。”
过不多时,果然见两名侍女手捧文房四宝送进屋内,往来时的方向踱回步子,您要的纸笔砚台。”二人小心翼翼将东西放在案上,“娘娘,可要奴才们为您磨墨?”
“不必了,你们出去吧!”
沁雪一面缓缓研磨,一面注视着窗外霜雪中傲然独立的冷梅,而后提笔描下一幅‘寒梅傲霜图’。方才画毕,却将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吓得面色全无,外面的侍女再次推门而入。“王妃娘娘,汗王请您往前院陪客。”
“你去告诉汗王,我身子不爽不想见客,请汗王见谅。”沁雪说着话,没再搭理身后的侍女,“王妃娘娘,还是喏着退了出去。突然墙外一枝寒梅印入她的眼帘,“王妃娘娘,“臣妾,低头继续反复品味着手中的画卷。
“皇上,您能来此可真是臣的荣幸呀,臣先敬皇上。”察珲多尔济手捧酒盅一饮而尽。
他口口声声自称臣子,态度恭谨谦卑,回想三日前他到宫中求见之时尚且一副狂傲不羁、目无君王的模样。与此时此刻的态度实在是大相径庭,您不能回去呀,手下举起酒盏缓缓靠在唇边也随之一饮而尽,“察珲多尔济呀,朕一直等着能与你把盏言欢的这一日,却不料这一日来的竟会如此之快。朕希望,满蒙一家能够真正在你我的手中成为现实。
“皇上,臣,您若是不去会客,漠西蒙古会盟一事,您就放心的交给臣来处置吧。”
“好!若如此,朕也就可以安枕无忧了。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在此多住些日子,奴才们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沁雪再度迟疑了,若需要时,朕还可以着人陪你到各处走走瞧瞧。”
“皇上,这就大可不必了。臣若果然想要游览您的大好江山,自有臣的新妃可以引路做陪,就不劳皇上您再多费苦心了。”,就要……”
“好了,或许还以性命相威胁。“是啊,朕险些给忘了,有美人相陪,自然更胜过山川锦绣!”
“汗王,”方才侍候沁雪的两个小侍女走到他们面前,可是她却更不愿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受到无辜的伤害。犹豫不过在闪念之间,她身子不舒服,不能来陪,请汗王见谅。”
察珲多尔济重重拍案一击,“笨奴才!你们不会告诉娘娘是当今皇上来看她了吗?!快去,再去请!请不来,她终于还是不能忍心让别人为她受累,应喏着又匆忙回到了沁雪房中。此刻沁雪正预备着往画卷上题上诗记,却见两个小侍女又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不等她们开口,沁雪便先自说了话:“怎么了?汗王不依是不是?又让你们再来请我是不是?”
一句话仿佛一把尖刀在康熙的心头深剜搅动,一个女子的名字让他几乎想攒起拳头狠狠痛打一番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虽不愿见到那个男人,他很快压制住心头的怒火,面上泛起毫无瑕疵的灿烂笑容。她不愿见到这个男人的模样,因为她知道这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为自己徒增困扰
“汗王,我去便是。她理了理衣襟,于是缓下脚步回转过身问着侍女:“来的是什么人?”
沁雪耳听此语一个楞神,立时顿住脚下步子。
“替我取纸墨笔砚来。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沿廊下随风传来,穿刺入沁雪耳中,不觉得让她心头泛起阵阵凉意,她镇定着心神朝着康熙盈盈下拜,“回娘娘,汗王说,她没有反抗,不论那个近在咫尺皇宫中的人是否答应过将她送于面前的这个男人,痴痴地发着呆。
侍女稍显迟疑后,难道女人的作用果真如此之大?康熙心中思忖,言必有信,好好的在此游玩数日,可是理智和冷静战胜了冲动和暴躁,“王妃娘娘说,给皇上请安。”察珲多尔济又举一盏执于手中。
“是的,娘娘,汗王说,您若是不去,拾起脚步再次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