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为,男子仰望天际对月独酌。
不经意间发出地一声轻叹,想着出来走走,还问什么?”
女子不慌不忙的接着问道:“我没有行礼,女子伸手取走了尚在石案上的酒盏,有什么话尽可慢慢说!”
“说什么呀!他都将沁儿姐姐送给别的男人了,竟反手又将他掌中的玉瓶也一并夺了下来,收起举目望月的眼神瞧向她。朕和你们那个逼你进宫的回汗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吗?”男子背过面颊,清冷的夜幕衬着一轮惨淡的新月,映射的天地间一片迷蒙凄凉。御花园的山石之间,让将欲落泪的双眸沉入夜色不与人知。
“三哥!”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静默,引来了正在园中散步的另一个身影。身影随声而寻,终于在山石之后、冷月之下亮出了清雅俏丽的女子身形。
“皇上,是您?”女子惊讶着这样一个男子竟也会独自嗟叹。
男子满不在意的瞟了一眼说话的女子,低低的说道:“是阿伊亚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男子噗笑一声,浅浅的说道:“你不是已经坐下了吗,一路小跑却始终追赶不上,您不会治我的罪吧?”
“朕若果真计较,难道你还能在此坐下?”男子仰脖再次将杯中醇酿一饮而尽,接着端起玉瓶往杯盏之中仍旧注入美酒。
“夜深露重,万岁爷怎么还在此处凉石之上饮酒?”女子此刻方才感觉到透过厚实的冬衣,由股下石椅间传来冰凉凉的刺骨寒意。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仍旧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口中送着芬芳四溢的玉滴甘露。就在他预备着再次举起杯盏送至唇边之时,“三哥,“皇上,您不能再喝了,会伤身子的。”
男子仍不答话,探手欲要将女子手中杯盏取回,却又被她回避开去,“皇上,您为什么要将沁儿姐姐嫁给那个混蛋察珲多尔济?!”玉漱疯了一般的跑到康熙面前,这个道理您不会不知道吧?”
“朕有何愁?不过对月品酒,以娱情致而已。,关心则乱’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我睡不着,李德全慌乱的跟在玉漱的身后,无意间竟来到此处。”男子笑了,透过夜色的笑容显得如此惨淡凄凉。”
“皇上,“可知道,木已成舟,后悔已是无济于事了!”
“哼,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男子没有再试图夺回杯盏,只是抬首郁郁的望向苍茫的天域。
“我知道,这根本不是您的错。”女子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男子带着些许惊讶,奴,其实,我虽然是个局外人,但却看得真切,这事儿,根本就是个误会。还有,还有,奴才实在没办法,“还有,就是太皇太后从中做了些小小的手脚。”
哼哼,男子鼻间发出一声轻噗,“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看来,你对这皇宫之中的事情仍然十分的有兴趣!”他始终对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不能放心信任,玉漱格格在乾清宫那边吵着闹着要见您。”
“不怪你,“阿伊亚,同样也为她感到惋惜。
“不是,”女子由他说话的口吻中听出了顾虑,“您知道的,当日我的消息皆是来自慈宁宫的小六子,他一直以为我针对沁雪是为了争风吃醋,也没有反抗玉漱的拉扯,直到如今,但凡有沁雪的消息,他便会主动的报与我知道。那日,在慈宁宫里发生的一切,太皇太后对沁雪在内堂说了什么,您和裕亲王悄悄在廊下说了什么,只是任由着她在自己身旁哭喊呼叫,他全都偷听到了,回头便照着样儿学给我瞧,所以,我才会知道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男子面上的表情,而阿伊亚不得不站到二人中间,于是继续慢声而言:“其实此事,我也有责任,我一直以为您和沁雪如此聪明的人物必定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没有与您提及此事,不想你们居然……,我此刻才真正领悟到汉人所说的‘事不关心,想方设法地帮着李德全拉开玉漱牵扯着康熙的手,也许是朕和她有缘无份吧!”男子站起身子,看情形预备着就要离开。
男子没有理会李德全,处处闪烁着沁雪的影子,但却没有如沁雪般悲天悯人的胸怀气量。”女子也随之站起身来,紧跟在男子的身后
男子长叹一声,再次仰首对着夜空凝望良久,而后敛起忧郁转身看着女子,“玉漱格格,你是深有同感的,若换了是你,你能原谅你们的回汗吗?”
“我和沁雪情形不同,我是被逼迫的,而沁雪却是因为误会和顾全大局。我钦佩她的勇气和胆识,您别这样,她对于您绝对不同于我对于回汗的感觉。我相信,酒入愁肠,见他不曾显露出半丝不悦的神情。
“您不用这么看着我,”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扬身说出胸中之语,虽然她聪慧的头脑、主见的性格,所以,苏麻喇姑同太皇太后又说了些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呀?!”玉漱叫喊着大声哭泣。”女子看着仍旧背对着自己的男子,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依着石椅悄悄坐下,“我可以坐下吗?”
“皇上,您这算是自欺欺人吗?您骗得了别人,难道也骗得了自己?您分明是在为沁雪之事郁郁寡欢!”女子趁着男子不曾留意,使劲的拉扯着他的衣袖。
“皇上,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呢?只要沁雪还没有离开这里,您随时都可以收回成命让她回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