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了半天口舌,却‘一点成效都没有’,这回‘舍身取义’的心都有了。她趴在王安府的胸膛上,向上爬了爬,正面对着他,一点一点挨近,像小鸡啄米一样地轻轻一点一点,直到她停在那双唇间,持续缠绵的吻……
不行!
李桐儿推开身上的人,站起身,她这是怎么了?
“我不能这样做!”既然当初选择了谢青慕,就要一心一意地做他的妻子,忠贞不移不离不弃。
她将混乱的发髻重新盘起,“对不起。”这也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话。
“呵呵呵,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装什么贞洁烈妇。”周围忽然传来一阵温软的笑语声,由远及近,李桐儿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面上虽然也是无时不刻的如沐春风的笑容,却永远摸不透,心里的算计永远摸不清。
季字卿的人马在不知不觉之中,已将王安府随行的一行人所休憩之处围得水泄不通。说是不知不觉之中,若不是王安府此刻处在理智之外,季字卿想要什不知鬼不觉地围上来,还真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季字卿好整以暇地看着李桐儿与王安府的‘狼狈画面’,尤其是李桐儿还转过身,慌乱地背对他整理,看着眼前的一慕他不知怎么就觉得别扭,别扭到那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开始稍稍僵硬。
“你们是束手就擒呢,还是想变成尸体趴在这,我都不介意。”季字卿还是笑,看着王安府笑,可是那眼神却十分凌厉,透着刺骨的寒冷。
王安府不急不忙地系好衣裳,与他目目相对。“我想变成尸体,把你。”
明明是敌强我弱,明明又是紧要关头,可王安府的一句话下来,气氛立时就换了样。侯爷府的随从们不禁轻轻笑出声,也没了之前的高度紧张,个个变得神采奕奕,仿佛等待打一场胜仗。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季字卿从牙缝间蹦出这一句,他顿了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半天才支吾了一声,混沌不清指了一下李桐儿的方向:“留着她。”
“我才不用你留。”李桐儿走到王安府身后,对他做了个鬼脸。
所以,直到最后,王安府都没有放弃保护她。只可惜,意识的大意,引来季字卿的趁虚而入,最后,他被侍卫们拼死掩护着,眼睁睁看着李桐儿被季字卿带走了。
“季字卿。”最后,他咬牙切齿,从嘴里咬出这几个字,目光阴毒。
“你要带我上哪儿?”李桐儿一边挣扎,一边瞪着季字卿嚷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季字卿是存心跟她绕弯子,她气鼓鼓的,索性就不问了。其实不问也知道,他还能把她带到哪去。
季字卿的人马划了许多的弯路,兜兜转转回了乌达的军营,李桐儿从马车中被带出来,带进帐篷内,还没走几步,就听一个声音响起。
“人带来了?”
她抬起头,惊异地看着宇文璃。他什么时候同季字卿走到一起了?
季字卿一脸笑意,对着宇文璃:“如假包换,这就是你要的人。你要的,我已经说到做到给你带来了,那么,接下来,宇国的兵力,就要全心全意支持乌达。”
“那是自然。”宇文璃的声音轻轻响起,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定定地看着李桐儿。
原来是他出兵协助乌达,怪不得季字卿的大军来得气势汹汹。两国的兵力对一国,谢青慕的仗还真的不好打。
“那在下就告辞了。不耽误国君休息。”季字卿这人的长处有很多,明明当上了皇帝,却仍是一副伪谦逊的模样。他虽然对李桐儿也很感兴趣,不过女人嘛,拿一坐江山来换,宇文璃还真是蠢得可以。等到攻下朔月,那宇国迟早是囊中之物。到时候……他复杂地看了李桐儿一眼,就只能到时候再把她据为己有……只要他杀了曾经占有过她的男人,难么……这一切他也可以勉强接受。现在,就只能忍着先让宇文璃得些甜头吧。
乌达的人从帐篷中陆陆续续撤下去了,宇文璃一挥手,宇国的随从也毕恭毕敬地退下。
“桐儿。”终于,人都走了,他上前一步,心急地想要把李桐儿抱进怀里。
李桐儿后退了一步,“你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得到我一个?你知不知道这会害死多少人?战争会令多少人痛苦!”
“我不管,我也不想知道。”宇文璃强硬地拉住她,只要得到了她,别人如何,天下如何,他岂有那些心思去想、去管,本来,他就不是当皇帝的料。
“我只要得到你。这是季字卿承诺过的。”他的眼眸亮亮的,看着李桐儿:“你这回再也跑不掉了。”
李桐儿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也不忍心,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就不怕季字卿转而对付你吗?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信誉的!你不能,为了一时之快,葬送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
听到李桐儿的话,带着温柔,没有责备,宇文璃抬起头,看着她。其实她说的,他又何尝没有想过。以宇国的国力,想要与朔月抗衡,简直难如登天。他要从谢青慕将人从手里抢过来谈何容易!他能如何,不能每日煎熬,唯一的出路,就是与乌达合作!最起码,这样,可以得到她,也许也只是一瞬。
“别傻了,你这么做,只会令我活在愧疚中,你自己也何尝不是活在愧疚里。要不这样,我答应,以后每个月都去你的国家做客,去看你,好不好?”
“去看我?每个月……”宇文璃看着她,心理上下揣摩,能够时不时的看见她,下棋,聊天,看风景,好像也不错……
“国君!你这又何必!难道在下把人给你带来,就是为了等着看你毁约?”不知什么时候,就在李桐儿以为宇文璃已经开始有些动摇的情绪之后,季字卿的身影忽然如同一阵风样席卷了进来,清脆的声音将这屋子内原本朦朦胧胧的气氛忽然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