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傲痛彻心扉,他完全不能理解这样的情况下,她为何还笑得出来,难道这件事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意义吗“他是你我的孩子。”
柯怜冷冷一笑,无力的说道“你就一畜生,不配让我为你生孩子,我想孩子不想有你这样一个禽兽爹。”她的狂笑,她的冷笑皆只有一个目的,只是为了掩饰心底的伤痛,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甚至还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就被孩子的亲生爹爹给毁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对孩子进行胎教,还没有来得及体味一个孕妇的辛苦与甜蜜呢,她的心中的沉痛不比仇傲少,可是她却绝对不会显露出自己这一刻的脆弱。
“你好狠。”
柯怜有气无力,将满心满眼的悲伤埋在心底,低声呵斥道“狠得是你吧,那时,我不是告诉你,我好疼吗,不理睬我,若是没有今晚,我想这孩子至今还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她的肚子里。”
她残忍的说出仇傲最不愿听到的话,是的,孩子是他亲手毁了的,这也是他最不愿承认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报应,前次他不曾期待过与她的孩子,只想着怎样给她一个最沉痛的打击,那个孩子并不受期待,所以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让嬷嬷喂她服下落胎药,可是这一次不同,他想过要放下恨,他期待能有一个与她生的孩子,期待着能以此作为理由而放下恨,却未想到一切都让他亲手给毁了。
孩子,或许将是他一生的梦魇,她说的对,或许孩子是因为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爹爹而选择不出生的。
报应,柯怜说的没错,这是对他的报应。
她的毒还是发作了,在她昏迷的时候发作的,呼吸急促,脸色苍白,额头泛着汗水,在昏迷中,她仍然痛苦的轻吟着,痛失孩子的悲切和毒发时的痛苦双重折磨着她,让她即使在昏迷之中,仍然淌着眼泪,任滚烫的泪水烫在了他的心上。
这一夜,仇家堡没有一人能够安睡的,下人们都在暗暗猜测,此次大夫人小产,是仇傲故意为之,而这也昭示着仇傲对柯怜的专宠也已经到头了。
当然这一猜测传了开来,传到了那琴棋书三位妾夫人耳中,她们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让柯怜把孩子留住了,否则,她们在仇家堡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一日后,柯怜没有再醒过来,请了多少大夫都没有办法。
听着她轻声的梦呓,又是那令人失去理智的忆哥哥,让他险些又失去理智了,没想到即使在昏迷中,她仍然不忘那个忆哥哥。
“小姐,您不能丢下小红啊,从小我们虽未主仆,可小姐待小红犹如亲生姐妹,从不舍给小红丝毫委屈,而近来,小姐失去记忆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可对小红仍然是那么好,小姐,您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您还有我,还有小主子呢。”看小姐就这样躺着,她的心别提有多难过了,原本以为这些日子以来堡主对小姐的态度有了转变,这是好现象,她也乐得看堡主和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她错了,小姐再一次小产了,她虽不知来龙去脉,可必定和堡主脱不了干系,她要保护小姐,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小姐,即使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旁的仇皓更是恨恨的瞪向仇傲,才一晚上,这个坏爹爹怎么就能把娘亲欺负的那么惨。
担忧的小脸蛋在柯怜的手背上轻轻蹭动着“娘亲说过不离开皓皓的,说过不似皓皓的亲娘那样离开的,娘亲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他很怕,怕娘亲就和亲娘一般,就那么丢下他不管了。
此刻的柯怜仿佛身处在千年冰山之中,四周冰冷一片,无论她如何摩拳擦掌的取暖,她身冷,心更冷。
一声稚嫩的呼唤,却给了她一丝暖意,一丝希望,是的,她还有皓皓,她的儿子,乖巧懂事。
行的,她行的,她一定可以撑下去的。
缓缓睁开双眸,对上那一双可爱的小眼睛,眸底盈满了欣喜“娘亲醒了,娘亲,皓皓就知道您不会丢下皓皓一个人的。”
“娘亲怎么会扔下皓皓一个人呢。”虚弱的身子似乎连抚摸他小脸的气力都没有。
“小姐,吓死小红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会小产的,小姐一定很难过,第二次小产了,她真不知道堡主究竟为何要这样对小姐。
“不提了,好吗,一切都过去了。”是的,人只要还活着,就不能只活在过去,她必须为将来而活。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已经奄奄一息了,若他还有一丝人性,就不会再碰她。
看着她醒来,仇傲松了一口气,可又怕刺激了她,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仇傲的离开让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还有一个月不到,她相信她能撑过去的。
半个月里,仇傲的身影没有再出现于竹心园,再见之时,却是他告诉她,他将要纳妾之时。
这一次他所纳之妾乃是一名孤女,名叫柳溪,举目无亲的,虽不是绝色美人,却也淡雅脱俗,那日他心闷之际,正巧在大街上救了她,原来她卖身葬父,却被地痞流氓欺侮,柳溪大声呼救,却无一人挺身仗义,被路经的他救下,而当他第一眼看到她之时,竟心生怜惜,或许他可以透过她而放下柯怜。
“你要纳妾,不用告诉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对他甚至没有了愤怒,眼底的冷冰于他的冰眸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为堡主夫人,你该受溪儿所敬的茶”仇傲冷声道。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这于我无关,你若是喜欢,想娶她为妻,我都没有任何异议的,”
想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不情愿,可他却失望了,她的眼底冰冷一片,他没有极度,没有恨,什么情绪都没有“我不是询问你的意愿,而是你必须要受溪儿的敬茶。”转过身,他以强硬的口吻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