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娶了多少
少夫人点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和上官姑娘聊聊家常。听我家相公说，姑娘要去西辽国投亲？”
“是。我有一个亲戚在西辽国。”
“西辽国这么远，上官姑娘在大唐没有其他亲人吗？”
“没有了。”女王一阵失落，皇上算不算亲人？或许她愿意，别人未必就稀罕。想想一满后宫的女子，皇上的亲人可真够多的。多于皇上来说，多一个，少一个，并无大碍。
“那，那姑娘的夫君呢？”
“夫君？”想必已经知道她怀孕了。才有如此说法。说是皇上吗？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皇上怎会让一个怀有龙种的女人到处乱跑？不说也罢，要不然，别人还以为自己想做妃子想疯了。来一个欺君之罪，就麻烦了。那说谁是自己的夫君呢？女王觉得这个问题让她很难回答。
少夫人看着女王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禁问：“上官姑娘，有难处是吗？”
“没有。我夫君早已过世。家中又无他人，只得投靠西辽国的亲人。”女王终于说出了一个理由。为了这个谎言，女王还特意露出了伤感的表情。没办法，皇上你就死一回吧。可怜的皇上，这两天不断地打喷嚏，也不知道何人如此“牵挂”他。
“你夫君已经过世？”少夫人为上官姑娘感到惋惜。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年纪轻轻的，就没有夫君。没有夫君对于女子来说，是件很惨的事。没有夫君的疼爱，日子怎么过啊？何况，她又怀孕了。一个寡母带着孩子，肯定受别人欺负。少夫人不由地为上官姑娘担心起来。没想到，上官姑娘和自己的处境一样，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嗯。不提了。”女王皱皱眉头。提起那无情的皇上，让她心里不舒服。这让她想起：一个妃子一个妃子抬进他寝宫的一幕。到处留情的皇上，让女王恨之入骨。
少夫人以为触到女王的伤心之处，抱歉地说：“上官姑娘，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之事。”
“也没有什么，已经过去了。”女王淡淡地说。今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两人再也不相干。
“上官姑娘，你觉得我家相公怎样？”
晕！有谁问别人自己相公怎么样的吗？女王奇怪地看着少夫人。
少夫人被玉儿盯着，有些底气不足，颤颤地说：“上官姑娘，别多想，我只是问你喜欢程盛吗？”少夫人说完，发现又非常不对，好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有谁这样问的？问别人喜不喜欢自己的相公。
“少夫人为何这么问呢？我和程公子只是偶遇而已。少夫人不要多想。如果少夫人觉得我留在这里不方便，我现在就走。少夫人不要错怪程公子，程公子是个好人。”女王感觉少夫人可能有些误会了。不过也难怪，自家的夫君，从外面带一个陌生的女子回来，难免不会有些想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夫人急忙地说，“我，我是想让姑娘留下来，留在程家。”
“为什么？”女王更加迷惑了。不把其他女子赶走，已经不错了，还极力挽留。这少夫人脑子是不是有些糊涂了。
“上官姑娘，我告诉你吧。”少夫人咬了咬牙，“我和程盛结婚已经6年，但膝下无儿无女，娘一直想让程盛纳妾，生个一男半女的。但程盛一直不肯，他念在我们夫妻恩爱一场。”少夫人说到这，眼眶有些红。
“但，我不能给程家留后，总是一块心病。如若姑娘能留在程家，为程家生个一男半女的，程家会感激不尽。”
“少夫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程家的。哪怕生下来，也不是程家的骨肉。”
“没事。程家就把他当做养子。如若，今后上官姑娘喜欢上程盛，日后也能为程家生儿育女。不像我，6年了，都没有生养。”少夫人的语气有些哀怨。
“少夫人，你这样做会辜负程公子的一片真心的。再说，我也没打算继续留在程家。也不会喜欢上程公子的。少夫人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没有孩子，可以抱养一个，或者过继一个也行啊。”女王劝说少夫人，“两个人相沫到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少夫人，你千万别放弃。一定要坚守自己的幸福。”
“上官姑娘，你觉得我与程盛会一直幸福下去吗？”少夫人怀疑地说。
“为什么不能？”女王肯定地说，“如果你喜欢，今后我的孩子就认你作干娘。”
“认我作干娘？”少夫人有些惊喜，“真的吗？”
“真的。不过，我想你会有自己的孩子的。看过大夫了吗？”女王问。
少夫人点点头，“看了许多大夫，吃了许多药，却不能怀上。可能我的命本该如此。”少夫人伤感地望着女王，悲切的神情，让人难过。
女王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想：“如果皇宫里的太医在就好了。说什么，皇宫里的太医医术比较高明些，或许能帮助少夫人。现在，我已经出宫了，太医就难请了。”
女王安慰少夫人说：“上天一定会眷顾有情人的。你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一定！”
少夫人眼里闪出了期望，“谢谢上官姑娘。”
女王对少夫人说：“我出去走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我让程盛陪你吧。你对这里不熟，有程盛陪着，会好些。”
“也好。不过，不知程公子有没有空？”
“会有空的。我去跟他说。上官姑娘等一下。”少夫人说完，进去找程盛。
“好的。我就在门外等着。”女王慢慢地走出大院，站在屋檐下等程公子。阳光很明媚，几道阳光折射到女王的衣裙上，像是跳跃的小音符。一身素净的长裙，滚边是一抹的碎花，清新别致。几个男子从程家经过，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站在屋檐下的女王。太美了，这个姑娘是程家什么亲戚？男子窃窃细语。女王只是淡淡地看着过往人群，静静地等着程公子出来。
几只飞鸟从头顶飞过，女王抬头看着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程公子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正在仰望的女王，神情不由一滞。那专注的神态，淡雅地举止，高贵的气质，竟是这样的迷人。
“上官姑娘。”程公子轻轻地叫了一声。
女王回过头，笑笑，弯弯的娥眉，像夜晚的月牙，美丽。
“上官姑娘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不知程公子有没有空？”
“今天我没有什么事，正好可以陪姑娘四处看看。”程公子看着女王，“走吧。”
程公子带着女王，一路闲逛。路人经过，总不忘回眸看一眼程公子身边绝色的女子。他忍不住低头细细地看了一眼女王，眼眸里有些异样。
“上官姑娘，你的夫君为何不陪你？一个女子太危险了。”程公子关心地问。他的夫君就这么放心？加上上官姑娘这么漂亮，总会引起龌龊之人，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上官姑娘又怀孕在身，长期跋涉，对胎儿也不好。
女王看看程公子，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由一愣。程公子这么问，想必少夫人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夫君已经死了。女王叹了口气，“死了。”
“啊，对不起。”程公子眼眸里闪过一些心痛，转过话题，“上官姑娘，到树下的茶店歇歇脚吧。”
“也好。”走了这么久，的确有点累了。
坐在凳子上，乘着大树的荫凉，喝上一口茶，感觉非常惬意。程公子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女王，“上官姑娘，擦擦汗吧。”
“谢谢。”女王接过手帕，轻轻拭起汗来。
程公子微微地笑着，温尔儒雅。女王不由一愣：“原来程公子这般优雅。少夫人真是好福气。”想想可恶的皇上，女王含在口中的茶硬是吞不下。气得脖子都粗了，食道缩小了？
“上官姑娘，我有什么不妥吗？”程公子看看自己的衣着，再看看上官姑娘有些发愣的眼光。
“呃，没有。”女王把目光收回，淡雅一笑，“我是在羡慕少夫人，有这么好的夫君。”
程公子薄脸微微泛红，眼里透出的一丝怜爱，“上官姑娘会找到一个好夫君的。”程公子在慰藉女王。想想她这么年轻，夫君就死了。有些红颜多薄命的感叹。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我见犹怜，相信她未来的夫君也会疼爱有加。
“谢谢。”女王看着程公子。好个体贴的郎君，少夫人，我羡慕的很啊。
“上官姑娘，我们这里有个有名的小吃叫‘荷叶包饭’，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买些来给你尝尝。”程公子优雅地站起来，对女王一笑，向对面街走去。
女王出神地看着程公子的健美后背。没想到程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身材这般的好。
“看够没有？要不要追上去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女王后背传来，冷冷地，带着怒气。
女王哆嗦了一下，蓦地转过头，美丽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怎么在这里？幽灵般出现在她的身后。看来，大白天的不能咀咒别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女王觉得自己思路有些短缺。
皇上走到女王前面，潇洒地坐下来，对茶店老板说：“来碗茶。”
“好咧。”茶店老板为皇上倒上一碗浓香的茶，捧到皇上面前，“公子请。”
皇上拿起茶，只管喝着，没有理睬女王，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女王呡呡嘴，转过头，看着街对面。看看程公子是否回来。
“难分难舍啊。”皇上瞟了一眼，挖苦说。
“跟你有何关系？”女王白了他一眼，依然转过头去。一副不当他存在的表情。
皇上眼眸里透出了怒气，把碗用力往下一放，冷嘲热讽，“这么急着出宫，原来是为了会情人。我说呢？在皇宫里，假装不认识我，原来已经有相好的了。”
“你知道就好。会不会情人，我不用向你禀报吧。再说了，我会情人也不归你管吧。你是不是管得有些宽了？”女王连头都不转，托着下巴，一副心情极好的神态，悠哉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他就这么好？”一股酸荞头的味道。皇上深邃的眸子更深了。
“好啊。怎么看都比某人顺眼。特别是背影，让人流连忘返。”估计这么说，某人会气得暗暗吐血。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另一个男人的好话，效果应该是最佳的。
皇上的脸色沉得可怕，虽然，现在是艳阳高照。但，看着给人感觉像是寒冬腊月的刺骨冰冷。
“玉儿，你乖乖地跟我回宫。”皇上命令道。
“不回。”女王依然不看皇上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为什么我要跟你回宫？我是你什么人？”
“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应该有关系了吧？”皇上脸绷得很紧，上扬的剑眉蕴含着极大的怒气与容忍。若不是考虑，她已经怀孕，他早就直接动粗，强拽回宫。二个多月的相思之苦，统统从她身上要回来。
“我说过孩子是你的吗？你不要表错情。”她不屑的话一出。他就有想把她掐死的冲动。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要告诉别人，她的男人很多，连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很符合一国女王的口味哦。男宠是不是满后宫？”皇上语气有些调侃。玉儿，难道当了女王就变了？皇上的眼神闪过一丝丝的疑惑。她还是他的玉儿吗？
“我在你心中已经是无所谓了，是吗？”皇上淡淡地说。为什么，她面对他，没有一丝激动，一如她以女王身份入宫的时候。皇上心底有些痛，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人，在他面前却表现得如此风轻云淡。
听到他这一句话，女王很想转过头，看看他。真的，很想。皇上讲出这句话，不用说是哪个女子，都会心痛的回头，抱住他。她也一样，她害怕自己这时回头看他一眼，就会乖乖地跟他回宫。但，她不能。她真的不能面对他无休止的一个接一个地宠爱别人，这就像挖她的心一样。她爱他，她希望他属于她一个人，如果不能，她宁愿选择放弃。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女王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带着忧伤的眼眸。
“是因为他吗？”远处，程公子正在往这边走来，双手捧着荷叶包饭。亮丽热情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把他温和的表情衬托着淋漓至尽。热情温和，让人看着舒服的很。
女王没有回答。很想告诉他，跟程公子没关系。但，这时，她宁愿他误会。
“信不信，我把他杀了？”皇上冷冷地说，“凡动过我的女人，都得死。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霸道，绝情，冷酷，几乎如今全部都集中在他身上。
女王不由地哆嗦一下，回过头盯了他一眼，“我信。见过冷血的，没见过这么冷血的。”
“我冷血？要不要现在表现给你看？”皇上的手突然抓住桌上的宝剑，凛冽的眼神划过。
“别。”女王急忙压住他握剑的手。程公子不能平白无故地被扯进他们的恩怨里。
“心痛他了？”皇上的眼眸有些妒忌，“如果，不想看见你的情人死在这里，就马上跟我走。”
女王看看程公子，又看看腹黑的皇上，面露难色。难道，真的要跟他进宫？跟他进宫，让她天天受折磨地看着无数女子在他身下承恩，欢愉，她宁愿去死。
女王放开手，对皇上说：“你是怎么知道女王就是我的？”
“女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你不把那只玉兔还给一空大师，或许，我可能还在怀疑。一空大师派人告诉我，有个女子将他赠与的兔子还给了他。小春子说，玄龙殿里的玉兔不见了。你说，有谁会这么方便，把玉兔带出宫，并且将玉兔还给它本来的主人？那天，品茶时我已经发现女王易过容，脸上的皮肤与脖子的皮肤有些差异。西辽国女王，宫里谁都没有见过，蒙了面纱，不需要易容。易容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女王是我认识的。而且女王她并不想让我认出。用一个香囊想遮住你身上的雪莲香，可是在木屋的那晚，香囊跟衣服一起落地，脱离了你的身体，你身上的雪莲香，就无法遮住了。”皇上幽幽地看着女王，“女王就是玉儿。你怀有身孕，不会选择骑马，所以，不会走得太远，追上你还是容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