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满脸期待
“他哪敢欺负我。倒是我欺负他多。”白灵不好意思地说。
“师姐终于良心发现了。”玉儿吐了一口气。
“你少贫嘴。欺负他，你也少不了一份。”白灵白了玉儿一眼。
“师姐，我看师兄的人不错。干脆你就嫁给他得了。避免夜长梦多。小心师兄给那个姑娘拐走了。可没有后悔药啊。师兄侠义心肠，很容易获得美人芳心的。”
“玉儿，你瞎说。要嫁，你嫁去。我不嫁。”
“这可是你说的，我嫁了你别后悔啊。”
“玉儿，你讨厌。”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在床上打闹起来。虽说，一个师姐，一个师妹，可这两人相差不到一岁。
第二天清晨，紫雪早早就出去练功了。
玉儿与白灵一起煮早餐，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师兄对她们又爱又无可奈何。
“等下我出山卖药材，你们想我带些什么回来。”师兄问。
“嗯，想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
“师兄，你给师姐买漂亮的嫁衣吧。让师姐快点嫁给你。”玉儿眨眨眼睛，呶呶嘴。
“玉儿。”白灵的脸刹那间红扑扑的，羞涩地娇喝一声。
黄青脸也不由地红了起来，眼神无意地飘了玉儿一眼。
“哎呀，我得找师父去才行呐。昨天的药不管用，毒还是没有除。让师父重新配过，多拔几种药草才行。”玉儿一边说，一边往外走。黄青看着玉儿的背影有些怒火。
剩下红着脸的黄青与白灵。
“师妹，你想要什么？”黄青看着白灵。
“没想好。”白灵有些不自然。
“那你想好了告诉我一声吧。”
“嗯。”白灵头低低地回答。
黄青大踏步走出山洞，望着远方雪山。冷不防，玉儿从一旁走过来，也一起静静看着远方。
“师兄，其实师姐喜欢你很久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嗯。”
“或许我可以帮助师兄。”
“怎么帮？说媒吗？你什么时候成媒人了？”
“我看直接用师父种的迷魂草算了。反正那迷魂草也没拔过，放着挺可惜的。”
“你……”
“算我没说。”
“要不我跟师父说，她已经有徒孙了。让你们俩奉子成婚？”
“玉儿！”
“好了，哪个方法都行不通。师兄你自己看着办吧。真不知师兄在等什么？为何不向师姐求婚？”
“不在等什么，在等一个人。”
“一个人？”
“一直以来，默默地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长大。可惜，等那个人长大了，心里就隐隐地感到，或许这一生会一直在等，在梦中等，遥遥无期。但，师兄，愿意。”
“那个人是谁？”
“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快乐，不管以后在外遇到什么伤害，师兄永远会像小时候一样，背她上天山。”
“师兄……”
两个人就这样继续静静地看着远方，看着……
白灵从山洞看着外面这莫名奇妙的两人，像千年松一般立在那里。
师父练功回来，看见玉儿他们说，“为师要外出探望你们的师伯，要一段时间才回来。你们在家好好待着，千万别惹事。”
“师父，玉儿跟你走。玉儿也想出去看看师伯。”玉儿走过去，拉拉师父的衣袖，“在路上玉儿也好照顾师父”
“你不给为师捅篓子已经不错了。”紫雪笑着说，“也只有你师兄受得了。”
黄青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师父，不要笑玉儿啦。玉儿改还不行吗？这次，我保证，不给师父惹麻烦。”保证一定不开溜，一直跟着师父。“玉儿满脸期待。
“好吧。不过为师申明。半路开溜了，为师半年后回天山时，你也要赶回。”紫雪一脸肃静地看着玉儿。
紫雪知道，这顽皮的玉儿，肯定半路会溜走。每次带她出去，就这样。不过，紫雪还是由着她，宠溺着她，只要玉儿知道回来就行。
徒弟三人，她最爱玉儿！
“师父，我保证。”玉儿高兴地抱着师父的手臂。她与师父走了，师兄、师姐就可以单独在一起了，或许……
黄青看着玉儿，眼眸闪过一些失落。白灵眼眸里全是温柔的期待。
玉儿走近白灵的身边，压低着声音说：“这可是个机会。师姐你可要抓紧点。师父种有迷魂草，必要时，可以拔一些。师兄心底很善良，相信逃不过你的魔爪，到时你那魔爪悠着点，不要伤了师兄。”
“师妹……”白灵恨恨地瞪玉儿一眼，不过她心里还是挺甜的。
第二天，玉儿跟紫雪师父下山了。
一路上，玉儿跟在师父身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脸高兴与灿烂。
紫雪瞟了一眼，“玉儿，是不是又想溜了？”
玉儿对师父甜甜一笑，“玉儿打算一直跟着师父。绝没有溜的念头。”
“为师还不懂你？只是还没到时候吧。”紫雪摇摇头。
“唉，徒儿的一些小念头，最终是逃不过师父的法眼。”玉儿假装叹了一口气。
“你呀……”紫雪又好笑又好气，忍不住轻轻敲了敲玉儿的脑袋，一脸溺爱之情溢于脸上。
“师父，这是什么地方？”玉儿问。
“这个城属于大唐，离高昌隙城最近。这里的百姓谙熟商道，大部分做买卖的多。这里的人，比较混杂，哪里的商人都有。”紫雪慢慢地说，“玉儿，你小心点。”
“师父放心啦，我不会被人拐走的。”玉儿一脸调皮，“再说，有师父在身边，玉儿想给人拐跑，也难呐。”
“少贫嘴。”紫雪假装不高兴。紫雪嘴上说不高兴，其实心里挺舒服的，对自己的武功，她还是有把握的。
街上，满目琳琅的小饰品，看着就心动。
玉儿向一个摊点走去，摊上摆了许多玉石饰品。
“姑娘，看中什么？”摊主看着玉儿说。
这小姑娘模样真是太美了，白皙的皮肤，明眸善睐的大眼睛，清丽脱俗，典雅高贵，摊主眼神有些直。
玉儿把手伸出去，刚想拿起一支玉雪莲的簪子。冷不防被一只手迅速拿起。
玉儿抬起头，迷惑地看着来者。
来者一身白色锦衣，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起，剑眉入鬓，深邃的眼眸闪动着熠熠光芒，气势不凡。
“玉儿。”来者轻轻地叫着，冷峻地脸上有着丝丝柔情。
“我不认识你。”玉儿摇摇头，实在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认识了这一位帅哥。
“你？”来者露出了一些惊讶与怒火，“你不认识我？”
“我实在是不认得你。如果你不买，就给我吧。”玉儿直盯着来者手上的玉簪子。
“我打算今天回京城。没想到就在这里遇见你。”来者口气中有些激动，脸上有些苍白。
玉儿淡漠地看着迷人的俊脸，就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玉儿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喜欢这个簪子，你就买吧。我不要了。”
玉儿欲转身离开。
来者一把抓住玉儿的小手，急切地说：“玉儿，跟我回京城。”
玉儿吓了一大跳，连忙甩开来者的手，“我不认识你。你干嘛拉我？我都说不买了，让你买了。”
“玉儿，你一定要跟我走。”来者一副王者的架势，不允许反抗的语气。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玉儿恼怒地大叫起来。
紫雪师父在一旁听见，赶紧过来，怒吼一声，“来者何人？欺负我徒儿。”
紫雪双目凌厉，将玉儿护在身后。
来者定定地看着玉儿：一双迷惑的眼睛！她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一副茫然的样子。为什么会这样？
来者叹了一口气，双眼直盯着玉儿，“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不认识你，我要记得什么？”玉儿躲在师父身后，莫名其妙地说。
玉儿拉拉师父的衣袖，低声说：“师父，我们走吧。这个人可能是疯子。”
“疯子？”来者听见了玉儿的声音，冷冷一笑，“你敢说我是疯子？”
玉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此人武功真够厉害！
这么小声，他也能听见！
玉儿看着来者冷厉的双眼，害怕地拉拉师父的手，说：“师父我们走吧。徒儿害怕。”
“别怕。有师父在这里，看谁能欺负你？”紫雪提高了声音，“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或许没有人敢这么问过来者，他一下子被激怒了，手紧紧地握着，泛白的指节，显示了他的怒火。
紫雪师父快速抽出剑，指着来者说，“想欺负我徒儿，先问过我这把剑。”
只见来者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快速拔出剑。
街上胆小的人，一下子跑开了。刚才的那个摊主，急忙收起东西，快速离开。剩下几个胆大些的，躲在角落，探出脑袋在观望着。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冷冷地口气着，带着一些心伤。
“我说过不认识你了。你肯定是认错人了。”玉儿从师父身后探出头来。此人的脸色好可怕，要吃人一样。
“听见没？我徒儿说，不认识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紫雪心里有些微颤。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周身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师父，我们还是走吧。”玉儿拉拉紫雪，“他一定认错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今天，我就不与你计较。徒儿，我们走。”紫雪转身，拉着玉儿离去。
“主子。”身后的几个人在等候命令，只要一声令下，就让她们人头落地，永远就走不了。
“给我去查清楚，这些日子，高昌隙城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来者半眯着双眼，定定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是。主子。”
入夜。
客栈里一间上好厢房。
一个身材健美的男子看着窗外，神情落漠。
一个带剑男子，轻轻进来，跪在地上。
“查到什么？”
“回皇上，听高昌隙王府的人说，高昌隙绿刺中……”跪在地上的男子有些忌讳。
“说下去。”
“高昌隙绿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了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下去吧。”
“是。臣告退。”
“变了一个人？”皇上若有所思。那天被玉儿刺伤，一直在此疗伤，没想到玉儿昏迷了三天三夜。
同一家客栈。
玉儿与紫雪师父正在厢房聊天。她们和皇上一行一前一后进了同一家客栈，却一直未曾谋面。
“玉儿，你老实跟师父说，你真的不认识那个人？”紫雪有些怀疑。她经常在江湖上行走，见的人比较多。但是，她总觉得那个男子不一般，不是一般普通百姓，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应该是官场里的人。他看玉儿的眼神却有一种柔情。
“师父，徒儿真的不认识他。”玉儿嘟起小嘴。
“真的？”紫雪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师父，你连徒儿都不相信了？”玉儿感到有些委屈。
“信。不认识就好。不要和官场上的人扯上关系。我们江湖之人是不趟官场这浑水的，趟上了那会很麻烦的。”紫雪不忘交代玉儿。
“知道。”玉儿乖巧地回答，“师父，徒儿出去走走。”
“嗯，早些回来。”紫雪说完，坐上床，盘腿，练气。
玉儿见状，走出去，悄悄把门关上。
初夏的月色很美。一轮勾月，淡黄，宁静。漫天的星星点点，如夜明珠般，闪烁璀璨。走在小路上，几只小虫在轻声低咛，远处好看的萤火虫在黑夜中舞动玉羽，挂着灯笼，四处照明。
“啊，好美的夜色！”提起淡绿色的丝裙，在这美丽的夜晚，一路奔跑，腰间的绿色绸带，随风飘起，心情舒畅一如拂过耳边的清风。
一条小河，拦在眼前。河面上波光凌凌，闪烁着银光。玉儿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定定地看着远方。深幽的林子，偶尔听见几声夜鸟的鸣叫。脱掉鞋子，把脚泡在水里，清凉舒服。
拿起新买的羌笛，悠悠地吹起。
玉儿她心里是快乐的。一切如她刚从天山下来一样，只是多了一个王爷的哥哥。
月光轻轻笼在玉儿身上，乌黑的长发飘逸垂下腰间，淡绿色的丝裙，婀娜的身姿，如七仙女下凡般的清丽。
羌笛声声萦绕着林子，如痴如醉……
身后，一个黑影，愣愣地看着，不禁鼓掌起来，“姑娘的羌笛吹得真是好啊。”
玉儿蓦然回首。
真是“惊鸿一瞥，叹为天人。”美丽的大眼睛在这般迷人的夜色，活生生地勾走了人的心。身后的翩翩公子不禁失神！
“我认识你吗？”玉儿今天受了那男子的毒，一张嘴便说出这句话来。先问别人认不认识，应该没有错。
“应该不认识。”翩翩公子说完，奇怪地看了看玉儿。
“那太好了。没事了，我走了。”玉儿松了一口气。想想心里还有些后怕，那男子一听说不认识他，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等等。”公子叫住玉儿。
玉儿转过身，眉心微蹙：“不是说不认识吗？”
“本公子没别的意思，只想问一下姑娘的芳名，家住何方？如果日后有缘路过，一定登门拜访。”公子彬彬有礼地说。
“哦，我叫上官玉儿。四处为家。”天山上，不会有人路过，所以玉儿只能说四处为家，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四处为家？”公子眼眸划过一丝疑惑，但依然有礼地说，“本公子名叫耶律宗璟。家住西辽国境内。”
“耶律宗璟？你不是大唐的百姓？”玉儿问。
“不是。”公子应答。
“哦。”怪不得师父说，这座城哪里的商人都有。
“哪天姑娘到了西辽国，若有需要帮助的，只管找本公子。只要随便问一个人，就可以找到本公子。”耶律宗璟语气平和地说。
“耶律宗璟，我记下了。”玉儿对耶律宗璟莞尔一笑，跑走了。
耶律宗璟定定地看着玉儿的身影如仙女般飘走，站在原地有些发愣。过了一会，才蓦然一笑，“好一个可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