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中相救
“绿衣？”皇后半眯的凤眼，闪出冷冷地光。
“是。听说这宫女长得很妖孽。”
“知道了，下去吧。”皇后露出一脸杀气。二王爷抗旨悔婚，丢了她杨家的脸面。二王爷他们是不敢轻易妄动的，但是对于小小的上官玉儿，要弄死她，就像踩个蚂蚁，轻而易举。如今又有一个长得妖艳的宫女，让皇后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喜儿。告诉余姑姑，今后本宫的衣服由绿衣送。”皇后转过脸，对喜儿说，“本宫倒要看看如何妖孽？”
“是，娘娘。”喜儿领命出去。
喜儿走出凤鸣宫，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个玉儿到底是怎样的人？迷得二王爷如此神魂颠倒。还有一个绿衣，真的这么娇艳？”
及至一个拐弯处，冷不防窜出一个人，吓得喜儿尖叫起来。
来人低声说：“喜儿姐姐别叫，是我小春子。”
喜儿定睛一看，果然是小春子，柳眉一竖，叉着蛮腰，叱喝小春子：“大白天的想吓死人啊。”
“喜儿姐姐，嘿…嘿…。”小春子讪讪地赔笑着。
“走开，别挡我的道，我还有事呢。”喜儿一把推开小春子。
小春子被喜儿推得打了一个踉跄，怀中的玉兔，窜了出来。
“咦。你哪里弄来一只这么可爱的兔子？”喜儿眼睛一亮，伸手欲抢过来。
小春子赶紧把兔子搂在怀子，说：“这是秘密，不能说。”
喜儿看着小春子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屑地说：“就一个兔子，何必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给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小春子一副死皮赖脸。
“呸。想得美。”喜儿把小春子上下看了遍，心里暗想：这小子是不是没净身？
喜儿懒得再理，继续往尚服局走去。
“哎，喜儿姐姐，我告诉你吧。那可是物证。”小春子追上来。
“物证？”喜儿惊讶地张开嘴。
小春子趁其不注意，亲了喜儿脸颊一口，飞快地跑开。
喜儿摸住脸，恼怒地骂：“死小春子，下回看我如何收拾你。”
“皇后娘娘，惠妃娘娘到。”门外一声传报。
皇后收起阴冷地脸色，堆起笑脸说：“快请。”
“给皇后娘娘请安。”惠妃叩个万福。
“妹妹快快请起。来人，赶紧给惠妃娘娘赐座。”皇后微笑着，笑意中夹了些虚假，表情与刚才完全不一样。
“谢谢皇后娘娘。”惠妃婀娜多姿地走向前坐下。
“不知妹妹今天来有什么事？”皇后走到上座坐下来，高高在上的姿态，无不显示自己是后宫之首。
“听说皇上昨晚在萧昭仪那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我愣是没这个福分。这个福分也只有姐姐与萧妹妹有了。”惠妃拿起绢帕，轻轻地拂一下鼻子，恰似有些伤感。
“皇上到过本宫这，不过是前些日子的事了。妹妹，后宫佳丽这么多，皇上也要雨露均施的。放心，有机会本宫自然给妹妹说说好话。让皇上到你那里去。”皇后轻描淡写的说，双手却紧紧抓在了一起，犀利的眼眸蕴藏着嫉妒。皇上如今也没到过凤鸣宫整整一晚，凭什么到萧昭仪那里整整一晚？
“谢谢姐姐。”惠妃稍稍前倾道谢，眼眸却是隐藏不屑：有机会还不是皇后你自己留着，我看你听到这消息，心里也不会好过到那里去。谁不知皇上也没到过你那里呆过一整晚。
“妹妹，你也要抓紧点，赶紧给皇上添枝散叶才好。”皇后盯着惠妃，不露声色地说。
“姐姐说得是。”没有子息的软肋终是惠妃的心头之痛。皇后这一说，无非是提醒惠妃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要谁都争，特别是与她相争。
“妹妹，近来还有什么新鲜事？”皇后拿起茶杯，轻轻呡了一口。
“妹妹很少迈出宁云宫，知道的事不多。让姐姐见笑了。”惠妃知趣地回答。
“那妹妹可知道尚服局有一个长得妖艳的宫女？”皇后淡淡地说，好像是随便在聊些家常。
“哦，好像听海棠说过，一位送衣服的新来宫女长得很标致。”惠妃想起海棠跟她说过这事，不过，那只是一个下等的洗衣宫女，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妹妹还有事吗？”皇后把茶杯放下，问了一句。
“没有了。叨扰太久，妹妹告退。”惠妃赶紧站起来，鞠礼告退。
惠妃走在回宫路上，越想越郁闷，为何就怀不上龙种呢？气死本宫了。一位太医匆匆经过，见到惠妃，急忙停住，“见过惠妃娘娘，娘娘安好。”
“太医，为何如此匆忙？”惠妃停下脚步询问。
“吴婕妤病了。宣在下前去。”太医老实回答。
“那快去，治病要紧。”惠妃装出一副关心地表情，急切地说。
“是。在下告辞。”太医拿着药箱匆匆离去。
“海棠。”惠妃转过头，对海棠说，“去探探什么事。”
斜阳薄薄，黄砖绿瓦，楼台亭榭，淡了颜色。
玉儿回到尚服局，余姑姑已在院子里等着了。
“绿衣，以后皇后娘娘的衣服由你送，记住了。”余姑姑两眼打量玉儿，猜不透为何皇后娘娘指定让玉儿送。这对玉儿来说是福，是祸呢？
“知道了。”玉儿应道，“余姑姑还有事吗？如果没有，那我去洗衣服了。”
“嗯。”余姑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玉儿走到井边，小蝶还在忙。天越来越冷，换洗的衣服越来越多，而且很厚，要花许多时间洗。虽说玉儿与小蝶主要负责送衣服，但忙不过来也要帮忙洗衣的。
“小蝶，让我来吧。你休息一下。别冻坏了。”玉儿抓起小蝶冻得通红的手，放到嘴里用力吹，“小蝶呀，你手经常痛，可能浸冷水太多。以后，我来洗吧。”
“绿衣……”小蝶双眼悄悄溢满了泪水。在宫里，玉儿一颗善良的心，让小蝶感到也有人真心真意地关心自己，宫里不是除了你讹我诈，还有真情。
“如果我有机会回家乡，我一定给你买一对雪狐狸手套。”玉儿一边搓衣服一边说，“这里很少有。我家乡多着呢。”
“玉儿，听说皇后娘娘专门让你送衣服？”小蝶担心地问。
“刚才余姑姑说了。”玉儿轻声回答。
“那你要小心点。”小蝶靠近玉儿耳边说。
“没事。”玉儿淡淡一笑。
入夜，玉儿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点点星辉。
小蝶躺在被窝里，悄悄地问了一句：“绿衣，你为何要入宫？是生活所迫吗？”
“哦。”淡淡一句。
“绿衣，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有许多公子喜欢你吧？”小蝶翻过身，看着玉儿。
“喜欢？小蝶这么好，打算出宫嫁人吗？”玉儿回头看了小蝶。
“不知能否熬到出宫的日子？”小蝶叹了一口气。
“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玉儿轻轻地一句，“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别累着。”
“噢。”小蝶拉了拉被子，睡了。
宁云宫里，惠妃看着一桌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海棠探消息回来说，吴婕妤怀孕了。怎么怀孕的不是她呢？惠妃心更堵得厉害。
此时心同样堵得厉害的，还有皇后娘娘。
送衣服过来的玉儿，站在皇后面前，倾国倾城的美丽，让皇后惊艳不已。
“你叫绿衣？”皇后半眯着凤眼。
“回皇后娘娘，女婢叫绿衣。”
“来多久了？在哪做事？”
“刚来没多久。现在尚服局做事。”
“听说你手上有二王爷的锦帕？”玉儿心里一惊，皇后怎么知道我手上有二王爷的锦帕？一定是余姑姑！
“不知是不是二王爷的，恩人救我哥哥时留下的。哥哥让我带在身上，若见到恩人，一定别忘了叩谢。”玉儿不慌不忙地说。
“哦，你见过二王爷没？”皇后转了转手上的玉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没有。女婢没见过什么世面，二王爷如此显赫的人，女婢自然没见过。”玉儿知道皇后想打探底细，只有拐弯抹角地说。
“哦，那你回去吧。”皇后挥挥手，转过身去。
玉儿告退离去，穿过走廊，迎面走来一女子。玉儿急忙侧身低头，让在一边。
那女子从身边走过，蓦然停下，一双眼眸直盯着玉儿，一句蛮横的叫声，“把头抬起来。”
玉儿慢慢把头抬起，对上那女子的眼眸。
“上官玉儿。”那女子恨恨地嘣出四个字。
玉儿也认出了面前这位是让二王爷抗旨悔婚的宝儿姑娘。
“宝儿姑娘，有事吗？”玉儿平静地问，“如果没事，我先回去做事了。”
宝儿姑娘的脸由红变青，想让玉儿置于死地的眼光刮过，“你原来躲在宫里。你这个狐狸精，二王爷被你勾掉了魂，悔婚，让我丢尽了眼，今天本姑娘教训教训你这个下贱的宫女……”
宝儿如泼妇一般，扬起手，搧下来。
玉儿一把抓住宝儿的手，说：“宝儿姑娘，我并没有勾掉你的二王爷。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白头偕老的。”
“我呸，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东西。如今二王爷走了，还在这里虚情假意。”宝儿拼命想挣脱，无奈被玉儿抓得牢牢的。
“宝儿姑娘，请你冷静。”
“冷静，二王爷走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一个堂堂总兵的千金，就比不上你一个下贱的宫女？”宝儿咬牙切齿地说。
“宝儿姑娘，感情是不能用地位来衡量的。”
“你少在这里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放开手。下贱的宫女。”宝儿咆哮着，没有往常的矜持。
玉儿把手放开，对宝儿说：“你真心真意的对二王爷，他会明白的。”
“明白？如果他不是王爷，我还看不起他！哼，我看他去哪里找一个像我一样家境显赫的姑娘。他迟早会后悔的。”宝儿愤愤然，癫狂地扯着手帕。
玉儿同情的看着宝儿，理解宝儿此时的心情，爱一个人，别人却不爱你，是很痛苦的事。或许自己可能无意之中，也深深地刺痛了二王爷与八王爷的心。
玉儿默默离开了凤鸣宫，留下依然激动地宝儿。
宝儿阴深深看着玉儿离去的背影，恨恨地说：“坏了我的好事，我要让你死。”
“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要杖打五十大板。”小春子急急忙忙地冲到御书房门前叫着。
“什么杖打五十？”皇上放下手中的册子，“杖打谁了？进来说话。”
“那宫女。”小春子上气不接下气。皇上曾暗示小春子留意绿衣。如今，玉儿被皇后娘娘杖打，所以飞奔回来禀报。
“那宫女？玉儿？”皇上眼眸闪过一些不安。
“不是玉儿，是尚服局的绿衣。”小春子拍着胸口，不断地喘气，“听说绿衣弄坏了皇后大典的衣服，皇后认为不吉祥，一怒之下，要杖打绿衣。”
“果真有此事？”
“听底下的人说，绿衣人善，不会这么歹毒，坏了皇后的吉祥。好像宝儿姑娘也在场，据说宝儿姑娘也要求皇后严惩，别让下人欺负到主子头上……”小春子累得跪坐在地上。
“宝儿姑娘也在？”皇上冷峻的脸庞盯着小春子，深邃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小春子，上回绿衣治好了太后的头痛病，但朕担心，可能还会有再犯的时候，留个人侍候着总是有备无患。就有劳小春子跑一趟坤宁宫吧。来回可能要不少时间，先支个人，告诉皇后吧。小春子，跟着朕要勤快些。下去吧，朕还要看奏折。”
小春子听得一头雾水，突然，脑瓜一闪，懂了。皇上暗示自己去太后那里搬救兵，怕时间来不及，先让一个人到皇后那里应付着。要快，否则来不及。哎呀，我小春子真是聪明！
小春子爬起来就跑。皇上看着小春子飞跑的身影，嘴角微微一扬，拿起册子继续看起来。
凤鸣宫里。
皇后与宝儿站在大殿之上，高高地俯视下来，看着玉儿被几个太监压在石板上，眼里一阵冷笑：一个宫女，弄死你易如反掌。打死你，方解我心头之恨。
“为何咬定是我弄坏的？可有证据？”玉儿不服地挣扎，“放开我。”如果不是皇上提醒她不让别人知道她有功夫，按照玉儿的性格，早就踢开那几个骄横跋扈的太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后与宝儿早就想致玉儿死地，此次只是她们耍的一个手段，弄个阴谋而已。玉儿申辩也得死，不申辩也得死。
“来人，快点给本宫打。狠狠地打。”皇后一声令下，几个太监拿起了木杖往下打。
虽然玉儿已经暗暗运气，护住身体，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感觉从屁股传来。估计那几个太监，得了命令，要往死里打。玉儿抬头冷冷地盯住大殿之上的两人，犀利的眼眸让皇后与宝儿心不由一惊。
看来，这样下去，非被打死不可。玉儿正要发内力而起。外面跑来了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对皇后说：“太后有旨。绿衣宫女打不得。”
皇后心里一惊：“怎么惊动太后了？谁透的风？一个小宫女也会惊动太后？”
皇后装出平静的样子，看着小太监一会，冷冷地说：“太后懿旨？你不是皇上跟前的公公吗？”
“是。小的路过，跑得快。太后让小的过来报一声。太后宫里的公公马上就到。”
“无凭无据，本宫如何相信你的话。来人，给我打。”
“别打，别打。”那小太监双手拦住要打下的木杖，“绿衣姑娘打不得。”
“来人，把那小公公拉走。”皇后生气地下令。
几个公公上前，拉开那小太监。那小太监急忙呼喊：“皇后，打不得，打不得。”
皇后听了，更加生气，从大殿上走下来，伸出手，一巴掌打在小太监的脸上，顿时，鲜血从小太监嘴角流出。
众人看见了，大气不敢出。玉儿看见嘴角流着鲜血的小太监，感激地摇摇头，让小太监不在坚持。玉儿不想再多一些人受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