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羽与独孤岸原飞速赶到二师兄的房间,只见他卧于床榻,双目圆睁,满是惊恐。
独孤岸原两人神情哀痛,扶起尸身检查。只见全身上下无一丝伤痕,只是身子异常柔软。肤色与指甲均正常,不是死于中毒。
冷香羽突然闻到空气里一股似曾相识的奇异甜香,正时独孤岸原也抬起头来,眼神惊诧。
各方人群涌来,司马家表示强烈哀悼与愧疚,声明定要查出真凶,给独孤师徒一个交代。冷香羽美目冷冷扫视人群,在最外围处发现邺都亦冷冽的脸。
大雨瓢泼而下,独孤岸原带领徒弟,迅速告辞。
三
两个月的光阴迅速流过,二师兄突然遇害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
冷香羽与司马家的人共同追查了两个月,却无蛛丝马迹。
奇怪的是师父似首并不焦急,显出了比以往更加凛冽的冷漠。
翌日里,师父受友人之托,带领大师兄相助护一重要的镖物上路。
护镖回来,全身伤痕无数,神情疲惫,说是中了敌人最深的埋伏。独孤岸原更是差点送了命。
冷香羽暗自奇怪,以师父的江湖经验和武功之高,谁还能将他们暗算。令她更加惊奇的是,师父与大师兄还带了一人回来。
“此次出行能够平安归来,多亏邺都少侠的相助啊!要不是他深谙医道,替我们解除身中的巨毒,我们此行定不能完成任务,还要命丧黄泉。”大师兄沈远山描述途中所遇到的惊险状况,后有余悸的向邺都连声道谢。
独孤岸原也首次脸色和缓的应声。
劲装,手持佩剑的邺都英气逼人。“路见不平,谁都会拔刀相助。独孤大侠与沈少侠不必记在心上。
冷香羽上厅倒茶,问候师父,神情古怪,她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却不能坦然道出来。
邺都在竹轩小住了一段时日后,某天不知他从哪里得来一架古琴, ,赠于独孤岸原,让他大为欢欣。他偶然瞅见邺都腰间小小的方巾,粉底级玫红凤凰,似是女子之物。
“邺少侠原是用情之人?”
“情之物,凡人谁来避过……”他的眉间突然生出无限忧伤,信口念来:“谁信损婵娟?倚屏啼玉箸,湿香钿……”
独孤岸原一时也神情凄迷起来,手抚古琴,二人一箫一筝,轻轻和韵,天地间晃悠飘渺,远处山峦叠嶂,不见炊烟。
冷香羽斜倚门边,瞅见翠竹下二人美好不可方物的身形,感觉虚幻的有如丛林雾霭,日出便渐渐消弥。
啼莺散,余花乱,寂寞画堂深院。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
四
独孤岸原收留邺都做徒,他的神功依然未传给任何人。只是独自愈炼愈精,似已臻于化境。
此番又数月过去,邺都突地偶尔接连的消失,数日后伤痕累累的归来。多次,独孤岸原终于皱眉问起,他咬牙彻齿。
“灭门之仇,拼着性命也要报!”
原来邺都原是东南一著名的剑客世家,因长辈得罪了一个震憾江湖的大人物,全家惨遭灭门,侥幸逃走的他隐姓埋门,隐匿于司马家,才得保全性命至今。
他所得罪的大人物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功夫与独孤岸原不相上下,也难怪功夫甚高的邺都每次都负伤而回。
“师父,你就将扬州慢传给邺都师弟吧,以他现在的功夫是根本不可能报得大仇。”大师兄道。
独孤岸原一时沉默,邺都道:“师父要是有苦衷,邺都绝不强求。”
他依然不作声,默默转身回房。
暗夜里,雨打竹叶,声声敲秋韵。
沈远山进屋关门,准备入睡。他正在思付师父为何那般在意他的武艺,总是不肯相传于人。突然闻到空气里一股奇异的甜香,他惊诧的回过头。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夜空,电闪雷鸣,大雨瓢砣。
“远山!远山!”
“大师兄!”
全身上下无伤口,身子虚软。
“师父,我们定要把凶手追查出来!”冷香羽与邺都道。
“罢了!”独孤岸原神情疲惫,他的眼如利刃,转向冷香羽。
第二日,他单独叫住冷香羽,“香羽,平日里,你与师兄们都是情同手足吧?”
“是的!只是师父,香羽不明白,难道师父是怀疑我加害于师兄他们?!”冷香羽诧异的抬起头,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独孤岸原摇摇头,示意她出去。
冷香羽走出房门,便见邺都立于房外的院中,侧向她望着远山。
五
冷香羽走至邺都的身边,冷声道:“我警告你,不许动师父分毫,不然我发誓做鬼也绝不饶你!”
邺都回过头来,向她展开一个似邪非邪的笑容。他突然撩开肩头的衣物,露出肩胛。
冷香羽放眼望去,肩上那一弯浅紫的月亮,似乎流着泪。她全身一颤,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怎么呢,你们?”独孤岸原出现在房门口。
邺都俯首道:“回师父,我与师姐在开玩笑。”
冷香羽低着头沉默的离去。
她飞身至树林,两旁树木匆匆一闪而过,前尘旧事,悉数涌上心头。小男孩背着她一步步,爬过山头。毒打,怨咒,往事不堪回首。
直到她遇到他,独孤岸原,他给她添置了第一件湖蓝碎花夹袄;他教会了她在江湖中怎样立足;他让她忘记所有过往的怨仇,叫她香羽。他是她生命中亘古的清辉,可是小男孩呢?
她激动的拉过他的袖,“不管你跟师父有什么大仇,求你,宽恕他。”
“宽恕?哼,你去问下他,他曾经是怎样的‘宽恕’别人的?连他最心爱的女人都不放过,这种人还需要谁来宽恕!”他的眼睛赤红,眼前立即出现她胸间插着匕首缓缓倒下的画面。
他捶胸顿足,哭天问地,谁来宽恕他?所以他咬牙,扯开冷香羽的手,不去迎视她的眼,“姐,对不起了。”
独孤岸原整日里陷在恍惚中,他初见她,她还是怎样小小的女孩儿,衣衫褴褛,眼神却干净清冷,皮肤里渗出一种奇异的甜香。
这些年来,她渐渐趋于平和,奇香也日益消去,这时却突然回来了,而且随同待她如亲妹的师兄的尸体,他不敢去想,那样清澈的眼神,却如此狠绝。
他忽然感觉异常疲惫,开始将一直苦守的绝学“扬州慢”传于新收的根骨奇佳的邺都,让他报大仇。
她在一旁极力劝阻,亦让他心灰。她多像当年的他啊,不知道再厉害的武学和盛世威名,都敌不过多年良心的遣责与巨大的寂寞。
他经常有意无意的遣责她,似乎认定她便是杀害师兄的凶手,只为得到他的武艺。
冷香羽长叹,她怎么去告诉他,奇香并不是她仅有,她的弟弟,冷邺,如她一样,多年的刻意去除,却在心生杀意的时候从皮肤里喷发出来。
她怎么去告诉他,邺都便是她的亲生弟弟,一心要杀他的她的弟弟他的徒弟。
所以她沉默。
雪花飞扬,流光飞舞,邺的扬州慢也炼至第七步,他的天份果然奇高。冷香羽的哀伤日益加深。
当芷姜花的清香弥漫于天地间,当邺的剑直逼独孤岸原的胫项,他才恍然醒过来。
剑挑起血花飞溅,血腥与奇异的芷姜花香味混合,挥发。最后一剑刺出,落在冷香羽的正胸。
“姐!”
“香羽!”两声疾呼,在天地间惨烈的重合。
“师父,邺儿,对不起。师父,原谅香羽未能救你。邺儿,以后你还是要自己照顾自己。”
“香羽!……”他悲从中来,将她的头揽过胸前,她的笑容无比纯洁,满天的雪纷扬,似无数羽毛飞舞,淡淡的清香,合眼的最后一刻,她的笑是那般幸福。
这一刻的她不再忧伤,她将永远不再暗暗与他的过去抗衡,他依然是她的亘古,她以永恒的姿势幸福的躺在他的怀中。
泪落下来,冷邺转过头,他愿她永远幸福。因为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心中的他,所谓的旧情难忘是怎样的真相。
独孤岸原,昔日一介无名捕快,因他妻子楚流云无意间得到绝世武功秘笈《扬州慢》,受人之托交还主人。但他却生出觊觎之心,为了得到这神功,竟抢夺,将不愿将之交于他的妻子推下悬崖。
楚流云所幸掉入水中,被山农所救,与其生得女儿楚深深后,猝亡。楚深深因天生体质孱弱,不能炼武,便以身相许,求绿林组织冷家堡传人冷邺报母仇。
功名浮碌,终是空。只有那些苦苦追求难以放下的人们,走不出追名逐利的轮回,殊不知,以珍贵百倍的代价换得了一场虚无。
穿越之完美爱情重组
文/小伤口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白绍霖是我所谓的青梅竹马。小说里电视上传说中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是多么浪漫的传奇,可是一到我和白绍霖身上,完全不搭调了。
箫若若在博客上边打字边皱眉。
竟然连东方神起和李孝利都不知道,白绍霖真是一个土包子。然而这个土包子竟然挑三拣四,还对我吆东喝西起来。
“喂,箫若若,身为一个女儿家,你能不能安份点:说话柔点,走路轻点,笑的幅度小点……?”
“是,公子言之有理,小女子受教了!”箫若若踮起脚尖,道个万福,尖细着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然后使劲朝他扮鬼脸。
白绍霖苦笑着摇头,捧着他的《古文观止》,回书房去了,边走边长叹:“现今没有一个真正的女子。”
一副哀叹世风日下的神情,稍即从书房传出他的惨叫声以及咆哮。
“箫若若!!!”
箫若若垂着头,怯生生地走进去。
“箫若若,你竟然在我的书里放糖,引诱虫蚁!你还将我的书桌弄成这样一片狼籍,像遭过小偷洗劫!”
“我错了。”箫若若小声嘟咙着,“我还不该在你的画里加东西……”
“什么?!”
白绍霖气得嘴皮都在颤抖,他赶紧去检查他那几幅国画中的得意之作,在那轴冬梅中赫然看到了边角极不合谐的一朵。
他气急,指着箫若若,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将她推出房门,并将门啪地关上。
箫若若站在客厅,正在懊悔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火,隔着房门,只听见白绍霖在书房里颤着声音说:
“箫若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卡哇伊啊?”
萧若若一愣,他一定是偷看了她的漫画。没等她嘲笑,他再次传出没带感表情的话,让她的心脏即刻沉到谷底。
“你是我的耻辱,我羞于向同学提起你,箫-若-若。”
“要不是答应你妈妈照顾你,我决不会招惹你这个混世魔女……现在我对你忍无可忍了!”
白绍霖一字一顿,每说一个字,就像一把利刃刺进箫若若的胸膛,此刻她才知道,世界上原来有比刀子更让人疼痛的东西。
箫若若扯着嘴角笑笑,扯了扯自己的栗色短发,牛仔夹克和短裤。自己真的是一个伪朋克青年啊。
张扬,任性,只是源于内心深处的寂寞,爸妈都一一离她而去,她想有个人爱她,宠她,无论她是怎样的不乖。
她曾以为那个人会是白绍霖,现在才知道错了,错的离谱。
她一直苦笑着,轻轻说:“对不起。”
静静掩门而去。
双手插于裤兜,箫若若落寞地在街头晃荡。走走停停,经过各色广告牌,路边店,车辆,人群,她从酷热的中午晃到了清凉的下午,双目呆滞,头脑空白。
然后她就在广场边的长倚上发现了它——一块质地纯良,光泽盈润,上面隐隐布着细细血丝的纯白玉镯。
白玉含血丝,想是经人佩带多年,通了灵气。
箫若若并没有带走玉镯。肌肠辘辘的她,瞄了它一眼,就快步走向对街的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