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但在有些时候并不是你远离危险,危险就不会主动靠近你的,那些巨大的孢子仿佛并没有吃饱,他们缓缓顺着孢子滕向这边伺机而动,并没有受到蘑菇顶端植物细胞分裂弹的影响,植物细胞分裂弹的腐蚀性很慢,而且也仅仅是一颗子弹,它的威力很难影响到地下一百米的这些原生态母体。
日本人很团结,对待自己的同伴就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他们眼看着同伴都被孢子吞噬,纷纷抽出随身的短刀想去救同伴。
“我说了,别去!”无双大吼。
“都听无双君的吩咐!”川岛桧佑对无双很赏识,他知道无双的探险经验丰富,判断绝对不会有错。
“大佐,可是……”
“八嘎!”啪地一声,川岛桧佑抽了手下一个大嘴巴。
那人想与川岛桧佑理论,也许被孢子袭击的同伴里有他的亲人,但他话还没等从嘴里说出来,突然身后猛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一株孢子已经张开大口,里边的强大吸力连带着植物液体的粘稠把他活活吞了进去。
“啊……”他大叫一声,随后就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内。
每一株孢子也许都有它独立的生命,虽然这里是植物的世界,但这些邪恶的植物远比现代化枪械齐备的敌人更加可怕千百倍。
无双这边的心思全都放在寻找极渊之核上,全然没有留意到就在自己背后,一株孢子滕已经悄悄摸索了过来。一股淡淡腐朽气息渐渐飘来,无双抖了下鼻尖,突然感到背后好似有东西靠近,刚才他是亲眼看到那个日本人被孢子袭击的整个过程的,现在想跑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假思索,用强大的要不肌肉支撑着身子,猛地向后折叠成90度,借着这股惯性,用手中锋利的匕首向上划去。
他这个动作刚好迎着巨大的孢子张开大嘴向下咬的趋势,一刀滑下去,把那巨型孢子的外皮划开,一股脓液向下流淌出来,无双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无巧不成书,本来这孢子想吞了他的,但被他恰好躲过去了又被从肚子处划开,这大孢子里边竟然掉出来一个人,那人浑身也被植物脓液浸染着,根本看不清是不是被吞噬的日本人。
他被吐出后,倒在地上使劲儿呼吸着空气,干咳了好几声,吐出胸中的绿色液体。
“咳咳……咳咳……”
几个日本兵手持冲锋枪把他团团围住,冰冷地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先别开枪!”无双说。
“咳咳……”那人还在激烈的咳嗽着,看他的衣着并不像是日本人。沾满了植物黏液的衣服竟然完全是由野兽皮毛编制而成的。
“东胡人?”无双问。
“呼勒庆,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你这个恶魔!”那逐渐苏醒过来的东胡人开口第一句话竟然就提到了呼勒庆。
无双说:“你认得呼勒庆?他怎么骗你了?”
“呼勒庆对我们说,只要我们帮他找到极渊之核我们东胡人就可以得到永生。你们是谁?呼勒庆到底在哪?”没想到这还真是一千年前的神秘民族东胡人,看来东胡人的传说是真的,最早的一批原始东胡人的确没有从世界上消失。
从他的话中无双分析,是呼勒庆指引他们,想借助东胡人追求长生不死的贪婪帮他重新寻回极渊之核,而没想到,极渊之核被亚历山大男爵藏在了索契天坑中,索契天坑中又长满了这种恒古的魔鬼孢子。东胡人来到这里以后就全部被魔鬼孢子吞噬了,他们一直在孢子中沉睡着,直到今日。
但是,谁也不知道,剩下的东胡人会不会像这人一样还保存着完整的记忆和灵魂,很显然这位幸存者的身体并没有被孢子植物病毒入侵,他的思维很清晰。
“他没有骗你,你和你的族人却是得到了永生,你们逃过了六道轮回,只是我不清楚你的族人现在都是否还是从前的自己。”无双说。
川岛桧佑惊讶地打量着这个一千年前的神秘古人,问:“无双君,可以把他交给我嘛?我想把他带回日本。”
“川岛,恐怕你带不走他。人永远逃不过生死轮回,他之所以现在没有死,是因为孢子中的营养液供给,孢子中是个封闭的空间,他的身体和脏器功能都得意保存下来了。一旦他离开这些孢子植物,立刻就得魂飞魄散。”无双说。
无双让所有日本人围成一个圈,警惕那些食人孢子的袭击。
他又问幸存下来的东胡人:“极渊之核在哪?”
“亚历山大,他被亚历山大男爵吞了,这里就是他的老巢,我们是一路追着他找来的。”
不可能呀,亚历山大明明已经被佟四喜的植物细胞分裂弹击中身亡,也没看到他死后那滩脓液中有极渊之核呀?难道是被化学药剂溶解了?无双觉得这并不合常理。
“那个恶魔有很多个分身,真正的亚历山大就藏在天坑底部,极渊之核就是他的身体,永远没有人可以杀死他,他是恶魔。”东胡人说的有些匪夷所思。
书中暗表,为什么上千个东胡人都被魔鬼孢子吞噬,唯独这个人幸免于难存活了上千年?他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这人一千年前曾是草原上的猎户,那时候草原上多蛇,有一种蛇叫冰蟒,这种蛇体内无毒,它体内的蛇胆是一宝,据说吃了冰蟒的蛇胆后百毒不侵。这猎户就曾经生吃过几颗蛇胆,所以,魔鬼孢子中的特殊植物液体才不会对他造成伤害,无法破坏他的血液组织。
但人的寿命都会有个尽头,这就是天意,人永远不可逆天而行,这人虽然幸免遇难,在孢子中沉睡了上千年,但现在醒过来时早已不是他的年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正在以几何速度消耗着他曾经没有过完的生命。
探险队眼看着这个幸存者的脸在一点点衰老着,皮肤表面开始出现许多皱着,连背脊都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