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她跨出房门,就来了个嬷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姑娘最近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木灵语摇头。这嬷嬷她以前没见过,难不成是新来的宫人?可是如果是新来的,怎么会不懂礼貌地问她身子有什么不舒服,而不是来寒暄几句套近乎?
“嬷嬷有事?”
“还请姑娘移驾。”
嘴里说着“请”,可是那面上却没什么恭谨之色,似乎还带着一点儿鄙夷。木灵语皱眉拒绝:“我还有事儿,等我忙完了,你再来找我吧。如果不是什么急事的话……”
“姑娘怎知不是急事呢?”
那嬷嬷神情暧昧地朝她看了一眼,说:“王爷吩咐的事情,算不算是急事?”
“王爷吩咐?”木灵语顿了下,问:“是什么事?”
“王爷担心姑娘,要让人给姑娘查查身子是否有不妥,若是有病,可以早治。姑娘还请跟老身走一趟吧。”
木灵语不明所以,没有转过脑子,还以为是慕容清真的担心她身体不好。想到这几天做事的时候自己因为想着与慕容清的事情,的确有些心不在焉,莫不是慕容清真的有偷偷关心她,所以才让人给她看诊?
这样一想,心里又高兴了。但常年在宫里的气度也露了出来,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欣喜之色,仍旧淡淡地道:“嗯,走吧。”
直到她到那检查的地方,心里还是高兴的,甚至是有些暖暖的。可一停在那处,却猛地顿下步子,脸色惨白。
“姑娘,走啊。”
嬷嬷抱着手臂立在一边,嘴唇微微上扬:“王爷吩咐过的,奴婢们下手一定轻点儿。”
“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木灵语噔噔退后两步,双眼狂乱:“他让你带我来这儿‘检查身体’?”
“没错啊,姑娘请吧。”
“哈,哈哈哈,慕容清,慕容清!”
木灵语猛甩头,转身就要跑,那嬷嬷一个上前拦住她,沉了声气道:“王爷的命令,老身不敢不从。”说着使劲按住木灵语拍打她的手,略带了些怒气道:“还不来人,请姑娘进去!”
“放开我!放开我!”
木灵语歇斯底里地骂着,打着,却毫无用处,被几个嬷嬷架进了那处屋子。昏暗的屋子将阳光隔绝在了窗外,那阴森的榻两边环住了好些个嬷嬷。
“姑娘,容老身提醒你两点。”一个嬷嬷冷冷地道:“其一,大庭广众之下唤王爷的名讳,是忤逆的大罪;其二,女子贞洁多么重要,特别是在这宫里,姑娘若是清白的,就不必怕奴婢们检查,好生待着,这样苦也少受一些。”
“呸!”木灵语眸光凶狠,被架在这检查的榻上,似一头困兽一般低吼:“你们要是敢,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姑娘这话错了。”先前来嬷嬷洗了手,正拿着一块洁净的锦帕擦着,一边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咱们都是奉命行事,姑娘如何能怪我们?”
木灵语绝望地想着这几日慕容清那副冷冷的样子,再联想起几天前她回来与慕容清吵的那一架,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会怀疑她的贞洁了呢?为什么就要让她来承担这种侮辱了呢?
“我姐姐是德妃……”她无奈,恐惧,绝望,哀伤,却不得不在这时候搬出那个一向让她躲避的姐姐,告诉她们,她不是一个没有背景身份的宫女,她有宠冠后宫的姐姐做她的后盾。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为自己感到可耻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这样做。不然,她就必会受到这种屈辱,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
“奴婢们自然知道德妃娘娘是姑娘你的姐姐。”嬷嬷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双手摊着,“可是,若是姑娘真的贞洁不保,恐怕连德妃娘娘都无法保住姑娘你了。”
嬷嬷眼神很淡漠,像是做惯了这种事,“如果是在姑娘家里,即使姑娘贞洁不再,为着家丑不外扬,也可以就此将事情掩了下去。可这是宫里,宫规森然,怎可滋养这种风气?若是姑娘已经并非是清白之身,那么,待奴婢请示了王爷之后,如何处置姑娘,就是德妃娘娘也没有说话的余地了。当然,若是德妃娘娘求了陛下,那可以另当别论。”
嬷嬷话一说完,朝其他嬷嬷使了个眼色,木灵语立刻被架起来仰躺在了那方榻上。一个嬷嬷端着红漆底盘,站到了她脚边。她被迫地将双腿打开,曲起,裙襦被撩开。
“放开!”
她才开口,嘴就被抹布堵住,双手被左右两边的嬷嬷按住,就连双腿也不例外,腰部被死死抱住。
她挣扎的力气已经没有了,可还是尽力要让自己逃脱。她或许知道这些都是徒劳,可是她不愿意放弃,不愿意就此承担这样的侮辱。
世间痛苦的,除了饥饿、困顿、疾病,莫过于伤了心。
而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却是这种种痛苦都无法超越的绝望。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嬷嬷粗暴的动作,还有四周的嬷嬷们虎视眈眈的眼睛。她被迫地在一群陌生的女人面前展开了自己的身体,却是为了这种她一点儿原因也找不到的“检查”!
“姑娘莫要动,若是伤着姑娘,可就是奴婢们的罪过了。”
她们毫不留情地肆意打量着,检查着,而她,只能被动承受。
前世不是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她曾经有段日子觉得月事的时候很不舒服,也在身上干净以后却也医院看过。
那时候,也是躺在检查床上,打开了双腿。医生拿着工具探进她那里,仔细检查一番,然后告诉她说没什么问题,如果她还是不放心,可以去做B超。
她没有觉得那是一种耻辱,因为现代科技的发达,那种检查算是很小儿科的了。她只是在打开双腿的时候有一些羞赧。给她检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妈,人很和蔼,动作也很轻柔,根本没给她留下什么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