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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起义另一军

赤眉兴亡录

(一)赤眉军起义经过

西汉末年,封建地主对土地的兼并达到了疯狂的地步,大部分农民丧失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很多农民身无立锥之地,再加上频繁的自然灾害,使人民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封建王朝的统治又十分荒淫腐朽,奢靡腐败,官吏还大肆鱼肉人民,盘剥百姓。当饥荒到来时,居然发展到人吃人的地步,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

天凤五年,琅玡人樊崇率领一百人在莒县起义后转入泰山,不久临沂逄安,东海郡徐宣、谢禄等也纷纷群起响应,并率领部下几万人与樊崇会合。后来以樊崇为首的起义军不断壮大,相传因为这支起义军队伍用赤色染眉故称赤眉军。

赤眉军在山东诸城城西歼灭了王莽新朝主力军队一万多人,取得了首次大捷,之后就立即乘胜进攻青州,后来又折返回到泰山,队伍此时也已经发展到十多万人。同时起义军还制定了严明的纲纪法令:“杀人者死,伤人者偿创。”以此争取群众,打击敌人,但令人遗憾的是赤眉军并没有自己明确的纲领,这也为其日后的混乱腐化埋下了祸根。

赤眉军于地皇三年二月同王莽大将王党军大战,起义军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避实击虚,再次取得大胜。地皇三年四月赤眉军又与王莽手下的两员大将王匡、廉丹决战于山东东平,这次战后王匡狼狈逃走,廉丹被杀死,赤眉军占领了黄河两岸的大片土地,势力迅速强大起来。

更始政权建立后,樊崇率领赤眉军二十多名将领来到洛阳归附更始政权,绿林赤眉军主力联合。但更始皇帝刘玄昏庸腐败,日夜饮酒作乐,大封宗室,排除异己,杀大将刘,使众将士心寒绝望终至走向分裂。樊崇带领手下主将回到军中,不久就率兵进军颍川,而后又进攻宛城,杀县令,另一路大军则杀死了河南太守。

赤眉军获得多次胜利后,樊崇决定西征。于公元24年12月开始西征,两路大军进至长安。并且打败了刘玄之将苏茂,接着整顿部队,进攻长安。公元25年3月,大败李松。李松部死伤三万多人,逃回长安,众将立汉宗室刘盆子为皇帝,国号“汉”,樊崇任御史大夫。王匡、张卯为了避免被刘玄杀害,遂率军投奔赤眉军,25年9月赤眉军攻克长安,刘玄被迫投降,不久就被绞死,西征就此以胜利告终。樊崇没有战略眼光,只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却毫不顾及长远利益,不着急打破外围却论功行赏,从而贻误了大好战机,终于没有占领到战略要地华阴、新安等地。赤眉军在面对新形势时没有给予足够的警惕,而这个时候各地的地方武装纷纷建立兴起,抢占地盘,尤其以刘秀军为主要对手,刘以洛阳为中心,封锁了赤眉军的后路,同时又不断兼并其他弱小的武装力量,势力也逐渐强大起来,军事实力远远超过了赤眉军。

关中地主豪强组织武装,聚众反抗,使长安粮食供应出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赤眉军由于没有及时采取严厉的措施打击豪强来获得足够的军粮,无奈之际只能转移到甘肃一带,此时不仅许多士兵在遭逢大雪后被冻死,又遇到了天水隗嚣的偷袭,最终只好再次返回长安,但此时的长安也并非太平安稳之地,甚至还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饥荒,二十万赤眉军只好向东进发,并在河南渑池与刘秀大军决一胜负,刘秀主将冯异派部下假扮赤眉军埋伏下来,赤眉军毫无察觉便轻而易举被冯异击败,后又在宜阳遭到截击,起义军虽然浴血奋战,但饥饿疲乏之余最后还是失败了。樊崇等大将不久便被杀害,主力被歼灭后其余分散的各地赤眉起义军也都相继为刘秀所灭。

(二)赤眉军三老识包咸

传说,汉代延陵出了一个神童,名叫包咸。他小时候十分聪明,塾师一教便会。地方上找不到学问比他好的塾师,父亲只好将包咸送到京城长安去上太学。包咸进了太学,在老师指点下博览群书,著书立说,成为太学生中的有名人物。到了包咸36岁那年,天下大乱,到处发生农民起义,他不能安心读书,只好背了一些书,离开长安回延陵。当他出了潼关,走到河南地界时,突然碰上一支农民起义队伍。这个队伍里的士兵,都用朱砂涂眉毛,打着“赤眉军”的旗号,每营由一个三老指挥。这些三老大多目不识丁。赤眉军发现一个背着书包的书生,就把他抓起来送到三老那里。包咸被关在军营中,仍然不忘读书。他起早贪黑,读书自娱,读到惊奇高兴处,放声大笑,读到悲哀伤心处,失声痛哭。看守人员把情况禀报三老,三老吩咐看守人带来提审,并命令他把书包一起带上。三老问包咸是哪里人,干什么的?包咸说:“我是扬州郡风美县延陵乡人,是太学生。”三老问:“你念的什么书?”包咸答:“五百年前孔子写的书。”三老听了哈哈大笑:“五百年前死人的书有什么念头?真是大傻瓜。”说完他下了座位,走到包咸身边,从书包里随便抽出一本书,指着其中一行,命令包咸说:“念给我听!”包咸一看是《论语》中的一句,念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三老一听:“对!骂得对!孔子不种田,该骂。”三老又随手指一页叫包咸念。包咸照着书念:“不患寡而患不均。”三老问这是什么意思。包咸解释说:“不怕贫穷,只怕贫富不均。”三老说:“对呀,我们赤眉军就是为了劫富济贫。”三老又抽出一本《孟子》要包咸念其中一行。包咸念:“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三老拍手称赞,说:“这老头儿说得还有点道理,当然老百姓为主,皇帝算什么东西!”三老回到座位后说:“看来书里也有讲得对的地方。我们打下江山以后,要让农民的孩子读书、识字、明理。”接着又对包咸说:“书呆子,你回延陵去吧,我们马上要去打长安了,打下长安再让你们读书人去读书吧。”包咸辞别了赤眉军,走了一个多月,回到延陵。第二年,王莽被杀,刘秀登基,包咸被地方官举为孝廉,推荐到长安,被聘为皇太子的老师,成为延陵历史上第一个有名的学者。

(三)赤眉军被攻灭的战争

更始三年(公元25年)六月,刘秀称帝,改年号为建武后,立即派大司马吴汉统军十余万围攻洛阳,同时命耿陈俊屯兵五社津(今河南巩县以北),警戒荥阳以东。此时,更始政权军队(绿林军)正与赤眉军激战于新丰附近,无法顾及东边的洛阳。吴汉率岑彭、贾汀、犸獾等十一位将军攻打洛阳,更始将领朱鲔孤军守城,顽强抵挡(李轶因朱鲔中刘秀借刀杀人之计而被其刺杀)。吴汉一连攻打了两个多月,未能得手。后刘秀亲至河阳,坐镇指挥,也未能奏效。九月,赤眉军攻陷长安,更始政权覆亡,刘秀遂遣岑彭劝说朱鲔投降。起初朱鲔以曾主谋杀刘及阻拦刘秀去河北之事,不敢投降。刘秀向他明确表示不计前嫌,朱鲔见外援已绝,洛阳孤城早晚将破,遂开城投降。十月,刘秀定都于洛阳,控制了关东的战略要地,与西进的邓禹,对关中的赤眉军形成了夹击之势。

邓禹在河东击败更始王匡等所统的十余万大军之后,七月,自汾阴(今陕西韩城东南)渡过黄河,进入夏阳(今陕西韩城西南),在衙县(今陕西白水北)又击破了更始中郎将左辅都尉公乘歙之兵十余万。此后,邓禹军一路所过,各地豪强及更始驻军纷纷望风而降,邓禹军急速膨胀,号称百万,名震关西。赤眉军进占长安后,邓禹部属皆劝邓禹攻取长安,邓禹认为自己部队人数虽众,但能战者少,又缺乏足够的军资,不能与锐气正盛的赤眉军争锋,于是率军向北,后控制了上郡、北地、安定三郡,一面休整部队,一面窥伺关中赤眉军动向,限制其向北发展。

赤眉军进入长安后,其四周东有洛阳的刘秀,东南有南阳的成丹,南有汉中的刘嘉,西有天水的隗嚣,关中还有一些更始政权的残余力量,处于四面受敌,孤立无援的境地。但赤眉军没有制定任何相应的策略来改变这种不利处境,而是将几十万大军屯驻于长安地区。而关中地区由于屡遭战乱,人民饥馑,各地豪强反对赤眉军,纷纷坚壁清野,使赤眉军无法筹措到粮食,补给严重困难。建武二年(公元26年)正月,长安粮尽,赤眉军决定向西发展,走陇上(今陕西陇县)就食,寻找出路。但是,在那里赤眉军遭到隗嚣的拦截和暴风雪的袭击,冻死不少士兵,损失惨重,被迫退回。

当赤眉军离开长安西去时,邓禹军立即由上郡等地南下,轻而易举地攻取了长安,但邓禹并没有全力作好防守准备,忽见赤眉军东返,匆忙派兵迎击,结果大败而归,邓禹慌忙退出长安,入据云阳(今陕西省三原)。建武三年(公元27年),赤眉军在崤(今河南洛宁)和宜阳再被刘秀军打败,樊崇投降,最后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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