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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百姓喜剧(5)

明天是8月2日,一年365天中唯一有可能属于我的一天,如果你能满足我的这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的心愿,老公将不胜感激,并会回以364倍的回报。

第一,我知道你肯定没忘,但我还是要厚着脸皮给你来个温馨提示,明天是我的第30个生日,看在生日的份上,我想做什么你就让我做什么吧,你就先答应着,好吗?如果不行,咱们还可以商量。

第二,明天早晨别天不亮就把我蹬下床好吗?我知道你早餐要喝牛奶,吃鸡蛋,所以我现在已给你准备好了,就温在保温桶里,蛋壳我已经给你剥了,明早你就放心吃吧。

第三,明天就劳你大驾,自己打的去上班吧,我就不开车送你了,不过能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吗?你还是走着去上班吧,反正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会有利你的减腰计划的,当然,我还是喜欢你那性感的腰身的,真的不骗你!

第四,明天中午你就别打电话回来叫我抹屋扫地洗衣服了,行吗?刚才趁煮蛋的间隙我都做了,至于我脚上这双已经穿了三次正面两次反面的袜子,我会在明天自己解决的。

第五,明天中午我要约几个哥们儿喝酒,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在家里喝的,免得弄得满屋酒气,就在农贸市场王三儿开的那家酒馆里。我不会喝醉的,当然也肯定没有女士作陪,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以三百六十五天的光荣家务做保证,如有违反,听候处理。

第六,基于第五条的原因,我就不能陪你上陶然局吃饭了,不过我已在陶然局旁边的包子店给你预定了一份,服务生会在十二点整准时给你送来,权当是我生日给你的礼物。

第七,明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能给我带两瓶可乐回来吗?就在你回家时第二个胡同口拐角的小卖部里。大蛋糕就不要买了,还是省下来给你买巧克力和玫瑰花吧!当然,你如果也想喝可乐的话,我就放在冰箱里,你什么时候渴了就喝吧。

第八,今天晚上的碗能不洗吗?就让它泡一泡吧,这样我明天也好洗,当然,还有今天早上的。

第九,明晚十一点以后能让我也上上网吗?反正你后天还要上班,就让我也疯狂一把,一年不就这么一天吗,你就答应了吧,好吗?我也去灌灌水,去看看新闻,去QQ里和MM聊聊天。算了,最后一句当我没说。

第十,老婆,以上九条请你老审阅,也完全有修改和否定的权利。哎呀,对了8月2号是星期天,我还要去买两瓶茅台酒,去看看丈人吧。至于我的生日,唉,还是等明年吧!

阿猫当家(夕阳断桥)

离职后,阿猫信誓旦旦:“当职业女性太没创意,从今天开始我要实现我童年的梦想,身体力行做一位全职作家——坐在家里当家!”我们的精神和肠胃经历了3个月的苦难后,阿描总算弃械投降,重回工作岗位。

俺的力士香皂呢

阿猫当家的头盘菜是一桌看似丰盛的晚餐,尤其是那道清蒸芋头,清清爽爽看上去很美,吃到嘴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阿猫边吃边皱眉:“奇怪,蒸之前没搁生粉啊,怎么一股碱珠?”尽管如此,一盘芋头还是让我们美美地享受了一番。

刷碗时忽闻阿猫惨叫:“糟了,俺的力士香皂不见了!”

明明是对的

阿猫主动请缨替我缝扣子,但见她比手画脚地将扣子缝上后,分明与其他扣子形成相反方位。不待我发作,阿猫讪笑着剪下扣子重新缝,不一会儿工夫,她张牙舞爪地指着另一颗扣子尖叫:”这颗扣子也在这边,刚才缝得明明是对的!”

原来,她又剪下一颗好的扣子,再次缝错了地方。

给我几棵巨型葱

周末,阿猫挽着我上市场买菜,—不留神她就蹿到卖葱蒜的摊位,指着一捆绿色植物亢奋地比画:“咦?这是最新型品种还是进口货?”我正要开口,她又是跳又是叫地高喊:“老板,给我几棵巨型葱!”

我赶紧退后五步找处藏身,哪有人连蒜苗都不认识?

就不许你动

阿猫痛恨洗碗,理由是洗洁精对皮肤伤害太大,于是每餐晚饭后,我们习惯用解霸游戏决出胜负,失败方承担洗碗工作。

晚饭后阿猫照例选择最厉害的阿龙,言之凿凿地规定:“你不许选阿龙,不许用绝招,不许逼着我打,不许用重拳重脚。”

“对!就不许你动!”她居然义正辞严。

今天喝水不要钱

下班一进家门,阿猫从沙发上跃起搂住我的脖子撒娇:”亲爱的,今天多喝点水,免费!”

正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她指着新送来的一桶矿泉水洋洋得意地说,下午送来的,她刚一开门送水的小伙子撒丫子就跑,喊都喊不住,钱也不要了。

我问,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没有啊,她一脸无辜:“当时我正在做深海泥面膜。”

国骂

久不与外界联系,阿猫逐渐与社会新生事物脱节,我正愉快地哼着小调冲凉,她一惊一乍地催促我过去。

带着满身泡泡冲到电脑跟前,阿猫指着一条新闻问我:“怎么现在连新闻里都带出国骂了?”

原来,她把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的英文缩写NMD当成“你妈的”了。

染个头发过冬

阿猫最耿耿于怀的是以前就职的公司明文规定,职工不许染发。阿猫当家后买回一瓶栗色染发剂,优哉游哉地准备一染泯恩仇。

染发翌日,巧有朋友到家里做客,朋友膝下有一小女,不时抚弄阿猫的秀发。阿猫乐不可支地问小朋友,阿姨头发的颜色是不是很漂亮?小女孩头点得像鸡啄米:“阿姨的头发真好看,黑得像鞋油!”

还我报纸

阿猫提着大包小包冲进家,气喘吁吁地抱怨:“瞧我这记性,刚才买的报纸又忘拿了。”

转身跑回报摊,赔着笑跟报贩套近乎:“大哥,不好意思,刚才交了钱没拿报纸。”小贩客客气气地说剩下的报纸数量没错,请她回家再找找看。

阿猫当众责难:“你居然连一块钱也想贪污,信不信我到消协投诉你!快快还我报纸!”

阿猫意气风发地举着一份报纸回家,不一会儿又从菜篮里翻出另一份同样的报纸。

作家琼瑶

阿猫的小表妹特别迷恋琼瑶的影视作品,那天来我家时发现阿猫赋闲在家多日,好奇地问:“阿猫姐姐,难道你不用上班吗?”

“是啊!我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坐家!”

“像那个琼瑶阿姨一样的作家吗?”小表妹艳羡地感叹。

“对啊,”阿猫小声嘟哝,“我现在是天天穷极无聊地坐在家里!”

画给鬼看

阿猫离职的日子,花在化妆品上的金钱急剧缩减。一日返家,忽见她一脸浓妆艳抹,以为她去赴宴,却迟迟不见她动身。

问及原因,她没好气地回答,这些化妆品再不用就过期了,多可惜!

“那也不至于全涂在脸上吧,家里又没人,你画给鬼看啊?”

职业女性万岁

阿猫早就厌倦了当家的日子,碍于情面不肯承认失败,我也佯装不知。那日同事带着女儿来家里拜访,聊起学习问题,同事怨声载道地埋怨:“这孩子学习不用功,将来肯定是煮饭婆的命,真没出息!”

同事走后,阿猫搬出她的荣誉证书不可一世地说:“我原来可是绩优股,混成家庭妇女太没出息了!”

不几日,阿猫急不可待地开始了再就业生涯。

老公与粮票(莫小米)

那时我才20多岁,在一家文化用品商店里站柜台。

那时在文化用品商店站柜台算是个轻松又体面的工作,所以我有好几位女师傅都是有背景的,其中一位的丈夫是市革委会副主任,另一位的丈夫是在全国都小有名气的戏剧演员。

还有,那时粮食特别紧张,人们最怕的事情就是饿肚皮。

交代完了这些背景,你才能领会下面我要叙述的一次谈话。

一个夏天的中午,店里特别空,一个顾客也没有,都熬不住要打瞌睡啦,就开始瞎聊。

先是市革委会副主任的老婆炫耀自己的男人:“他走到哪里谁不认识?布店里的零头布,南货店的红枣儿,他一到商店,头头们就主动拿出来了,看电影也不用买票……”那时以权谋私也是谋芝麻绿豆大小的事。

旁人听了都啧啧赞叹,惟有全国小有名气的戏剧演员的老婆不以为然:“你老公走出杭州就没人认识了,我老公走到上海、北京都有人泡茶。你老公是地方粮票,地方通用;我老公是全国粮票,全国通用呢。”

市革委会副主任的老婆哪甘示弱:“撑死了也是个唱戏的,怎能同革命干部比?我老公是地方粮票,能抵10斤米,你老公就算是全国粮票,也顶多是一两的量。”

一直闷声不响的另一位女师傅这时也插嘴了,这位女师傅的丈夫是马路对面腌腊水产品商店的运输员,踏三轮车的。她不紧不慢地说:“我老公是50斤重一袋米啦,别的地方去不了,就是家里通用。

女人永远是对的(elise)

吵架后,男人主动示好,女人说:“滚一边去,别嬉皮笑脸的。”

吵架后,男人默不作声,女人说:“有能耐永远别理我。”

女人炒菜味道很淡,生气地对男人说:“都是你买的‘水货’盐,这菜你一个人吃。”

男人炒菜味道很淡,女人生气地说:“炒的菜哪里是给人吃的,这菜你一个人吃。”

女人打扫卫生没打扫干净,男人指出,女人说:“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唠唠叨叨,还像不像个男人?”

男人打扫卫生没打扫干净,女人教训道:“一点小事也做不好,看你还能做什么大事?”

到丈母娘家里打牌,男人偶尔赢了,女人说:“你牌技这么好,也好意思赢他们的钱?”

到朋友家打牌,男人偶尔输了,女人说:“你的牌技这么差,也好意思拿着钱去打水漂儿?”

女人的姐妹一个月来家里吃了20天饭,男人说这样不好,女人说:“她来了,咱家吃什么她吃什么,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男人的兄弟一个月来家里吃了两次饭,女人说:“他们总是上家里来吃,逮啥吃啥,幸好不是山珍海味。”

女人有些事情请男人的朋友帮忙,女人说:“你朋友都这么能干,看你是怎么混的哟。”

男人有事情请女人的朋友帮忙,女人说:“你自己没有老婆?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男人上班早出晚归,女人说:“你整天在外游荡,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啊?”

男人下岗呆在家里,女人说:“你就不能去找份工作,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恋家啊?

看电影(孔兴民)

好久没去电影院看电影了,那天下午,为了打发时间,我决定到电影院去看场电影。

来到电影院,见大门口站着两位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我还以为电影院改成宾馆饭店了。一位礼仪小姐迎上来微笑着问我道:“请问先生是不是要看电影?”

我点头:“是要看电影。”

“先生请进。”小姐说。

“今天演什么电影?”我问小姐。

“《洗澡》,就是脱光了衣服洗呀洗的洗澡。先生别不好意思,确实,看别人洗澡是不道德的,但在电影院看《洗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是享受艺术……”

我左右张望:“在哪儿买票?”

“进去买票。”

进了电影院,见场内装修豪华,坐的全是沙发,我想现在的电影院跟以前的电影院真是大不一样了。一位漂亮的小姐走过来:“先生请坐。”

我挑选了一张沙发坐下:“请问看场电影要多少钱?”

“80块钱。”

我吓了一跳:“哇,嫌贵!”

“不贵的,我们的电影院是国内最好的,其多种功能和全方位的服务,能满足您的各种需求。在这里,你除了看电影,还可以玩,可以洗……”

“可以洗?”

“是的,洗脚,洗桑拿。先生要不要洗一洗?很舒服的。”

“收不收费?”

“当然要收费,我们电影院,只有上厕所不收费。我告诉您,厕所不收费也只是现在不收费,以后厕所改建成五星级的,同样要收费。”

“那就算了。”

“不洗没关系,但总要喝点儿什么吧?香槟?葡萄酒?威士忌?咖啡?牛奶?果汁?茶……”

“就来杯茶吧。”我想茶一定便宜,后来才知道,一杯茶要30块钱,便宜个屁!

坐了好一阵,也不见电影开演,我问小姐怎么回事儿,小姐说:“人太少了,等再来几个人就开演。先生,您坐着没事儿,要不要跳舞?”

“不要,我不会跳舞。”

“要不要唱卡拉OK?”

“不要。”

“打麻将呢?”

“也不要。”

“先生是禁欲主义者吧,什么都不要。”

“我要看电影。”

“请先生不要着急,最多再等一个小时……”

“再等一个小时?再等一个小时就到吃晚饭时间了。”

“到吃晚饭时间,我们可以向您供应晚餐,从‘满汉全席’到盒饭,您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我能不能不看电影了?”

“不看可以,但电影票钱得照付。我们的电影院不是自由市场,随便出入,不买东西就不用花钱。”

看来我只有耐着性子等下去了。我感到发困,想睡一会儿,刚躺下,小姐便制止我道:“先生,您不能躺着,只能坐着。您要躺着,我们就要收您的床位费。您交了床位费,躺着睡到明天早上也没什么。您要是嫌在这里睡着不舒服,可以到客房去睡。客房有标准间,有豪华间,有……”

我站起身:“我走走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没人限制您的行动自由。先生,请让我给您介绍一个好去处,就是我们电影院的性用品专卖店……”

天啦,这哪是电影院,简直是……那天晚上,我走出电影院大门时,就像被人抢过一样,已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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