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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初的日子(2)

同性恋团体、城市政治困境以及卡波济氏肉瘤的问题搅在一起,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和误传。在这种氛围下,依然没有像在其他州诸如加州和纽约那样的援助。那时,其它一些主要城市已收到了一些可用的资金资助,比如罗伯特·伍德·约翰逊基金(theRobertWoodJohnsonGrant)2。疾病控制中心已经开始发放资金,但休斯顿因为无法提供急需资金的证据而一无所获。其它城市和县级的卫生部门和州政府部门都做出贡献去帮忙,因为他们意识到已经出现的流行病是一个公共健康问题,他们需要参与其中。

休斯顿卡波济氏肉瘤委员会筹集资金对社区宣传教育信息,并且和医疗界人士一起建立了一个安全性行为项目。这些活动没有一个得到任何形式的资助,而是由卡波济氏肉瘤委员会负责的——委员会在最初的日子里筹集资金到安德森癌症中心去要求他们做这个研究。

最初的五年在全国范围内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休斯顿的艾滋病组织仍然没有获得资助——尽管他们发行了第一本艾滋小册子,设计并举办了首届安全性行为项目,并且把这些行之有效的经验传授给全美其它的艾滋基金会。当其它城市从他们的州政府那里获得资助进而推动项目的发展时,我们依然只能靠募捐集会,比如步行马拉松筹款、酒保捐出他们的小费,以及其他筹集资金的方式。休斯顿是美国第四大城市,拥有第四多的受影响人口。我们开始了一切,而其它三个城市有资助支持,他们的城市和县政府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及紧迫性。

卡波济氏肉瘤委员会动用了所有他们能够想到的办法去宣传:印刷和出售特殊的日历、在同性恋酒吧外发放传单,酒吧管理者也同意在此范围发放避孕套。募捐在酒吧举行,酒吧经理也同意把音乐关掉一会儿,这样一来就可以告知酒吧的客人们他们需要知道的事情。

他们策划举办派对,人们可以邀请朋友一同参加,在派对上会有一个关于安全性行为的讲座,告诉人们如何自我保护。卡波济氏肉瘤委员会从同性恋团体中招募一些有吸引力的男士到酒吧去,他们被允许吸引顾客的注意力去宣传在诊所和咨询中心举办的安全性行为专题研讨会。另一个教育高危人群的手段是让这些男士穿着带有特殊设计的李维斯501蓝牛仔裤,在后兜里装有叠成三折的小册子,那里是非常显而易见的。这些小册子因为可见度高而非常容易发放。这些男士在同性恋酒吧间流动,利用一切机会去帮助宣传。

委员会里的一些人不愿意做任何有关性行为的视觉展示,包括简笔画或任何形式的绘图,直到研究表明可以用毛绒玩具动物来讨论在安全性行为实践中出现的争端。通过使用实际的毛绒动物,特别是泰迪熊,或者它们的绘画,人们更容易去接受在安全性行为讲座中所描述的概念。

当休斯顿卡波济氏肉瘤委员会发放这些小册子的时候,国内一些团体开始紧张,他们认为这会有碍于同性恋权利。但仍有一些团体为此叫好并且说:“好样的!你们非常正直诚实地站出来告诉大家真正在发生的事情。”这是同性恋刚刚开始在这个国家得到一些他们所长期追求的权利的时候,而有人担心艾滋病事件会被利用而令他们失去至少一部分刚刚赢得的权利。但重点还是通过小册子尽可能多地告知人们真相,这样信息就能够缓解人们的恐惧——通过澄清,比如说,这种疾病不会通过咳嗽或握手传播。很多恐惧得以平息,但同性恋团体需要着手阻止其蔓延。

当然,他们知道无法阻止人们过性生活。那根本不可能。他们打算让人们了解安全的性行为。人们需要知道什么样的性行为最有可能传播这种神秘的疾病。这就提到了避孕套,一项倡导安全性行为的运动开始教导人们使用避孕套。委员会会见了医疗界人士以及其他一些知道如何呈现这些信息的人。它被提升为一个教育项目,但事实上它是一项公共运动。最初被称为的“安全性行为”后来改名为“更安全的性行为”,因为人们必须明白,一些降低风险的措施并不总是安全的。

除了安德森癌症中心、县医院以及那些接受投保者的医院以外,又新开了一家专门治疗艾滋病患者的医院。这标签令人们回想起医院里开设结核门诊的那些日子,因此对于这家医院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很快有人意识到如果有这个机构的存在,其他医院就不会再接收这些患者。他们会被告知:“去那家医院吧。”但是很快,这家医院就无法容纳持续增长的患者了,因此告知其他医院接收艾滋病人是很安全的就变得尤其重要。只要有足够多这样的信息,人们就有权利去选择医院。

到下一个年度国际男女同性恋健康会议(AnnualInternationalGayandLesbianHealthConference)举办时,艾滋病已被提上日程。第二年,艾滋病话题被从其他健康问题中分离出来,但这两个会议同时举行是因为有些研究人类健康问题的人员并没有真正参与到艾滋病毒或艾滋病领域中来。在这些会议上成立了艾滋病患者联盟(ThePeoplewithAIDSCoalition(PWAC))。艾滋病患者们推出了自己的权利法案(BillofRights),阐明他们期望得到的待遇,不仅是来自医学界和政府,而且还有来自于他们团体内部的。他们的声明递交给了联邦政府、疾病控制中心(theCentersforDiseaseControl(CDC))以及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theNationalInstitutesofHealth(NIH)),以告知他们民众的期望声明里。

有舆论认为公共浴池应该关闭,但这么做并不能阻止某种行为。这只会强迫人们转入地下活动。这场运动为演讲者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教学工具,他们去公共浴室教导男人们如何进行安全的性行为,以及不这么做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这比玩俄式轮盘更糟糕。尽管这种行为不会停止,但这种教育信息必须传播出去。

当发现病毒的传播途径包含通过输血接受被感染的血液和血液制品时,供血站必须知道如何保护血液供给。这就引起了一系列问题,比如:它在人群之中的传播到了什么样的程度,需求将是什么?重要的是,如何切断传染源?他们始终试图找到某种药物,最初是叠氮胸苷(AZT)3。但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阻止它的蔓延。

供血站要求献血者在抽血之前完成一份常规的调查问卷。其中有一个问题是献血者是否为高危人群。当然,这可能会令男同性恋感到威胁。最坏的情况是,他们不会如实做出回应,而这并不是一个可选项。在那段时间内,人们不会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如果承认,他们所要承担的危险不仅仅是在性取向上的歧视,而且也会被认为是艾滋病毒检测呈阳性。

最终,供血站运用一种条形码系统,每个人都可以匿名献血。完成后的带有条形码的问卷会被上交并与带有条形码的血袋对应起来。每个人都相信法律,供血站必须遵守保密规定。如果那个问题的答案为肯定——那个人属于高危人群,或者已感染病毒——那么那袋血液就会立即被销毁。至少这个方法准许同性恋们不必出局,而且也保证了供血安全。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需要越来越多的社会服务,卡波济氏肉瘤/艾滋基金会成为一个多功能基金会。除了在住房费用、经济援助以及法律需求方面为人们提供帮助以外,基金会还在麦德林家园里提供住宿。这是以迈克尔.麦德林命名的为期90天的临时住宿点,人们等待着他们的第一笔社会保险金,他们可以住在这里直到有办法支付其他地方的租金。住宿者必须是非卧床的而且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因为这个住所不提供辅助生活设施,但它为那些需要临时住所的人提供了重要的服务。

麦德林家园(McAdoryHouse)是美国第一家此类性质的住宿处,还有石头汤(StoneSoup)4,它是第一家艾滋病物资厨房——最初设在麦德林家园里。基金会最终购买了其他的公寓楼,专门为艾滋病人提供永久性住房租金援助。除了这些服务以外,艾滋基金也成为其他机构的一个信息推介来源。

***

1安德森癌症中心,始建于1941年,位于美国南部德克萨斯州的休斯顿市,为德克萨斯州大学附属医院。是世界公认的权威的肿瘤专科医院。

2罗伯特·伍德·约翰逊基金会,是美国最大的健康慈善基金会。

3AZT:azidothymidine叠氮胸苷,一种抗艾滋病药。

4石头汤的故事,传说有几个旅行者来到一个村子时已饥肠辘辘,但除了一口锅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有带,当地的村民不愿提供帮助。他们到河里取了一锅水放进去一块石头,开始烧火做饭。其中一个村民路过,好奇地问:“你们在做什么?”“美味的石头汤啊,尽管我们缺少一味食材。”旅行者回答。这位村民当然不介意给他们加一根胡萝卜,后来陆续有村民路过,都提供了一点食材,最终,的确是一锅美味的石头汤。故事通常指的是在条件匮乏时,人与人之间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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