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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许蕾们都有颗寂寞的心(2)

如果明天就要死去,那么就让她在他甜蜜的语言和温暖的怀抱中死去吧!就让她在他的柔情中沦陷吧!就让她放纵自己一次吧!

苏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宋轩已经不在了,苏蕊伸了个懒腰起来,在床头发现一张纸条。

亲爱的蕊:

我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看你睡得那么甜,所以不忍叫醒你,家里的钥匙我放在外面的餐桌上,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记得吃早餐哦!

爱你的轩

苏蕊看完甜甜一笑,沉溺在自己的幸福之中。看着放在餐桌上的钥匙,苏蕊更是像被摄了魂似的傻笑。

“女人,你死哪去了?”许蕾在电话里故意凶巴巴地审问着她。

“许蕾,我在轩的家里。”

听到苏蕊充满幸福的声音,许蕾故作生气地说:“好啊,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见了男人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把朋友就丢一边不理了啊!”

“许蕾我没有啦!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哼!小样,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

“许蕾!”苏蕊在电话里撒娇地叫着许蕾的名字。

“好啦,好啦!怕你还不行啊!今天下午又要排练,你早些过来吧!”

许蕾刚挂完电话琳琳就打电话过来了,她说她碰到了江涛,许蕾告诉她,她不想知道有关江涛的一切。

琳琳沉默着不再说话,许蕾把电话挂了,她对琳琳很是冷淡,因为上次李泉的事情她还有些生她的气。

许蕾觉得自己真他娘的丢人,有时候她都恨不得给自己两拳,怎么她就交了这么一死党,一带出去就抢别人的男人。再说了这丫怎么就那么没品位呢?自己都说李泉是个王八蛋是个贱人,还跟他交往,有时候许蕾真不知道琳琳的脑袋里成天想些什么。

虽然没有琳琳的介入苏蕊和李泉可能也会分手,但许蕾不希望是自己的朋友。她也知道虽然不是琳琳主动去纠缠李泉的,可心里总还是有些疙瘩。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门铃突然响了。

刚一打开门,许蕾就愣住了,是琳琳和江涛!

“进来坐吧!”许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颤抖。

江涛走了进来,琳琳却还站在门外:“快进来呀!”许蕾走过去挽着她的手。

“那个……”

许蕾以为琳琳还为上次的事情感到不好意思,虽然刚才自己也是一肚子气,但都过去了,于是朝她笑笑说:“都过了,进来吧!我还能生你气生一辈子不成?”

“不是!江涛……江涛有话要单……单独跟你说!”

此刻许蕾才算是明白过来了,琳琳这个叛徒,把江涛带到她住的地方不说,还要让她单独跟他相处,而且是在这种气氛之下,她存心要置她于死地吗?她明知道她一看到他,心就会支离破碎。

“我在门外等你们。”琳琳悻悻地说。许蕾瞥了她一眼,琳琳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赶紧把头低下去不看她,她知道许蕾此刻的眼神可以杀死人。

“喝水吗?”许蕾尽量让自己更放松一些,心想:不就是知道了我做情人的事吗?我又没偷没抢那么紧张做什么。许蕾努力地说服自己,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江涛看着满地的酒瓶、垃圾、衣服、袜子、内裤、胸罩,反正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都有了。

“嗯!”许蕾不好意思地赶紧将沙发上的衣服抱到了房间。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要看到我心碎吗?”他一把将许蕾拽了回来,紧紧地捏着许蕾,“那么我告诉你,我已伤痕累累,心也支离破碎了,你满意了吧!可以收手了吗?”江涛的眼圈被憋得通红,许蕾看着他,泪不知不觉又流了出来。

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她能比他好到哪?擦干眼泪,立刻又武装起来:

“如果伤到你,我跟你道歉。只是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怎么伤到你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怎么伤到你了?”虽然许蕾极力想让自己尽量地平静下来,可最后许蕾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她几乎是吼着说的,“这两年多你给我带来的痛苦、伤害还不够多吗?你竟然还来告诉我,我把你弄得伤痕累累,支离破碎。那么我呢?”

“许蕾我求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行吗?”江涛将许蕾紧紧地搂在怀里,“亲爱的,让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回到从前?你对我那么不负责任,你还有脸说让我们回到从前?两年前我既然选择了离开,从那时候起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那些年轻的伤痛是无法愈合的。”她心痛地看着江涛,眼前这个人让她又爱又恨,让她一生都无法忘记,无法忘记他给她带来无法磨灭的伤痛。

“你在怪我?”

许蕾冷冷地看着他,这多么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还要跟她装蒜?如果说那个时候怕人笑话,不想负责任,那么现在呢?那么现在他到底在逃避什么?口口声声说他爱她,可为什么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你走吧!”许蕾侧过头不再看他。

“许蕾!”

“走啊!”许蕾愤怒地吼着他。

“许蕾,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只想给你幸福!”江涛忧伤地说着。

“幸福,我没听错吧!你想要给我幸福,你几时给过我幸福?你给的只有痛!还有你听着,我现在怎么了?难道我现在不幸福了?每天我都被男人捧在手里,连他们老婆都得不到的爱,我能拥有,我怎么不幸福?”

许蕾努力地不让自己再流泪,冷冷且倔强地说着。

她不能被眼前这个男人打败,她不能让他再刺痛她的心,她更不能让他觉得她很可怜,她要让他知道她现在潇洒得很。

“许蕾,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要这样残忍地对我。如果你经济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江涛依旧不死心,他努力地想自己能想到的理由来说服许蕾。

许蕾冷笑着:“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会有什么经济问题。在家,我完全就是一个局外人,所以自然我也不会带什么回家,赚点钱把自己养活就行了。没心没肺,是我家人经常用来骂我的话的。你知道吗?我不像你想的那样,其实原本的我就是这个样子,没心没肺!”

许蕾一直总想把最好的给家人,可是他们都当她不存在,从没给过她关爱,既然都把她当死人了,那就当她死了吧!如今她已经快两年没回去了。没心没肺,这句话听多了,许蕾也就真的认为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许蕾,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江涛见许蕾神情痛苦有些魂不守舍,不由得把许蕾拥到怀里,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一切都是那么熟练自然,他知道许蕾每次这个样子的时候,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这样亲昵的动作让许蕾更加难过,她记得江涛曾将她拥在怀里温柔地对她说,亲爱的,我们是一个整体,你是我的,我亦是你的,所以在我面前你大可放下你的面具,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放在心底。

想到这些,许蕾猛地推开江涛:“江涛,我该要怎么面对你?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对我那么好,真的!不要再让我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请你也不要再记得我的任何爱好,任何习惯,江涛,我们终究是不合适的!”

江涛突然笑了,笑得很甜:“许蕾,这句话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起你就说到现在。许蕾,请问我们哪儿不合适了?你又要告诉我,我们的家庭条件不一样,你是穷人家的孩子,你成绩又不好,又不会做事,脾气又坏。

是吗?那么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何选择跟我在一起?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曾想过这些?”

许蕾心碎得就快要死去,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是感动的,她感激江涛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的每一个小习惯,每一个小爱好。可是,如今叫她怎么去面对江涛,面对他曾经给过的伤害?如果爱与恨可以相互抹平,那么他们之间还会有爱吗?

“江涛,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不是吗?”许蕾撇过头不去看他。

“你想说你现在很肮脏,你想说你现在是情人是吗?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许蕾,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江涛再次将许蕾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拥着,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心里去,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地与自己在一起了,再也不会逃跑了。

“涛,你的怀抱好舒服,好温暖哦!”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这样抱你一辈子!”江涛充满柔情怜悯地抱着许蕾,仿佛就像回到很久很久以前。许蕾认识江涛的那天,他也这么抱着许蕾,安慰许蕾。

可毕竟不是从前了,他们都回不到从前了,许蕾痛苦地推开江涛:“江涛不要这样,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请!不要来打扰我,就算对我的怜悯,行吗?”

“真的不能再重新开始了吗?”江涛的声音带着绝望。

许蕾看到他眼中的泪水,所有的恨都化作虚无,原来她还是那么在乎他,甚至在乎他的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可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对她说,两年前为什么不对她说?

他是那么崇高纯洁,那么帅气迷人,他有那么好的家庭背景,在人们心中他是无可挑剔的王子,在家人眼里他是懂事乖巧孝顺的儿子。

而许蕾,就像一个妓女一样的肮脏,如今叫她拿什么配他?

“涛!对不起,其实我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我们就要准备结婚了。”许蕾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更幸福一些,可脸上却一点幸福的表情都没有,泪水再一次一涌而出。为了不让江涛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她转过身不看他。

涛,从此以后我就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幸福了。许蕾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可是心却是那么痛……

“那么他一定是个很完美的男人吧!不过他真的很衰耶!居然娶到你这么傻傻笨笨的女人,他这辈子完啦!”

“什么啦!”

江涛苦笑着:“他真的很幸福,能娶到你,我真的很羡慕他,祝福你!”

江涛伸出一只手,脸上写满了痛苦却硬是要挤出一丝微笑,许蕾早已偷偷地擦干了眼泪凄凉地笑着,原来骗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骗一个自己爱的人。

江涛已转身下了楼,琳琳看不到他的表情,看着江涛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楼梯口,才缓缓回过神来。

许蕾……许蕾还好吗?琳琳竟像是做了贼似的胆怯地走进来。就像以前她怀着想靠近江涛的目的才跟许蕾做朋友一样,一切只是欺骗,利用。

这种消失已久的犯罪感此刻又统统回来了,琳琳显得很不安,走进房间看着许蕾不知如何是好。

“许蕾……你……你没事吧!”

眼泪早已被许蕾擦干:“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早点回去吧!我想睡会儿,晚上还有演出。”

“你真的没事?”琳琳质疑地看着许蕾,似乎不相信许蕾和江涛就这样结束了。

“没事,你觉得我还有必要伤心吗?快回去吧!”

“那我……那我陪着你好吗?”

许蕾抬起头看着琳琳,这不像她的作风。“好吗”,她很少用到这样的词。

于是朝她大吼着:“丫的,你今天吃错药了?”她不习惯那么温柔地跟琳琳讲话,似乎她们从来都是这样吼来吼去的,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证明她真的没事。

琳琳正迷惘地看着许蕾时,许蕾不知道是不是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肚子一阵闹腾实在是忍不住了,往空气中投放了一个污染蛋,空气指数直线上升。

“真臭啊!许蕾你搞什么?”琳琳捂着鼻子瞪着许蕾。

“听到了吧!连我的屁都在抗议了,老娘要睡觉。”

琳琳刚想说什么,又立刻用手把嘴巴捂住,两眼瞪得大大的,摇摇头立刻转身离开。

琳琳一出门,许蕾便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她紧紧地抱着被子,用力地呼吸着,生怕她不那么用力,下一秒就再也不能呼吸了。

指甲透过被子深深地陷到她的肉里,心揪着绞着地疼,疼得晕天暗地,疼得无法呼吸,她紧握的拳头用力地敲打着坚硬的墙壁,她只希望能减缓心里的疼痛,可一切都徒劳无功,心还是那么的疼。

江涛走了,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他不再是她的江涛了!

这两年她不是苦苦地等待吗?等待着他给她承诺吗?如今等到了不是吗?可她却亲手将他无情地伤害,将他从她身边用力地推开了。心怎能不疼?

许蕾感觉房子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模糊得不真实,最后,她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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