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姑呵斥声中,无边的真气扩散,在山谷中激荡,树叶纷纷轰散,草木凋零。少年身体发冷,已经在蛇姑面前,相距不过十丈。他二话不说,拈弓搭箭,朝蛇姑射去。
蛇姑冷笑,道一个“破”字,竹箭刹那间被劈成花朝四面飞散。
少年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蛇姑不怒反喜,笑问:“小弟弟,你还有什么法子和姐姐斗?”素手一起,又一群飞蛇腾空示威。
少年不服输,拾起野果砸飞蛇,野果砸光了,飞蛇却不少一只。其中一只飞蛇乘机接近他们。
“咻!”
飞蛇落地,脑袋炸裂,残骸中还有几片破碎的桃核。
猴子目射凶光,刚把桃子掷掉,反手从少年怀里抄起砍刀,朝蛇姑扑去!
擒贼先擒王,猴子都知道。
蛇姑略有疑惑,飘到另一个蛇头,朝中间的大蛇道:“肥遗,把这猴儿拿下!”
未等肥遗出手,群蛇急不可待争相去撕咬猴子,猴子乱舞砍刀,伤了几条蛇,也被群蛇咬住。岂料咬到猴子的蛇哀叫着松口。猴子落地,陷入群蛇包围,仍苦战不休,杀向蛇姑。
“猴哥!”少年悲痛,怒火勃然而起,可惜手上没有利器,便把小白兽揣进怀里,奋力折断一根树枝,做成棍子,扑向蛇姑,先落到地上。蛇姑对群蛇道:“不可伤他!”
少年踩在群蛇上,群蛇吐信引颈,作威吓状,少年却是看也不看,径自奔到猴子葬身之处。他自小和猴子相依为命,情同兄弟,关系非比寻常,眼见猴哥殒命,自己也不想活了,啊呀呀叫着,朝巨蛇爪子狠狠一戳。
少年狂怒已极,对蛇爪一阵猛踢,还是无济于事。肥遗默默注视少年的行动,焉然不在意。蛇姑呵呵笑了笑:“小弟弟,你蛮有韧性的,姐姐很是喜欢,不如以后就跟着姐姐啦。”
少年攀上蛇爪,爬到肥遗的背部,顺势匍匐向上,提起一气,翻身而起,与蛇姑并立,当即一扑,抓向蛇姑咽喉。蛇姑身体向后一缩,少年抓个空,身子踉跄,倒入蛇姑怀中,一手正按在蛇姑结实硕大的上,震得少年手生疼。
蛇姑抓住少年的手,娇笑道:“这丁点大的人儿,就知道调戏姐姐,日后必是个风流情种。姐姐教你合欢密术,享尽人世乐趣。”
少年懵懂未知,尚不受人间教化,对其所说并不心动或恨耻,只是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心跳加速,没由来面红耳赤,瞪着蛇姑的:“妖怪,你长的这东西是何物?”
蛇姑噗嗤一笑:“喜欢么,你若喜欢,姐姐就送给你,不过要等到姐姐把大仇报了,就带你逍遥快活去。”她朝山谷又喊道,“释迦牟尼,你以为自己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么?”
砰的一声,一个青年道士冲出来,正是朱进。剑挑蛇尸,扔进蛇群,火焰甲猎猎生威,遥指蛇姑道:“蛇妖,休得在此造次!”因见少年和蛇姑在一起,关系暧昧,又道,“小子,原来你和她是一路货色,我恨当时不一剑杀了你!”
蛇姑目光流转,对朱进说:“看来你是开光阶段的火系修真者,已经到凝华期了吧。这套内甲炼得倒好看,可惜中看不中用。我也懒的跟你计较,识相的就让开。我这次只为一人而来,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朱进喝道:“堂堂太平弟子,怎可见你滥杀无辜!”
蛇姑听罢,猛然苍凉大笑,挤出眼泪来:“你说他无辜,你说他无辜?哈哈他是天底下最残忍无情的刽子手!你既然这样说,我便不饶你!”她墨玉般的手臂向朱进一指,群蛇狂呼,汹涌而去。
少年趁她展臂之时,胳膊轴朝她的腹部猛的一顶,反被蛇姑吸住。蛇姑搂住少年结实的腰,目视肥遗,肥遗收了爪子,把猴子提起来,猴子竟然没死。蛇姑见少年露出匪夷所思之情,道:“这猴儿也是个妖,想是一块石头感染天地灵气所化,你不知道么?”
猴子吱吱叫着,大约被别人揭了老底,极为愤怒。
少年愣一下,随即回答:“我知道!它是我猴哥!”
蛇姑笑道:“说得好!你若不想它死,便听我的话去做一件事情。”
少年爽快道:“你说!”
蛇姑手指一处洞穴,微微有金光透射,张开小嘴,舌头送出一枚绿色丹药,放到少年手里。丹药有一层透明的膜,里面有无数细小的虫状游丝。“你进那个洞,便看到有一个和尚在静坐,你只消把这丹药送进他嘴里就好了。”
少年奇道:“那和尚想必道法高强,我不是对手。”
蛇姑呵呵笑道:“你放心,他只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再说,他慈悲心怀,知道你为我所迫,也不会难为你。”言毕,将少年抛下去,眼角一丝厉光闪过,见朱进舞剑如花,剪影飞鸿,一条条蛇被剑气斩断,冷哼道,“螳臂挡车,看你如何抵挡!”反手一招,身旁两条大蛇朝朱进扑去。
此时,远处钟声大作,轰隆震耳,一波波气浪掀翻树林,群蛇大恐,失却杀气,忙朝地里钻,速度慢的已被钟声震毙。
“天音寺的煞妖魔钟!”蛇姑面色一凛,天音寺的那帮秃驴不久将要赶来,到时候坏她好事。而且,附近太平道的人只怕也要来了吧?速战速决!
眼见群蛇崩溃,蛇姑解下项链,横成骨笛,娓娓吹曲。肥遗扇动翅膀,将蛇姑托到高处,大地被魔音笼罩。这诡异缥缈的音律飘散,冲击先前洪大的钟声梵音。两巨蛇朝地乱吼,把溃败的群蛇又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