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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意外发现

津大校园,学生们对于警察的出现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甚至都没有人停下来看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警车最后在教务处停下。陈子峰和负责学生工作的员工交谈了一会儿,很快拿到了全校的课表、学生名单,还有一份学校平面图。之后,在征得校方的同意后,他们去了死者生前就读的班级。

很凑巧,这节正是公共课,大部分的学生都在教室。对于警察的再次造访,近一半的人冷眼望着他们,表情十分平静,似乎还有些麻木。其实学生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两年前的案子在校园里也是个公开的秘密,他们对警察断案没抱太大的希望,甚至已有人置疑他们的办案能力。

卢峰脸色有些沉重,让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们生活在一个安全、稳定是环境中是他们的义务,可眼下,因为他们没能破案,学生们整日生活在惶恐之中,这是他们的失职。

“我们这一次前来,是希望大家尽可能地想起一些可能被你们忽略掉的细节。”陈子峰站在讲台上,眼睛扫视着教室里的学生。

“你们真的能把凶手抓出来吗?两年前的案子拖到现在还没有结案,这一次你们打算拖多久才能找出凶手?难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战战兢兢地生活,防备杀人犯突然冒出来吗?”一个男生愤愤不平地问道。

陈子峰做手势让他坐下,缓缓道:“我们和你们的心情一样,也想马上抓出凶手,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可是破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们想想看,凶手能在案发后掩饰得那么好,既骗过了警察,又骗过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这能是个普通的人吗?眼下,我们不能确定要花多长的时间能把凶手抓起来,但是我能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我们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一定能把他抓起来。你们要想为自己的同学报仇,就要尽量想起一些细节帮助我们破案。还有,你们要注意人身安全,不要再让悲剧重演。尤其是女生,千万不能单独外出。最好三五成群出去。”

这样推心置腹的谈话让有些激动的学生们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接下来和过去所走的程序几乎一样,所有的同学都被请出来单独问话,尤其是和死者生前走得比较接近的人。卢峰不认为A组还能问出什么东西来。其实也再在如他想的那样,所有的人说的和他们记录在册的说的差不多。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陈子峰为什么在这里浪费时间。

问话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卢峰看来,走了个过场就结束了。出了教室,陈子峰笑着问卢峰:“你有什么发现?”

卢峰一愣,主动要求来调查的是他,怎么现在反过来问自己呢?“陈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今天你问的这些问题,我们之前都已经问过,档案上都有记录,你这一次……应该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吧?”

陈子峰一笑,他觉得卢峰的话很婉转,话里还有几分不满:“不对,这一次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问话,而是想要感受一下教室里的气氛,还有体验一下凶手的心理。其实中国的大学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卢峰一愣,他怎么把话题突然扯到了大学校园里去了?想了一会儿才道:“这个……还真是不太好说。我觉得……大学生吗,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思想比较成熟,但做事还是比较冲动。再一个,就是大部分的人都很懒。”

陈子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其实还有一点儿,他们的时间都很充足,大一的新生还比较勤奋,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新鲜感,还有几分自豪感。大二、大三甚至包括在读的研究生,他们基本上都不怎么努力,反而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校外。”

卢峰不解地看着陈子峰,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陈子峰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道他认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校园里的人?只听陈子峰继续道:“我觉得大学一年级的新生绝大部分可以排除,尤其外地生源。所以……”

卢峰附和着点点头,他心里有点不太服气。因为早在两年前开始调查的碎尸案中,他们基本上都将大一的新生排除出去,因为无论是从专业的角度还是常识来看,这些初来乍到的年轻人都不可能做下这样的案子。

陈子峰郑重其事地望着卢峰,一字一句道:“我有了一些发现,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学校的平面图?你来看,以校园的东、西对称的两道大门为中轴线的话,大部分的教学楼在集中东南部,图书馆在教学楼环绕的中心。中轴线往北是宿舍区。根据调查的资料来看,那位女生是走出图书馆,出了东门后离开的校园,并没有再回宿舍。”

卢峰心想,这些问题他们早就已经讨论过了。

陈子峰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字一句道:“古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你看看这张全校的课表安排,她离开校园的时间,这些被安排上课的班级正好下课。换句话说,这所学校里学生的嫌疑,远比校外人员作案的机率大得多。我想回去后请你们帮忙查一下那天上课的课表,把那些当天五点左右下课人员的名单再仔细查一遍,尤其是医学院的学生,包括教职工,都不要放过。”

卢峰愣了一下,他不太明白陈子峰这样安排的用意。这样安排似乎听起来有些道理。

“除了这些之外,陈组长还有别的安排吗?”卢峰继续追问道。

汽车被发动,车子缓缓向东门驶去。在即将出校门的那一刻,陈子峰才叹了口气:“你们没有说过,东门这里还有一所医院。”

“这……这里的员工我们已曾经排查过。”卢峰有些意外,不安地补充道。

陈子峰点了点头:“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去那里一趟,把那天值班医生的名单看一下。”

卢峰最初不太明白,可是看看医院的时间安排表,他总算明白了:这里的下班时间正是五点钟,和津大下课的时间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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