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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冒险计划

卢峰有些不太服气,他觉得陈子峰提到的这些没必要太在意,更没有必要小题大做。因为在此之前,不管津大学生还是校医院的医生人,包括在校的职工,他们都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陈子峰突然提到的这些小细节,真能查出问题吗?有追查的必要吗?想到这里,他甚至感觉陈子峰有点吹毛求疵。

回到警察局后,陈子峰径直回到办公室,关上门认真研究到手的资料。

卢峰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才发现调查十名嫌疑的同事们个个都无精打采地翻阅着资料。直到卢峰过来询问,他们才勉强打起精神,把调查的情况逐一汇报。最后,他们提到了丁教授那些在他们看来十分古怪的分析方法。他们觉得丁教授的那套东西很玄,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眼下用处不太大。在他们看来,A组成员尤其是丁教授,总抬出那些理论,更让他们觉得是纸上谈兵。卢峰不置可否,只是安慰了他们几句,嘱咐他们好好地配合A组的工作。

一间小办公室,所有的调查资料都摆在丁教授和曹小蕾前面。曹小蕾有点泄气:“这南方人真的跟北方人不一样?他们的心理素质怎么个个都这么过硬?这次调查,竟然没有一点儿意外状况出现。”

丁教授看着曹小蕾,她是他的学生,因此对她的个性了解一些。花了这么长时间,到手有用的东西却不多,她肯定已经有些不耐烦,于是问她道:“小蕾,你说什么叫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这个问题引起了曹小蕾的兴趣,在见她两眼放光:“这个问题,小学生都能解答。表面意思是做了坏事怕别人知道,心里会很不安。教授,您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您看出点儿什么端倪了吗?”

丁教授摇了摇头:“没有。我是说这些人,没有意外的表现才算正常。”

曹小蕾一脸的不解:“无论再高明的罪犯,会因为心虚做出一些反常表现,或用一些夸张的行为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可是这些人,无论我们旁敲侧击还是单刀直入,他们竟然面不改色。眼下来看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是超人;第二,我学到的理论在实践中出了问题。”

丁教授笑笑:“书本上的知识要灵活运用。你想想看,这两起碎尸案,罪犯可能是几个人?”

曹小蕾一下子误会了丁教授的意思,有点儿急了:“会不会我们锁定的对象有问题?眼下我们查的只是嫌疑人,而这些人中并没有真正的罪犯?”

“漏网之鱼存在的可能性很大。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在这种时候,越要冷静。要知道现在他是猎物,我们才应该是那个头脑冷静的猎人。如果我们自乱阵脚,怎么去查案呢?”丁教授若有所思地望着曹小蕾。

丁教授坐下来沉思,作为对犯罪行为学进行多年研究的学者来说,他觉得无论凶手有多么冷静的大脑,总会忽略一些地方,随着警察的深入调查,肯定还会有一些反常的举动,以掩饰自己的罪恶。

不过,从罪犯抛尸各个公众场所、留下死者衣服来看,凶手似乎有很强的自我展现欲望,希望能获得人们的注意。想到这里,丁教授认真道:“凶手很可能会自己跳出来,既然眼下他不肯行动,那我们就引他出面。”

这样的出乎意料的结论把曹小蕾吓了一跳,她吃惊地看着丁教授。丁教授忙解释道:“其实之前我们已经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罪犯有很强的炫耀心理,他这样的行为无疑在向公安局宣战,证明他是个天才的罪犯。既然他有这种心理,肯定不满意自己的被忽视。眼下他躲避甚至掩藏自己,是因为我们已经为这个案子忙得焦头烂额,内心却很得意。既然这样,我们不妨利用他的这种心理,逼他出来。”

丁教授和陈子峰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很快找来了卢峰,整整讨论了两个小时之后,他们一致通过了这个逼凶犯跳出来的计划。

公安部门的领导被他们的大胆设想吓了一跳。在他们看来这太过冒险,但除了这个方法外,他们也一筹莫展。

“这个方法行得通吗?”当曹小蕾得知计划的详细内容后,第一反应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个计划确实太冒险。

没人能回答曹小蕾的问题,A组和专案组的成员们都不是神仙,丁教授、陈子峰他们也只能对罪犯可能做出的反应做出一些假设,至于罪犯会不会按他们设想的那样跳出来,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

接下来的时间,A组和津市专案组的成员全部被集中起来,翻阅调查来的资料,仔细阅读每一个被调查对象的资料,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A组重点负责那十个嫌疑人的资料。

这天晚上的黄金时段,津市电视台、广播电台同时播出了碎尸案的案情进展情况,和之前的报道不同,这一次的报道是警察对罪犯义正辞严的谴责,义愤填膺的市民对着镜头大骂凶手。同时,在片子的结尾,还配发了一则评论,在这篇评论中,罪犯被戏称为跳梁小丑,他是个只敢对弱小者下手的胆小鬼,是个躲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坏蛋。

曹小蕾看完这篇报道后才回到办公室,她笑着对陈子峰和丁教授竖起了手指:“这招厉害,太厉害了!心理战术!我想他一定会被气得火冒三丈,眼下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胆量跳出来了。”

“肯定会有用的。”丁教授看了看有些憔悴的陈子峰,“我们对罪犯的心理分析应该不会出错。在电视上通过公众打击罪犯的嚣张势头,肯定会让他膨胀的自大心理受到打击,为了维护他的自尊,他会反击,会有所行动的。只要他有动作,我们就能让他现身。”

“我找到了!”陈子峰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两个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兴奋得用手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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