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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楼梯拐弯处

你往上,我往下,多少次,不可数。

我往上,你往下,几多回,数不清。

上上下下,下下上上。人生就这么一隅驿站。相逢、邂逅、遇合,是一个永恒的故事。

你曾说,你喜欢白云,向往海洋;你曾说,你渴望美丽,希冀达贵;你曾说,你要追寻太阳,摘取星辰。

我说,我喜欢雾霭,向往渑池;我说,我渴望陋俗,希冀贫贱;我说,我要追寻月辉,摘取豆灯。

我记不清你还说过些什么,我忆不起我曾说过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们后来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那一方天地,就在那一隅驿站,似乎又要描述一个关于你也关于我的故事。

你往上,我往下,

我往上,你往下……

也许,你是一缕三月的风,那精致的小坤包永远也贮不满你的神韵;

也许,你跳跃着云一样的轻松,打着悠然自得的节拍,正匆匆拾级而上;

也许,你丰腴的手指,曾写下了你不尽的温婉与柔情,预示着你的永恒和不朽。

也许,那希望、成功、得意、欢悦、幸福、满足应该属于我;

也许,那失望、退却、苦闷、酸涩、愁憷、空落不应该属于你和我;

也许,那愤懑、攻讦、猜疑、妒忌、诬陷、鄙弃、轻蔑、狂佞、同情、爱怜、关心、支持、鼓励、慰勉、乖张亦非你非我。

你往上,我往下,

我往上,你往下……

那里,又闪现着一对多情的瞳孔,流逝着一泓明澈的清泉和跳跃着一盏豁亮的银灯,那掩饰不住的喜悦却分明记录了岁月的困倦和酸涩;

那里,又将演绎着一个美丽的神话。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将翩然穿越,在中庸的故乡上演新世纪的千古绝唱;

那里,河岸的大柳树下,汩汩流淌的淙淙水流,刻录了现代版的浪漫与风流。

你往上,我往下,多少次,不可数;

我往上,你往下,几多回,数不清。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在—楼梯拐弯处。

1988年9月草成

2012年1月稍作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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