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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那些与你无关的事

十五岁的女孩儿,应该是骄傲的挺起小胸膛,开始故作熟练地在服装店里闲逛的年龄。但是于蔚佳没有,从父亲走的那一刻开始,她把自己套入黑色的暗沉之中,一下便是三年。不是她喜欢,而是她的眼眶太干,再也容不下那些绚丽的色彩了。

池轩是他眼里唯一的亮色。

池轩是校篮球队的队长,这样的身份与外型已经足以让年轻的女孩们莫名紧张了。蔚佳对好友雯雯说,“你看他投篮的样子,凌空的那一刻想要飞了起来……”

她就这么陷入进去,在自己的想象里拼凑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池轩的形象。蔚佳是个外露的人,心思一定会写在眼睛里,同寝的女孩儿们于是很容易知道了她所谓的秘密。

“你去说啊,不说他怎么能知道呢!”旁观者总是怀几分看热闹的心情,而偏偏所谓爱情,所谓勇气,总得旁人的煽动来作催化剂。于是那个微微有几星凉风的傍晚,蔚佳来到池轩的教室外,“找一下你们班池轩。”

他来了,走近了。蔚佳看到NIKE运动鞋朝她移动,又看到他半带疑惑的表情,左手腕上的黑色手表,前额上贴一块一指宽的OK绷。蔚佳觉得眼睛被塞满了,就要溢出来。手心却开始慢慢渗出冷汗,她握握拳,感到一阵暧昧的粘腻。

表白的情节就像所有人预想的一样,男孩说,“我还不认识你呢,我们做朋友吧。”这个结局让所有看戏的人觉得失望。她们议论一阵,嘲笑一番,便各自失去了关注的兴趣。蔚佳想,这是我的事,本来就不需要别人管。

于是校际篮球赛前的一个月,只要篮球队训练,场边就有一个执着的、弱小的身影。她很安静,眼神专注的落在一个人身上,把旁人的窃窃私语丢至一旁。当她把滚落在场外的球递给池轩时,会听到他说,“谢谢。”这样一个词、一个眼神,哪怕只是不经意,也让蔚佳满足了。

她把所有的心情记下来,日记本上一页,两页,直到好多页。突然的一天,蔚佳把它们细心地剪成一片片,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暂新的笔记本里。这天是池轩的生日,他收到了很多礼物。其中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光阴是抓不住的,它簌簌溜走的时候,将很多的记忆、很多的心情也统统带走。蔚佳再回忆,亦很难想清楚池轩的眼眉。可是大学三年级的老乡会上,她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送你的笔记本,你还记得吗?”她问。

“你夹了字条的那个么,零零碎碎的,我来不及看,扔掉了吧。”池轩说,他不忍心看到女孩心伤,于是加了一句“对不起,我……”

“我用三年最纯真与灿烂的时光,期盼你,等待你,用尽热情与向往,做了许许多多的事。但是请你记住,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蔚佳轻轻地说,语气如此的风淡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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