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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望远镜

陈东在街上闲逛,一个手里拿着望远镜的人,拦住他。这是个女人,女人晃晃手里的望远镜,看着陈东说先生买一只望远镜吧。陈东先没看望远镜,只看着卖望远镜的女人。女人领口开的很低,隆起的胸脯让陈东不忍离开。陈东很大胆地盯着看了一会,然后接过望远镜,把望远镜往眼睛上放,也往女人的胸脯上瞄。但离的太近了,一片模糊。不仅如此,还让陈东觉得晕头晕脑。女人赶紧提醒陈东,女人说往远处看,那条街,你看。陈东就转过身,往街上看,陈东看见,很远的街一下子拉近了。一个女人,在街上走,女人穿一条皮裙子,鼓鼓的屁股一歪一歪。还有两条腿,修长修长。陈东被这个女人吸引了。他没把望远镜移开,一直跟着她。

卖望远镜的女人站在边上,女人看见陈东看的起劲,就说不错吧,那么远就在眼前一样,又说买一个吧,现在时尚这东西。陈东眼里望着那个穿黑皮裙的女人,嘴里说你这望远镜还可以,多少倍的。女人说30倍。陈东说没有吧。女人说怎么没有,上面标了倍数。陈东忽地不说了。他望远镜里穿皮裙的女人已拐进了一条小街。陈东看她不到了。陈东便全力以赴搜寻新的目标,但这回陈东有些失望,陈东再没看见穿皮裙的女人。陈东的望远镜里很多人,但占据镜面的,是几个高个子男人和几个老头。陈东一下子失去了看望远镜的兴趣,把望远镜从眼睛上移开。

才移开,陈东忽地看见几米开外就走着一个穿皮裙的女人。陈东立即把望远镜往眼睛上放,对着女人看,但陈东失望了,离得太近,陈东的望远镜仍然是模糊一片。

卖望远镜的女人又在边上提醒陈东,女人说往远处看,你看看这边,这边很热闹。说着,拉陈东转了转身。陈东的望远镜里就热闹起来,都是人。陈东又在人堆里搜寻,不一会,陈东搜寻到一个穿很短的短裤的女人。陈东骂了一声妈的,让望远镜跟着她。但可惜,一会后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男人彻底挡住了女人。陈东又骂了一句,移开了望远镜,这回陈东看见一个男人把手往一个女人背上的包上伸。陈东定了定神,看见男人手里有一把闪亮的刀片,男人在用刀片割女人的包。女人只顾往前走路,没察觉。陈东就说有人割你的包。但这话白说了,女人离陈东太远了。陈东边上卖望远镜的女人听陈东这样说,就说你看见什么了。陈东说一个男人割一个女人的包。说着,陈东哎呀一声,陈东说那女人真笨,钱包被人掏走了都不知道。边上的女人说有意思吧。陈东说有意思。说着,陈东又移开了望远镜,然后看着女人说:“这望远镜多少钱?”

女人说:“你如果诚心要,就给100吧。”

陈东说:“50吧。”说着,又把望远镜往眼睛上放,在街上搜来搜去。这回,陈东看见一个熟人,熟人边上走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陈东也认识,陈东说妈的,他们怎么走到一起来了。说着,用望远镜跟着他们,但只跟了一会,就有一辆汽车挡住了他们。等汽车开走,那两个人也不见了。

陈东又放下望远镜,仍说:“50买不买”。

女人说:“一定要60,少一分钱不卖。”

陈东犹豫了一下,开始掏钱了。

把钱给女人时,陈东又瞥了瞥女人高耸的胸脯,然后心有不甘地走开了。但没走多远,陈东回头了,用望远镜去看那个卖望远镜的女人。可惜,卖望远镜的女人已转身了。陈东只看见她一个背影。陈东就有些失望了,但没放下望远镜,他象刚才那样,用望远镜搜寻,要搜寻一些穿皮裙短裤的女人来。也有那么几个,但人多,才看见目标,就被人挡住了。陈东不想看了,放下望远镜。陈东边上人来人往,把望远镜放下后,陈东忽然发现边上的人都怪模怪样地看着他,有两个女人,还露出对他不屑的样子。陈东便意识到在大街上拿望远镜乱瞄似乎不雅。他脸一红,收起了望远镜,然后挺挺胸,昂首阔步走起来。陈东很快回到了家,一到家,就往阳台上去,然后把望远镜往眼睛上放。南在,陈东可以毫无顾虑地看了,没人会干涉他。但陈东很快失望了。陈东住三楼,他对面是一幢楼接一幢楼,陈东不可能越过那些楼往远处看,陈东当然也瞄了瞄那栋楼,近得就在眼前,让陈东头晕。陈东慌忙移开,往另一边看。那儿是个占街为市的菜市场,熙熙攘攘的样子。陈东没再移开,又那样在街上搜寻,想搜寻出一些穿皮裙短裤的女人来,但努力了许久,竟然毫无结果。街上有买菜的、卖菜的,但一个二个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陈东就有些失望了,又想转身往另一边看,但转身时,忽然看见街边几个买肉的在吵架。一个屠夫拿一把刀剁在菜板上,气势凶凶地说什么。另一边一个屠夫也拿刀剁在菜板上,也是气势凶凶的样子。陈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知道他们吵得厉害,陈东平常也在这个菜市场买菜,听人说过,那些屠夫有矛盾,好像分成了几派。陈不知是真是假,现在看到他们吵架,陈东明白他们真的有几派了。陈东没有移开望远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

陈东的望远镜里,屠夫们吵得更凶了。忽然几个屠夫拿了刀跑过来,把刀剁在一个小个子屠夫的案板上。小个子屠夫也举起了刀,但他没剁在案板上,而是剁在一个大个子屠夫胸口上。大个子屠夫的胸口立即鲜血如注,直射出来。陈东的望远镜倍数大,那么远看去,好像就在眼前,那血好像射到陈东的镜片上一样。陈东慌忙拿下望斩镜,往镜片上看,镜片上莹蓝莹蓝,丝毫没有被血染上。陈东放心了,又把望远镜往眼睛上放。这时陈东看见菜市场整个乱了,几个屠夫握着刀追杀那个矮个子,一会儿,他们就不见了,跑出了陈东望远镜的视线范围。

陈东还怔怔地看着菜诵面上场。

后来,菜市场终于平静了下来,这里陈东也觉得眼下累了。他放下了望远镜,揉了揉眼后四处看了看。看到对面那幢楼时,陈东忽然看见对面阳台上有人盯着自己。只隔十几米远,陈东看得一清二楚,那人在看着他。陈东又有些不好意思了。陈东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那么盯着我做什么。说着,回屋去了。

回屋后陈东无事可做,陈东的妻子带儿子回娘家了,陈东不愿去,才一个人上街闲逛,然后买回了这只望远镜。现在在屋里望远镜派不上用场了。陈东把望远镜往沙发上一扔,去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演一只枪杀片,陈东对枪杀片不感兴趣,换了一个台。这个台演的是打斗片,一伙人举着斧头柴刀乱砍。陈东也不感兴趣,啪一下关了电视。

随后陈东在屋里发呆,呆了几分钟,陈东拿了望远镜下楼了。在一楼贮藏室,陈东推出了摩托。

陈东要去郊外看风景。

小禾在家里看电视。

小禾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今天不要去上课,他吃了饭就在家里看电视,看了一会,大人让他去砍柴,小禾应一声,但没动,仍坐在电视前。电视里在演一部打斗片,小禾看了一会,看出眉目了。电视里演的是三伙人,一个斧头帮,一个柴刀帮,还有一个菜刀帮。三个帮派为了抢一个玉观音大打出手。小禾喜欢看打斗片,每次看都津津有味。小禾的大人,已经喊了小禾几次了,让他去砍柴。小禾总是应一声,但没出去,仍然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后来村里小米小田来了,小米小田和小禾一样,也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两个孩子喊小禾去玩,小禾摆摆手,说电视好看。两个孩子就站在小禾旁边盯着电视看。电视里这会演几个满脸横肉的人站在窗前,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望远镜。小禾见了望远镜,就跟小米小田说,你们看,望远镜。又说你们看过望远镜吗,看的真远。小米小田睁大眼睛看着电视里的望远镜,摇摇头。小禾说我在城里看过,城里有卖,听说可以看到几百里外的人。小米小田不相信的样子,都说能看那么远吗。小禾说能看见。说到这里,小禾不说话了,因为小禾看见那个拿望远镜的人把望远镜往眼睛上放。立即,电视里出现一个横8字型的画面,画面里两伙人,在互相对峙着。

小禾他们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喜欢看打斗的场面,他们知道立即会打起来。

但电视里还没开打,镜头又回到那个拿望远镜满脸横肉的人身上,他跟几人说:“他们就要打起来,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拿望远镜的人边上还有几个人,都说大哥高见,我们等他们两败俱伤,再一举砍死他们。满脸横肉的人点点头,又把望远镜往眼睛上放,屏幕上又是一个横8字的画面,画面里两伙人还在对峙着。镜头慢慢摇近,横8字画面消失了,电视里是两伙对峙的人的近镜头。

小禾他们紧张地盯着。

电视里一伙人开始说话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说:“把你们手里的玉观音拿出来,不然,我们让你们横尸街头。”

另一伙人的一个说:“龙老大,你以为我们菜刀帮是吃蒜的吗,玉观音落在我们手里,要抢,问问我们手里的菜刀同不同意。”

凶神恶煞的人说:“这么说你们是不想活了。”

对方反唇相讥:“我看是你们不想活了。”

凶神恶煞边上另一个人这时说话了,这人说:“大哥,不要跟他们说了,砍死他们,把玉观音抢来。”

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两把斧头,腰上还插了两把,他说:“李老怪你找死。”说着,一把斧头扔出,对方一个人被击中,鲜血飞溅。立刻,两边的人一拥而上,大砍出手,但见斧头柴刀切瓜一样往人身上砍。砍杀多时,凶神恶煞的人也受伤了,但他已把玉观音抢到手了。

画面又回到了那幢高楼上,满脸横肉的人一边看着望远镜一边跟身边的人发指示,他大声说:“差不多了,叫刘彪出击。”话才完,画面又移到那个砍杀的场面,但见一伙人从一幢大楼里冲出来,这伙人手持柴刀,见人就砍。画面一片混乱。俄倾,只见一个手拿柴刀的人把那个凶神恶煞的人砍倒了,并把玉观音抢了过来。然后这人把柴刀一扔,拿出手机打启来。这人说大哥你果然妙算,我们趁他们两败俱伤,艺抢到了玉观音了。

画面又回到阳台上,那个满脸横肉手拿蓰远镜的人也在打着手机,他说刘彪你干得好,赶快撤回来,我们看到警察了,往东马路撤,千万不能走西马路------

小禾他们看的很过瘾,小禾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一把刀,他不恚地往小米小田身上砍ィ当然,这是一把塑料刀,再怎么砍,也不会伤人。小米小田被砍了,也去找了两样东西来,这是一把塑料斧头,一把塑料剑。三人砍在一起了,一边砍还一边说:“把你们手里的玉观音拿来------”

正闹着,小禾的大人出现了,大人打了小禾一下,凶着说:“怎么还不去砍柴。”说着,拍一声关了电视。

小禾便扔了塑料刀,去厨房里拿了一把柴刀,然后出门去了。

小米小田也跟着小禾出去了。

陈东骑车来到一条河边。

河边开阔,陈东的望远镜大有作为,而且,在这儿照,不要遭人白眼。陈东一停好车,便迫不急待地把望远镜往眼睛上放。河对面是一条堤,几个红男绿女在堤上匆匆行走。陈东用望远镜跟踪了几女人,没见谁穿皮裙短裤。陈东便有些失望了,把望远镜往远处移。远处,是一座山,遥岑远目,山也不远了,陈东居然看见山顶上有一幢红房子,红房子飞檐翘角,陈东立即明白那是庙。随即,陈东把望远镜放下来,用眼睛往山上看,山隐隐约约,根本看不见庙。陈东便在心里赞叹望远镜好,仍把它往眼睛上放。立即,飞檐翘角又在眼里了。陈东对着看了一会,又移开了,往近处移。立即,几个在对岸洗衣的女人出现了。陈东的望远镜又不动了,盯着看。看了好一会,陈东的望远镜又移开了,这次顺着河去,边看还在嘴里念道:“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天际。”念着时,陈东的望远镜移到了河的尽头,这儿水天一色,让陈东觉得真正是“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致了。

再移,陈东的望远镜便移到河这边了,也就是陈东自己站着的这边。这边远远近近是一些矮矮的山,山上高高低低长了些树。这样的地方,陈东的望远镜不可能看的太远,陈东看见几个人往这边走,是几个男人,其中两个一副凶相。陈东骑着一辆很新的摩托来,这儿是荒郊野外,他怕自己的摩托被人抢掉。陈东常听人说有人摩托车被抢,现在这儿是荒郊野外,四野无人,几个人走近了,见摩托起心了便不好办了。这样想着,陈东注意起这几个人来,用望远镜盯着他们。陈东想万一他们朝这儿来,便赶紧骑了摩托走。几个人倒是往这边来,但这时陈东的望远镜里又出现几个人,这是几个孩子。他们是走进陈东望远镜的,几个人离得很近很近,陈东觉得一伸手就可以拉住他们。见了这几个孩子,陈东不怕了。陈东想只要这儿有人,那几个人即使走来了,也不敢乱来。这样想着,陈东放下了望远镜。那几个孩子果然离的近。就在十几二十米远的地方。他忧走了一会,不走了,一个孩子还举起了刀,砍树上的枝丫。

这几个孩子,一个是小禾,另外峤个是小米和小田。他们到这儿来砍柴,几个孩子砍了一会,看见陈东了。是小禾首先看见的,小禾伸手指了指,还说那里有个人,在看望远镜,就是刚才我们在电视里看见的那种望远镜。小禾说着,不砍柴了,拿着刀往陈东那儿去。小米小田见了,立即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来到了陈东旁边。

陈东现在坐下了,坐那儿用望远镜到处看。小禾他们站在陈东旁边,小禾还说了一句,这是望远镜吧。陈东点点头。小禾又说给我看看吧。陈东这次没说话,他看见对面洗衣服的女人在脱衣服。陈东巴不得她脱光,他盯着那儿一动不动。

小禾这时好像回到了电视里,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看另外两伙人你砍我杀。小禾手里也拿着刀,他好像自己也是电视里的人了。他举起刀,狠狠地往陈东头上砍去。

陈东扑倒在地上,望远镜扔在一边。

小禾迅速捡起望远镜。

陈东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报警后公安人员迅速赶到。堪察的结果是他杀,但令公安不解的是,陈东身上的东西和身边的摩托都在,别人显然不是谋财害命。那么,为什么杀他呢。

没人知道陈东被抢了一只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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