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事?”皇上皱眉不悦起来,语气自然是更加不好。
“臣弟告退。”轩辕墨苍起身,微微曲身恭敬的行告退之礼,只是眼角的余光却看向盛义,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墨苍等一下。”皇上喊道,转脸对盛义怒斥道:“盛义,今天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朕摘了你的脑袋。”
“皇上饶命,奴才罪该万死,是萧国公世子,刚刚进宫请了御医,还说……还说萧国公府的几位小姐今儿上午差点命丧断风崖,几位小姐都受了重伤生死未卜,现在在翠松镇等待救援。”
盛义一边擦额前的汗水,一边颤抖着把要说的话说完,虽然有骁亲王在,他的脑袋保住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萧国公府的小姐?
断风崖?
翠松镇?
轩辕墨苍微微蹙眉,脑海里不禁想起那个目不识丁,满嘴脏话,还一心求死的女子,她在其中么?
“皇兄,臣弟先行告退。”轩辕墨苍说完,也不等皇上回应,便径自迈着沉稳的步履向宫殿走去。
皇上看了一眼那个黑色挺拔的身影,心里不禁摇头。
“萧国公世子已经出宫了?”皇上沉声问道,眸光晦涩莫测的盯着殿前跪下的大内总管。
盛义赶紧回道:“回禀皇上,萧国公世子走得很匆忙。”
皇上坐在那张九五之尊的龙椅上,右手指食戴着一枚红色宝石的戒指,手指很有规律的在案板上敲着,片刻之后,开口说道:“萧国公夫人的六十大寿应该快到了吧?”
盛义一愣,虽不知皇上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回皇上,萧国公夫人下个月正是六十大寿。”
皇上点了点头,没再开口,也不说让他起来,就这么让他跪着,虽然跪着,但盛义心里有底了,皇上只是罚跪,这样就好。
“皇上,三皇子还在殿外候着。”盛义想起来这个,刚才骁亲王回宫面见圣上,三皇子也跟着来了,可皇上却只宣了骁亲王而让三皇子在殿外候着,现在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皇上也没有想起来。
皇上正在想事情,便随手挥了挥,“让他先回去吧!”
“奴才领旨。”
宽阔的官道上,轩辕墨苍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出了宫门,出了城门,往西奔去,两名随身侍卫紧跟其后,眼看快要到达军营,轩辕墨苍居然停了下来,然后一个转身向另外一条道驶去。
翠松镇是个小镇,这里的客栈不比京城,更比不上萧家的闺房,而且这里只有一间客栈,如果不住就只能睡大街了。
“芜儿,今天晚上就先在这里将就一晚吧,二婶已经派人送信回萧家了,相信很快你们的爷爷就会知道我们的情况,会派人来接我们的,还会请大夫来给芜儿看伤。”花氏轻声安抚道,现在的她连肠子都要毁青了,都怪她多嘴,如果不来祈福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唉,现在这事办的,吃力不讨好也就算了,有可能还要……
萧芜没有理她,只是看了看眼前破旧的客栈,“二婶不能换一家么?”
“三妹妹,这镇子上只有这一家客栈,如果不住的话,那我们只要睡大街了。”萧玉柔忍不住开口说道。
她脸色依旧很苍白,比萧芜好不了多少。
而萧芜嚎啊嚎的,居然也没那么痛了。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住就住呗。
很快,花氏就派店小二请了这里最好的大夫过来给萧芜看伤,这大夫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留着山羊胡子。
大夫只是替萧芜把了把脉,萧芜就受不了的大喊大叫起来,“大夫,我好痛,我的脚会不会废了,我不会变成废人,与其变得废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越是哭,萧玉瑶心里就越愧疚,把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红着眼眶,说道:“三妹妹,不会的,你不会变得废人的,如果你变成了废人,我……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萧芜止住了哭声,眸光微微闪烁,说实话,萧玉瑶的这翻话虽然不知道真假,可是这一刻却是诚意十足,她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也就是萧玉瑶的这一句话,直接影响了她这辈子的命运。
而轩辕墨苍赶到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负手而立,一身黑色的蟒袍正好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却掩盖不住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和浓浓的煞气,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时正散发出狠戾的寒光。
萧芜脸色苍白如纸,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楚楚可怜,他居然有一股要杀了那个害她之人的冲动。
他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会去做。
“叶超,你去查一下今天断风崖的事。”
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单膝跪在他身后,“属下尊命。”
说罢,又没入黑暗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轩辕墨苍依旧迎风而站,黑色的蟒袍和身后的头发被风吹起,俊美绝伦的面容上邪魅异常,冷酷嗜血,俊眉微微蹙起,危险的眯了眯双眸,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客栈里那名疼得大喊大叫的女子。
“大姐姐,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将来我废了,没有人要,你就得养我一辈子,我赖定你了。”萧芜慎重其事的说道,尤其精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神情又那么认真,任谁都不忍心拒绝。
萧玉瑶重重的点点头,“嗯,我说到做到。”
大夫突然碰了一下她受伤的脚,“啊——好痛啊!你是在杀人还是在救人,我没被你治好,反倒是被你给整死了,你这个庸医。”
萧芜口无遮拦的辱骂道,小脸比刚才还要苍白,双眸氤氲如水,虽然她现在很惨,可那张嘴却还是不饶人。
大夫脸色一阵难看,都被人骂庸医了,他自然是不敢再看,所以便摇了摇头,拿起自己的医药箱便要离开。
见他要走,萧芜又巴着嗓子嚎了起来,“呜呜,连大夫都摇头了,我八成是废了,呜呜……”
这一次哭绝对是真,豆大的眼泪巴嗒巴嗒的往下掉,再带着伤心欲绝的失望,那模样很让人心疼。
“不会的,不会的,芜儿不会有事的,肯定是那个大夫医术不行,我们再找,再找一个医术高明的过来。”萧玉瑶也伤心的抱着她痛哭起来。
顿时,两姐妹抱着一团,那场面很是凄惨。
而这时,楼下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瓷器应地而声的响声。
“怎么回事?”花氏皱眉打开房门,不悦的问道。
待她看清楼下的情景时,差点没吓得当场跪下。
“哟,想不到这一次收获还不少,在这种破地方,居然还有长得这么美的女人,兄弟们,别看了,谁先抢到,就归谁。”楼下一个背着大刀的独眼龙胖子,看着花氏满眼的贪婪,对周围的十几个其貌不扬,手拿大刀的兄弟说道。
说罢,那十几个男人便一哄而起,迅速向客栈的二楼冲去。
萧国公府的那些侍卫平时对付对付几个老百姓还行,现在这行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光是气场就差远了,那里还是这些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这些人伤的伤,死的死。
萧芜虽然没有出去,但也知道事情不妙,紧蹙秀眉,这跟前世所发生的事大不相同,已经超乎了她的想像,先是坠马,后又有劫匪,看来是有人早就算计好的。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萧家人所为,准确来说应该不是萧国公府里的人所为,因为萧国公府里的小姐们今天全到齐了,今天这事不是针对她萧芜一个人,而是整个萧家。
“三妹妹,现在怎么办?”萧玉瑶面露苍惶之色,望着萧芜,下意识的问道。
经过坠马事件,萧玉瑶不自觉的已经向萧芜靠拢,六神无主的时候也会向萧芜看齐。
萧芜面色沉重,眼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希望花氏的那封信早点送到,父亲尽快赶来,如若不然,那她们只有被凌辱的份。
与其这样,还不如坠马来得痛快。
萧玉柔心里也急,她的右手疼痛难当,可萧芜又把大夫赶走了,都还没来得及给她瞧瞧,又遇上了劫匪,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会出事就不该出来祈什么福,就算她们做得再多,做得再好,家里的长辈都不会多喜欢她们一点。
花氏站在门口,眼看着独眼龙大胖子领着人要上来,惊慌失措之下,也不知道该做出怎么举动。
萧玉微,萧玉莺,还有萧玉曼,都被吓哭了,她们只是闺中柔弱的小姐,何时见过这种场景,心底都为自己命运堪忧。
“老大,这里不止只有一个美人,还有好几个呢,尤其是那个穿着红裙的小美人。”这时,有一个三角眼的,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看起来异常恐怖,那猥琐贪婪的眼神就像是要将萧芜的衣服剥光。
“你……你们别过来……”
房里的其他几人都已经退后,就连花氏和萧玉柔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只有萧玉瑶站在了萧芜的面前,因为萧芜腿部受伤,根本就后退不了。
萧芜心里一阵暖意流过,她感觉得到萧玉瑶身子在颤抖,她在害怕,可即便她害怕却依然站了出来保护她,虽然这种保护看上去起不到一点作用,可萧玉瑶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萧玉瑶,今日我萧芜如若不死,今生你都是我的好姐姐。”萧芜伸手拉过她站在自己身后,想不到今日的一个无意之举,居然平白无故的给她添了一个亲人。
患难见真情,萧玉瑶,你的这份情我萧芜承了。
说罢,右手从腰间掏出来一把镶满了红宝石了匕首,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狗东西,本小姐也是你等鼠辈敢肖想的。”
三角眼刀疤男脚下一顿,随即便淫笑上前,丝毫不把萧芜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他刚刚才走了一步,就不动了,紧接着就倒下了。
“啊——”房里都是姑娘家,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岂有不害怕之理,都吓得花容月貌尽失,大喊大叫起来。
“三妹妹,是你死了他么?”萧玉瑶上前一步,不止不害怕,眼里反而还带着些兴奋。
萧芜微皱眉,摇头,“不是我。”
她的匕首都还没拨出来,而且这人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怎么可能会是她杀的。
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轩辕墨苍异常的鬼魅,站立在这家客栈的不远处,刚才就是他出手杀了刀疤男。
眸底迸发出嗜血的杀气,周身笼罩着浓浓的煞气,看也不看身后所跪的男子,深沉幽冷的开口道:“一个不留。”
男子颔首领命,只见空中一道黑影极速的划破天际。
很快,楼下便传来了浓浓的血腥味还有杀猪般的求饶之声。
萧芜跟萧玉瑶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还有其他人?
不过,那人来得快,去得更快,只一眨眼,楼下的人全死了,而那个行凶者不知所踪。
诡异啊!
太诡异了。
萧芜眨了眨眼睛,顿时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是谁帮了她们?
“三妹妹,我们得救了,我们不用死了。”萧玉瑶飞快的跑到门口睁着大眼睛看了楼下一圈,雀跃的跑回来,声音很是激动。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慢慢平复了。
不过,萧芜却没有那么乐观,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起来。
既然那些人都死了,她们安全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一路上大家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再加上晚上这一战,大家都有些筋疲力尽了,晚膳都没用,随便洗漱了一番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萧芜也不例外,不要她身体支撑不住,就算是重活一世,心里素质也不可能会好到哪里去,尤其是眼前死过一大片人。
躺到床上,便晕晕沉沉的睡下了,只是右手紧紧握住那把匕首不愿松开。
轩辕墨苍是见这边的灯都灭了,他才悄然而来的,此时他正伫立在床前,透过窗外的月光,那双如墨般深不可测的眸子凝望着床上的女子。
不靠近,也不离开。
一个闺中千金,不禁随身携带药物,居然带携带匕首这种危险的武器,尤其是面临危险她居然面不改色,喝斥不怀好意的人,还敢拿匕首剌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望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再想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对待死亡她都不害怕,居然怕痛。
更可笑的是,她还怕自己废了嫁不出来,居然趁机赖上自家的姐妹。
女人,你救了本王一次,本王救你一次,互不相欠。
突然,床上的萧芜有了一丝动静,不过不是醒来,而是正在做着什么恶梦。
“爹……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不要杀他……不要……不要杀他……求求你……”
轩辕墨苍本想转身离开,只是听到她梦里的呓语脚下一顿,黑眸微闪。
“我不许你死……我错了……不要杀他……墨苍……”
轩辕墨苍俊眉一蹙,猛然回头,眸光中有一丝诧异,她刚才叫的好像是……他的名字?
不容多想,转身上前想听她还说了些什么,可是,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带着疑惑,轩辕墨苍消息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善信就带着大批的侍卫将客栈里里外外都包围了起来,身边还有一位御医,风尘仆仆,可想而知是赶了一夜的路。
花氏闻声赶来,眼露惊喜,赶紧上前迎接,“大哥,你总算是来了。”
想起昨晚那一场惊险,直到现在想起来,背脊都是凉的。
萧善信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芜儿呢?快带我去。”
花氏也自知理亏,那敢怠慢,赶紧抓起裙摆就住楼上带路。
萧善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这位老御医先走。
老御医面容憔悴,脸色不佳,看起来是没睡好,可也不敢随意摆架子。
花氏带头,在萧芜所居住的房间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了,可是萧芜还躺在床上没起来,不对,是没醒来,而且额头冒着细细淋淋的冷汗,嘴里不知道在呓语着什么,右手紧紧握着匕首,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芜儿,你快醒醒,你爹来了。”花氏走到床边,轻轻摇晃她了一下。
“芜儿,芜儿,你怎么样了?你伤了哪儿,快告诉爹爹。”萧善信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还没看清楚眼下的状况便急忙开口问道。
看了一眼,大为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这话是跟花氏说的,语气中带着微怒。
花氏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世子,不如让老夫替三小姐诊断诊断。”这时,老御医开口道。
虽然站在远,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却看得很清楚,三小姐的情况怕是不妙。
老御医上前一步,先是替萧芜诊脉,而后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顿时皱眉,快速又查看了一番萧芜身上的伤势,当然也仅限于手臂和腿。
一番察看,老御医面色有些凝重的开口:“回禀世子,三小姐左手臂和手腕都有骨折的现象,右腿的骨折较为严重,因为没有及时得到处理,三小姐如今高烧不退,怕是……不太好办。”
这里不是京城,就算现在回京城也需半天的时间,伤势再耽搁下去,恐怕脑子就会烧坏掉了。
“什么?这么严重?”萧善信脸色一沉,而后指着花氏,喝斥道:“花氏,你……”
他好好的女儿交给她,现在居然弄成这副模样,真是该死。
花氏更是一惊,显然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虽然这一路上萧芜哭哭啼啼,没少嚎嗓子,昨晚上不也是很勇敢么?再加上她也受了惊吓,那里有闲工夫来管萧芜,心里那个悔啊!
回去之后,不知道老夫人还要怎么惩罚她,想一想都便缩短了脖子。
萧玉瑶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御医的诊断,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三妹妹不可以有事,爹,我求求你救救三妹妹。”
萧善信诧异的看了一眼大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大女儿跟三女儿一向是水火不容,现在居然为了三女儿伤心成这样。
“瑶儿你放心,芜儿会没事的。”萧善信说道,然后再转向御医,拱了拱手,“孙御医,小女就拜托你了。”
孙御医也拱手道:“老夫自当尽力。”
最后,孙御医决定,先给萧芜退烧,再给萧芜受伤的手腿固定,再布置一个柔软的马车,先回到京城再说。
就这样,萧芜昏昏沉沉的被抬上了马车,又摇摇晃晃了半天,最后终于回到自己的闺房,高烧整整烧了两天两夜才好转。
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无所知,萧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前世发生的一切都在她梦里,有时想喊出声来,可喉咙痛得厉害,喊也喊不出来,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你们几个赶紧把花搬去那边去,快去快去,赶紧的,耽误了事,仔细你们的皮。”
萧芜皱眉,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她的房间,是谁趁她生病,居然敢在她的地盘指手乱脚。
“来人,咳咳……”喉咙痛得厉害,像是要冒烟了似的。
她的声音太小,眼下外面的正忙着,根本就没顾得上她。
该死的,这些狗奴才,居然把她这个主子凉在一边,真是气死她了。
“人都死哪去了,给本小姐滚进来。”萧芜忍着疼痛,扯着嗓子,吼道。
水晶珠帘晃了晃,萧玉瑶从外面进来,惊喜的看着她,忙上前扶着她,“三妹妹,你终于醒啦,真是太好了。”
萧芜皱了皱眉,病得糊里糊涂的,见她对自己这般热情,想起坠马和遇上劫匪的事,甩了甩头,指着自己的喉咙,表示要喝水。
萧玉瑶会意,赶紧亲自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嘴边。
见萧芜只看着她,并不张嘴喝水,顿时冷哼一声,“萧芜,你救过我,所以我会报答你,虽然你这个人很讨厌,但还算讲义气,以前的事我不会跟你计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三妹妹,就算祖母她们喜欢你,我也不会跟你争,跟你抢了。”
这话是实话,萧玉瑶这个人脑子简单,没那么弯弯道道,而且心直口快,最重要的是懂得感恩。如果不是萧芜当机立断将她推下马车,恐怕她也跟着坠马了,那里还会这么安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这话说得萧芜直想笑,张开嘴巴,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清爽多了,喉咙也不那么痛了,这水也不是普通的水。
见她疑惑,萧玉瑶高傲的抬起头,“这可是本小姐的独家秘方,御医说你烧了几天,喉咙肯定会不舒服,所以本小姐就跟御医有了一个方子,还在这里方子里加了薄荷,所以你喝了才会感觉舒服。”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以后本小姐罩着你。”萧芜笑看着她,同时在心里想着,恐怕整个萧家,也只有这个女孩对她才有几分真心吧!
皇宫御书房,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首的轩辕墨苍,神色凝重的开口:“墨苍,那个人已经查出来了?”
轩辕墨苍微颔首,眸光阴骜嗜寒,幽幽的道:“是的皇兄。”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皇上眉梢一挑,问道。
轩辕墨苍唇角勾起一抹阴冷邪魅的笑意,说道:“这件事臣弟会自行处理,皇兄无需操心。”
他的军营里出了内奸,当然是自己动手处理,这是在打他的脸,如果不是他故意诱敌,还身受重伤,这个内奸三五年还真查不出来,看来这条毒蛇隐藏的时间不短,如果冒冒然出手,必务会打草惊蛇,所以只有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旧话重提,语重心长的开口:“好吧,这件事先暂且不谈,那我们来谈谈你的终身大事。”
一说到这个轩辕墨苍又开始向一旁的盛义使眼角,可是这一次盛义装瞎,低着头,装着看不见。
皇上轻笑了一下,“行了,你不用再看盛义了,墨苍,你居然敢收买朕身边的大内总管,你胆子不小啊!”
轩辕墨苍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将皇上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邪魅一笑,“皇兄,这不都是你逼的么?”
没事总逼他成亲,成亲有什么好的,从小到大他整天看着宫后里的女人为了得到皇兄的宠爱,手段层出不穷,今天你害我,明天我害你,为的只是要引皇兄的注意,那怕被皇兄看上一眼,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那怕叫她去死都愿意。
看多了这种事情,他对女人全无好感可言,所以从小便离开皇宫投身军营,他觉得是男人就应该身在军营那种地方,而不是醉生梦死在温柔乡里。
皇上抬手指了指他,满眼的宠爱之色,开口道:“墨苍,皇兄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有三……两个了,现在边关暂时无事,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就算暂时不想考虑正妃,那还不有两个侧妃的位置么?再不然朕赐几个美妾给你?”
“皇兄,”轩辕墨苍打断他的话,眉宇之间略显不满之色,“这事臣弟心里有数,皇兄还是操心操心后宫的妃嫔吧,无事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一个转身,刚想踏步而去,外面就传来公公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轩辕墨苍俊眉一蹙,回头看向坐在高位之人一眼,很是不满,可还是停住了脚步。
很快,太后在宫女的拥护下进了御书房,太后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五十出头,保养得宜,所以看起来比也就四十多岁,在看到轩辕墨苍的时候,满脸宠溺的笑容。
“儿臣见过母后。”轩辕墨苍上前行礼。
“好好,苍儿,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这些年母后都没好好看看你。”太后伸手去扶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微微皱眉,“苍儿,你瘦了。”
“母后,儿臣每次回来你都是这句话,儿臣在宫里陪你几天可好?不过,母后,如果你跟皇兄一样,想要给我塞个女人的话,我看我以后还是不要回来了。”轩辕墨苍一句话给赌死,说实话,他宁愿呆在军营里整天对着那天男人,也不愿意整天对着一群女人。
“你……苍儿,你说这话就不怕母后伤心么?”太后失落的道,“成亲有什么不好的,先成亲再立业,你现在已经是骁亲王,而且还掌管天下兵马,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为什么还不想成亲,太子比你小两岁,如今也快要当父王了,你还是长辈,难道就不怕晚辈们笑话你。”
轩辕墨苍无声叹息,开口道:“母后,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当然孩子是越多越好,我怎么跟他比。”
再说了,他身在军营,还要镇守边关,他那来那么多闲工夫去管那些无聊又花痴的女人,真搞不明白,为什么非得给他找一个女人。
“苍儿,你莫不是……”太后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往下移,一脸惊恐的表情,让轩辕墨苍的俊脸闪过一抹异样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