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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即使我们不能站起,也要爬着向前(1)

1.驴子和狗,是我们必须扮演的角色

面对自己尴尬的生活境遇,我们会经常这样抱怨:我为什么必须像狗一样被呼来喝去,像驴子一样劳作苦干,又要像猴子一样被人戏耍?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选择了做人——做一个社会人。

我们经历的和将要经历的,都是我们的选择。做什么样的选择,就注定我们要拥有什么样的生活。

传说上帝造出人间后,决定再给人间造出驴子、狗、猴子和人。

制出驴子后,上帝对它说:“你的名字叫驴子,很蠢很笨。你去人间之后,负责的工作是从早到晚推碾子拉磨,有时候还要驮物拉车、供人骑乘。你吃的是杂草,住的是四面透风的草棚。你的寿命是50年。”

驴子听后绝望了,对上帝说:“这样的生活我一天也不想过,50年太久了。既然命运已经注定,我求求你,让我早点结束这样的生活吧!”

上帝答应了,给驴子20年的寿命。

制造出狗后,上帝对它说:“你的名字叫狗,有一定的灵性。你去人间之后,负责的工作是为主人看家护院,玩耍打猎,随时被主人呼来喝去,打骂责罚。你住什么地方,看主人的安排;你吃什么,由主人决定。你的寿命是25年。”

狗听后很失望,对上帝说:“我的生活都不能由自己决定,这样任人摆布的生活,我充其量能坚持10年。”

上帝也答应了,给狗10年寿命。

制造出猴子后,上帝对它说:“你的名字叫猴子,比其他动物聪明一些。你到人间去,没什么正经工作和固定住所,也没人保护你。你既要耐得住冬天的严寒,也要经得起夏日的炎热。你要想吃喝不愁的话,只能跟着人类混社会,有可能被他们圈起来供人欣赏,也有可能被他们训练成取悦别人的工具。你的寿命是20年。”

猴子听罢一脸苦色:“仁慈的上帝啊,这样的日子还让我过20年啊?求求你饶了我吧,给我一半时间就足够了!”

上帝也答应了猴子的请求,给它10年的寿命。

最后,上帝制造出人,告诉他:“你的名字叫人,是人间智商最高的高级动物,所以你必须理性地生活在世上。人间所有财富均供你支配,所有能吃的东西,你都可以吃,只要你愿意。你在人间生活的时间是20年。”

所有的财富都由自己支配,能吃所有的好东西,这样的日子只有20年,太短了!于是,人祈求上帝:“万能的上帝啊,20年对于我来说太短了,您将驴子扔下的30年、狗不要的15年和猴子拒绝的10年,都赐予我好吗?”

上帝毫不犹疑地答应了人的请求。

所以,人活在世间的70年中,就不可避免地像狗一样被呼来喝去、像驴子一样劳作苦干,却又要像猴子一样被戏耍。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我们活得像狗、像驴子,像猴子,就是不像人,其实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选择了这样的社会角色,选择了这样的活法。

譬如,我们为了生存需要的几斗稻粱,不得不在龌龊的领导面前,违心地做一条狗,被他呼来喝去;为了在一个城市里安身,买下一所仅有70年居住权的房子,驴子似的苦干十几年;为了能让女朋友嫁给自己,甘心被她像猴子似的耍来耍去;为了……

一个个没完没了的为了,让我们不停地扮演着别人安排的、自己选择的各种角色。我们能不能拒绝,理论上可以,事实上根本做不到。

很多人会说,我讨厌这样的活法,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试问,作为社会人,脱离自己的生活圈子有多难?20岁我们可以像鸵鸟一样跳来跳去,不满意就挥一挥手;40岁,我们真的能做到那样了无牵挂吗?

有一次,我和朋友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朋友问我:“你来北京多久了?”

我说:“暂住北京16年。”

朋友问:“你准备长期在此定居吗?”

我摇头。

他又问:“你准备住多久?”

我说:“不知道,不去想,也懒得想。”

“你爱北京吗?”

“我不敢爱,确切地说,是我爱不起!”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原因很简单,这里有我需要的社会资源,而别的地方没有,离开它我会一文不值。”

16年,作为体制外的谋生者,我肯定会有很多不堪回首的经历。但是,我不抱怨。不抱怨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品德高尚、态度淡定,而是因为北京并不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北京。北京无我,依然繁荣依旧,我无北京,一事无成。

北京对我来说,已经是我的熟人社会。这里有我的生活圈子,生存所需的人脉。

北京相当于我家乡而言,生活是简单的。我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但是,这种简单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因为这里也是熟人社会。

在熟人社会里,本来简单的生活被附加上各种概念,因为熟人的关注和比较,我们不得不成为一个战士,在挑战别人的同时也接受别人的挑战。

当然,我们完全可以不做这样的选择。但是,这就意味着放弃我们的责任和担当。我们可以一个人当驴子,但绝对不是为了一个人当驴子。我们不能成为亲人、朋友的骄傲,也不能成为他们的耻辱和负累吧?

我们作为社会人,在社会的丛林中游走,不可能孤立地存在。几千年延续下来的熟人社会,似乎没有发生质的改变。简单的、健康的契约社会,是我们的梦想,需要经过几代人、十几代人不懈努力才能完成。

最麻烦的是,我们渴望契约社会简单的同时,却在熟人社会之中扮演一个个社会角色。每一个社会角色,都附加一份责任和担当,不得不接受各个方面的强加。

活在熟人社会是很累的。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或多或少的人关注与评价。他们对我们的评价和议论,并没有具体的标准,而是根据我们所言之语、所做之事,给他们带来什么。即使这些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会根据自己为人处事的标准给出不同的评价。

不得不承认,我们一直活在别人的审视下、评价中,一直在做别人眼中最好的自己(听话、服从的驴子和狗),而不是真实的自己(按自己的个性做事情)。

在各种条条框框的制约下,我们不能像孩童那样,可以凭着自己的脾气对自己不满意的人或事,简单地说不。因为那时我们读不懂别人的脸色,对别人不承担义务,无知无畏,满足自己的需要是第一位的。

走入社会,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想按自己的个性做事会更难。因为我们不仅仅为自己活着。我们任何一个角色的选择,都会影响到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的利益。感情、责任、声誉、利益、地位、角色等一系列诉求,都会让我们不得不放弃很多。

尽管做出的选择,在人生最后一刻,我们可能会悔不当初。但是,如果允许人生重新来过,我们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为了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我们不得不痛苦地放弃、再放弃,牺牲、再牺牲。即使我们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必须去扮演驴子和狗。这是生活的一部分。

对此,我们可以抱怨吗?可以;我们可以诅咒吗?可以;我们可以拒绝吗?可以;前提条件是,我们要有强大的赌性。

既然我们没有强大的赌性,暂时还没有勇气放弃,那就坦然接受驴子、狗的角色吧。

既然我们不想造反,就不要把射不出子弹的枪口对准掌握重武器的对手,否则后果将相当的严重。

2.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正确的

回忆一下,在我们想做或者正在做一件事时,会不会经常遇到以下三种情况呢?

1.想做一件事情时,总会遭到别人的否定、干涉或阻止。

2.做一笔投资或者结交一个人时,总担心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3.总倒在成功前的五步内,或者在成功到来的五分钟前选择放弃。

遇到这三种情况,你会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吗?会心无旁骛地用一个个失败换取成功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恭喜你,那些事注定为你发生,结果必将如你所愿。我要说的是,做到这一点确实非常难,尤其对命不如蚁的我们来说。

在生活中、网络上,我们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在争论一个问题,或者讨论一个事件时,我们会突遭某人棒喝:“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有人甚至还会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撒的尿比你喝的水都多,别在这里癞蛤蟆上树硬充百灵鸟,能想到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这些人对我们之所以如此霸道,是因为在他们甚至我们心目中,都有这样的思维惯性:权力大、资格老、地位高、资源多和经验足的人,说话办事看问题便一贯正确,而位卑名淡、言微身轻的人的任何表达和见解都可以忽略不计。

那些微博上的大V们,放个屁,喘口气,都会被转发几十万条。无论草根的表达和主张多么正确,却少人关心少人问,犹如落入大海的一滴水,起不了任何波澜。

说那句“成功路上不会一帆风顺”的人,没好意思说出下半句。因为下半句是“我们获得成功的人文环境太恶劣了”。大家都想成为人上之人,习惯接受别人的仰视,因此希望我们过得好的人寥若晨星,盼望我们倒霉的人却摩肩接踵。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拿着别人的鸡毛当令箭,不能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的判断、选择和坚持是正确的,我们必定什么事情都不敢做,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只有确信自己在正确的方向上做正确的事情,我们才会义无反顾、心无旁骛、倾尽全力地投入,想方设法地弥补自己的不足,笑对别人的冷嘲热讽,藐视竞争对手的强大,坦然接受暂时的失利。这些,就是我们做成一件事情不可或缺的前提条件。

我们都看过《水浒传》,并被窝窝囊囊的梁山带头大哥宋江气得肝脏发颤。一群被贪官污吏迫害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走投无路的英雄豪杰,前后到梁山入伙,建立了足以与北宋政府抗衡的军事集团,并且四处出兵,攻城略地,杀贪官,诛污吏,几乎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按照梁山集团的军事实力,足以推翻腐朽的大宋政府,带领穷苦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但是,宋江及诸位兄弟的下场却非常悲惨,死亡的人都死得毫无价值,活下来的人依旧被贪官压榨。

面对这个结果,不得不让我们思考三个问题:

1.贪官横行、世风残暴、吏治腐败的北宋政府,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号称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梁山好汉,均与北宋政府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为什么在轻而易举就能推翻腐朽赵家王朝的情况下,他们不愿意重建社会秩序,让老百姓彻底脱离苦海呢?

2.在军事力量占有明显优势、屡屡击败北宋政府军队的时候,宋江为什么却希望政府招安,渴望与那些人品差到极点、官品狗都不吃、眼里只有美女金钱的官员同流合污呢?

3.方腊集团与梁山集团命运相似,也是一伙想做顺民政府都不给机会的社会底层弱势群体。梁山兄弟为什么甘愿被贪官利用,主动助纣为虐,拼死也要与只有造反一条活路的苦难兄弟自相残杀,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看完这本名著,我们真想穿越到北宋,用大嘴巴子招呼那个大脑需要支架的宋江,质问他为什么很傻很天真,把那群好兄弟祸害成那样。

市面上已经有很多牛人分析过梁山集团的复杂性了,也帮助他们找出N多失败的原因。在我看来,真正的原因只有一条,那就是:带头大哥宋江从未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宋江的骨子里,一直认为自己是忠君爱国的升斗小民,推翻大宋政府是大逆不道的可耻行为。他是在被人陷害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上梁山的,并不想与政府为敌。他在梁山招兵买马,也仅仅是想重新获得加入大宋官僚集团的投名状而已。

宋江认为,他率弟兄投奔政府,绝对不是与虎谋皮,而是纠正自己的错误。在这种情况下,梁山兄弟不成炮灰,谁成炮灰?

试想,一个总是认为自己行为是错误的人,怎么可能坚持自己想法和做法,怎么可能得到正确的结果呢?

如果职业拳击手认为打伤对手是错误的,他还能“KO”(击倒,是KnockOut的英文简称)对手吗?

如果职业律师认为他的当事人罪该如此,他还能在法庭上尽力辩护吗?

在微博上,有一位普通的作者写下这样一句话:“教那些比我聪明的孩子,让他们变得和我一样愚蠢和胆怯。”

不得不说,像这位自觉自省的人,现在少之又少。我们身边的人,大多数人习惯于牛哄哄地把自己的东西强加在别人身上,还口口声声地说为他们好。

譬如曾经热播的电视剧《赵氏孤儿案》,就是在不惜余力地向我等草民灌输这样的价值观:国难临头,经常把“天下再大也是我家自留地”挂在嘴边的国君,可以抱头鼠窜;平时宣称忠君爱国、爱民如子、身系国家安危的公卿大臣,可以藏身保命;而那些靠交租子供养别人才能活命的草民,必须要在此时担当大义、舍生取义。

这样教育我们,是为我们好吗?我们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做,是不是拿自己的血汗钱买套高价房、豪华装修后再置办齐高档家具,然后低三下四地请一群爷来住?

有一些人就是这样,不但惦记我们的口袋,还惦记我们的脑袋。

最麻烦的是,很多人不但把这些东西当作正确的人生信条,而且还逼迫我们遵守,不能越雷池半步,否则就会对我们苦口婆心,谆谆教诲,甚至是冷嘲热讽,笔诛口伐,讥笑我们不知天高地厚。

世界如此难以改变,我们只能改变自己。但是,世界的傲慢与偏见,是不会轻易允许我们改变的。如果我们稍有恐惧,就会成为他们要求的样子。

命运不是注定的,而是用来改变的。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就会被囚禁在身份和资格的藩篱之中,继续重复我们早以厌倦的生活。

我们的世界,也许就是一个给我们薪水的单位和十几个同事,一份可以做一辈子但未必获得成就的工作,一个供我们休憩的家和三五个亲人,一个固定的社交圈子和几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仅此而已。

所以,即便我们失败,也不会阻碍世界的发展,更不会殃及社会的稳定。狗熊与英雄的区别,仅仅在于他们是否把自己的坚持变成现实。

如果我们做出的选择,是我们愿意坚持且愿意为结果负责的,就没必要质疑自己的能力,能力都是在实践中培养出来的。只要我们面向目标,就不要怀疑自己的方向;只要前行,我们就是在向目标靠近。

真正的关心是理解,真正的理解是支持。与我们切身利益无关且蔑视我们的人,没有理解和支持我们的义务,但也就没有资格对我们正确与否说三道四。

所以,只要在法律和道德允许范畴之内,而且自己心甘情愿,我们做出的任何选择,都与别人无关,无论他是紫禁城里的皇帝,还是命如草芥的贱民。

3.绝不放弃对未来的选择权

2003年,美国加州有一个青年大学刚毕业,就接到去军中服兵役的通知。这个青年非常厌恶军队的生活,但是美国法律规定,任何一个适龄并符合军队要求的青年,必须无条件服从征调。

既然服兵役是无法逃避的,于是他便祈祷,千万不要让自己到管理最严格、要求最苛刻、生活最艰苦、环境最危险的海军陆战队服役。他的虔诚祈祷并没有起作用,征调他的正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对此他只有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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