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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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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传出334宿舍给我们宿舍送出祝福的消息,点名是给俞仟的。我们都开始瞎猜到底是谁的号码。尝试了很多次都是C称的号码。可这里是沁城。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从空旷的时空里传来阵阵酥酥感,让人起鸡皮疙瘩。宿舍里开始有人不断的给点歌,妙妙就把免提开开。于是,整个宿舍甚至楼道都传出优美的歌声,还有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祝福。

李轩把我的手机拿走了。于是用我的手机开始朝我们宿舍打电话,一说半个小时,无论我说什么都不挂,即便我强硬挂了,他又会用我的手机给我的舍友打电话继续说无端要紧的话。除非让我给他唱催眠曲。为了避免我可怜的花费被他这样浪费掉,我只有硬着头皮开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还没等我唱第二句,俞仟就开始带头嘻嘻哈哈的笑我。妙妙以及宿舍的所有人都开始咯咯的笑。我的脸开始变的通红,大声吼李轩:快点睡觉! 都是你!再不睡觉,明天不陪你一起吃饭!。李轩就像孩子一样乖乖的听话,好吧。小火山。我去睡觉——。

妙妙说,张灿,你上辈子肯定是属猴子的。整天就爱爬山,你看吧,你的名字里一个火,一个山,还真是跟山离不开啊。咯咯咯。我不得不承认,打从我第一次爬山开始,就没消停过,只要有空就会想要去爬。我和李轩两个人都是射手座的人,喜欢冒险,也经常会走一些没有去过的地方。站在山脚下的时候,李轩突然要离我很近,厚重的呼吸以及认真的眼神让我害怕。他忽然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紧紧的抱着我,我不得动颤。从他怀里抽出身来。

“为什么?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还不能。”他的眼睛发红,“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只是在玩我,或者说是为了报复许攸?”他的声音嘶哑。

“不,我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可是我不能确定我的心。“李轩,你知道的。我到现在还是不能忘记他。我忘不掉忘不掉。”我拼命的摇头,双手紧紧的捂着双耳,我希望我听不见许攸的名字,听不见李轩的伤心。

“张灿!为什么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李轩向后倒了几步,倒在山坡上。付出狼一般深沉的狂吼“啊———”。

“你别这样。”我忽然很害怕,很难受。

“有些事,明白着不如糊涂着。其实,一直都是你自己在画地为牢,一个人站在那个圈里不肯出来。都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不是你忘不掉,是你根本不想忘!”我从来都不知道李轩会能说出这样的话,喜欢他是源于他的单纯阳光。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所知晓的东西远远不是我心里所能看透的。“我们,还是分开几天吧。你回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他背过身去,右手抚摸过额头后垂落下来。

“你别这样。我不回去。”我觉得我因该做什么,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当一个人看穿你内心的时候,你就像一个赤裸在他面前一样不晓得该用什么去遮掩。当一颗受伤的心从胸口垂落,你能做的不是去捡拾,而是只能看着它活活干死。

“你走,你走——”李轩推我走。

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有顺从。我没有从原路走,而是转了小路,路过一家农家小卖铺的时候,李轩的电话又一次打来。

“我发脾气跟你没关系,我们两个暂时什么都不要联系对方了。好好冷静的想一想再说吧。”

我没有回答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一只脚踩进一个土坑里有点崴脚。附近的狼狗看见我开始狂吠。想跑怕狗会挣开铁链追我,只好小心翼翼的挪步。李轩大概也听到了狗叫声,“问没事吧。”说了没事挂断电话,我一路跑回教室。还有二十分钟上课,站在楼道,我的脑海一片空白,都说,从五楼以上跳下去就会死,那么如果是三楼呢?会不会摔不死而被摔残废了?

和李轩三天不联系的日子里,每天和妙妙去食堂会碰见他。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擦肩而过。“你们俩怎么了?”妙妙觉得奇怪。我不晓得该怎样回答。时间很漫长,安慧打过几次电话无非是关于赌约的事,宿舍到食堂及水房的距离不足百米。常常可以在宿舍的阳台上看见许攸和李轩在一起,有时候还会有一个女子。有时候,我恨自己为何要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子。

我需要发泄,拽着妙妙和俞仟走进机房的时候,人满为患,我们只好做在最后的位子。遇见许攸宿舍的另一个兄弟。我以最友善的言语问候,却遭来最恶毒的咒骂:张灿,你就是个狐狸精。明知道他们是兄弟为何还要如此。我不之所错,竭力解释,无用。越说会越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张灿是个狐狸精!

我哭了,我张灿第一次在机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的淅沥哗啦,我觉得委屈,妙妙和俞仟像受了惊吓的看着我。关掉计算机,我跑到山顶,开始吼,我张灿,为心无愧。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侮辱。我做错什么了? 整整一个下午,我坐在山崖,瞻仰着这所不属于我的城市里,却有着我和许攸满满的足迹,我曾在大雪天与他一起步行踏遍了这座小城,用自己的步子画了隐形的地图。我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来选择买一张地图或者从网络搜索,但是我没有。我曾与他站在那个小湖边山峰上双手展翅,亦如露丝和杰克的迎风而立。我曾与李轩在这座小山上牵手,一起种过古老的松树,一起救助过受伤的孩子。此时,这里还有多少是我张灿所能拥有的,这所城市,我讨厌!手机不停的响,既不接也不个挂。妙妙的名字一个劲地闪,谁的电话我都不想听。我只想听风的声音,只想听心脏的声音。

回到宿舍的时候,李轩就在楼口,拿着手机。没一会收到信息:我都知道了。

妙妙把机房的事告诉李轩后,他去找了他跟他们吵架。我没有见到,但我可以想象的到。那该是怎样一种情景,我忽然觉得心里委屈没有了。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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