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两年前我不是有意抛下雨晗离开的,而且,我现在回来了。”刘心阳没有直接说,毕竟面对的是苏夕。
“抱歉,你交给我的事情没有办到,现在我会尽力说服雨晗。”苏夕希望他们能重新走到一起。
“不必了,如果雨晗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苏夕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到了现在还是如此固执,他们最应该珍惜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不愿意抓住,而自己的母亲,她拼命地想要握紧,却不知道死神何时会将母亲从她手中夺走,人是不是真的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离开了才后悔当初没有握紧手中的幸福?
“你们——要好好珍惜对方。”苏夕说出心底的话,“毕业的时候,你恰巧离开,我本来陪着雨晗,却被一个朋友拉去参加毕业晚会。或许是心情的原因,那天喝了很多酒,当时我的确误解了你,以至于你让我告诉雨晗你在老地方等她时,我还生了一肚子气,但是我不是故意不告诉雨晗的,第二天醒来,你已经走了。”苏夕从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完似乎轻松了很多。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刘心阳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很多时候是时光把我们拉向了不同的方向,偏离了我们原来的轨道。
“我醒来以后,雨晗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对每个人都温和礼貌,可是当你想要走进一步,和她成为朋友时,她便显出冷漠。她拒绝了一切更深的交往,和别人保持着的仅仅是同学同事的关系,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想起那些记忆,苏夕又陷入了伤感,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在母亲病后,开始伤春悲秋。
刘心阳叹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当年的不辞而别给雨晗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并致使雨晗的性格发生如此大的转变,难怪雨晗现在这么难接受他。
“你要理解雨晗……”
他理解雨晗,可是有人理解他吗?男性似乎天生就不允许脆弱,他们任何时候都需要担当起一切责任,无论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也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脆弱,女性的柔弱是应该的,他们的刚强也是应该的。
千夏坐着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太无聊了,每个频道都是大同小异的综艺节目和情节俗套的电视剧,她索性关了电视,拿上钥匙出门。
K城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很新鲜,尤其是温暖如春的天气和头顶明媚的阳光,充盈着蓬勃的生命气息。
走在茁壮的榕树树荫下,空气凉凉的,与阳光照耀的路面散发的热气形成鲜明对比,街道两旁奶茶店林立,像许多格子镶嵌在一起,拼凑成时尚另类的都市名片,青春气息迎面涌来。店里有安静的品奶茶的客人、有谈笑的中学生,还有排队等待的,店虽小,却不显得拥挤。
千夏的目光在店铺前面的茶品价目表上一一扫过,看到日式奶茶,便停了下来,走进小店要了一杯。
走在陌生的城市,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无所适从的惶恐,这里的一切都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是自己所不熟悉的,无法掌控、无法预料。
千夏想找一个人聊天,缓解心里莫名的紧张,拿起电话,却发现自己在这里并没有熟识的人,看到安然的号码,便拨了过去,安然很热情,说下班后一定带她好好逛逛。
刘心阳打算帮苏夕的母亲联系医生,而苏夕说张泽远已经联系好了,且他们很快就要离开去北京。
“雨晗也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吧,留在这里也没有工作,离开的话还可以避开狗仔。”苏夕考虑问题开始全面了。
“这个看雨晗自己的意思吧。”刘心阳并不想让雨晗离开,但如果雨晗执意要走的话,离开或许也能避免许多麻烦。
“那件事你查清楚没有?打算怎样解决?”苏夕问道,想起照片的事,最近自己都没看报纸,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了?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会尽快处理,你放心!”刘心阳淡淡的眸光微微变幻,却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
杂志社里,雨晗休假后,主编杜文方又在向安然催稿,安然急于采访刘心阳,但依她和刘心阳并不算深的交情,她也只能得到外界流传的一般信息,不过从千夏那里,她应该会得到很多刘心阳的私人信息。想到这里,她和杜文方请假后,直接奔去千夏所在的奶茶店。
由于匆忙,她的额上渗出了丝丝细汗,来不及擦汗,走进那间十来平米的小店,安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千夏。“我来晚了,你一定等很久了?”安然表现出一脸歉意。
“不是还不到下班时间吗?你不会被骂?”千夏讶然,在日本如果在上班时间擅自离开的话会被开除的,中国的确与她想象的不同。
“我和主编请假了,不是答应要陪你逛逛嘛!”想起上次两人在飞机上相遇,千夏带她逛遍了东京的大街小巷,“礼尚往来,我也应尽地主之谊。”千夏汉语虽然讲得流利,但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是日本教育,所以对于安然的这句话,她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友好的笑笑。
千夏五官精致,身着一条日式浅色碎花雪纺连衣裙,做工精致。白皙的脖颈前戴着一个式样简单的四叶草吊坠,微卷的头发向后盘起,是流行的日式风格装扮,甜美可爱。
安然点了一杯咖啡,在与千夏的闲聊中若无其事地谈起雨晗和刘心阳,千夏虽然不是很清楚他们的过去,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刘心阳这两年一直没有忘记雨晗,她记得自己的一个朋友曾经喜欢哥哥,但被哥哥婉言拒绝了,哥哥也丝毫不掩饰对雨晗姐的想念。
“千夏,我想对你哥哥进行一个专访,你能帮忙吗?”安然请求道,这么久了一直是哥哥在照顾自己,哥哥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插手过,她在这时才发现自己对哥哥的事情并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