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静静地坐着,彼此望着,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天哪,我竟爱上他了。可她还是克制了感情,艰难地说:“莉娜可能已经到这儿,正在找你呢。”
他压低嗓音:“你看见一个高大的金发女子吗”
艾米看看四周,支支吾吾地说:“在对面墙角,她刚进来。”
他迅速回过头,然后转过脸来,神情极其冷淡:“她不是我要找的类型。”
“可是……你该过去看看。”
迈克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对艾米说:“别走,我会回来的。”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艾米为自己茫然若失的心情惊讶。她发现迈克对那女子说着,而那女子却摆了摆头。
他回来了,十分兴奋。“搞错了,她不是马丁小姐,是马丁太太。”
艾米很清楚,咀嚼这种憾事的苦涩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和你约会的那位姑娘会来的,她不应看到你在同我谈话。”艾米站起来。朝他淡淡一笑,“再见,愿您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说完。她转身要走。
“嘿!”他急切地说:“你没有理由一定要离开。您可以坐在这株棕榈树的那一端,我不希望和您断了联系。”
她没有拒绝迈克的力量,坐在了盆景的另一端。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她可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影。他们的目光不断地注视着那扇门,每当转门一动,艾米的心就紧缩。
十分钟过去了,迈克·法雷尔站起来,绕到棕榈树,激动地说:“她失约了,已经过了二十五分钟,我们走吧!”
艾米踌躇不定,但还是张口:“您该再给她二十分钟。”
“十分钟。”他咬了咬牙说。
“十五分钟吧!”他的声音颤抖了。
“十二分钟吧,行啦!”他声色俱厉地说:“这是我的最后决定。”
“好吧,十二分钟。”
他俩又回到棕榈树两端各自的座位上。此时艾米的心情糟透了,她焦灼的目光不断地往返于转门与时钟之间。每当一个金发女子出现,她的心就紧缩;每当一个黑皮肤女子出现,她就迅速地松口气。
五分钟过去了,七分钟、八分钟……,她发现自己正在默默地祈祷;万能的上帝,美妙的时刻已在我和这男子间出现,请别夺走它吧……
十二分钟终于逝去了,她和迈克不约而同地跳起来,可立刻又愣住了:一个年轻迷人的金发女子走进来。
艾米意识到末日来临,“那是你的莉娜。”她呆板地说。
迈克沉默了。
“你该过去了。”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是的,我该过去了。”
她再次目送他远去。看着他到那女子跟前同那女子说着什么,那女子点着头。他俩开始交谈了。
艾米倚靠着椅子,置身于失望的沮丧中。
当她从痛苦里抬起头时,被一种喜悦攫住。虽然他俩仍在一起,可出现了第三者——一个黑头发的小伙子。那女子面颊绯红,在讲着什么,而那小伙子打量着迈克,后来,那女子和小伙子都笑了,高兴地和他握手。接着,他俩走了,迈克急冲冲地朝她跑来。
“怎么回来”艾米跳起来,忍不住大声喊道。
他语无伦次地说:“他们希望我和他们一起儿去吃饭,作为他两的客人,一起玩三人游戏。”
“玩三人游戏”
“是的,他们不想使我扫兴,她感到很抱歉。三周前,她和那小伙子闹翻了,通过梅恩说想见我。可今天下午他俩和好了。”他吸了口气,接着说:“她迟到了,她本想在电话里向我解释……”迈克刹住话音,久久地伫立在那里,仔细地端详着她,他俩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迸射出热烈的光辉。
紫酱色的夜空,繁华的街道,色彩斑斓的车群像涓涓流淌的彩河,五光十色的夜灯如璀璨的群星。
一切,都那么美好。
你有和异性单独相处几个夜晚的经历吗如果有,请千万记住——
永不诉说
佳丽
我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刚领了安置费和一个月工资,学校就放暑假了。精神上的松弛和经济上的独立令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我决定去远一些的地方旅游,顺便探望几个神交已久,但尚未谋面的诗友。
时值80年代中后期,旅游业远不及现在发达。所谓旅游就是到能有人给解决住宿的地方转一转,这样吃住方便。我先到北京同学处,又去了郑州朋友处,又赶到连云港与一位女诗友见了面,最后踏上开往上海的火车。
到火车站来接我的是男诗友乔。他在一所中学任历史课教员,年长我七八岁,那时也有30岁了,因为对诗的痴迷和爱恋,他一直都没有谈女朋友。
上海太大了,我坐在拥挤的汽车里大约有半个世纪的时光,乔终于对我说,咱们该下车了。我随他在窄窄长长的弄堂里穿来穿去,等坐在我“临时旅馆”的沙发上时,我离开火车站已经3个小时了,乔笨拙地给我做了热汤面,说,这算夜宵吧。这里条件不好,是解放前几年盖的房子,叫石库门房,没有下水道,是典型的上海民居,很有地方风味的,连厕所也是老式马桶呢!
又窄又黑又陡的木质楼梯已经害得我心跳过一百次,还要下去上厕所我不被吓得背过气去!我颤着声问,这层楼还有别的人吗乔说,这种房子每层只一家,现在我们楼下这间没人住,听到有人上来就准是来这里的。天啊,就是说如果有人蓄意谋杀的话,堵在楼梯口是绝对没有别人知道的。想到这儿,我觉得无论如何不能住这儿了。但此时已是更深夜静,我与乔初次见面的拘谨还未完全消失,怎好开口提及况且乔也是一番好意,费尽千辛万苦在举世闻名住房紧张的城市借来了这间有浓郁特色的房子,委实不易,只好拖住乔,与之进行彻夜长谈吧。
到了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我终于挺不住了,奔波了一天,又一夜未合眼,未免哈欠连天。乔说,你睡吧,我也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我挣扎着不肯,眼皮艰难地支撑着,最终无奈地合上了。
上海的第二个夜晚来临时,乔送我至楼下,说,昨晚你没睡好,今天早点睡吧。“不——”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尴尬地笑了一下,低头说:“我不敢一个人上去。”
乔只好陪我上楼,然后告诉我:“我知道你会害怕的,所以做了在这里陪你的准备。你安心地睡吧。”陪我过夜莫不是有什么叵测之心吧我可是尚未婚嫁的大姑娘,日后如何向男友交待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是早就设好的圈套,真个是男人没有好东西。我竟有些愤愤然了,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我执意不熄灯,合衣躲在床上假寐。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天已大亮,身上多了条被子,乔已在外面准备早餐了。
第三天晚上,我们洗漱完毕,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熄了灯。黑暗中,传来乔的声音:“未婚男女同居一室,如此纯洁,心无旁骛,会有人相信么”“也许——会吧”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底气不足。别人是否相信,于我,十分重要。“可是我们真的没什么呀。”
“最简单的,就是不要叫人去评价,说是或不是。”乔很哲理地说。
在随后的几个晚上,我们仍这样和谐地相处着,让白天疲惫的身躯在夜晚得到安歇,让活跃的精神在睡前去畅游。劳逸结合,其乐融融。所有旅程中,唯有这一段最开心、最浪漫、最刺激。
旅游结束,我返回我所在的北方城市,认识我的人都问我出去玩得怎样,我回答说开心极了。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和盘托出,他便所剩无几,了无生机;一个懂得把女孩妥善“保管”的男人,他就是一个鲜活的男人,一个珍存元气的大丈夫。
为你终生守口如瓶
吴言
聚在一起总是不可不谈女人。女人在我们的一生中可以说是一个辽阔的话题,走在哪里,都要随身携带。
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虽然腼腆,一旦与某女生有了眉目过从,在肚里憋过几天,终于按捺不住,会主动找个机会,把秘密告诉好友。这位女生仍蒙在鼓里,以为温情一片的眼神无人知晓,却不知天机已泄。
男人在男人面前是轻易不服输的,似乎都很有把握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所以,大凡有了一丝半点的经历,几个男人坐在一块,便要有力地抖落出去。
那位常常倾听别人艳遇而被调动得脸色苍白的朋友,后来就为自己虚拟了一个曲折而生动的爱情故事,女主人公一定美艳绝伦。可惜这样一位美极的女孩,只是他梦中向往和大白天遗憾的产物。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故事尽管流萤遍地,总归是幢憬的一部分,是稚嫩的,因而也是美好的。
到了真有对象,对女人有了肤浅的认识,谈论起来就会明白晓畅一些,不再甘于朦胧,流于意会,倒是偏重言表,所以,直接间接地把女方的情况介绍出去,甚至包括三围以及一些在女方看来颇为害羞的东西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曾经有一个女子听到该单位的同事在会议室里大谈特谈女人,其中不乏传奇粗俗,便大惊失色,也大失所望。原以为那些堂堂正正的男人会对她珍爱备至,不想私下聊起这个话题却不堪入耳,他感到很伤心,仿佛自己遭受了侮辱一般。
她问我,男人是不是在受用了女人之后,就开始张狂,开始张扬呢
老实说,在女人心里特别珍藏的细节和情景,有时候就会让一些自私的男人轻易而有趣地讲开去……
也有的男人不仅爱讲,而且还爱写,把与自己有点瓜葛的女孩统统写出,这似乎比说要文雅得多,但通篇读完,会感觉不畅。因为爱情固然是永恒的,但叫他们一写,就立刻完蛋!
而有点内涵的男人,谈到女人,要么缄默其口,要么妙趣横生。在众人谈女人的时候,他们便比较呆滞,或是比较恍惚,绝不如前面提到的男人那样一脸的机警。他们把对女人的探研,大体放在心里,巧作安排,悉心存放。倘若有个女孩与他邂逅,或有过一段恋情,那么,这段经历旋即就变成一粒种子,播种在岁月的活土里。假如偶尔有个场合触及此事,他会力求回避,有意绕着而行。
他们不曾用女孩的钟情以资谈笑的资本,更不曾把女孩的纯真纯洁用来招徕听者的兴趣,以供消遣。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和盘托出,他便所剩无几,了无生机;一个懂得把女孩妥善“保管”的男人,他就是一个鲜活的男人,一个有元气的大丈夫。
我始终对那种把自己的情感世界深埋的举动怀有敬意。这样的秘密,假如它是美丽的,便犹如地下的老酒,时间越长,越是暗香不断。
懂得珍藏的男人,把自己心中的女人看作是一部大作品,不是随意可以公开的,也不是任何人值得倾听的。
他们默默地守护着心中的她,从不走神。总是那么静静地,总是那么悄悄无声息。
他们的眼泪不轻易地流,他们的歌不轻易地唱,他们的心扉不轻易地开启,他们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是丰富而含蓄的。
这样的男人,他终生为你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