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亲娘就因病去世了,我和我爹相依为命,后来,在我十岁那年,我爹突然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这女人为了讨好我爹,对我还算不错。后来,我便叫她二娘了。我有一个青梅竹马恋人,叫丁放。有一天,丁放去和我爹提亲。哪知我爹坚决不同意。还将他赶了出来。”
秀秀问:“甘大人为什么不同意?”
柳云儿:“主要还是嫌丁放没有家庭背景,无权无势,我爹希望我找的男人能够有权有势,或者是有钱也行。他完全是个势力之人。”柳云儿说到此处声音带有怒气。
秀秀安慰说:“你也不能完全怪你爹,他也是为了你以后的生活幸福考虑啊。”
秀秀问:“我有一事不明。你爹爹姓甘,你为什么姓柳?”
柳云儿:“我爹祖上有个规矩,男孩随父姓,女孩随母姓。他们重男轻女。我自然也随母亲姓了。”
秀秀:“哦。原来这样。”
柳云儿:“大人有所不知。提亲之事被否定之后,我们还在继续往来。有一天,我没在县衙里,丁放来找我。可当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丁放躺在了我二娘的床上。情景简直不堪入目。”说完,柳云儿又去抹眼泪。
秀秀气愤地说:“这个负心汉。你对他如此痴情,他居然这么对你。后来呢?”
柳云儿:“我们感情深厚,我哪能不想他。我真希望他给我个解释,当时他醒来看到我,居然什么也没说,却被赶来的我爹发现气愤之下,关进了大牢。罪名是勾引知县夫人。”
秀秀:“那后来怎么又放他出来了?”
柳云儿:“后来,是我二娘说情,才放他出来的。我去牢里看过他,他不肯正眼看我,说他是一介草民,配不上我这官家大小姐。说与我相识就是想找个背景,找个靠山。可我明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当时我很生气,努力努力的去留他。他还是走了。他出县衙的时候,我去送他,他居然连头也没回。真不知道他是已经忘了我还是另有苦衷。”
秀秀:“那你们这几年一直没有见过面?”
柳云儿:“是的。一晃四年了,他走了四年了,我没有一天不再想他。这也是我至今未嫁的原因。这期间,我爹给我介绍了好多王公贵族,我都没答应,就是为了等他。”
秀秀感叹道:“天下痴情女子莫过如此啊。可你为什么要提出比武召亲。”
柳云儿:“我的亲事成了我爹最大的心病,我不想让爹爹为我在操心了。我向爹爹提出比武招亲。目的就是想引丁放出来见我。他如果真心爱我,决不会让我嫁与他人。”
秀秀:“那他为什么这几年不去参加科考,考取功名。在来提亲。”
柳云儿:“我了解他。他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喜欢逍遥自在,看破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如果想考功名,决不是难事。但他曾和我说过,决不参与朝庭之事。就连我爹请他来县衙当捕头,他都不干。”
秀秀:“如果是你所言,你爹为什么还能容忍你后娘呢?应该休了她才对?”
柳云儿:“我也奇怪他们如此还能做到相敬如宾,我曾质问过我爹,我爹说家丑不可外扬。何况他是朝庭命官。”
秀秀:“那丁放他人会在本县吗?他可离开四年了?”
柳云儿:“我不是无根据的猜测,前几天,我去宁香庙进香。就感觉有人跟踪我,虽然他没露面。看身影,好像丁放。这情景在我外出时出现过好几次了。我就觉得,他这些年都没离开过我。”
说完,突然又跪下了,委屈的眼泪朦胧:“文大人,还请你一定要帮我。你如不答应这门婚事。我的计划也没办法执行了。”
秀秀被感动了,赶紧扶她起来:“云儿,起来说话。我一定会帮你。”秀秀是个重感情的人,最受不了别人这个。
秀秀看柳云儿伤心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将她相拥入怀以示安慰。
二人正在伤感中。却被躲在凉亭后的如忆看得真切。开始替刘非抱不平,马上走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哟,这琴声美人,花前月下,你们可真是浪漫啊。我说相公,你这不回房休息。怎么在这风流快活啊。”
秀秀赶紧松开了云儿,表情有点不太自然。质问如忆:“你这半夜天更的,不去休息,来干什么?”
如忆:“这话应该我去问你啊。怎么反过来了?我这正常起夜,看见你不在,就出来找找你。相公,你忘了我们说过的话了,明天去和甘大人说清楚。难道你想反悔。”
秀秀点点头:“我没忘记。但是我现在的决定是,娶柳姑娘为妻。”
如忆笑了半天:“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想娶她?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啊。你就不怕我说出来你的身份?”
秀秀微笑地:“我现在是皇上钦点的八府巡按,我怕什么,你说啊。如果你不想让我再写一封休书的话,你就说出来。如果这样,我们就再也没有余地了,你可要想好了。”
如忆一听到休书两字,就觉得包秀秀可不是说着玩的,但想据理力争:“你,你,你居然为了娶她而休了我。总之,我不同意。”
秀秀:“这里由不得你做主。我说要娶她,谁说也没用。”
柳云儿有点害怕地说:“文大人,要不,我还是不为难你了。害得你们夫妻感情不合。我真是罪过。”
秀秀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用怕。她如果真是贤妻,就会尊重我的决定。”
如忆气哼哼地站在那里。她们的争吵惊动了刘非,刘非不明所以地问:“你们三更半夜的,在这吵什么?”看见柳云儿:“哟,柳小姐也在。”
柳云儿冲刘非点了点头。以示还礼。
如忆走到刘非身边委屈地说:“阿非,你来的正好,替我评评理。你说他,半夜不好好休息,在这琴声美人,花前月下,两人还……。”
刘非问:“还怎么?”
如忆:“还搂搂抱抱地。”
刘非遇到任何事都会冷静沉着:“你们在人家县衙里面吵架。成何体统,让人家见了不笑话死你们。听我的,都别意气用事。有事情我们回去在说。”
秀秀和柳云儿说:“你先回去吧。我们也要研究一下这件事。”
柳云儿感激之言:“谢谢大人。”
刘非,如忆,秀秀三人回到屋里。刘非问秀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秀解释说:“我是想帮她。并没有别的意思。”
如忆:“你不会真的把自己当男人了吧。刚才那是在干什么,怜香惜玉啊?”
刘非制止如忆:“二夫人,听大人把话说完。”
秀秀只好把刚才柳云儿的苦衷说给了大家听。
刘非听完,问秀秀:“那如果大婚那天,她所说的丁放不出现,你又如何全身而退。”刘非这话无非是在替秀秀着想。
秀秀无奈地说:“如果我不答应,那看她痛苦的样子,我实在做不到不答应帮她。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
秀秀回房间休息去了,刘非看如忆还不愿意回去,就劝道:“二夫人,你应该理解秀秀的做法,你们成天只是为了这点小事而争吵不休。你看看秀秀,身为一个女人,她成天在想些什么,她是在为民平怨,忧国忧民。她连唯一的儿子小宝都没时间照顾。如果没有我们帮她。她就得累死。她是个女人,不应该想男人去想的这些事。也不愿意做这些男人做的事。可是,她都做到了。文大人以身徇职。这些年秀秀是又当爹又当娘,一个人靠卖艺扶养小宝。她容易吗。她是脾气不太好,但这都是这些年她的坚强所磨练出来的。我们都应该理解她。”
刘非为秀秀抱不平了。如忆有点不情愿:“那她就不顾及我们的感受啊。”
刘非用力地合上了扇子:“我刚才说这么多算是白说了。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当一个好官,为民请命吗?难道就冲这个理由还有什么让我们不支持她。她为了帮助别人不惜牺牲自己,就凭这点,我做为男人,都觉得惭愧。她也是个女人,你以为她真愿意这样做啊。她是迫不得已。好了,别委屈了,回去休息,别在闹了。”
如忆委屈了:“阿非,我是在替你不值得?”
刘非很客气地:“二夫人,值得不值得,我刘非心中有数。先谢谢二夫人了。这也不早了,二夫人请回吧。”
如忆回了房内,自知秀秀没睡着。便没在去打扰她。秀秀也不理她。背对着如忆,在想柳云儿的事情。
次日,由甘宁引荐,秀秀一行人去拜访了甘夫人,大家寒宣了一阵,甘夫人说:“我们云儿能找到像文公子这样的相公,我们也就放心了。”
甘宁解释:“这事情还没定下来呢。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秀秀:“夫人过奖了,像柳云儿这样的千金,我文某不敢高攀。”
柳云儿看出了秀秀的尴尬,找了个借口,二人便告辞了。
甘夫人:“你啊,是不是也看不上人家文公子啊。我看他就不错。”
甘宁:“哎,你还说呢,此人咱又不了解,这又一大家子人,又有妻有子,我可不想让云儿受委屈。”
甘夫人:“哼,我看你是觉得人家没有背景吧。”
甘宁有点怒了:“你胡说什么,即使我真有那样的想法,也是为了云儿的幸福着想。”
甘宁想了想,又说:“他们这十日婚期实在是我的拖延。看来我真得想个办法。”
刘非房中
三声门响:“刘非。是我。”
刘非打开房门,“大人。昨晚休息可好。”
秀秀:“哎,我在想,云儿的事该如何办好?”
刘非顺手关上了门,“秀秀,你为什么总是在想别人的感受和幸福。总是在用大爱来包容别人。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你的未来?”
秀秀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吓住了,镇定了一会。
苦笑了一下:“我的未来?”又固做轻松地说:“我的未来就是把小宝扶养成人。他若能成才,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非步步紧逼:“那我们呢?这一路走下来,我们经历的点点滴滴。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我,不想其他任何事情,只想你。”
秀秀感觉自己的心狂跳的厉害,掩饰地说:“刘非,我不想耽误你。你应该有你的大好前途。皇上不是下旨让你三年之内进京考取功名吗?这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情。我考虑过了,我只要把柳云儿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上京。”
刘非急了:“秀秀,我不想去考什么状元,我只想跟着你,当你的师爷。”刘非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又挣开了,说:“秀秀,任何女人在我心里也不如你完美,你知道你有多优秀吗。你为了维护文大人的名誉,女扮男装当巡按,你为了救安乐公主,只身犯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帮助我化解了和我哥的矛盾,如忆遭哈哈儿的暗算,当了杀人凶手,你不顾生命危险,挺身救如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还有什么顾虑。”
秀秀听了这番话很感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秀秀:“刘非,我脾气不好,又不温柔,所以,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刘非大胆的上前抱住了秀秀:“我知道我想要什么。除非你不爱我,要么……。”停了一下,“要么,你心里还放不下文大人。”
秀秀挣脱了刘非的怀抱,对于刘非大胆的表白,虽然是心照不宣,但秀秀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秀秀:“刘非,你为了我们全家都付出了很多……”
刘非:“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在回避什么?”
秀秀心里在想:是啊,我到底在回避什么,其实,刘非早已经在她心里了。她离不开刘非。
但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她明白刘非一路上已经很压抑了。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感情。难道真的是怕人言可畏吗?她想不明白。
二人正在尴尬之时,四娘,如忆带着小宝过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