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忆:“阿非,你在吗?这我找了秀秀半天,都不见人,你看见了没?”
刘非过去打开门,掩饰着内心的痛苦:“哦,你们来了。”
秀秀也镇定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如忆:“你们找我?什么事?”
如忆向秀秀道歉:“秀秀,这昨天,我太冲动了,是我的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我和一样的。”
秀秀:“我脾气也不好。其实这件事,我也应该和你们解释清楚的。”
风四娘:“阿非,这你和秀秀怎么了?”
刘非回过神来:“啊,这没什么,大人。我们谈谈正事吧。”
秀秀:“那柳云儿这事,你怎么看呢?”
刘非:“我认为,柳云儿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秀秀:“今天晚上,我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伪。”
刘非明白了秀秀的意思:“你是想晚上夜探虚实。”
秀秀:“没错。除此之外,如果我们直接去问甘宁,你认为他会告诉我们实情吗?”
如忆:“大姐,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秀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刘非自然不想让秀秀去冒险,但他知道现在的包秀秀已经不是曾经假扮巡按的那个秀秀了。比过去可聪明多了。只好保持沉默。
有人来报告:“文大人,柳小姐有请。”
秀秀先离开了。如忆带着小宝出去玩了。风四娘刚想走,又返了回来:“阿非啊,刚才我可看见秀秀好像哭过。你们怎么了?”
刘非装作不知:“啊,什么时候啊。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风四娘:“你别装模作样了,这女人是什么心思,我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一进门,就感觉你们情绪不对。你啊,是不是太着急了?”
刘非不得不佩服风四娘,别看平时里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心思缜密的人。风四娘出身风尘,阅人无数。这人的一举一动,全在她眼底。刚才大家都在,她不好说话,现在,只剩下她和刘非了。什么话都好问。
刘非也不隐瞒:“是啊,我真是太着急了。难怪她生气。”
风四娘分析说:“刘师爷啊,这平日里,你是个足智多谋,遇事冷静沉着的人,今天是怎么了。你不会真的吃醋了吧。现在秀秀关心的只有柳云儿的事情,哪有心思管我们啊。你现在和他表白,也太不合时机了。”
刘非:“你经历多,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痛苦的是我自己。”
风四娘:“你以为秀秀不痛苦啊,这她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我劝你,这以后,表白得需要时机。我会帮你想个好时机的。让她放下心里的压力。还得等机会。”
刘非:“唉,今天之事,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风四娘:“你放心吧。我风四娘没别的优点,任何事情都能替别人保密。”
柳云儿房中
柳云儿画好了一幅画像,摆在桌子上,“文大人,这就是丁放。”
秀秀夸奖道:“嗯,果然不俗。难怪柳姑娘对他情有独钟。”
柳云儿脸一红:“大人说笑了。不知大人要这画像有何用处?”
秀秀卖关子:“当然是有用了,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此事还得请柳小姐保密。”
柳云儿:“大人放心吧。”
刘非房中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秀秀和小宝正和刘非学《大学》。
自从秀秀和刘非学习后,言行举止进步了不少。说话时不时的咬文嚼字一番。
如忆推门而入:“秀秀,阿非。出事了!”
刘非不悦:“二夫人,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秀秀:“什么事?”
如忆气喘吁吁地:“我刚刚听县衙里的人说,甘夫人刚刚中毒身亡了。”
秀秀大惊:“什么?死了?怎么可能呢。”
如忆:“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秀秀暗想:她这个时候出事了,岂不是破坏了我晚上的计划。本来晚上还想用丁放的画像易容。这下完了。
秀秀眼睛一闭。心中烦乱。刘非:“大人,你怎么了?”
秀秀:“走,我们去看看。”
甘夫人房内
甘宁背着手站在甘夫人屋里一言不发,眼里全是泪水,柳云儿跪在那哭泣着,好多下人也在那跪着。甘夫人躺在床上。嘴唇有些发青。
秀秀安慰甘宁说:“甘大人,事发突然,请节哀顺便吧。”
如忆:“甘大人啊,这早上夫人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甘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中的毒?这怎么会中毒呢?是侍女早上叫夫人起床时,发现夫人已经…哎。”甘宁显得有些无辜。摇了摇头。
刘非观察出甘夫人嘴唇有点发青,打开折扇,挡住和秀秀说话:“大人,甘夫人死得蹊跷,你可以以你的真实身份调查此事?”
秀秀正色的向甘宁说:“甘大人,我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我想正式调查尊夫人的死因。因为甘夫人是中毒,是非正常死亡。”
甘宁一愣:“你,你是八府巡按。你可有御赐三宝。”
秀秀:“当然有。你若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去我房中查看。”
甘宁一听,立马下跪:“下官有眼不识真人,此前多有得罪,请大人降罪。”
秀秀:“起来吧,不知者无罪。我不会怪你的。我会调查甘夫人中毒事件,请大人予以配合。”
甘宁:“大人放心,甘某一定配合。”
仵作前来验尸,从表面看出是中了毒,如果想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还需要尸检。甘宁已经同意。尸检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大家都离开了甘夫人的房内。
县衙客厅
甘宁:“文大人一路上辛苦了。甘某还未给大人接风呢。”
秀秀:“本府代天巡授,为民请命,怎敢谈辛苦二字。如果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我也就安心了。接风就不必了。甘大人,夫人死前可有异常举动啊?”
甘宁:“哎,今天早上,我们因为云儿的婚事吵了一架,我就没在见过她。她当时说头痛,想休息一会。我就离开了。没想到……”
仵作前来报告:“甘大人,文大人,甘夫人是在两个小时前死亡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夫人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叫奎宁。而且,而且……”仵作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隐瞒。
在场的除了秀秀之外,其他人表情都极为惊讶,秀秀才疏学浅,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奎宁,秀秀看了一眼刘非,意思是想让刘非直接解释一下。刘非会意地说:“大人,奎宁是一种慢性毒药,一般来讲,半月左右会发作。说明夫人已经不是短期服用了。而且它的主要作用是……”
刘非顿了一下,观察着甘宁的表情:“是堕胎。”
秀秀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甘夫人已怀有身孕。”
甘宁有点惊慌,头一晕差点栽倒,幸好秀秀扶住了他,:“甘大人,你没事吧?”
甘宁:“没事,文大人,这个我真不知道,夫人从未与我提起过。”
秀秀说:“甘大人,我想了解你们县衙里每个人的情况。”
甘宁简单描述了一下,县衙有八个女仆人,其中有四个是侍候夫人的。
秀秀:“把那四个侍候夫人的女拥叫来?”
过了一会,四人来到前厅,“见过甘大人,文大人。”
秀秀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也就都在30岁左右,看上去还算老实。秀秀开始询问:“你们是侍候甘夫人的?”
四人齐声回答:“是。”
秀秀又问:“你们可发现最近甘夫人有何异常。”
看四人毫无反映,指着其中一人:“你先说?”
女拥:“我是贴身侍候夫人的,夫人人很好,对我们也很好,每天只是养养花,种种草什么的。没见有什么异常。”
秀秀:“那夫人可有仇人?”
女拥:“夫人是个积德行善的人,并无和任何人结仇。”
秀秀:“夫人平时可有好朋友常来常往的。
女拥:“这个……似乎欲言又止,夫人平时不常出门。”
秀秀:“那夫人的一日三餐,都是怎么用的?”
女拥:“都是和甘大人一起用。有时候甘大人忙,就一人用餐。”
秀秀:“甘大人早上与夫人吵架一事,你们可知道?”
四人互相看了看,便不言语了。似乎顾忌什么。
甘宁:“文大人,这事不要为难她们了,我早上与夫人吵过一架,我就处理公务去了,这件事我的衙役可以证明。”
询问暂时到此结束。秀秀等人回去休息。
刘非房里。大家在一起讨论案情。
刘非思索了一番:“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打听过了,甘夫人自从嫁给甘宁后,这些年一直无所出。突然查出怀有身孕。这不是奇怪吗?”
如忆:“哎呀,这孩子一定是甘宁的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风四娘:“这有什么奇怪的,万一有什么灵丹妙药。”
刘非:“他们夫妻一直恩爱,如果孩子是甘宁的,甘宁是不会杀害自己孩子的,那甘夫人的中毒你怎么解释。这说明有人不想让这孩子留在世上。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孩子根本就不是甘宁的。可现在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人已经死了,无从考证。”
风四娘:“这事还真麻烦。先是柳云儿的事情还没解决。这十日后,秀秀,你怎么办呢?”
刘非:“什么怎么办?甘夫人刚死,当然不能办婚事了。起码要拖上半年之后。”
秀秀分析:“这事怎么这么巧,是有人想害甘夫人肚子里的胎儿还是想阻止柳云儿的婚事?”
刘非:“现在要想帮柳云儿暂时放一放吧,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一个云游四海,一个刚刚去世。现在我们的关键就是调查清楚甘夫人的案子。”
秀秀点了点头。
刘非:“明天我们上街溜哒溜哒!”
秀秀叹了口气:“这命案未结,我哪有心情溜哒!”
刘非:“这出去散散心,没准能想出主意来呢?”
秀秀一想也有道理。总憋着想案子,还真没有办法。放松放松心情。没准真能想出办法呢。
秀秀:“好吧。”
次日,大街上
一片热闹非凡,卖什么的都有。是个大好的天气,正适合上街。
秀秀却放松不下来,刘非劝:“放松点。别想那么多。别把自己压得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秀秀当刘非是开玩笑:“你要真心疼我,就帮我想个主意,把这个案子结了。”
刘非往前一指:“看见前面的大户人家的门了吗?那就是甘夫人最好的姐妹苏红家。我们去拜访一下?”
秀秀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甘夫人的好姐妹的情况?”
刘非:“甘夫人年轻貌美,我不相信她从来不出门,那天你问那四个仆人的情况,因为甘宁在场,她们有所顾虑,自然什么都不会说。我是私下里问她们的。不对,应该说这还是如忆帮的忙。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问太多。有个仆人说甘夫人出门最常来的就是她的好姐妹苏红这里。我想,从她口中,应该能了解些情况。怎么样,大人,我们走吧!”
秀秀高兴地说:“走。”
苏红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爹是做丝绸生意的,门面比较大,很阔气,门口有门卫把守。刘非,秀秀二人来到门前,门卫拦住了:“站住,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刘非:“我们是知县夫人的朋友,想见见苏小姐,麻烦给通报一声。”
门卫一听找苏小姐,不敢担搁,过了一会,门卫回来了:“二位跟我走。”
刘非和秀秀见到了苏红,苏红正在浇花,看见他们来了,马上相迎:“听说二位是甘夫人的朋友,那就不用客气了,请坐。”
双方坐下后,苏红问:“请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刘非开门见山:“苏小姐,听说你是甘夫人的好朋友,我们也就开门见山了,”说完,指了指秀秀:“这位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我是他的师爷。刘非。我们这次来是调查案子的。”
苏红:“哟,原来是八府巡按文大人。小女子有礼了。”
秀秀还礼:“不敢不敢。”
秀秀:“甘夫人常上你这来吗?”
苏红:“我们是好姐妹,前几天她还来过我这呢。你们问她做什么?”
刘非:“你不知道?前天早上,甘夫人已经中毒身亡了。”
苏红大惊,站了起来,顿时泪流满面。边哭边说:“我们十几年的好姐妹了,她什么心事都告诉我,怎么会突然遇到不幸啊。这。哎?”
苏红伤心了一阵,稳定情绪后坐了下来。
刘非:“那就请苏小姐把甘夫人的情况和我们讲讲吧?”
苏红镇定了一会,说:“方小月……哦,就是甘夫人的名字。大家习惯了,就叫她甘夫人了。她是个命苦的女人,表面上看她嫁了个知县。成了官太太。可以衣食无忧了。其实,别人都不知道,这事说出来丢人呢。甘宁本身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病。无法让小月实现当母亲的梦想。”
刘非:“那柳云儿不是他女儿吗?”
苏红:“哼,这种男人,配有女儿吗。这个女儿是从小抱养的,这事谁都不知道,只有甘宁自己知道。后来也只有小月知道。小月忍受不了嫁入甘家就像被打入冷宫是的日子,就和我说了此事。让我替她保密。这毕竟是丢人的事。可现在小月人已经死了,我也不怕说出来了。”
秀秀问:“那她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苏红想了想:“我想起来了,半月前,她来找我,告诉我她怀孕了。我惊讶的问她甘宁不是有病吗?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的一在逼问下,她告诉我说,这事很丢人,孩子是丁放的。”
秀秀:“丁放不是已经离开县衙再也没回去过吗?”
苏红:“是啊,这我也这么问,她说丁放晚上时偷偷回去看过她。”
秀秀怒了,一拍桌子:“果然是个负心汉啊,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
刘非:“大人息怒。”
秀秀:“这丁放不是和柳云儿的恋人吗?怎么会和甘夫人,哦,方小月勾搭上。”
苏红叹了口气说:“哎,小月曾经很痛苦,她说不想伤害柳云儿,但还是伤害了她。”
秀秀:“怎么回事?”
苏红:“其实这的确是个误会,据她描述,丁放心里虽然爱柳云儿,但总想提前占有柳云儿,柳云儿一直不同意。说是要把自己的纯洁之身留在新婚。丁放是个随兴的人,思想很开放,认为柳云儿如果爱他,就不应该拒绝她。但柳云儿又是个大家闺秀,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不道德的事情的。丁放为此还和柳云儿闹了别钮。这都是丁放和方小月说的。”
刘非:“那丁放一定是没有耐心了。”
苏红:“对,丁放也觉得自己不应该逼柳云儿,有一天,丁放去县衙想找柳云儿道歉,没想到柳云儿正好不在。他认为有可能在小月那,所以就上小月那寻找。小月听说丁放是来找柳云儿道歉的,就问了两人吵架的过程。小月很同情丁放,就拿出了酒,说边喝边等。丁放本来就很心烦,几杯酒下肚,就微醉了,小月把丁放扶回床上,小月刚要离开,丁放借着酒意,把小月当成了柳云儿,就成了大错。”
秀秀:“可甘夫人不应该犯错啊?”
苏红:“哎,甘夫人本来想推开他,她当时和我说,面对甘宁的无能,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任由丁放摆弄了。因为她太想当一个母亲了。”
秀秀:“那她就毁了人家一对幸福的恋人?”
刘非:“ 既然二人都知道错了,怎么后来还继续来往?”
苏红:“小月没想到那天甘宁处理完公务回来的那么早,撞上了此事,生气地把丁放关起来打一顿,然后又赶了出去,丁放却忘不了小月的风情,也自知和柳云儿不在可能在一起了,便经常晚上趁甘宁有公务时去县衙,和小月私会。这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刘非适当的站了起来:“噢,感谢苏小姐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的线索。要是想起来什么,可以去县衙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