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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总部机关(1)

(第一节)八路军总司令部驻地——东村

中国工农红军主力改编为八路军后,东渡黄河,出师华北,首战平型关,火烧阳明堡,侧击正太线,势如破竹,旗开得胜。1937年10月22日,八路军总部为协助国民党友军守卫娘子关,离开五台县南茹村,经盂县、寿阳向一二九师师部靠拢。未曾料到的是,在八路军尚未赶到之时,娘子关已经失守,一二九师救出了被包围的国民党军曾万钟部千余人,并收容了大批溃军、伤兵。此后,一二九师、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在正太路上接连伏击日军,取得了七亘村、黄崖底、广阳等战斗的胜利。由于正太路方面中国军队战斗力较弱,10月26日晋东门户娘子关失陷,29日平定失守,30日阳泉落入日军手中,11月2日寿阳失陷。晋东失利,太原局势骤然危急。尽管阎锡山下令死守太原,无奈军心涣散,防御不力,11月8日,太原失守。

太原失陷之后,国民党军队退出山西和华北的大部分地区,华北抗战形势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正如毛泽东所说,“在华北,以国民党为主体的正规战争已经结束,以共产党为主体的游击战争进入主要地位”。

11月11日,八路军总部与一二九师在和顺县石拐村召开干部会议,进行坚持华北抗战的动员,讨论了太原失守后的形势、兵力部署和进一步发动群众、广泛开展游击战争、建立抗日根据地等问题;传达贯彻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关于创建以太行、太岳山脉为依托的晋冀豫边抗日根据地的指示,具体布置开展了游击战争的各项工作任务。

之后,为靠近第二战区长官部,朱德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又率八路军总部转移,于11月14日,经榆社县城,首次进驻战云密布的太行腹地武乡县东村,这是八路军总部第一次进驻武乡。

八路军总司令部,也称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简称集总)。在总部到来之前,总部的后勤人员提前来武乡号房子,在武乡地方党组织的协助下,八路军总司令部住在了东村一所青砖挂面的四合楼院内,这是地主段雨田家。段雨田是武乡财主“八小家”之一,由于武乡建党较早,党组织活动频繁,抗战开始后,不少地主受我党统一战线主张的影响,思想也比较激进,抗日的国民革命军进驻,他也表示支持,并把院里的许多房子都腾出来让八路军驻扎。当时,总司令部住在段雨田、段雨森家前院,朱德住段雨田家后院,彭德怀住段雨森家后院,左权与参谋处一起住在前院。

距东村不远,就是武乡四大古镇之一的段村镇,朱德总司令到达武乡东村后,听说这里刚刚组建了一支牺盟会游击队,他便不顾劳累,在左权将军的陪同下,又连夜赶到段村去接见牺盟游击队员。这天晚上,在段村镇的马厂(现在的县宾馆一带),不仅有牺盟会游击队员,还有武乡青年抗日救国公学的师生,附近数十里的百姓,听说平型关打了胜仗的八路军来到武乡,也都纷纷赶来。他们敲着锣鼓,打着彩旗,欢迎八路军。

朱德总司令不顾鞍马劳顿,向牺盟游击队的队员们作了激动人心的演讲,介绍了八路军在晋北的战绩,阐述了当前的抗战形势,之后,丁玲率领的西北战地服务团,进行了丰富多彩的文艺演出,有话剧、快板、戏曲等。

因为当时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已经迁到临汾,为了加强与二战区的联络,八路军总部将向临汾方向转移,以靠近第二战区的指挥中心,15日早晨,朱德总司令率领八路军总部离开东村,经沁县、沁源、安泽等地,于25日渡过汾河到达洪洞县高公村。

该旧址土改时分配给了许多户人家,后来,在村居建设改造中,前半部分已经被拆除改为街道,仅存段雨田家后院(现为魏玉良家),也就是朱德总司令居住过的正楼。

(第二节)八路军总司令部驻地——马牧村

1938年4月初,日军以第一〇八师团为主力,第十六师、第二十师、第一〇九师团及酒井旅团各一部共3万余人,由同蒲路之洪洞、太谷、榆次,正太路之平定,平汉路之高邑、邢台,邯长大道上的涉县、长治,以及临屯公路上的屯留等地出发,分九路向我根据地扑来,准备对我晋东南根据地发动大规模围攻。

针对敌人的企图,八路军总部立即作出《以一部兵力钳制各路进攻之敌,集中主力相机破其一路》的决定。关于粉碎敌向晋东南围攻之部署,朱德与彭德怀致电左权、刘伯承:曾(万钟)军主力隐蔽集结于东田、西营一线,待敌进至襄垣以北侧击之;刘(伯承)师以协助曾军适时打击涉县向辽县前进之敌;徐(海东)旅及决死一纵队打击或消灭沁源东进之敌;朱(怀冰)部集结马陵关、白壁地区,待机向祁县、太谷、寿阳之线活动;曾(国华)支队、陈(锡联)旅积极向平汉线袭扰……

此时,八路军总部驻扎在沁县小东岭村,而敌人一路已经进逼襄垣县虒亭一带,距小东岭只有20公里,为避其锋芒,更好地指挥反围攻战斗,4月10日,朱德、彭德怀率领八路军总部离开小东岭,向东北方向转移,当天傍晚到达武乡县城以西的马牧村。

八路军总司令部到此后,驻扎在旗杆院郝善昭与西院郝天才家两个院子里,朱德总司令住在旗杆院正房,彭德怀副总司令住在西院东房;机要科、直属政治处驻扎在上头院郝宝琛家。八路军总司令部曾在村里的老爷庙召开反围攻军事部署会议,做反围攻军事动员,开会结束后,还组织文艺宣传队给村里的群众进行了宣传演出。

朱德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在马牧村给划归东路军的国民党将领曾万钟、朱怀冰、武士敏发出《粉碎日寇围攻战役战术的指示》,要求各部以连或营为单位采取运动防御姿态,配合本地自卫军、游击队昼夜袭击,疲劳敌人,分散敌人,迷惑敌人主力,出其不意突然袭击而消灭其一部。

11日,从长治出发的敌另一路柏崎延二郎的一一七联队3000多人,由苫米地旅团长直接指挥,已经北进至襄垣下良镇。朱德总司令根据各方面的情报判断,此路日军有经武乡进攻榆社的可能。果然,13日占领武乡县城(今故县),日军不仅在武乡城大肆掠杀,而且还派出队伍围着武乡城四处乱转,妄图搜寻到八路军重要指挥机关。下午5点钟左右,有一股部队居然闯到了马牧村附近,总司令部人员不用望远镜,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敌人在对面走来走去,多亏中间隔着一条马牧河,虽然春季河水不大,但当年的河床比较宽,而且河水刚刚开冻,冰凉刺骨,敌人也是无目的地搜索,并没有发现目标,所以也没有过河。当时,在总司令部的身边只有一个警卫排,要是他们闯上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了引开敌人,解除总司令部之危,左权决定亲自去调总部特务团打沁州。左权出行之后,朱德和彭德怀首长进行了认真的分析与观察,认为该敌在此地搜索不过是无目的的乱撞,如果没有结果,将有进取榆社的可能。从武乡到榆社,要经过一道长达数公里的山沟,这条山沟弯弯曲曲,两岸陡峭,如果布置兵力,定能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根据我军集结情况,准备在武乡、榆社间夹击消灭该敌。此时在武乡、榆社附近的东路军部队有曾万钟的第三军、朱怀冰的九十四师和武士敏的一六九师。朱德命令:朱怀冰部集结于榆社、武乡交界的云簇镇附近;武士敏部除在驻地阻击敌军外,以一部向沁县方向游击;曾万钟部以一部向武乡以北边战边退,而将主力隐蔽集结于附近山地,待日军通过后立刻猛烈进攻,同朱怀冰部夹击日军。但因友军部分部队没有按前令行动,致使夹击计划未能实现。为安全,八路军总司令部于14日凌晨,趁天不亮时继续转移,上午到达武乡县义门村。

八路军总司令部在马牧村驻扎时间较短,以往对旧址的保护也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在修权马公路时,大部旧址已经被拆除,还有部分也因房屋破旧,老百姓进行了改建,所以,旧址基本不存在了,现仅从老爷庙总司令部召开反围攻军事会议旧址。

(第三节)八路军总司令部驻地——义门村

八路军总司令部于1938年4月14日从马牧村转移进驻义门村。

13日下午,占领武乡县城(今故县)后的日军,不仅在武乡城大肆掠杀,更为重要的则是以武乡县城为中心,派出了大批搜索队,四周找寻,妄图找到我八路军主力而进行决战。四处乱撞的一股敌人,突然闯到了马牧村附近。当时,八路军总部首长沉着冷静,准备万一遇到不测将采取紧急应战的措施。为解除总部之危,左权副参谋长亲自去调总部特务团打沁州,以调动柏崎回窜,左权带领警卫人员,疾马飞奔到松村一带大放枪声,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

这一晚,朱德、彭德怀认真分析了敌人的动向,认为敌人的搜索,企图寻找我八路军主力,以求决战,妄想消灭我军主力及总部机关。在此没有发现什么目标,应该继续北上,可能会到榆社一带继续他们的企图。为了证实这一判断,派出了侦察人员对敌人的情况进行侦察。同时为考虑总司令部机关的安全,决定立即转移。14日凌晨,八路军总司令部趁夜幕掩护,离开马牧村,向北转移,到村里人吃早饭的时候,到达义门村。

义门村四面环山,地形十分隐蔽,又靠近武乡至榆社大道,便于观测战况。是个较为理想的指挥所。总司令部来到义门村后,村里的牺盟特派员在地下党组织的指示下,立即召集村抗日自卫队员们为八路军总司令部寻找房屋,安排食宿。同时,要求自卫队员们为保护总司令部安全,站岗放哨。

朱德总司令住任迎秀家,由于首长年龄较大,房东怕首长怕冷,就安排在西窑洞里,可惜窑洞年久失修,在20世纪80年代窑面坍塌;彭德怀副总司令住任志忠家楼房;司令部住李永生家的西楼与南房。为了保证首长安全,村自卫队与八路军战士一起,还在村里挖了防空洞。

在义门村,朱德、彭德怀两位首长进一步分析与观察,认为日军到榆社后,因我军已经部署广大民众坚壁清野,敌人找不到粮食等,难以维系生活,很快会返回武乡,关河河谷伏击敌人的机会还会存在,所以继续命令朱怀冰、曾万钟、武士敏部执行前令,同时为确保战斗胜利,急调在武乡西部的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同时指挥在涉县西戊地区活动的一二九师迅速西移,以配合友军作战。一二九师接到命令,刘伯承师长、邓小平政委率部连夜急行,经石瓮、石门到达宋家庄、贾豁一带。朱德、彭德怀两位首长的部署是非常周密的,也是切合实际的。然而友军并不习惯于打游击战,并未实施行动,再次致使夹击计划流产。

15日,日军再返武乡县城。这一次日军更加疯狂,千方百计寻找牛羊畜禽,杀以充饥。为了打击这股敌人,朱德、彭德怀继续使用连环计。15日黄昏,一二九师主力来到武乡县城以西的东、西黄岩一带。此时,日军肆虐武乡县城之后,沿浊漳河东去。朱德、彭德怀立即与刘伯承、邓小平通话,部署作战任务,要求一二九师并指挥三四四旅之六八九团在武东歼灭敌人。

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等首长迅速作出指示,以七七二团、六八九团为左纵队,七七一团为右纵队,沿浊漳河两岸山地平行追击,以七六九团为后续部队,沿武乡至襄垣大道跟进。陈赓率七七二团、七七一团向东猛追。16日拂晓,三八六旅追到长乐村附近,日军正行进在狭窄的河谷里,一面是浊漳河,一面是山崖。七七一、七七二团左右两路部队形成了极好的夹击之势。早上7时许,由于六八九团和七六九团因接到通知较晚还未赶来。陈赓放过柏崎联队主力,将柏崎部队之笠原大队以及辎重队约1500人,包围于武乡以东长乐村地区,遂发起猛烈攻击,将日军截成三段,激战至下午4时,消灭了鬼子2200多名。因日军辽县方向援军开来,为保战果,我军主动撤出战斗。

长乐村战斗,是一二九师在抗战初期第一次打大规模运动战,八路军四个团全部投入野战,比平型关战斗的规模还大。这是晋东南反九路围攻战斗关键的一仗,此役的胜利,为我八路军开创以太行山为依托的晋冀豫根据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为了宣传长乐村战斗成果,表彰参战部队的功绩,鼓舞晋冀豫军民的抗战信心,八路军总司令部决定组织召集根据地军民庆祝胜利,总部首长指示,让野战政治部收集战利品,总结战斗经验,以表彰战斗中的模范事迹,驻扎在寨上村的野政工作人员,积极筹备。

18日,一二九师在榆社县郝壁村为在长乐战斗中牺牲的七七二团团长叶成焕举行遗体告别仪式,朱德、彭德怀等首长离开总司令部前往吊唁。之后视察了三八六旅、一二九师,19日傍晚回到总司令部之后,接到野政消息,祝捷会已经准备妥当,而且也为司令部机关驻扎做好安排,望次日总司令部移驻寨上村。4月20日,八路军总司令部离开驻扎6天的义门村,移驻寨上村。

(第四节)八路军总司令部驻地——寨上村

1938年4月20日,八路军总司令部移驻寨上村。

此前于4月10日,总司令部移驻马牧村时,野战政治部就驻扎在了寨上村,由于寨上村相对隐蔽,总司令部转移到义门村时,野战政治部在此坚持做发动群众工作。长乐村战斗结束后,野政一边准备召开“反敌九路围攻祝捷大会”,一边为总司令部移驻寨上做准备。

20日一大早,总司令部机关离开义门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军,来到寨上村。此时,在村东南玉皇庙前的开阔场地,召开了反敌九路围攻祝捷大会。祝捷大会上,朱德总司令作了重要讲话,刘伯承师长介绍了长乐村急袭战战况,左权副参谋长作了《全民参战,抗战必胜》的动员报告。大会结束后,八路军宣传队表演了文艺节目,有歌舞、小话剧、快板等。在会场东侧,专门设置了陈列区,堆满了长乐村战斗的战利品,有各种长短枪、机关枪、大炮,炮弹、子弹,还有马匹、无线电设备等。参加大会的广大军民参观了展览。

八路军总司令部在寨上村驻扎下来。

总司令部在村北的殷家场大院。朱德总司令住在西楼院殷玉书家正楼西屋;总司令部住中楼院此院为正楼五间,东西各三间,南房五间;彭德怀副总司令住村东李相林家楼院,此为三合院,彭德怀副总司令住正楼二间,警卫人员住东小楼;左权副参谋长住村北端的殷家后院殷苟孩家正楼,此院宽阔向阳,参谋处住东楼。总部直属政治处主任康克清住新楼院正楼;马夫、勤务人员住新楼院西楼院,这里有马棚供喂养马匹。

在寨上村期间,八路军总部指挥所部反击日军的九路围攻,八路军乘胜追击,从21日到29日,先后收复了武乡、沁县、安泽、沁源、壶关、屯留、长子、高平、榆社、辽县、晋城、阳城、沁水、长治、涉县、黎城、潞城、襄垣等18座县城,经过半个月的反围攻战斗,共歼敌4000余人。同时,根据中共中央指示,朱德与彭德怀电令一二九师主力向冀南、豫北平原及铁路沿线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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