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巧被抢白的哑口无言,扫向叶馥香,眸中生恨。
但见她身旁容珠,知晓了其身份,生生将愤意忍下,拎着药冷哼了声,扭腰离开。
容珠深深看了眼欢巧,后含了歉意:“欢巧性情如此,还望姑娘见谅。”
如此婀娜多姿的一条豆虫,她自然不会在意。
看了眼长佑后,抬步离开。
长佑却是撒丫子就跑,恨不能将“芜香”二字都从脑中甩出。
亭子里,云霓将园中一切尽收眼底,若有所思看了叶馥香几眼,转身向屋内走去。
屋内,掐丝珐琅质地的金炉内,缕缕清香袅袅飘散,盈于空中,若有若无,略带细微药香。
一身着镂金挑丝长裙,外罩织锦镶毛大氅的女子倚在贵妃榻上。
神情慵散随意,却透着麝香般的魅惑。
时下最是流行的离心眉轻描,桃花眼尾端微微上挑,眼尾镶了桃花形细碎金钿。
鼻梁高高,鼻端儿尖挺,却是含了几分塞外部落女子的风韵。
红唇精致而小巧,似每一条弧线都是精心描绘过的般,微微扯动嘴角,便似有蝴蝶掠过那芳香般,更添几分娇俏。
媚而不妖,美艳如斯。
饶是女子,也难挡那万种风情,更何况是男子。
叶馥香心中轻叹,深知她受伤严重,刚刚醒来,却也如此盛装。
可见,是个极为爱美的女子。
“既是来了,便坐吧。”云霓微微抬眸,声若丝竹。
待叶馥香落座,云霓方挥了挥手,屋内丫鬟尽数退下。
“听说,你知,将军府有狐妖?”
叶馥香颔首:“还是一只道行极深的。”
云霓淡淡轻笑,却是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夫人。”
“我想,让容穆被烧死,让她也尝尝我的痛楚,如何?”
容穆,冷景宗的正妻,亦是,容鹤的亲姐姐。
眸底恨意闪过,却是丝毫不破坏那份安宁的美感。
“好,夫人说狐妖是谁,便是谁。”
“呵,你倒是个聪明人。听闻将军给了你一千两黄金,事成后,我再给你一千两。”
正欲开口,一声惊呼,从外面传来。
这声音轻灵甜腻,却是欢巧的。
叶馥香下意识抬眸,但见云霓柳眉轻蹙,后冷景宗的身影已闪了进来。
“你也在?”说着,目光却是直接定格在了云霓身上,继而坐在她身边给其喂药。
“我见你气色好了许多,可见康御医的药还是有效果的。”
云霓却是骤然抬手,将那药打翻,不耐道:“谁让你进来了!”
冷景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尴尬轻笑两声,随即对着门外喊道:“还不快进来收拾了!”
待丫鬟将破碎的碗盏收拾了之后,冷景宗才献宝似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来,模样讨好。
“你不是最喜皇后娘娘的玉黛胭脂么,我今日进宫给你讨了来,你看,可香着呢。”
云霓转眸,嫌恶地戳了戳冷景宗的脑门:“你当是佳肴呢。”
说着,却是接过那胭脂,仔细瞧了半响,才淡淡道:“行了,放着吧。”
冷景宗如释重负,继而才想到叶馥香的存在,立刻起身:“你们若是有事,我就先回避下。”
“无事,”叶馥香立刻道:“我也要告退了。”
话落,见云霓目光投来,冲其微微颔首,后退至门外。
屋内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门外,欢巧僵硬地站着,叶馥香扫了眼她眸底不掩的妒意,抬步离开。
王项摔断了腿,在驯兽院修养,寒王并未亲自前来,只派人来看望了他。
随后,景煜出面,接管驯兽院的事情。
并且,一并操办“贡院大会”之事。
这日,叶馥香坐在桌前,正拿着一根不知何种野兽的骨头,剐着骨粉。
一抹阴影投射在桌上,叶馥香却未抬眸:“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否是只鬼魅。”
景煜眸光轻颤,淡然坐在她面前:“那你便当我鬼魅好了,只是,你剐这骨粉是做什么?”
叶馥香抬眸,掬起了一抹笑意:“帝师神通,可否为芜香寻条小巴蛇来?”
小巴蛇,顾名思义,只有巴掌大小,爬行速度极快,方向感极强,在一些地势险峻的蛮夷部落,会充当引路人的作用。
叶馥香曾跟着叶洋荣的商队,在应昌边境的蛮夷小部落见过一次,略微知晓些将其驯服之法。
小巴蛇,景煜也只是在书中见过,当下道:“我尽力帮你寻找,只是,需要些时日。”
话锋一转,含了轻笑:“只是,本该王项的任务,却因他受伤,落在了我身上,你是否得给我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