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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华尔街金融领主——摩根财团(1)

作为美国金融业发展的里程碑,一百多年来,摩根财团一直处于美国各大财团的领导地位。在华尔街和伦敦金融区的历次大危机中,摩根财团担当美国央行的角色时间长达150年。

摩根财团形成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统治美国经济的大垄断资本财团之一,其创始人是J·P·摩根。1871年,J·P·摩根在其父J·S·摩根的资金支持下,与人合伙创办了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从事投资与信贷等银行业务。1895年,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改名为J·P·摩根公司,并以该公司为大本营,向金融业和其它产业部门(如钢铁、铁路以及公用事业等)扩张势力,逐步形成了垄断财团。1912年,摩根财团控制了13家金融机构,合计资产总额达30,4亿美元,其中摩根公司的实力最为雄厚,被美国华尔街的金融家们称为“银行的银行”。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摩根财团大发横财。战后更是以其雄厚的金融资本,渗透到了国民经济各个部门。20世纪30年代,摩根财团所控制的大银行、大企业的资产总额占当时美国八大财团的50%以上。

J·P·摩根是托马斯·爱迪生和安德鲁·卡内基的早期支持者,是西奥多·罗斯福的密友,也是英王爱德华七世和德皇凯泽·威廉的心腹。在他的支持下,美国的基础工业——包括铁路、钢铁、电话、电力、银行、保险等事业获得了巨大的发展,并最终形成了美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摩根财团。

伴随着全球资本市场的兴盛,美国《格拉斯——斯迪格尔法案》所带来的压力与日俱增。无奈之下,摩根财团于1935年春天做出了一项重大决定,将摩根银行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为J·P·摩根(即摩根大通银行),继续从事传统的商业银行业务;另一部分则被分离出来,成立一家完全独立的投资银行,这就是摩根斯坦利。

作为老一代摩根财团最正统的继承者——摩根大通银行一直服务于企业客户,至今也未在美国之外的地方开展零售银行业务。而摩根斯坦利却在以后的几十年里表现出一统天下的威力,它的客户囊括了全球范围内的各大集团企业。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摩根斯坦利的第一个广告面世,画面上是一道闪电刺破乌云,标题就是“如果上帝要融资,他也会找摩根斯坦利。”

1974年,摩根斯坦利进行了第一次敌意大兼并,也由此主宰了敌意收购这个蛮横的世界。其后的几十年里,摩根斯坦利一直是美国的头号兼并顾问。在2000年之前,它的股本收益率超过30%,一直是上市证券公司中效益最好的。

因此,有人说“摩根斯坦利继承了华尔街大佬——摩根财团的大部分贵族血统,代表了美国金融巨头主导全球金融市场的光荣历史。”

2000年12月,美联储批准大通曼哈顿银行与J·P·摩根投资银行合并,目的在于“催生美国最大的一家银行企业”,合并后的公司将命名为“美国JP摩根大通集团”,其总资产将达到6680亿美元,直逼总资产有6790亿美元的美洲银行,成为美国第三大的以银行为核心的集团公司,与此同时,美国花旗银行仍以7910亿美元的总资产名列榜首。实际上,目前这三家银行已难分伯仲。

不管是今天的摩根大通银行,还是摩根斯坦利,在曾经的垄断时代里摩根财团所创造的金融神话不可能再次重现,但是作为华尔街大佬的继承者,它们仍然在充满霸气的向着未来前进……

(第一节)大佬的发迹

1,含着金汤匙出生

约翰·皮尔庞特·摩根(J·P·摩根,本文中有时也称为皮尔庞特),1837年4月17日出生在美国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城的一个富有的商人家庭,父母双方的家族大都属于上流社会,家族中不少人还担任政府高官。富裕的家境使得摩根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并在成长过程中得到了认真培养,这为他以后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从其祖父约瑟夫到父亲J·S·摩根,摩根家族在经商方面都很成功。约瑟夫·摩根是艾德纳保险公司的创始人,他的大儿子吉诺斯·斯宾塞·摩根(J·S·摩根),也就是皮尔庞特的父亲,是新英格兰地区的富商,起初从事干菜批发生意,后来受到银行家皮鲍狄的邀请,在伦敦合伙成立了皮鲍狄公司,专门经营美国国债、州债、股票及国外汇兑等各项金融业务。他们生意兴隆,成功地把大量英国游资引入了资金极度匮乏的美国,J·S·摩根因此成为在英、美都颇具影响的银行家。而他所创建的J·S·摩根公司则成为美国在欧洲最著名的公司之一,并积累了同英美金融投机事业打交道的广泛经验,为以后摩根财团在欧洲的活动奠定了基础。

正是在这种有着浓郁商业味道的家庭氛围影响下,摩根从年轻时就敢想敢干,很富有商业冒险和投机精神,他非常欣赏自己的家族,对前辈的商业技巧很快就能心领神会。J·S·摩根对自己的儿子期望很大,希望J·P·摩根能够接管家族的产业并发扬光大,因此他对儿子的要求非常严厉,亲自帮他选定在瑞士、德国的留学课程,安排他在华尔街当学徒,并事无巨细的对他言传身教,传授各种经商经验。

J·S·摩根已经比摩根家族先辈的任何人都成熟老练得多,他的长子J·P·摩根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成熟的还要早。到J·P·摩根成年的时候,已经能用三国语言经商,比那些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旅行家们去过的地方还要多,比他所认识的任何人更清楚欧洲的文化和艺术。

9岁时,皮尔庞特开始了他的学习生涯,并开始刻意培养自己的独立精神。由于体弱多病,少年时期的皮尔庞特所接受的教育一直是断断续续的,经常被迫在家养病,这种情况一直到他上中学时才有所好转。

尽管如此,学校里的皮尔庞特仍然十分争强好胜,在各个方面都很积极。他的学习成绩历来令人非常满意,有着极高的语言天赋,并能写一手流利的好字。和他的祖父一样,皮尔庞特坚持写日记,把他认为是自己人生中的重要事情都记录下来,他记下了父亲开始在波士顿经商的情景,记下了自己的旅行经历以及对零花钱的使用过程。虽然皮尔庞特是富家子弟,但父母为了使他养成简朴的习惯,给他的零用钱很少,这使得皮尔庞特不得不仔细算计自己的花销,处处精打细算,以确保自己的各种要求能够得到满足。

1852年,皮尔庞特得了一场严重的风寒病,这使他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跛子。病愈之后,皮尔庞特经历了长达10个月的海外旅行来散心和增长见识,之后回到波士顿完成了他的中学教育。

由于J·S·摩根作了皮鲍狄的生意伙伴,因此在皮尔庞特17岁时家族便举家迁到了英国。在这里,皮尔庞特获得了深入了解欧洲文化的机会,他在瑞士完成了高中,之后便进入德国格廷根大学继续深造。格廷根大学由英王乔治二世(德国汉诺威王朝乔治一世之子)创建于18世纪,曾长期被罗斯查尔德银行、巴林银行等国际性金融机构控制。在历史上,该校的数学和自然科学向来举世闻名,在国际金融、语言培养领域也具有很高的学术地位和声望,德国首相奥托·俾斯麦就是这所学校的毕业生。

在这所历史悠久的贵族学校中,皮尔庞特度过了愉快而又充实的大学时光。他在学业上很用功,各科成绩都很优异,尤其在数学方面更是才华出众,以至于他的数学教授认为如果皮尔庞特回到美国经商的话,那就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所以鼓励他把数学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当然,皮尔庞特没有听从教授的建议,他除了经商外没有别的野心,要他放弃祖业转而从事学术生涯是不可能的。1857年,皮尔庞特从格廷根大学毕业,正式开始了他的商业人生。

2,以咖啡致富

J·P·摩根从一开始参与经商就显示出了其善于抓住机会的过人能力。

大学毕业后,J·P·摩根回到了美国,打算在纽约开始他的商业生涯。他首先从学徒开始做,到父亲朋友在华尔街开设的邓肯——谢尔曼商行里实习,从事会计和记账工作。皮尔庞特不愿辜负父亲和老板的器重,工作很努力,进步也很快。但是不久,他就对单调的工作感到厌烦了,于是向父亲请示希望早点结束在邓肯商行的工作,以早日熟悉各种贸易生意。在J·P·摩根的一再要求下,一年后他被派往古巴和新奥尔良参与棉花贸易,在那里,他首次独立经商,而且明确感觉到金融和贸易领域才是他着迷的职业。

一天,J·P·摩根在新奥尔良码头采购棉花,一个陌生人问他是否想买咖啡,那人自我介绍说,他是往来美国和巴西的货船船长,受托到巴西的咖啡商那里运来一船咖啡,没想到回来时美国的买主已经破产,只好自己推销,而且表示如果是现金交易,甚至可以半价出售。J·P·摩根考虑了一会儿,从最初的惊疑中清醒过来,觉得这桩生意不错,决定买下这船咖啡。他带上咖啡样品到新奥尔良所有与邓肯商行有联系的客户那儿推销,但是没人接受,他们反过来还劝告摩根,也许这些咖啡样品与实物不符,何况以前还发生过船员欺骗买主的事。

但摩根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于是他毅然决定先以邓肯商行的名义买下全船咖啡,并立即将这宗买卖电告商行总部。然而邓肯商行在回电中对摩根擅自使用公司名义之举进行了严厉指责,并要求立即取消这笔交易!无奈摩根只好向伦敦的父亲求援,在父亲的默许下,用父亲在伦敦的户头偿还了原来挪用邓肯商行的款项。后来,他还在那位船长的介绍下,买了其它船上的廉价咖啡。

摩根就这样挖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有错,舱内全是好咖啡。而且,就在他积极联系客户的时候,巴西咖啡因遭遇寒流大幅减产,国际市场的咖啡价格猛涨了2,5倍,摩根自然是大赚了一笔。

J·P·摩根的这种冒险精神令熟悉他的人赞叹不已,他那在商海中奋斗大半辈子的父亲,也情不自禁夸赞孺子可教。就连当初反对这笔生意的邓肯也对他大加赞赏,但对其擅自拿公司信用去冒险的做法却心存不满。

J·P·摩根后来解释说,那次所冒的风险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唯一的风险是船长有可能在质量问题上骗他。而对于这一点摩根很有信心,他总是能根据一个人的行举止判断出这个人是否可靠,而且从未失误过。

3,黄金投机

1861年2月,皮尔庞特结婚刚刚4个月的新婚妻子不幸去世,这对皮尔庞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在这之后整整一年,他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J·S·摩根不愿看着儿子这样消沉下去,于是出资为他创建了一家新公司。1862年9月,皮尔庞特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了一则简短的广告,宣布一家名叫J·P·摩根公司的新商行成立。这样,纽约证券交易所对面的二楼上添了一块新的招牌——摩根商行。

纽约是投机家的发源地。在那个秩序混乱的年代,纽约的金融市场还没有受到政府的完全控制,各项政策措施也难以有效实施。美国内战爆发后,联邦政府大量借债,同时发行了一批不能兑换金银的“绿背钞”,即“林肯绿币”,结果导致了通货膨胀。很快“林肯绿币”就贬值到了只值大约33美分的黄金。14由于缺乏管制,给了投机商们利用政府的困难进行黄金投机牟取暴利的机会,皮尔庞特也很快加入了这支队伍,

1863年,黄金交易所已成为各个城市投机商云集的中心,由于当时允许以10%的保证金方式购买黄金,因此各个阶层的人都准备在此大捞一把,市场十分火爆。当时美国黄金市场的行情是:北军占上风,金价就下跌;北军处于劣势,金价就上涨;北军如果战败,金价更会暴涨。

皮尔庞特当时和他的朋友爱德华·克查姆——华尔街著名投资经纪人莫里斯·克查姆的儿子一起从事黄金投机事业。他们聘来一位史密斯的青年,负责电信情报收集。原来,史密斯刚刚从军队复员不久,过去曾作过陆军电报局的接线员。皮尔庞特看中他的一点是,格兰特将军的电报秘书文尼尔上校与史密斯过往甚密,这样一来,皮尔庞特便能很容易得到南北战争中前线的军事情报。商场如战场,在战争中要想投机发财,没有准确的军事判断是办不到的。

1863年夏天,前线北方军伤亡惨重的消息通过史密斯在第一时间内传到了皮尔庞特耳朵里,这对投机者而言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因为纸币必将很快贬值,金价将大幅上扬。皮尔庞特和爱德华冥思苦想,制订了他们的投机计划:他们在伦敦皮鲍狄的帮助下,共同筹资500万美元,通过摩根商行和其它一些公司以高额差价的方式迅速买下了多达500万美元的黄金。其中一半按照计划运往伦敦的皮鲍狄公司,另一半则留在自己的手中。此时,金价由于大量的吃进已开始有所上浮,然后他们适时地将伦敦皮鲍狄买入黄金的消息大肆宣扬,再加上此时北军战况吃紧的消息也开始传开,于是黄金价格直线上涨,而摩根一伙则从中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后来皮尔庞特又收到了皮鲍狄和父亲发来的电报:“南军用来突破北军海上封锁线的炮舰,都是由英国的造船厂承造的。合众国为此再三向英国政府提出抗议,然而英国方面毫不理会。为此,林肯总统和国务卿斯凡特已通过美国驻英国大使亚当斯,向英国政府提出了最后通牒,要求停止为南军造船。你要特别注意一下华尔街的动向!”

皮尔庞特看完电报后,当即提高了警惕,密切注视着华尔街的一举一动。他从华盛顿方面得知林肯总统这次是下定了决心,态度强硬,甚至不惜与英国断交。

不久,J·S·摩根再次来电:“英国政府已答应了美国政府的要求,停止承造南军的炮舰,但要美国政府在5天之内准备价值达100万英镑的赔偿费,作为对各造船厂停工的赔偿。由美国大使亚当斯联络。”

很快,皮尔庞特又收到伦敦的来电:“亚当斯大使穿梭于英国金融界,到处游说,希望条件能有所更改,然而失败了,事己如此。皮鲍狄公司被委托在24小时之内准备好价值100万英镑的黄金。这一消息属于绝密,除总统和国务卿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一消息使皮尔庞特激动不已,他让爱德华出面尽可能多的买下别人准备出售的黄金。第二天,皮鲍狄果然大量吃进黄金,金价一下子暴涨,皮尔庞特因此又大赚了一笔。

事后舆论一片哗然,媒体对这次金价的狂涨表示了不满和指责,《纽约时报》在社论中严厉指责说,“此次金价的疯狂暴涨,简直是拿美利坚合众国的生存开玩笑,以林肯总统武器输入计划的代价去换取非法的利益,议会应该赶快建造断头台,将这些非法者斩首示众!”15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年轻银行家们畅饮狂欢,因为这些投机家们是不会有什么责任感的。

4,生命中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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