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王建一个个字的从牙根吐出来,阴森森的。
“我不怕,你这个的狗官,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的样子,实际上贪婪,糜烂。你以坏充好,虚报工程造价,导致大楼坍塌,那些被压死的人会来跟你索命的。还有,你贪污,受贿,生活污秽不堪,电脑里的那些肮脏不堪的东西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哼,你等着进牢房吧。”
啪的一声脆响,王建肥大的手掌在舒蝶飞细腻的脸上抽出一个红色的手印。
血腥的味道从舒蝶飞的牙根冒出,顷刻间口腔中充溢着腥咸。
美丽的笑颜依然在她脸上绽放着,只是洁白的牙齿沁润着怵目惊心的猩红,令人望而生畏。
“哼,不得好死!你身为父母官不知如何造福人民,只想着中饱私囊,玩弄权术,追名猎艳,糜烂不堪。”舒蝶飞几乎在狂笑,这些天来的压抑终于能释放出来,她大义凛然,毫无畏惧。她要骂,她要把王建骂个狗血喷头。
灯光擦过王建的太阳穴,勾勒出一条条曝露的青筋,他把舒蝶飞再次拎起,她的脚尖几乎离开了甲板,像一只被悬挂着的小猫。
啪啪啪,又几声清脆的耳光,舒蝶飞耳畔嗡嗡作响。
“你害怕了?除了能在我们这样弱女子的身上发泄你还能怎样,哈哈,哼,你的那些丑事全掌握在我手中。哼。”
“我要,杀了,你。”不愧是老狐狸,王建的声音阴测测的,平静得骇人。
“杀我?啊,来人啊,谋杀了,救命啊。”舒蝶飞尖厉的声音脱口而出。
救命还没喊出口,王建肥胖的手已经重重的按在她的嘴上,紧紧的把嘴巴和鼻子封闭,舒蝶飞极力挣扎着。
甲板上他们扭做一团。
“我要杀了你!”王建把牙咬得咯咯响,把手从舒蝶飞嘴上移下来,铁钳般掐着舒蝶飞纤细的脖子。
“你杀不死我,就准备下地狱吧。”血从舒蝶飞嘴角淌下,艰难回击道。
她凝力往着建裤裆飞去一脚,没想到这个猪似的男人动作更快,闪电般躲开了。
王建双手铁钳似的往死里掐,舒蝶飞像只垂死挣扎的猫,可是这般羸弱的小女子,在比自己几乎重一倍的男人面前,即使尽力反抗,又能怎样。
沉重的呻吟从脖子深处艰难的窜出来,脸庞缓缓充满血气,不断膨胀起来,不一会,纤小的脸如被充气似成倍放大,变得狰狞起来,乌黑的眸子,变成白森森的一片。
舒蝶飞脑海里的兴奋从云端上缓缓降落,降落到眼前,幻化成为石逸一张英俊绝伦的面庞,然后又变成橘红灯光下和笑晴疯狂的交缠。
她早就想死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么?就算死也要把眼前人拉进地狱。
舒蝶飞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紧紧抓住王建的衣服,身下,就是鳄鱼潭,要死,一起死。
她身体往栏杆上压去,手紧紧的抓住王建,想把他一起拖下鳄鱼潭。
狡猾的老狐狸瞬间便识破她的意图,站稳脚跟,如钉子般紧紧钉在甲板上,双手使劲把舒蝶飞往船外推去。
单薄的舒蝶飞哪里是王建的对手,王建奋力一推,迅速底下头,抱着舒蝶飞的双脚把她翻下甲板。
耳畔,咻的一声,舒蝶飞双手已经把他衣襟的一角撕烂。
轰的一声响,平静的河面上腾起一个巨大的白色水花,俄顷,河面渐渐恢复平静。
只有豪华游艇中依旧传出一阵阵癫狂歌声,在巨大的夜幕中垄断一切的声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河面终于恢复了流光溢彩,但浓艳得化不开的暗波里,似乎有着什么动响,周围彩色的波光缓缓流淌成一个个细小的云纹,向着被水花腾起的涟漪流去。
缓缓的涟漪缓缓向着四方扩散,渐渐变得平缓,推在油轮底部,触动不了这个庞然大物的一丝一毫。
就像一个凄美的故事结局,没能打动铁石心肠的读者一般。
潋滟的河面忽然汹涌了一阵,在腾起水花的地方,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柔和的灯光下,涟漪的色彩越加浓艳,那是血色,只是黑夜已经把这些淹没得无声无息。
甲板上,王建四下张望,身边寂然无人,如释重负,深深吸了口气,抽身回去,
河面出现一条小船,猛然向着油轮靠去。
一个人影在黑暗中,王建进门的时候碰上了他的肩膀。
“李秘书,你怎么在这里?”
“喝多了,想出来透透气。”
“看到舒小姐了吗?”王建明知故问,他的脸暴露在灯光里,眼中是化不开的血色,他静静的观察者李秘书,想从他的眼中试探出什么。
“嗯。”李秘书的眼神在躲闪着,方脸略微抽搐着。
王建认定,他看见了什么。
“她喝多了,到甲板上去吐,知道了吗,不用去打扰她。”王建的眼中透着一股杀气。说完,从怀着摸出一张面额三十万的支票,递到李秘书面前。
“听说你母亲病重,这些表表心意,拿着吧,回去休息了,今晚我们都喝多了,不是吗?”
王建面上阴晴不定,眼睛如刀一般刺向李秘书,他话中之话,李秘书一定能听懂了,在他身边好多年了,彼此都很了解,这些年他们已如盘根错节的植物纠结在一起,如果自己这颗大树倒了,他就没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