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是练习者学会控制人身体里的一口轻气,浊气下沉轻气上升。加上腿脚的千斤之力,使身体瞬间拔高上升,在空中借力然后展现飞一般的速度。
此时南朝与塔刹之战正如火如荼,一道身影急冲塔刹军中。骏马背上飞起一人,施展上等轻功踩着人肩膀或者头顶向塔刹军中最深处飞去。他手中提着一把巨剑,变体漆黑,不时流露寒光。这种兵器看来并非凡品,极为少见。
塔刹中军乱作一团,有的两腿打颤,有的拿着圆形盾牌挡在一位身穿华丽异族服饰的中年男人身前。
楚云飞身着黑色劲装,手中握着那把浑身漆黑的巨剑。他眼睛通红,恨不得流出血来。那巨剑飞舞,斩下一个个头颅,黑色的劲装竟然被染成血色。
塔刹军中那位身份特殊的统帅脸色发青,自知命不久矣。如此凶猛的大将,如此绝顶的武功,塔刹败了,一败涂地。
“既然我们都活不成了,那就拼了。”那皇子捂着那一箭洞穿的伤口,脸色苍白。他顾不得许多,手中拿着弯刀向南朝军队斩去。
楚云飞瞬间将那统帅身边的护卫全部除去,两指一点变封了那特殊男人的穴道。他深知敌阵中心不是久留之地,提起那统帅便飞身离去。
所有事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龙阳此时坐在马背上。身后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多的士兵,只有蒙毅带着的贴身护卫在。
观看全局,那些南朝援军士兵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包围活捉。塔刹军队此时已经发现中计,虽然南朝也付出沉重代价,但是此时他们不得不说南朝太子果然用兵如神。
楚云飞提着那略微肥胖的塔刹统帅,转眼出了敌军阵营中心。那匹跟随他多时的灵马打着响鼻跑来接应,他飞身跳起稳稳的落下,那统帅被他横着放在马背上。
此次征战目的明显,就是----活禽。
南朝战鼓响起,士兵手中握着长矛一步步围合。塔刹军见统帅被抓,皇子又身负箭伤,一个个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林鸿御马前来,扫视了一圈道:“若是你们愿意把原属我南朝的土地还回并且朝贡三年的话,我愿意放过你们。”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极为平和,然而塔刹士兵却觉得字字敲着自己的心。
南朝与他们之间的战斗开始的确是溃不成军,没想到出征的新军却如同一把利剑一样分毫不差的刺入他们的军队。自从交手以来,从未赢过。连箭术最好的三皇子也身负重伤,主帅也被活禽。
依照现在的形式判定,若是南朝继续猛攻定能连同塔刹都城也一起被占。可是,他们却提出和谈的条件。
的确,塔刹无反击之力,只能答应这个比较丰厚的条件。
三皇子此时面如金纸,唇色发白,他因为硬挡龙谦一箭流血过多。他张开了口,还未吐出一字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林鸿看了一眼刚刚停在他身边的王奎,“把他们都押回去,救活他,然后让塔刹派使者和谈。”
夕阳西下,半个西天都被染成一片殷红。刚刚厮杀的战场安静下来,黄土地上只剩下一片片腥血痕迹。风一吹,渐渐弥散开来。也许,这就是遗忘,在所有一切都解决后就会产生的遗忘。
只是,这片土地上渐渐起了新坟,那些都是热血的男儿,年纪轻轻就血染战场的勇士。
香洲前往渝州的官道之上出现了一辆由两匹马拉的漂亮马车,车中正坐着出宫寻来的清儿和霜儿。赶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神秘的武林大汉。车边有一匹马,上面坐着江湖神医扁秋楠。
清儿的脸色已经恢复很多,南朝战胜的消息已经传到香洲。他们正是要去南朝在渝州城西的军营,她想见到林鸿和龙阳,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南朝军营确实歌舞升平。
夜,无声无息的来了。
中军大帐之中歌声响起,龙谦脱下了战甲,穿着一件宽松些的衣服。他不为别的,只想挡着那肩膀上的箭伤。
花铭铭抱着琴坐在中央,面朝高座上的龙阳。此时龙阳却心不在焉,面无表情。林鸿的位置空荡荡的,人早离开了席位。
歌声优美,欣赏的却只有一直盯着她的龙谦与那些军中的其他大将,王慈因为身负重伤也未出席。花铭铭心中也有所惦记,不自觉的歌声中透出一丝凄凉之意。
明月高挂,林鸿站在那军中土坡之上。他一袭白衣,发丝随着风被拂动。手中的玉箫紧紧被握着,那尾坠上的流苏被绕成一朵菊花。他呆呆的站着,心中有些不能说出口的心思。
月光洒下,那辆马车顺着官道慢慢的行驶,此时已经到了渝州境界。过不了多时便可以到南朝军营,那大汉靠着马车的小木门,手中不停的晃着那根小鞭子。他口中哼着小曲,像似秦腔。
远远的便看见那南朝军营中的灯火,此时士兵面带胜利的色彩。站岗放哨也不由得放轻松了许多,呜咽的箫声同琴弦之声符合着。远远的传了出来,好似原本就是随风飘散一般。
车内身穿黑色红边男装的清儿脸色变了一变,霜儿见到以为她又是哪里不舒服。
“小姐,可是身体不适?”
清儿摇了摇头,“只是到了这渝州军营,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殿下如此疼爱小姐,见到您前来定会开心的。”霜儿挑开车帘,远远的望见那军营的灯火,然而却有着一脸迷惑:“哪里来的琴声?”
清儿苦笑了一下:“是花铭铭,看来她比我先到了。”
“花铭铭?可是那玉琼楼中的名妓?”霜儿问了一句,放下了车帘。
清儿叹了口气,“她的确是个才女,容貌堪称倾城倾国。”
箫声静,琴声止。
林鸿见军营前来了辆马车,已经猜到车中是何人。他把玉箫放回袖中,快步向那里飞奔。
守门士兵见军师如此紧张,一脸迷惑,转过头却见那马车渐渐靠近。远来,这车的目的是军营。
“|开门放他们进来。”林鸿喜上眉梢,语气中也透出他的愉悦。
马车缓缓进了军营,那武林大汉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看一旁的神医扁秋楠一眼道:“此时,我们应该去城中等待。”于是,他接下一匹车上的马,翻身坐了上去。
两骑绝尘而去,留下一脸迷惑的士兵呆呆的站着。
林鸿轻轻扣了下车门,他脸上带着少有的紧张,心跳急速。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太子妃殿下,请您下车。”
身穿蓝色男装的霜儿打开车门,挑开了那锦缎的布帘。她长相十分可爱,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此时含笑的她脸颊边有着两个小酒窝,正用一种相熟的眼神看着单膝跪地的林鸿。“小姐说了,不用鸿少爷接车。她在这等着太子,只管回禀便是了。”
林鸿站起身,疑惑的望着她:“太子乃是储君,于礼法不合。”
霜儿白了他一眼:“小姐还说了,身为女子不应该随便进军营,所以为了不让太子为难,此次还是请太子殿下移驾的好。”
林鸿迟疑了一下,“那微臣这就去禀告太子殿下。”他失落的转身,那一瞬间似乎触动了坐在车门边的霜儿,也触动了挑开车窗帘偷看的另一个人。
他挑帘而入,帐内香气弥漫,各位将军面前的桌上放满了珍馐美味。龙阳斜坐在椅上,小麦色的皮肤,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手中拿着一块令牌,上面用篆体写着“蒲苇如丝”四个字。黄色的流苏从手指细缝中流出,桌上随意散落着酒杯于酒坛。剑眉入鬓,眼神迷离。
林鸿又望了下龙谦紧盯的花铭铭,她坐在自己刚刚离开的座位上,手中的筷子刚刚放下,双目含水灵灵的正看着自己。他们,只是那么对视。然后林鸿走向太子,俯身在他身边说了句什么。
龙阳精神一阵,“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他,以为塔刹又要开战。可是龙阳脸上却没有那种冷漠,取而代之的确是温柔。他们迷惑,因为太子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的手握的紧紧的,令牌被握在手心。他大步跑出营帐,外面的月色在挑帘的一瞬间洒了进来。
一个人影被另一个人影从车上扶下来,龙阳见到,大喊一声:“清儿。”他跑过去,让正在巡逻的士兵张着嘴,看着自己心中的英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跑了过去。
清儿抬起头,望着龙阳跑过来,她心突然紧了一下。于是,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心脏部分。龙阳已经到了身前,双手把她拥入怀中,闭上眼睛,感觉她真实的在这。
“你来了。”龙阳温柔的说。
清儿抬着头,与龙阳对视。“龙阳,清儿心绪不宁,甚是挂念。”她从怀中拿出那块通透的玉佩交给龙阳。“殿下,清儿一直带着它,如今想要还给你。太子乃是万金之躯,不能出任何意外。”
龙阳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如今,你在我身边,比任何事情都要开心。”
他们背后离不远的大帐门前站着一人,身穿白衣,见到这一幕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从袖中拿出那支玉箫,痴痴的望着。
“公子,如今还有什么烦心事呢!”花铭铭身穿红色衣裙,上面点缀的珠子在月下反射着柔和的光。她皮肤白皙,柳叶眉,一双明亮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和一张樱桃小口,鬓边带着一朵粉红色的百合。
林鸿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那个土坡走去。
花铭铭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免一痛。刚刚他的箫声中满是思念,诉说着他年少时的青梅竹马。如今,虽然那位已经是当今太子妃。他仍然念念不忘,心中满是回忆。她不服,为何她不如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鸿把玉箫放到嘴边,简单的吹出一个音节。那个音节,正是第一次学习音律的调。呜咽的箫声传遍整个军营,忧伤离别,千里思念正在眼前。如今,相隔他们的只是那么一堵墙,一堵曾经埋没了多少青春的红墙。
红墙之隔,包含了所有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他们注定是要错过吗?
背后的花铭铭不知何时抱出一把琵琶,她也简短的拨了一下弦。林鸿回过头,望着她,眼神比较复杂。
“公子,可否再同铭铭合奏一曲。”花铭铭仰着头,看着那一轮皎洁的月。
林鸿走到土坡顶上坐下,玉箫放到嘴边,呜咽的箫声好像在暗诉情愫。花铭铭席地而坐,刚好和他背靠背。那一轮月色,就那么懒洒洒的落在他们身上。
悠扬之声,时而低诉,时而开怀。心情婉转不定,犹如在矛盾之中。
清儿听着熟悉的箫声,有闻耳琵琶与箫的和鸣。她心中烦乱,紧紧的抱着龙阳,趴在他的胸口听着另一个男人的心。泪水,无声无息。
天空,月色迷蒙,就像走错路未回的弥生。
“我带你回营帐休息。”龙阳抓着清儿的手,那只小手冰凉,凉到了他的心。
清儿跟着他,让这个原本就寂静的夜从新回归以前的寂静。她望了一眼土坡边的人影,风扬起了林鸿的长发,吹乱了花铭铭的衣裙。夜,如同沉默一样让人窒息。
琴声停,箫声止。
林鸿抬着头,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月。他幽幽的说:“铭铭,若是我愿意娶你为妻,你可愿答应。”
花铭铭眼中含着泪:“铭铭今生非君不嫁。虽然知道你爱的是太子妃殿下,但是铭铭愿意等,等待公子爱上铭铭的那天。”
军营中比较靠中的一个营帐,此时楚云飞身穿一套黑色劲装,桌对面是皮肤黝黑的王奎。那一张不算大的桌子上零散的倒着几个小酒坛,上面贴着的红色菱形纸上赫然写着“醉回乡”。
楚云飞同王奎就那么趴着,在桌上打起了鼾声。一个身影挑帘而入,他手中拿着披肩斗篷,轻轻的走到楚云飞身边。那人动作轻盈,深怕吵醒了他们的美梦。那披肩斗篷就小心翼翼的盖在楚云飞身上,然后他望了一下四周,拿起一个毯子盖到了另一边王奎的身上。
帐中依然鸦雀无声,偶尔会有几声鼾声打破宁静。他挑开帐帘,回过头望了一眼转身离去了。楚云飞抬起眼睛,刚刚的一切他看的清楚。如今,心中却乱了,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夜,漫长无比。空空寂寥,那土坡旁的两人,背靠着背沉沉睡去。明月西沉,天蒙蒙而亮。朝阳如火,渐渐升空。
离军营不远的地方来了一队人马,前面有身着华丽的仆人开道,后面有一队身强力壮的侍卫。中间是一辆装饰精美的豪华马车,马脖子上系着铜铃,叮叮当当的响着。
车夫手里拿着马鞭,车箱里坐着一位身着妖艳服饰的少女。那女子黛眉轻描,细长的媚眼,眼角微微上翘。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唇。她一笑,媚态百生,让花儿都无了颜色。可谓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
这队人马的目的地正是南朝出征的大营,于是走到营前则停了下来。派出一位仆人前去通报,等候太子的召见。
渝州位于塔刹与南朝交接处,正是南朝的军事重地。如今,塔刹与南朝的战争刚刚结束。龙阳率领两位皇命先锋大振南朝国威,打的塔刹毫无还手之力。
后宫之中,刚嫁入皇家的太子妃张玉清,在这尔虞我诈的宫斗之中险些送命。如今,她向当今后宫之主卫皇后请命,直奔边关渝州城。
士兵身穿盔甲,手握一支点燃的火把整齐的战列两旁。他们望着列队尽头的马车,那辆马车异常的豪华,比太子妃到来时的马车更加显得富丽。
那车帘轻挑,从中踏出一只小脚。脚趾如玉瓣,穿着一双款式独特的红色木屐。女子身穿华丽的异族服饰,白皙的双臂在一层红色薄纱中若隐若现。黛眉轻挑,细长的媚眼,眼角微微上翘。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唇。
她从豪华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那些士兵婉转一笑。那笑容好比水波粼粼的海棠,其中不乏出点点红杏的妖娆。士兵们看的目瞪口呆,如此绝色究竟是谁?
清儿换回一身女装,清丽脱俗,与这美人刚好是两个极对。她与龙阳站在列队的另一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来人。
塔刹,并非为男主,乃是女皇和硕。眼前这位妖娆的女子,正是和硕女皇最疼爱的恩雅公主。她是整个塔刹最美丽的女子,也同样是塔刹的皇太女,下一任女皇。
如今,她深夜来到南朝军营,为的就是和谈。
龙阳同样一副桀骜不驯,藐视的望了她一眼。一个女人,无论再怎么厉害终究是个女人。
“这位就是塔刹有名的恩雅公主吗?”清儿身边的林鸿淡淡的问了一句。
清儿回过头,见他与花铭铭并肩站着。于是冷冷的说:“清儿不知。”她见龙谦刚好慢悠悠的走过来,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鸿哥哥可以问下小王爷。”
林鸿看出她心情不是很好,于是什么也没说转过身,走到龙遣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小王爷,你说若是这恩雅公主愿意同你成亲联姻,你是否愿意?”
龙谦向前瞄了一眼,换做一副公子哥的表情:“虽然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但是我不会接受,因为我心中已有一人。”他望向花铭铭,后者却躲避开了他的目光。
“既然如此,那这位美貌的公主可是要孤身而归了。”林鸿笑着说,似乎这件事原本就是一个笑话。
清儿走到花铭铭身边道:“若是和谈之事,我想与我们并无关系。所以,我提议我们去帐中休息的好。你认为呢?”
花铭铭见她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向自己,微微一笑道:“听太子妃殿下安排便是。”
于是花铭铭跟随着清儿离开了人群,向着营帐走去。塔刹公主远远的看见了,一句话也未说,只是脸上的笑更加妖娆。
夜变得深邃,火把被风吹的摇曳,光影婆娑。
恩雅缓缓的走到龙阳面前,仰着头望着他,正视着龙阳不驯的目光,婉转的一笑似乎融合了这微寒的夜。
“塔刹若是已经接受了三年上供的条件你倒是可以进去喝杯水酒,若是没有我看你还是回去的好。如此明月之夜,我没闲工夫来谈论没结果的事情。”龙阳冷冷的说,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毫无地位。
恩雅公主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声音仿佛清风拂过的铃铛一样。“若是太子那么心急,恩雅不防现在就把议和书给太子。只是,三年后不知太子是否又再次想与我们塔刹开战。”
龙阳轻蔑的笑了笑:“塔刹小国还敢入侵的话,龙阳定然奉陪。”
恩雅望了望他道:“也许目前塔刹兵力是不足,但是,我不敢否认以后南朝还会有如此强悍的军队。自大,永远都是一个弊端。”
“既然公主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帐中喝些水酒吧!和谈之事,条件已定。我们,会尽快把俘虏放了的。”王慈见龙阳正要发脾气,忙出来打了个圆场。
林鸿笑了笑转过头对身旁的龙谦道:“不知道小王爷可否有心情陪同在下一起去太子妃的营帐听曲呢!”
宁王世子龙谦原本就是对花铭铭倾慕,此时和谈之事又是无聊之极。他不同王慈,不会想邀功晋升,如今不如同林鸿一起偷懒倒是个挺不错的主意。“那现在就走吧!”
他们对着正要前往统帅大营的龙阳咋咋眼睛,暗示自己不会跟随。月色明朗之下,退出队伍向着另一边走去。
清儿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她总是觉得面前的女人给她一种不安。那种是剥夺,也是挫败。花铭铭手中端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杯,小巧精致,正是渝州城中的特产。红色的液体,也是塔刹的葡萄美酒。
帐中的灯火摇曳着,映着水晶杯,发出绛红色的光影在她美丽的脸上。鬓边的一朵百合散发淡淡的清香,一缕缕墨发随意的散落下来。她是如此的绝色,让身为太子妃的张玉清自愧不如。
“花小姐,可否为清儿弹奏一曲?”张玉清起身抱起古琴,放到花铭铭面前。这琴,她也是会抚的,只是没有花铭铭的神韵。曾几何时,琴箫和鸣也是经常与他一起的娱乐。如今,这是再也不会发生的了。
花铭铭接过琴,对着她淡淡一笑,那笑容干净的彷佛她从未沾染过红尘。“殿下若是喜欢,铭铭受宠若惊。”
琴声悠扬,思绪冉冉。
林鸿迟疑了一下在帐帘外停下脚步,身后的龙谦刚好与他撞个正着。
“为什么停下来?”他伸手去挑帘,不料却被林鸿抓住。
“不要,我们还是去找楚云飞和王奎喝酒的好!”林鸿拉着他,离开了那传出琴声的帐篷。
龙谦甩开他的手:“你是怕面对花铭铭吗?”他一脸正色,毫无半点浮夸。
林鸿望着他,“你应该知道,回朝之后我会与她成亲。如今,王奎战场上的表现你也见到了。他们师兄弟在喝酒庆贺,我们为什么不去一起喝几杯呢!”
龙谦不再理他,看向远处的营门。马蹄声急促的传来,来人身穿的正是皇家御用传信的衣服。莫非,宫中出了什么大事?
“看样子,大事不妙。”林鸿面色凝重,心中似乎有了不好预感。
那传信使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手持一面金牌。“让我进去向太子禀报。”
守卫士兵忙跑向那正在议事的营帐,不一会儿太子龙阳便跟着出来。林鸿与龙谦刚好走到近前,只听那传信使道:“殿下,皇上抱恙。皇后娘娘急招殿下您回宫商议,太子妃殿下也一并回宫。”
龙阳脸色一变,皇上抱恙乃是天大的事情。如今刚与塔刹议和成功,若是……“林鸿,你安排下,明日天亮启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