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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鼠大战(2)

只有小伙子曼斯自以为自己身强力壮,还在室外一边瞪着眼打着口哨,不慌不忙整理挂在树枝上的汗衫。然而曼斯的慢慢悠悠并没有维持多久,突然,他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吱吱”声。他忙睁大眼睛向四处搜寻,这才发现不远处已是尘土飞扬,似有千军万马向他们飞奔而来。“啊!是……不是它们,不是它们!”他一边祈祷似的念叨着,一边扔掉手中的衣衫,拔腿就往屋里跑。

然而已经来不及,几只巨鼠已经窜到了他的身后。曼斯毕竟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甩开膀子,拳打脚踢,当即就打倒了好几只巨鼠。可是他哪里想到凶恶的鼠群已经逼近?曼斯没跑几步就被群鼠困住了,尽管他惨叫着、拼打着,最后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死守阵地的探险队员们在屋内眼睁睁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身强力壮的曼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惨死在巨鼠群中,屋内的人们个个两眼血红,喷射出炽烈的复仇目光。他们从窗口猛烈地向外射击,巨鼠一批批地倒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可鼠群依然继续进攻,而且攻势越来越猛,它们有的已经跳上了窗台,有的蹿上了屋顶。一边“吱吱吱”地乱叫,一边狠狠地啃咬着建筑物的木头。群鼠的攻势实在太猛烈了,队员们无休止的射击仍然解决不了问题,为了节省弹药,他们尽可能地使用刺刀与菜刀,从门和窗户的缝隙间向外猛剁狠砍。

就在他们隔着门窗英勇搏斗的时候,天已慢慢黑了下来。天一黑,情况更加危急,探险队员朗斯肯开动了小电机,灯光将室内外照得一片通明。室外是无数的巨鼠,有的横冲直撞,有的已经蹿上了窗台与屋顶,在拼命地啃咬着木料,并到处寻找通道向屋内冲。此时双方的搏杀已进入到不可开交的程度。半夜之时,一根窗棂被咬断,立刻就有巨鼠的脑袋从缺口处伸了进来,露出钢针似的尖利牙齿。凯洛正要开枪,手快的小彼得已经举起了菜刀,朝那丑恶的尖脑袋狠狠地砍去,随着一声短促的尖叫,这只巨鼠便已身首异处。就在小彼得还没有静下神来时,缺口处又出现了一颗脑袋。凯洛用枪瞄准,“砰砰砰”几声点射,开了血窟窿的鼠头消失了,又立刻换上新的巨鼠脑袋。

窗户上的缺口已经越来越大,这里于是成了防守最薄弱的环节了。朗斯肯急中生智,他找来铁丝织成铁丝网,盖在洞口上,然后通上电流,有些巨鼠试图撞开铁丝网,结果一只连着一只地全部触电而死。好不容易熬到东方露出鱼肚白,队员们个个精疲力竭。天快亮时,鼠群突然如同潮水般一下子竟全都撤退了。

此时天已大亮了。奋战了一夜的队员们,虽已精疲力尽,但还得再坚持一会儿,因为屋子周围到处都是巨鼠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在队长凯洛的指挥下,他们将鼠尸搬运走,清理“战场”。然后又在房屋的周围筑起一圈两米高的铁丝网,准备到时候通上电流充当外围防线。

富有经验的凯洛认为:单纯的防御终非长久之计,趁现在是战斗的间歇,应该主动去找巨鼠的老巢,做到心中有数,以便想办法消灭它们。于是,他叫来一名队员和老向导福尔三人上了车,在草丛中颠簸着朝塞加尔山方向行驶,其他的队员则全体睡觉,养精蓄锐,准备再战。

激战一夜的队员们个个倒头大睡。中午大家只是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又继续睡了。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女队员莱海蒂叫醒妮娜,她俩在这次探险中专门负责后勤工作,现在她们起来开始准备晚餐。经过一阵忙碌,饭菜已经做好了,她俩叫醒熟睡的队员准备就餐。

饭菜摆上桌子,阵阵香味引得大家馋涎欲滴,每个人都想立刻拿起刀叉,准备把这些美味佳肴统统送进肚子里。可是,凯洛他们还没有回来,而且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了骚动声和“吱吱”的尖叫声。鼠群又组织起大规模的进攻了。他们没想到这些恶魔竟然会来得这么早。朗斯肯急中生智,马上启动电机,给屋外的电网通上电。他们以为有了这道电网的保护,鼠群根本无法突破,这下子大家可以高枕无忧了。于是他们顾不得等队长回来,抓紧时间赶紧吃东西。

可是,没想到大家刚吃几口,单薄的铁丝电网在巨鼠群的横冲直撞下,外围的防线很快就被冲垮了。鼠群像一窝蜂似的呼啦而上,前面的已经触电而死,但后边的也毫不怕死,它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屋里冲,在屋外乱撞乱啃。有的还蹿上了屋顶,在屋顶上边乱扒乱咬,搅得瓦片“哗啦啦”作响,似乎非要把这片屋顶掀个底朝天不可。

队员们无法坐享美食了,他们个个紧握枪支,严阵以待,目光紧紧地盯视着窗外乱窜的鼠群和屋子的每一个通风口。

突然,屋顶上掉下来几片碎瓦,露出了一个小洞,屋顶已经被那些恶魔般的巨鼠扒开了!这间房子正好是两名女队员的房间,这时她俩也正好在屋子里。莱海蒂看到这种情景吓得尖叫一声,立刻向隔壁逃去。可是,她还是快不过这些恶魔,一只巨鼠已经从洞口处跳下,追上去一口咬住了莱海蒂的裙子。说时迟那时快!敏捷的莱海蒂疾速转身,对准鼠头,狠狠地一菜刀砍去。巨鼠惨叫一声,便一命呜呼了。她又转过头一看,只见吓呆了的妮娜正瑟缩在北边的墙角处。莱海蒂赶忙跑过去,一把拉起妮娜向套房内冲去。

这时又有几只巨鼠已经不断地从破洞处钻了进来。它们如狼似虎般地扑向两名女队员。她们俩一齐发出绝望的惨叫。眼看着她们就要丧身鼠口,在这危急之时,只听见“啪啪啪”几声点射,扑上来的巨鼠倒地而亡。

原来是及时赶来的朗斯肯和另一名队员帮她们解了围。他们俩配合默契,一个看守住房顶上的洞口,一个对付向屋子里乱窜狂扑的巨鼠。危机过后,四个人一起赶忙奔向套间屋内,插上门闩,然后再找来一根一米多长的粗大木棍,将门顶上。

他们以为躲进套间里,就可以安宁一会儿,可是,他们还来不及喘气,里间套房的屋顶也被扒开了,很快就是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洞口越来越大,屋子望越来越亮,有几只大脑袋出现在洞口处。更糟糕的是:此刻厨房也已经失守!他们只有边战边撤,最后大家都退到了这间套房里。

在这生死关头,挤在同一间屋子里的队员有的用枪对准缺口处猛烈射击,有的则从最后几只箱子里取出炸药包。他们互相惨然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在为对方感到惋惜,又好像在向对方表示歉意。在这种形势下,他们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没有更好的选择:宁可准备与那些一拥而上的恶魔般的巨鼠同归与尽,也不能让他们一口一口地咬死、吃尽。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奇迹出现了:鼠群突然像得到军令般地呼啦一下子全部撤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朗斯肯正准备点燃导火线,看到这种情景也愣住了,等他醒悟过来时,大家也停止了射击,可是他们的耳朵几乎都被激烈的枪声震得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听到隆隆的枪弹声。彼得想去开门看个究竟,“别动!别开门!”朗斯肯喊道,吓得大家都不敢乱动了。

“啊,是他们!是凯洛回来了!”一直用双手堵住耳朵、蜷缩在墙角的妮娜突然惊喜地喊起来。她的确听到了急促的枪声和大喊大叫声,后来,汽车马达声和鼠群狂奔乱叫的喧嚣声渐渐远去。不错,那正是凯洛他们前来援救营地的队员们了。

再说凯洛他们三人一大早出去找鼠巢,可是忙碌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担心营地有危险,于是便驱车返回。途径塞加尔河上游时,“哗哗”的水声引起了凯洛的注意。当他仔细观察时,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原来,他发现了一座蓄水量极大的水库。“要是能行的话,这就是惟一的希望了!但是……”他自言自语,接着又转向福尔问道:“这水能流到咱们的营地——那片低洼区吗?”

“能!”福尔想了想回答,突然他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似地喊道:“这简直是天助我们,太妙了!营地那儿是全岛的最低处,对!就用水淹巨鼠!可是等他们接近营地时,发现营地的电网已经倒坍在地上。“营地出事了,快开枪,把它们引过来再说。”凯洛命令道。

于是,福尔与另一个队员都端起机关枪,“嗒嗒嗒”地朝营地方向开了火。他们边开火,还边大声喊叫,为的是引起鼠群的注意。这时凯洛把车头调转过来,停下车但没熄灭,为的是壮大声势。他也拿起枪,边射击边叫骂起来:“你们这些恶魔!坏蛋!你们来吧!”他们的“冲锋”与叫骂还真的奏效,起初有一部分巨鼠被吸引过来了,紧接着便是一大片——整个鼠群都向他们飞奔而来。

凯洛把枪放到一边,驾驶车奔驰起来。可是,他却既不让鼠群追上,又不与它们拉得太远,就这样把鼠群拖了一个多小时。巨鼠虽然被拖累了,但它们还是拼命地追赶汽车。这时,只见凯洛猛地一踩油门,汽车如同离弦之箭“噌”的一下向前飞驰而去。他们绕过几座小山,很快就甩掉了穷追不舍的鼠群,然后他们从另一条路向营地疾驰而去。

一回到营地,凯洛连招呼也顾不上打,便心急火燎地命令队员们爬上屋前的那棵大树,荷枪实弹准备再次激战。他自己和福尔及另一名队员将所有的炸药都搬上汽车,之后飞快地向水库急驶而去。

巨鼠群没有追上汽车,只有放弃,立刻又转回来重返营地。它们像是能嗅到人味儿似的,一到就开始围攻那棵两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起先它们只是一只接一只地往树上爬,后来又使出了它们啃咬的“绝招”,“吱吱嚓嚓”地大啃大咬,不一会儿把厚厚的树皮啃光了,然后又穷凶极恶地开始啃树干。如果树干被咬断,大树一倒,那就意味着树上的人们必死无疑。在这生死存亡关头,树上的队员们只有不停地向下开枪猛射。巨鼠死了一层又一层,尸体已经堆了一米多高,可它们仍然前仆后继,前边的倒下,后边的又跳到鼠尸上继续啃咬。

树上的队员们开始慌张起来,因为这样下去,即使树干不被啃咬断,堆积如山的鼠尸对他们也是一种可怕的威胁。队员们不敢想这些,也不能再想下去,他们似乎要把满腔的愤怒与仇恨都全部发泄在鼠群身上。这样,即使身死鼠口,也是值得的,因为能用他们几个人的生命来换取或消灭成千上万只巨鼠对小岛带来的危害、威胁与迫害也是划算的——至少在当时他们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们的火力更猛烈了。鼠尸乱蹦,血肉横飞,到处弥漫着血腥与浓烈的火药味。就在他们绝望宣泄的同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几声巨响,真是惊天动地!随之便是“轰轰”“嘭嘭”的大水撞击声。

原来是水库被炸开了。很快,树上的队员就看到了远处白茫茫的大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滚滚而来,涌进了那片洼地,万恶的巨鼠群还没来得及逃窜就被汹涌而来的洪流所击倒。它们拚命地逃跑,但洪水很快就把它们围住。不一会儿,大树下这片洼地便成了一片汪洋,血水之上,鼠尸漂荡、随水流淌。

树上的队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所迷惑,但这的确是值得为之疯狂的喜事!树上的队员有的扔掉手中的武器,放开嗓门欢呼、向水致敬,有的端起冲锋枪向高空、向水中鸣放,一则图个痛快,二则似在表示“鸣谢”。他们太兴奋了,感谢洪水挽救了他们,挽救了小岛。

直到第二天傍晚,水全部退去,洼地里到处是狼藉不堪的鼠尸,队员们终于战胜了巨鼠!人们又可以重返小岛安居乐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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