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见状,淡淡加了一句,“皇兄,太子也并不知道他不是中毒,而是痔疮。”
床榻上的凤莱宇被一黑再黑,一黑又黑,已经全然没有一国太子的高大形象。
回到商王府,乔子暖一夜未睡,累得整个人趴在凤墨予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凤墨予洗漱完,就看到这丫头横趴在自己床上,毫不客气地霸占着他的床榻。
见到凤墨予穿着亵衣,头发未干的走出来,乔子暖极为艰难地蹭蹭爬起来,勾着凤墨予的脖子,“美人大叔,凤子觞放出来了没?”
凤墨予脸色微沉,“凤锦予也不是吃素,那小子自然不会有事。”
“那就好。”乔子暖闲闲地晃悠着两只脚丫,“不然,我心里老内疚了。”
“内疚?”凤墨予好笑地望着这狡黠的丫头,“原来你这坏丫头还知道什么是内疚?”
“矮油,美人大叔,你把俺当成什么人了。”乔子暖有些不满地瞪了凤墨予一脸,“我是觉得累及了牢狱之中的那些蛇虫鼠疫,所以内疚啊……”
牢狱无聊,凤子觞那黑心肠黑肚肺的,还不知道怎么虐待它们咧……
凤墨予几乎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宠溺地抚着她柔软的秀发,“子暖果然是个好心肠的姑娘。”
“那是……”乔子暖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凤墨予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睡吧。”
乔子暖很坚决地摇头,“我要跟你一起睡。”开玩笑,有美人陪,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睡。
商王大人有些头痛地扶额,“丫头,你是女子……”
乔子暖闻言,眨眨眼,“难道王爷大叔喜欢跟男子一起睡?”
商王汗,“你该跟你以后的夫君一起睡。”
“那美人大叔当子暖的夫君不就好了?”乔子暖紧抱住他的腰,心中颇为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
智慧啊,人才啊。乔子暖默默地在心中夸着自己。
商王闻着她身上的少女幽香,陷入了沉默。
良久,良久。
终于,乔子暖先忍不住,摇了摇他的手臂,“美人大叔……是怎样?给她乔子暖丈夫有怎么纠结么?”
商王神色凝重地低下头,怀着怀里一脸疑惑的乔子暖,倏尔道,“乔子暖。”
“嗯……”
“你挑夫君的眼光不错。”
乔子暖大囧。
这几日,云南帝的日子极为难过。
太子卧病在床,形象一落千丈,引得朝野上下一片倒戈之声。
这古往今来,因为肠胃患疾而并朝臣诟病不断的太子,想来凤莱宇也是头一个了。
勤政殿之中,云南帝一身蟒袍坐在龙椅上,望着下面蔚然而立,神色平静的凤墨予。
“老三,朕看你这几日似乎心情甚佳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喜事,说给朕也乐乐?”
“笑多了,对父皇的头疾不利。”凤墨予淡答。
“老三果然孝顺。”云南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弄臭了太子,惹恼了岳王,弄得他每日都要批阅成打成打的奏折。
这可不是古今第一孝子么!
“一般,父皇谬赞。”
“老三谦虚了。”云南帝瞪着凤墨予,“老三如此孝顺,朕该赏你些什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如给你指明好亲事?朕听说,刘国公家的千金庄娴雅静,是个不错的。”
“……”在云南国,谁人不知刘国公膝下无子,想要靠着女儿找个入赘女婿,云南帝这么说,是想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
商王大人沉默不语。幼不幼稚?他能舍得自己名下的巨额财富?唉,自家皇帝老爹的智商,只是让人捉急啊。
半晌,凤墨予悠悠道,“听说,城南要造一条兵用栈道,需要白银十万万两,若本王娶了刘国公之女,这笔钱可是都由刘国公府出?”
云南帝闻言,耳边青筋爆裂,死小子,你能玩点新鲜的不?
就知道拿银子威胁他!又特么地拿钱威胁他!
“那白尚书家的千金如何?”
“样貌普通。”
云南帝咬牙切齿,“娶妻娶娴。”
凤墨予很是稀奇地抬头看了一眼云南帝,“敢问父皇,您那后宫有那几位是因为娴而被您纳了的?”
“咳咳咳……”云南帝被问住,有些尴尬地干咳了起来,忙顾左右而言他,“听子觞那小子说,是你养在府里的丫头陷害他,所以才害他被太子冤枉?”
“有吗?”凤墨予有些不耐,老头子今日一直跟他兜来兜去,令得他不能回去陪乔子暖用膳,着实烦人。
“那丫头,是乔志渊的闺女?”云南帝望着他略带不耐的样子,“听说长得挺水灵,特别招人疼,何时带进宫,让朕也见见?”
听说?凤墨予眼色一沉,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这些话定然是从凤子觞那小子嘴里说的。
心中顿时警钟大鸣。
果然,云南帝语气带着难以掩藏的欢乐,“子觞那小子,昨日与朕说他极为中意乔家丫头,想问你讨了她作媳妇。”
凤墨予:“皇上莫非忘了,那小子一早跟那简家有了婚约,还是您亲自赐的婚。”
云南帝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有何难?朕能赐婚,同样也能将这婚约解了。”
凤墨予很无语,“皇上,您的威信何在?”
“朕的威信,自从生了你这孽子,早就被狗吃了。”
凤墨予眉角抽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呢?问题是,老头子骂得究竟是他,还是在骂老头子自己?
同一时间的国子监。
“听说了么,听说了么?岳王世子要与那简兮月解除婚约了。”
“真的假的?那不是皇上亲自指的婚么?”
“那又如何?岳王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了,想来就是为了此事吧。”
“啧啧啧,乔子暖那样的身份,充其量也就能作个妾室,凤子觞若真喜欢,讨了作个侧室也就是了。”
“那也得商王答应才行吧,商王那么宠爱乔子暖,哪里肯让她去岳王府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