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劳资要娶谁作小?”
原本八卦的众人同时一惊,回头就看到凤子觞脸色冷凝地站在门口,周身戾气,众人皆吓得噤了声。
凤子觞踱步走到其中一个墨衣少年跟前,“你倒是说说,乔子暖是哪样的身份?”
墨衣少年猛地被凤子觞一质问,心里也来了火,也顾不得旁人拦,冲口道,“乔子暖乃是低贱的商贾之女,被商王豢养在府中,身份不明,谁人不知,你装什么高洁之士?你难道不是看上了乔子暖的美色?”
“找死。”凤子觞猛地一拳,落在墨衣少年的口鼻之上,鲜血,似喷泉,汩汩地喷流而出。
“若再被本世子听到你说乔子暖一句是非,劳资要了你的命!”凤子觞潋滟的眸冷冷一转,“你们一样!”
乔子暖和眉清走近课室的时候,望着地上汩汩流血的墨衣少年和一脸怒意的凤子觞,刚想要开口调侃凤子觞几句。
谁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凤子觞猛地搂进怀里,那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之中。
乔子暖被他抱得各种疼,刚想要开口骂两句,却见他突然低头,在自己的眉间落下郑重其事的一吻。
众人皆惊。
饶是乔子暖,也被他惊世骇俗的动作搞得有些失神。
倏尔,凤子觞妖冶一笑,凝着她难得发呆的俏脸,倏尔又凑近了一点她脸颊,“坏丫头,敢陷害本世子,嗯?”
乔子暖眨眨眼,一口否认,“我木有。”
凤子觞早料到这丫头不会乖乖承认,“那日是谁说本世子偷换了太子的酒?”
“王爷大叔教的。”乔子暖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将商王大人卖了。
她说着,眼神暧昧地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凤子觞,“凤子觞,其实,你真正爱的,是我家王爷大叔吧?”
真的假的?众人顿时八卦地竖起耳朵。
凤子觞唇角抽搐,心中渐渐泛起格外不好的感觉。
他明明是来找这坏丫头报仇的,怎么报着报着,好似又被她黑了一遍呢?
凤子觞有他的打算,他原本是想要借着商王凤墨予,彻底断裂了太子和司马府的关系。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因为乔子暖的一句话,将自己给搭了进去,莫名其妙地了坐了一夜牢房不止,还让太子和朝臣们都以为是他岳王府故意挑拨的太子与司马家的关系。
倒白白便宜了凤墨予,坐享渔人之利,呼声空前的高涨。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坏丫头所赐。
却见她浑然不觉自己周身的怒火和戾气,依旧在那里碎碎念,“凤子觞,你很狡诈哦。难怪你三更半夜偷闯商王府,原来是为了我家美人大叔,啧啧……”
凤子觞磨牙霍霍,“老子除非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三皇叔那样阴险狡诈没有节操的男人。”
乔子暖闻言,矮油一声,闲闲扫他一眼,“子觞……”声音清脆,尾音上扬。
子觞?凤子觞周身一颤,心莫名地漏了一拍,深望进乔子暖的水眸之中。
“你这是在说气话。爱一个人是无罪的,你又何必害羞?”
噗……凤子觞血溅三尺,心头刚刚泛起的涟漪瞬间变成毒汁。气极,凤子觞反而冷静了下来。
倏尔,他冲着乔子暖妖孽一笑,“小暖儿,本世子的心思都被你猜中了,婚事也为你而拒了,清誉也因你而毁了,你可要为我负责。”
乔子暖嘴唇轻抽,手猛地一抖,原本握在手里的刚沾了墨汁的毛笔就这样华丽丽地落在凤子觞白如雪的衣袍之上。
“乔、子、暖!”凤子觞终究是忍无可忍,忍了再忍,忍了不能忍。
“意外,纯属意外。”乔子暖讪笑一声,极为无辜地摊摊手,“伦家在练字呀。”
凤子觞很嫌弃地看了一眼她桌上的纸和那纸上的字,“就学成你这狗爬字?”
眉清掩唇偷笑,对于凤子觞的话极为赞同,她家主子什么都好,就这字写得真是……额……有辨识度。
“你看得懂么?”乔子暖不满,嘟着小嘴,一脸你不懂欣赏的表情看着凤子觞。
凤子觞双手环臂,“眼拙。”把字写成这德行,还好意思问他看得懂么?啧啧,凤子觞对于乔子暖的奇特思维叹为观止。
殊不知,乔子暖一拍桌子,“草书,懂不懂?”
凤子觞,“……草书是这样的么?”
“你能看得懂草书?”乔子暖挑眉。
“……”草书如何轻易看懂?
乔子暖猛地凑近凤子觞,左右仔细端详他的潋滟双眸。
凤子觞闻到她身上属于少女的清浅香气幽幽传来,心又狂跳不已,思维也断了片。
“这智商。”乔子暖一边摇头一边啧啧称奇,“还肖想我家王爷大叔啊……”
凤子觞一头黑线,眦目欲裂,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看着轻轻浅浅,却字字句句都在针对他。
“劳资跟你有仇?”
乔子暖看他一眼,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美人大叔是我的。”
又是劲爆的一句。
凤子觞望着她处处维护凤墨予的模样,心中划过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像那种仿佛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即将不属于自己的失落感……
一时间,岳王世子为商王解除婚约,与商王养女成情敌的传言四起。
可怜的商王大人,躺着也中枪。
黄昏,乔子暖回到商王府,就看到凤墨予神色难懂地坐在前厅之中。
莫名地,乔子暖心中泛过一丝心虚,整个人扑进商王大人的怀里,“王爷大叔,伦家好想你呀……”
凤墨予任由她撒娇似地将头埋在自己怀里,明知道这坏丫头将自己的名声黑得一塌糊涂,可是看到她娇柔的俏脸,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凤墨予便瞬间没了脾气,心软得似水。
“今日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乔子暖不满地从他怀里抬头,“伦家很乖的。”
“是吗?”凤墨予望着这丫头睁着眼说瞎话的模样,乖还将他黑成了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