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芊芊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摆手,“不……不是,不是我……我没有。”
这时,乔子暖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方才,我看到是司徒姑娘亲自给太子倒得酒。”
雅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慌乱。司徒明吓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地安慰妹妹,安慰自己。
凤墨予望着身旁乔子暖脸上难掩的兴奋表情,心中,却莫名的为乔子暖感到心疼。
因为他很清楚这丫头的性子,平日虽然会闯闯小祸,但若不是被惹得急了,她是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儿的。
想到乔子暖可能在国子监受的委屈,凤墨予望着瑟瑟发抖的司徒兄妹,倏尔开口,“你们慌什么?还是在兴奋太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司徒兄妹倏地瞪大眼,“罪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这时,凤子殇又进来凑热闹,“太子中毒可是大事儿,是不是你们下的毒,都得彻查。三皇叔,不如将司徒兄妹关入大牢,听候处置。”
乔子暖有些狐疑地望着凤子殇莫名兴奋的神情。
这太子怎么就突然中了毒了?她才不会相信真是司徒芊芊下的。
莫不是又是凤子殇这孙子干的?难不成是他想嫁祸给王爷大叔?再挑拨一下太子和司徒府的关系?
她抬眸紧紧地盯着凤子殇,试图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却恰好对上凤墨予投来的目光,乔子暖一愣,随即又没心没肺地笑开。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让凤子殇这孙子再泼王爷大叔脏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突然小声嘀咕道,“咦,我方才又好像看到岳王世子换了桌上的酒壶呢。”
凤墨予听了她的话,清润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幽光。
凤子殇则是不敢置信地抬头瞪住乔子暖,死丫头,你居然过河拆桥?
司徒兄妹此刻却像是见到了曙光,连忙上前跪求太子,“臣下兄妹是冤枉的,请太子明察。”
太子此刻肚中犹如千帆过尽,翻闹不已,痛得他几乎想要骂娘,“将岳王世子和司徒兄妹都给本宫拿下,严查!”
他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凤墨予,他娘的,还不给老子找大夫,这是想活活疼死老子么?
凤墨予颇为淡然地挑了挑眉角,见太子痛得差不多要昏迷之际,才终于松口,“太子中毒,去请刘御医。”
一旁的侍卫沉默一会儿,为难道,“回商王,刘御医好似陪刘贵妃去避暑别苑了。”
“这样啊,”凤墨予沉吟一会儿,“可是太子一向只认刘御医,那就等刘御医回京吧。”
侍卫囧,“王爷,刘御医最快回京也要一天一夜。”太子这会儿痛成这样,只怕等不了吧。
“无妨。”凤墨予内心极为欢乐地望着此刻痛得捶胸顿足的太子,“太子福泽深厚,必能平安无虞地等到刘御医回宫。”
劳资中毒痛得半死的时候还要忙着应酬你,这会儿怎么样也得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这销魂的滋味。
刘御医眼冒金星地出现在太子府时,已经是第二日一早的事了。
这一回,除了商王凤墨予和乔子暖之外,岳王凤锦予也在。
刘御医在朝为官多年,因为太子和后宫嫔妃的青睐,在御医院的地位向来不低,所以去避暑别苑的优差才会落在他的头上。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被这般折腾过,被太子侍卫似老鹰抓鸡似的,一路狂驰地拎着整整赶了一夜路。
颠得他几乎将这几日喝下肚的琼浆玉液都吐了个干净。
“老臣罪过,老臣罪过,老臣来迟了,老臣来迟了啊!”刘御医颠了一路,脚软得随时要跪倒,连跪带爬地来到太子床榻边。
听了刘御医的哭号,凤莱宇原本疼得无力的脸重重地抽了抽,“本宫还没死呢!”整得像哭丧似的,真是晦气。
“是,是。”刘御医抹了抹自己满头的大汗,开始认真地给凤莱宇把脉。脸上表情,犹如一部有趣的默片,精彩丰呈。
这时,一直默默兴奋地看着热闹的乔子暖倏尔轻轻开口,“太子好像一直在放屁。”
凤莱宇顿时黑了脸,丫的,这死丫头还敢再直白一点不?
众人脸上表情复杂,隐讳难明。
刘御医把过脉,手紧紧地握着笔,久久不肯写下药方。
商王大人:“太子已经无药可医了?”
刘御医一怔,忙摆手,“不是……其实,太子并非中毒,而是……”
岳王凤锦玉不耐地开口,“而是个屁!太子若不是中毒,那是什么!给本王吞吞吐吐的!”
刘御医额角的冷汗几乎快要变成悲催的泪。
这满屋子的,商王,岳王,那都是腹黑粗暴阴险无耻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太子……太子是因为肠胃不畅,导致肛肠堵塞,所以才……才会腹痛难当……”
肛肠堵塞?这不就是痔疮吗?乔子暖瞪大眼,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无力掩藏。
啧啧啧,她看似乖巧地走到刘御医面前,不耻下问,“刘大人,太子这病,是不是会**巨痛啊?”
“噗……”岳王的侍从之中,有人再也忍不住,窃笑了一声。
哪里来的倒霉丫头!刘御医有些郁闷地瞪了乔子暖一眼,话说得这么直白,是想要害死他不成?
凤墨予:“怎么?莫非本王的丫头说得不对?”话中的警告意味很重,他对于刘御医待乔子暖的态度极不满。
刘御医三面被夹,一面是岳王,一边又是商王,那边他又已然感受到太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杀人凶光,他这是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啊!
当下吓得眼泪都快要出来,声音也略略带了哭腔,“当务之急,还是先解了太子的痛楚要紧啊。”
这几个主子,想要活活逼死他啊!
“解个屁!”岳王一拍桌子,压根不买太子的帐,“本王的世子还被太子关在牢中,既然太子不是因为中毒,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