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泠清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骄傲,小丫头片子,劳资跟随王爷的时日,大概比你年龄还大。
“我就说嘛,看着是有些老了,打起架来,怕是力不从心了吧。”
噗!眉清悄悄掩唇偷笑。
靳泠嘴角一抽,居然说劳资老!“我不去。”
“那好吧,那我只能自己跑一趟岳王府了。唉,王爷大叔真可怜,中了毒,不但要对付皇后派来的御医,还要应酬太子,还有乃们这帮不让人省心的部下。”
乔子暖说着,一双莹亮的大眼眨啊眨,仿佛下一刻就会渗出泪花来,“王爷大叔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
管家和靳泠被她说得满头的黑线。
这都是哪跟哪啊,要不是因为你这小祖宗故意挑拨,那岳王世子会故意深夜明目张胆地来往商王府吗?
要不是主子怕你被岳王世子勾搭了去,他至于自己给自己下毒,故意黑凤子觞么?
如今这坏偷了小屁丫头居然还控诉他们对王爷不尽心?
尼玛!管家和靳泠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望天,这真是六月要飞大雪的节奏啊!
靳泠望着乔子暖俏丽可爱的脸果真是要滴下泪来,连忙服软,“得,我去还不行么?”
这要是让主子看到她这份杏目含泪的委屈模样,他只怕也命不久矣了吧?
乔子暖一听,瞬间换了个脸,笑得要多娴静就有多娴静,斯斯文文地冲着管家道,“不是说太子来了么,走吧。”
此时,太子早已经自个儿摸索着往凤墨予的寝室去了。
乔子暖和管家走到凤墨予的寝室门口,就看到凤墨予面色清冷地倚着床榻,而太子则背对着他们而坐。
“三弟无恙吧?”
“托太子的福。”凤墨予淡淡地回应,转眸,瞥到门口的那抹粉色身影,眼中划过一丝柔意。
“堂堂商王府,竟出了这般的事,依本宫看,皇弟怕是平日里政务太忙,竟疏忽了自己府中之人了。”
“没有的事。”凤墨予怎会不知道太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巴不得自己毒死算数,如此一来,朝中大权包括他商王府名下的众多商铺就都会落在太子囊中。
“三弟辛苦多年,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多谢太子关怀。”凤墨予闲闲答,“太子也要当心,莫要被那些有心之人下了毒,丢了性命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乔子暖闻言,掩唇偷笑。
原来美人大叔也是个毒舌的,还人生一大憾事,人都毒死了,对一心想要争位的太子来说,可不就是最大的憾事么?
太子沉默,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本宫怎么听说,三弟这次中毒,与岳王世子有关?”
“太子从何处听说?”
“咳咳。”太子掩唇清了清嗓子,“本宫也就是听说而已。”
“哦,本王还以为是太子听我这府里的某些人说的呢。”
“怎么会?”太子尴尬地笑了笑。他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在这商王府安插了眼线。
“王爷大叔……”脆生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凤铭池转头,看到,一个脸上还稚气未除的婉婉少女,双手提裙,站在阳光灿烂的门栏处,薄如蝉翼的衣袖随着微风轻轻悠扬。
一阵浅淡的花香伴随着丝丝凉风落进凤墨予格外敏感的鼻尖,他抬头,凝着聘婷而立的乔子暖,鬓发如云,眉色如黛,腰肢如柳。
凤墨予长久地凝着她,他已然可以想象,不久之后,眼前的少女会长成怎样的倾国绝色。
她如今才不过十二岁,经年之后,经过他的精心豢养和雕琢,她定然会让那些曾经忽略嫌弃她的人惊慌。
太子凤铭池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绝色少女,“这莫非就是乔家的遗孤?”
乔子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身穿银墨色衣袍的男人,不用猜,这必然就是当朝太子了。
她冲着凤铭池行礼问安,“民女乔子暖叩见太子。”
乔子暖虽然被凤墨予养在商王府,但凤墨予从来未曾真正公开宣布过她的身份。
所以,她亦不算是凤墨予名正言顺的养女。
故,她只称自己为民女。
凤铭池沉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跟自己的嫡长子年纪相仿的少女,美则美矣,奈何身份低贱,不足以入他一国太子的眼。
思及此,凤铭池又略带讽刺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凤墨予,众人皆道商王冷漠正气,不近女色,不受贿赂。
原来他竟爱好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少女。真是口味奇重。
但,只要这凤墨予是爱女色的,他就不怕没有办法对付他。
凤铭池倏尔一笑,“三弟好生养着,本宫回宫便拨几个手艺好医官,专供三弟差遣。”
凤墨予闻言,眼眸淡淡转向凤铭池,他不在他府里安插遍自己的人,只怕是不甘心了。
乔子暖这时走到凤墨予的床榻边,不等他开口便替凤墨予应了下来,“若是王爷大叔有宫里的医官照顾,肯定很快便会好的呢。”
说着,她背对着太子,冲着凤墨予俏皮地眨了眨眼。
凤墨予顿觉头疼,这丫头,脑子里定然又想出了什么整人的花招。他不想自惹麻烦,可是他也很清楚,这些麻烦,不是他不想,就不会来的。
倒不如让太子以为他可以时时知道自己的动向,反而还好一些。
他又看了一眼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小萌娃,眼眸之中划过一丝宠溺,有几个医官在府里也好,这丫头时时闯祸,有医官看着她也不错。
凤墨予抬头又望向凤铭池,轻轻颔首,“如此,便有劳太子了。”
太子走后,乔子暖便自动自发地脱了鞋爬到凤墨予的怀里,闲闲地把玩着他身前的发丝,“美人大叔,太子很狡诈哦……”
凤墨予这会儿心思放松下来,任由乔子暖倚着自己,衣袖有时抚过他的鼻尖,带着丝丝少女幽香,弄得他有些痒,又有些暖。
心暖。
这小东西依赖地偎在他的怀里,待他极信任,极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