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予一听,沉思半晌,随道,“让他候着罢。”
乔子暖抬头,望着他,“皇后是想来确定你死透了没吧?”
凤墨予有些意外于乔子暖的敏锐,但他的私心里,却并不愿意让他的小丫头知道这些龌龊的事情。
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本王的地窖里藏了许多好酒,你不如去瞧瞧。”
乔子暖皱眉,小嘴委屈地嘟起,双眸莹亮,似随时会落下泪来,“王爷大叔,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那模样,活脱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可人儿。
凤墨予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一暖,心也软得似一滩水,任由她拿自己的衣服当擦泪的抹布,轻声劝她道,“本王只是怕你闷着了。”
乔子暖一听,也是。这古代的大夫诊脉都无趣地很。
何况,凤墨予又是假中毒。
她随意地用凤墨予的素锦亵衣擦着眼泪,拍拍屁股从床榻上爬起身,“好吧,那我四处转转去,一会儿再来看王爷大叔好了。”
凤墨予望着她走也不回地离开,嘴角轻抽,他早该知道这丫头是个坏心肠的,一听无聊,哪里还管他的死活,跑得比狐狸还快。
后厨中,乔子暖闲闲地拨弄着手中的玉米粒,望着对在自己对面的厨娘,脸上笑容有着让人一看心惊的,与她的纯真容颜全然不符的妖娆。
“这可是我最爱吃的油茶面,你怎么不吃呢?”
那厨娘低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油茶面,心中划过一丝不安,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出半点惊慌。
“小主子错爱,奴婢愧不敢当。”
乔子暖依旧笑嘻嘻,“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小孩,毒害你不成?”
厨娘脸上表情微微一僵,“主子说笑了。”
“那就吃吃看嘛。”乔子暖盯着她,“大家都吃了,只你一个人不吃,莫非是不给我小娃儿面子么?”
“这……”厨娘轻轻咬唇,终于还是端起那碗油茶面吃了起来。
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因为吃得太快,竟不小心呛了一下,连忙捂唇轻咳了起来。
乔子暖见状,递给她一杯茶水,“哎哟,别急嘛。”
厨娘并未多想,接过茶杯便急急地抿了一口。
就在她刚刚感觉到舒服一点的时候,胸腔一阵翻腾,随即一股腥味便充满了口腔。
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笑得纯美如风的乔子暖,“你……”
乔子暖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善,“放心,你服下的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我不过是好奇,王爷大叔中了毒,到底有多痛而已嘛。”
她的话音才刚落,看到那厨娘纠结的脸上触目惊心的变化。
原本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庞,渐渐开始扭曲……
那厨娘疼痛难当,一种磨人的疼痛,尖锐地冲击着她。
所有的坚持和隐忍在这样的疼痛面前顿时被击溃。她挣扎着伸出双手紧紧地拽住乔子暖的衣袍,“饶……饶了我……”
乔子暖甜甜一笑,双眸之中却充满犀利,“你是谁?”
“沉……香”
“你是皇后的人?”
“不是……”沉香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救救我吧,求你!”
乔子暖上前将一粒药丸塞进沉香的口中,“你为何识得凤子觞?”
那阵地狱一般的疼痛感顿时消散,可是沉香却依旧浑身战栗。
她知道,这一次她惹到的,是一个比阎王还要绝情狠辣的人。
虽然,这个人只是个年仅十二岁,看起来格外纯美可人的女娃娃。
她蜷缩在角落,声音微微地颤抖,“我是从岳王府选进宫里的。”
“这么说,你从小就认得凤子觞那孙子?”
沉香对于乔子暖的口无遮拦有些不悦,“世子爷与此事全然无关。”
与凤子觞无关?
乔子暖自然不信,轻轻一哼,“这么说,我家王爷大叔的毒,是你下的?”
沉香忙摇头,答,“自然不是。”她再蠢,也不会刚进商王府就毒害商王。
乔子暖扫了一眼四周跪了一地的下人,清了清嗓子。
眉清即刻会意,望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一个小厮,“还不给主子倒杯茶去。”
“哦,哦。”那小厮忙跌跌撞撞地起身,谁知刚走几步就撞上迎面走进来的管家。
“小主子,太子来了。”这要是被太子那孙子发现他们在府中滥用私刑,只怕又多生事端。
谁知乔子暖只是轻轻闲闲抬眸,“所以咧?”
“小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管家一头的冷汗。
“有什么好准备的。”乔子暖望了一眼因为吓傻了而呆呆跪在旁边的沉香,“将她用麻袋捆了,丢到岳王世子的屋子里去。”
管家冷汗涟涟,如今这厨娘不是重点好么?
可奈何,这小祖宗是王爷宠在手掌心的人,他忙叫来商王身旁的第一影卫靳泠。
靳泠一听要他做这种差事,原本就黑的脸越发黑沉沉了,“为什么是我?”
他好歹也是商王身旁的第一影卫,普通的官员见着他,都得点头哈腰,却让他去做拐带良家妇女的差事?
他不屑地扫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沉香。不,这女的,连良都算不上。
乔子暖见靳泠一脸的不乐意,心知他这是平时跟凤墨予久了,身上也自然地带了几分孤傲。就算是她,也未必轻易愿意听命而为。
她眼珠咕噜一转,冲着管家甜甜一笑,开口道,“管家伯伯,王爷大叔一共有几个影卫啊?”
管家看着她甜美可人的笑,心中就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恶魔,王爷不陪着,她就各种以欺负折磨旁人为乐。
“咳咳,四……四个吧。”
“哦……”乔子暖接过眉清递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那靳泠是四个当中本事最好的么?”
“这个嘛……”管家强忍住想要咆哮的冲动,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太子还在外头等着好吗!
“靳泠是四个之中跟随王爷日子最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