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没有吧?我怎么不记得了?”
“哎,怎么会呢?爹爹,京城里盛传爹爹五岁那年,就能将《四书五经》《资治通鉴》倒背如流,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我不相信你不记得了!”孟渺渺小脚一顿,故作嗔怒道。
想来任何人也难低挡奉承话,无论是多么夸大其词,无中生有,孟明义先是一呆,继而喜笑颜开,脸上无限荣光的样子。
“啊……对对对,看我,是不是老了记性就不如小时候了,呵呵呵呵!”孟渺渺内心窃笑,忙摇摇手道:“不会不会,爹爹小时候自然是以记忆东西见长,这会儿爹爹胸中文韬武略,哪一样不精通,京城中谁人不佩服呢。”
孟渺渺看见孟明义把手背在身后,挺了挺将军肚,一副运筹帷幄的派头。
“爹爹,我想再听听二姨娘学狗叫,看能不能把全城的狗都调动起来,一起来个全城欢歌。”
二夫人正鄙夷孟明义,丫头片子几句奉承话就晕头转向,听到孟渺渺最后那句话,眼睛都瞪圆了,嘴巴足可以装进一个鸡蛋,脸上的疼痛似乎也忘了,黄衫少女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的爹爹孟明义。
“呃,好好好,正是黄昏时分,这时的狗对同伴的叫声最敏感。嫣红,你就学一学,让大家见识见识。”
黄衫女子见孟明义还是说出这句话,气得顿脚。
二夫人也气得直哆嗦,纤手指着孟明义。
“你,你,你……”却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叫你学你就学呗!”孟明义不以为然道。
“哼!”二夫人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捂着脸跑回了屋。
“咣当!”关上了门,接着屋内传出乒乒乓乓拍桌子打板凳泄恨的声音。
“疯婆子,真扫兴!”孟明义闷哼了一声道。
“嗯,爹爹,实在是太扫兴了。”孟渺渺亦附合道。
“不过我记得,六姨娘特别喜欢听扇嘴巴的声音,说那声音又脆又爽又舒服,特别的奇妙,我听说历史上有位皇太后也有此嗜好,不过皇太后喜欢的是撕绸缎的声音,而且是上好的丝绸,六姨娘和皇太后的嗜好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孟渺渺瞟了一眼站在二夫人近旁,也就是刚才和二夫人在屋内大声咒骂她的女人,六夫人先是有些惊讶,以为她要谴责自己,听孟渺渺说自己与皇太后有相同的癖好,还有些微的得意。
“爹爹,六姨娘喜欢听扇耳光解闷,若六姨娘郁闷之时,恰巧又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又想听那奇妙的声音该怎么办呢?爹爹不觉得奇怪么?”
“是啊,雪盈,你心痒难忍之时,而且又只有一个人,会怎么解闷?”
六夫人正想找一句恶毒的话反击,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打自己呗!”
虽然小似蚊嘤,却清晰的传了出来。
“好啊,好啊,这个主意不错,六姨娘只有打自己的脸来解闷。”孟渺渺边说边拍手欢笑。
“爹爹,你不想听听六姨娘打自己脸的声音么?应该很美妙,可媲美天籁之音。”
孟明义一向不喜六夫人的这个恶趣味,早些时候还觉得她娇憨调皮可爱而迁就于她,时间一长,府里下人几乎无所幸免,稍出差错就成了六夫人的人肉靶子,府里人怨声载道,孟府也因此恶名远扬,孟明义也想借机好好整治她一下,让她戒掉这个恶趣味。
当然,捱嘴巴最多的就数孟渺渺了,以致后来,孟渺渺无缘无故都会掌掴自己。
“雪盈,你天天听扇别人的耳光,现在众人在场,也该让别人听听你扇自己耳光的妙处了?”孟明义不容置疑的说。
“是啊是啊,六夫人的脸又白嫩又光滑,扇出耳光的声音自是不同凡响。”
听见老爷都这样说了,早就看不惯她的夫人也开了口。
世上没有谁会心甘情愿被扇耳光,当过人肉靶子的人正怨恨不已,自然纷纷附和。
六夫人看府里众矢相向,竟无人和自己说一句好话,早已惊得花容失色。
“老爷,你,你,你真叫我扇自己的耳光?”六夫人不甚相信的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
“嗯。”孟明义面无表情的说。
“老爷,你一向是最宠我的,你现在居然要我打自己耳光……”六夫人惊讶万分失声道。
“你一向喜欢听打别人耳光,现在我们听一回你打自己耳光,怎么就不可以了呢?快点吧,我竖着耳朵听呢。”孟明义面无表情说道。
“老爷,你……”
“我是你的夫,也就是你的天,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孟明义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好,好,好……”孟渺渺看见六夫人满眼怨毒瞅向自己,也毫不畏惧的接招,目光在空中拼杀,刀光剑影,接着是一声声清脆的耳光,六夫人的脸由白变红最后变得血红。
连孟渺渺也奇怪,孟明义居然并未叫停,直到六夫人晕了过去,小厮们才意犹未尽将她抬回屋。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六夫人的这个恶趣味,在煞孟明义威风之时,孟渺渺身体的其它功能也没闲着,可以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经把府中各人细细揣测了一遍,用国人从古传到今的麻衣相看人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从两个小丫鬟斗嘴调笑里知道了六夫人的这个恶趣味。
孟渺渺嘴里噙着一抹浅笑,扫视了人群一眼,人人紧张的避开她的眼神,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她要重温记忆的对象,一时人人自威,纷纷惶恐的后退。
他们发现,眼前这个女孩,不再是软弱无能,任人欺负的孟渺渺,一夜之间,她仿佛脱胎换骨,成了个让人感到畏惧的人。
几秒钟后,人群一轰而散,一时散了个干净。
孟渺渺收回了乖巧的笑,再不理会孟明义,默默的上前牵起七夫人的手回上房。
才进了房间,就听外面“咚咚”的脚步声,孟渺渺探头一看,见来了几个精干的小厮,分别站在门口和窗户处,随后又进来了几个侍女,小心的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