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要是搁在以前,老子随便拿出一部分家产来,都能足够把她们全都睡了。”这个爱缅怀过去的男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徐总,钱包的急剧缩水,也使他身下的女人的档次一降再降,已经沦落到了找这种发廊里的妈妈桑为长线姘头地步。虽然,找妈妈桑为相好的,比较便宜,并且还常常有可能收到她下面的那些按摩女郎的免费贿赂,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在发廊里做的女人,比起那些大夜总会的小姐们,味道还是差远了,比起那些二三线的小明星,更是差了不止一两个档次。这让他很是怀念自己之前七女共侍一夫时的风光。
“他奶奶的,都怪那个夏闻樱,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老子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徐总恨恨地将写真集扔到地上,“总有一天,老子会把她睡了!”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夏闻樱拎着一把匕首就冲了进来,劈头就朝徐总刺去:“你等不到那一天了!我今天就把你杀了!”
徐总大叫一声滚下了床,危危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刀,穿着短裤就钻到了床底下:“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
发廊的老板娘赶紧抱住了夏闻樱:“疤姐,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啊!”
徐总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是啊,是啊!夏小姐,我这人命贱,死不足惜,可是若是连累你坐牢挨枪子,那可就亏大发了!”
夏闻樱一脚踹在床边上,整张床一下子往边上挪了好几寸:“今天就算是坐牢,我也得把你给灭了!”
徐总往角落里又缩了缩,带着哭腔说:“夏小姐,我知道我这人嘴臭,喜欢乱说话!我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不敢了!我……我嘴臭,我……我该打……”他一连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这才停下来,摸着被抽痛了的脸说:“夏小姐,这男人,谁都有嘴贱的时候,我虽然说了些对你不恭敬的话,可实际上,就算你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怎样啊!”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枉,从见到夏闻樱的第一面起,到她后面去3A公司当他的秘书,再到她又离开了3A公司,虽然他的歪念从来都没有打消过,可他却连她的手指头都没能碰到一根,最让他郁闷的是,他却已经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今天他不过想泄泄恨,随口说了一句痞话安慰一下自己,却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夏闻樱一把推开发廊老板娘,抓过床上的枕头,上面的确有那种洗发水的味道,二话不说,直接把床垫和床板给掀了起来,徐总眼看着床底下藏不下去了,跳起来就往门口跑,夏闻樱一个侧踢,将他踹倒在地,一脚踏在了他的后心处:“想跑?没那么容易。”
徐总趴在地上直叫苦:“夏小姐,我不就说错了一句话么,我已经自我检讨过并且还打过自己耳光了,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夏闻樱的眼睛里几乎能滴出血来:“你只是说错话那么简单吗?我问你,9号的晚上,你在哪里,干了些什么?”
“9号?”徐总回忆道,“我什么都没干,在家看电视。”
“我呸!如果不给你点颜色看,你是不会说实话的。”夏闻樱举起匕首就往他的大腿扎去,却又被同来的小紫拦住,她悄悄地附在夏闻樱耳边:“疤姐,这里人多眼杂,你若真伤了他,到时候肯定会吃上官司的,不如找个借口把他带回青帮,在我们的地盘上,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没有那么多麻烦。你说,是不是?反正人已经找到了,教训他,不急于这一时。”
夏闻樱将目光随便一瞟,确实见到几个人影,在外面鬼鬼祟祟地看着热闹,发廊老板娘满脸惊恐地看着她,见到自己的情郎被人踩在地上,似乎有那么点不忍心似的。
夏闻樱决定听从小紫的意见,她打电话叫来了两部车和几个手下,将徐总押走,然后对发廊的老板娘说:“这个姓徐的,私底下让人在我们的场子里卖摇头丸,害得警察最近老往我们那跑,没事就突击检查,搞得我们做不成生意。现在,我把他带走,回去交给文哥发落!顺便问一下,他有没有把货藏在你这里?”
一听说是毒品,发廊老板娘立即把头摇得跟磕了药似的:“没有,没有!疤姐,我们这些女人,胆子都小,不敢沾这些东西。这个死鬼,居然干这种事,从今往后,我一定会跟他一刀两断的。”
“很好。”夏闻樱收起了刀子,领着小紫上了车,带着各位手下扬长而去。
“扭吧”夜总会秘密地下室里。
徐总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了,他连连喊冤,叫苦连天,冲着文哥和夏闻樱磕头如蒜:“文哥,夏小姐,冤枉啊,真的是冤枉啊!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啪”的一声,文哥一耳光抽在了徐总的脸上:“老实交待。如果你说真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只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但是,如果你说谎,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徐总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文哥,我说的就是真话啊!夏小姐是什么人,薛少的女人,青帮的大姐大,我哪敢碰她啊?更何况还是跑到薛航的家里去。我这人的确很好色,我自己也承认这一点,可是我这人更怕死啊!得罪了薛少,我已经够惨的了,我哪还敢得罪青帮?这不是让我死无葬生之地嘛!”
他说的话,很在理。可是这洗发水又是怎么回事?这么特别的洗发水,在市面上都没有卖的,他又是从哪来的?
“你用的洗发水是哪来的?”夏闻樱问。
徐总:“是我的女婿,也就是雪莉的老公,方思同,他从加拿大带回来的,我那天试了一下,觉得不错,就要过来了。没想到,却这样造成了误会……天啊,是他,一定就是他!”
文哥皱起了眉毛:“什么他?”
“方思同啊。”徐总玩起了推理,“做这件事的人,一定就是他。这小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没想到竟然一肚子的坏水。我就说嘛,夏小姐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不惦记——他一直就惦记着呢。一定是他对夏小姐旧情难忘,可又碍于他老婆怀着孕,所以处心积虑地干出了这么一件禽兽不如的事情。呸呸呸,这小子太坏了,竟然还嫁祸给我!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啪”的一声,这回是夏闻樱一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方思同他不是那种人,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阉了你!”
徐总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哭着说:“我真的没有乱说话啊!那洗发水真的是方思同送给我的。他也用那种洗发水,我也用那种洗发水,凭什么你们只怀疑我,不怀疑他?那小子,我一直都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会跟我女儿在一起,就是因为我家有钱,我女儿又舍得在他身上花钱,他的那个破工厂,浪费了我徐家多少的资金进去了?现在,我们徐家破落了,他就开始嫌弃我们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对雪莉动过真感情,他心里头是一直惦记着夏闻樱的美色,雪莉看不出来,可我能看得出来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没有想法,是瞒不过我的。我曾经看到他总是偷偷地买很多的巧克力回来,却又不吃,全把它扔到垃圾桶里,这样的行为,不足以证明他的心理很变态吗?这种变态的男人,做出这种入室行奸的事情来,一点都不奇怪。”
“够了!”夏闻樱打断了他的话,表情极不自然地冲文哥说,“你接着问,我出去透透气。”
夜色苍茫,整个世界都混混沌沌的,起雾了,一切变得更加模糊起来,让人看不清楚。向来都不抽烟的夏闻樱,抽起了文哥的雪茄,她用力地抓着那一星火光,企图能照亮某些东西似的。
方思同,方思同也用这种洗发水。
有一点很明显,那天晚上想要侵犯她的人,一定认识夏闻樱,也认识薛航,符合这个条件的男人,并不多,徐总是一个,可方思同也是一个。并且,现在细想起来,那人的身型的确不是徐总这样的身型,就依徐总这种又短又圆的身材,是不可能灵巧地从十六楼那么高的地方逃走的。
方思同是攀岩的爱好者,念大学的时候,还曾经是校攀岩社的社长,常常带着社员们深入到大自然里去,一边做他的研究,一边发展他的爱好。
他的确有从十六楼逃走的能力。
真的会是他吗?不可能。夏闻樱对自己说。可一回想起他们曾经恋爱时的情景,那会的方思同的确是对她的身体充满欲望的。
据徐总的交代,方思同常常把巧克力买回来,又扔到垃圾筒里,毫无疑问,这是因为她。巧克力,曾经是他们俩之间的一个标志性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具有很深的含义。他买巧克力,证明他心里挂念她,挂念他们小时候所拥有过的美好时光,扔掉巧克力,则证明他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