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飞飞极度郁闷地接过话:“那些事情,只不过是我们在演戏而已啦!”
“演戏?”苏珊两手环胸,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我可不记得薛少改行当演员了。”
素飞飞叹了口气:“是这样子的:薛少气不过夏闻樱就这样子把他给拒绝了。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夏闻樱的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地位,她究竟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所以,就找我来配合他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是想试探一下夏闻樱的反应,看她会不会介意,会不会伤心。结果……好像不太令人满意!”
“你是猪啊!”苏珊怒吼起来,用手指用力地戳着薛航的脑门,“哪有像你这么试探的?你忘记了夏闻樱当初接到方思同的结婚证明的时候,她的那个样子吗?如果你真爱她,你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万一她又一个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这主意是谁想的?你?你怎么那么笨啊?你是薛少耶,大家眼里天才耶!怎么比猪还蠢?什么烂主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断自己的后路:如果她不在乎你,你弄个女人在她面前乱搞,只会让她更看不起你;如果她在乎你,你弄个女人在她面前乱搞,这不等于是活活地掐死那些她对你的好感,让她对你死心吗?猪!你真是猪!”苏珊把手指头都戳痛了,还不解气,又狠狠地打了薛航几拳,这才收了手。
薛航一动也不动,任由苏珊打骂,他也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素飞飞颤着声音说:“这事,真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查我!”
苏珊:“报警有个屁用啊!只会便宜了那个人渣。这种人,抓到了就该千刀万剐,可刑法只会判他坐个几年牢而已,并且还搞得人尽皆知,真他妈的不划算。”夏闻樱当初就是因为媒体的关系,害得她一直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之中,至今都翻不了身。如果再把这事捅出去,只会让她万劫不复。
素飞飞:“那怎么办?”
苏珊:“我们自己查。”
素飞飞看了一下卧室:“那她怎么办?”
苏珊:“送回青帮。青帮的弟兄多,可以保护她!”
“不。”薛航不同意,“就让她留在这里,我也可以保护她的!”
“你省省吧!”苏珊说,“如果不是你硬要她来这里当什么破佣人,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那个坏人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正好说明你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必须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才可以。青帮好,文哥比你可靠得多!”
薛航还想再争取一下,苏珊不耐烦地说:“薛少,不是我小看你,你这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女人。你总是要求女人配合你,照你的方式和计划去行事,可是你有没有问过女人,你所想要的一切,是不是她也想要的。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来看夏闻樱吧!”
“我有什么事要处理的?”薛航不解。
苏珊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你至少得先把你家里的人说服吧!你难道一直都不知道我们的爸妈是多么的可怕吗?也不知道他们的手段是多么的让人痛恨吗?不知道那些门当户对的观念在他们的脑子里有多么的根深蒂固吗?我告诉你一个应该是你之前有猜到过的消息:你爸和我爸,正在打算让我们两个人结婚,至于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来逼我们就范,目前我还不知道。”
薛航大叫起来:“怎么可能?前几天我爸明明有对我说:他不会对我的私生活做任何干涉的。”
苏珊两手一摊:“他们是不会对我们的私生活做任何干涉,不过,他们会对我们的婚姻做出强烈的干涉。至于婚后,我们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当个花花公子、花花公主,那些都不在他们在意的范围之内。”
薛航揪住自己的头发拚命地扯:“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苏珊同病相怜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有见过几对我们身边的同辈的婚姻,是因爱而结成的?其实,我个人猜测:夏闻樱之所有会拒绝你,拒绝得这么彻底,多多少少跟你爸妈有点关系。至于是不是这样子的,只有问你爸妈或者夏闻樱才清楚。不过,我相信他们都不会告诉你真相的。”
说到这里,苏珊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落寞,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恋,那是个很阳光也很疼爱她的男孩,只可惜这个男孩有一份并不体面的家庭,于是,她的父母亲,背着她,动用自己的力量,让这个男孩一家在一夜之内不声不响地就搬离了这个城市,至今都没有回来。
男孩走得很匆忙,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她。她曾经一度认为是他负了她,直到几年后的一天,她在无意之中偷听到了父母亲的一次谈话,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们的父母,总会用爱的名义,用血缘的力量,强迫我们按照他们的意思行事,并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或者为了整个家庭好!
“不说这些了!”苏珊说,“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派人护送我和夏闻樱回青帮。还有,把那个坏人找出来。至于其它,等夏闻樱平静之后再说。”
查找那个坏人,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薛航找人把整个伊甸园的录相资料调了出来,都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那天晚上,在那个时间段进出伊甸园的人,除了薛航、素飞飞和苏珊之外,再也找不到第四个人。那个男人就像一只会飞的蝙蝠一般,凭空飞走了。
夏闻樱回到青帮后不久,就恢复了正常,只是话比以前更少,笑容也更少。文哥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震怒,不过对下面的弟兄完全封锁了这个消息,只是自己明查暗访,发誓要把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找出来,以泄青帮之耻。
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那种洗发水的味道。夏闻樱跑到各大商场里的洗涤用品部,闻遍了所有的洗发水,都没有找到那一种。大家找得都快要绝望了。
这天,陪夏闻樱一直在大街上逛的小紫提出要去剪头发,两个人去了一家发廊,刚一进门,夏闻樱就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她拚命地缩着鼻子,仔细地辨别着:“是,是它!”
她跟疯了似的,将发廊里所有人的头发都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这个味道。
“刚才谁来过?”
发廊的老板娘认得夏闻樱,她小心翼翼地说:“疤姐,我这店子里人来人往的,今天的生意又特别好,实在是记不住这么多人啊!”
夏闻樱想了想:“来你们发廊的人,都是来洗头或者剪头发的吗?”
老板娘讪笑道:“疤姐,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我这发廊里的生意经,又何必问得这么清楚呢?”
夏闻樱:“那我问你:在你们这里洗头的客人,用的是店里的洗发水,还是自带的?”
老板娘:“都是店里的。老客户的话,会存洗发水在这里,不过也是从我们这里买的。”
这个答案就证明:夏闻樱所闻到的那个洗发水的味道,绝对不是洗头剪发的客人所有。
夏闻樱:“你们今天接了多少按摩的客人?”
老板娘有点为难地说:“疤姐,这事,我不太好说吧!”夏闻樱的样子一凶,老板娘乖乖地改了口:“白天,生意不多,今天就三个。”
夏闻樱:“熟客吗?”
老板娘:“熟客。”
夏闻樱:“有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有的话,把他们全都叫过来!”
没多久,那三个男人都来了,不过很遗憾,他们身上的洗发水的味道不对,还有一个人,头发结成了一缕一缕的,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洗过了,还散发着一股子恶臭,熏得夏闻樱直吐。
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查过了,怎么会找不到那个人呢?
这时,一个对着镜子给自己修眉毛的女孩子打着哈欠开玩笑说:“也许疤姐要找的人,就是老板娘的老相好吧?”
老板娘伸出手就在女孩子的背上掐了一把:“你胡说什么?”
女孩子痛得手一抖,眉钳子差点夹到了自己的眼皮,她有些恼火地看了老板娘一眼,却又乖乖地住了嘴。
夏闻樱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她把老板娘抓了过来:“说,你那相好的是谁?”
老板娘赔着笑脸说:“疤姐,这些小丫头不懂事,乱说的。我哪来的什么相好啊?”
夏闻樱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啪地一下就砸在了老板娘的面前,又另外拿出一把匕首来,扎在了那叠钞票上:“如果你说实话,钱,你拿走!如果你说谎……两条路,你自己选!”
老板娘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得承认:“我说!我说!”
房间里有股迷乱过后的气味,窗帘拉得紧紧的,生怕外面有眼睛将里面的风光偷窥了去,一个圆硕的男人躺在床上,一边翻看着美女写真集,一边喃喃地漫骂着,对这些只能看而不能吃的女人直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