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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旅行 (1)

第七章 旅 行 (1)

基 督山看见两个青年一同来,便发出一声喊声。“呀,呀!”他说,“我真希望一切都已过去,都已澄清,妥当了结了吧。”

“是的,”波香说,“那些荒谬的报道已经平息了。如果再有那种消息,我就要首先起来反对,因此我们还是不要再谈它吧。”

“阿尔培会告诉您的,”伯爵答道,“我也曾这样劝过他。看,“他又说,“我正在了结这件最令人厌恶的早间工作。”

“那是什么?”阿尔培说,“明显是在整理你的文件吧。”

“我的文件,感谢上帝,不!我的文件已经全部整理清楚了,因为我一张也没有。这是卡凡尔康德先生的。”

“卡凡尔康德先生吗?”波香问道。

“没错,你不知道这位青年是伯爵介绍的吗?”马瑟夫说。

“我们大家不要误会,”基 督山答道,“我没有介绍过任何人,当然更没有介绍过卡凡尔康德先生。”

“可他,”阿尔培带着一个勉强的微笑继续说道,“正要取代我的位置,和邓格拉斯小姐成婚了,那件事,我亲爱的波香,你大概想象得到,使我非常难过。”

“什么!卡凡尔康德要同邓格拉斯小姐结婚?”

基 督山说:“您,一位新闻记者,大名鼎鼎的人物!这已是全巴黎的谈资了。”

“而您,伯爵,是您促成的吗?”波香问道。

“我?千万别那么说,新闻记者阁下,别散布那个消息。我促成的!不,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恰恰相反,我曾尽我的全力反对那件婚事。”

“啊!我明白了,”波香说,“是为了我们的朋友阿尔培。”

“为了我?”那青年人说,“噢,不,真的!伯爵将为我主持公道,证明我一直在求他把我的婚约解除,现在解决了,我很快乐。伯爵装作与他无干,是让我不要感谢他,就算如此吧,我将像古人那样给一位不出名的神建立一个祭坛。”

“听着,”基 督山说,“我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那岳父和那青年人同我并不十分投机,只有欧琴妮小姐,——她对婚姻问题似乎不感兴趣,——她,看到我无意劝她放弃她那宝贵的自由,才对我保留着一点情意。”

“你不是说快要举行这件婚事了吗?”

“哦,没错,我说的都不起作用。我并不知道那青年人。据说他的出身很好,很富有,但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传闻罢了。我曾三番五次地把这一点告诉邓格拉斯先生,直到我自己都感到厌烦了,但他还是迷着他那位卢卡人。我甚至告诉他一种我认为非常严重的情况:那个青年人大概曾被他的保姆掉过包,或是让波西尼亚人拐去过,或是让他的家庭教师给丢失过,究竟属于哪一种情况,我也不十分清楚,但我的确知道他的父亲曾有至少十年的时间没有同他见过面。他在那十年里面究竟干了些什么,只有上帝知道。嗯,那一切话都没有用。他们请我写信给少校要求证明文件,证明文件是在这儿了。我将这些文件送出去,但像彼拉多一样,就此不加过问了。”

“亚密莱小姐对你说了些什么话呢?”波香问道,“你抢走了她的学生。”

“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将要到意大利去了。邓格拉斯夫人要求我写几封介绍信给意大利歌剧团,我给梵尔剧院的董事写了几行字,因为他曾受过我的恩。但怎么啦,阿尔培?您看起来没精打采,难道您实际上下意识地爱着欧琴妮小姐吗?”

“我自己却不知道,”阿尔培带着一个忧愁的微笑说。

“然而,”基 督山继续说,“您不如平时那样有精神。来,您有什么事?说吧!”

“我头疼。”阿尔培说。

“唉,我亲爱的子爵,”基 督山说,“我有一种百试百灵的药方向你建议,——每当我有什么烦恼的时候,试了这种药方没有不成功的。”

“是什么?”

“转换环境。”

“真的?”阿尔培说。

“是的,我现在正好非常烦恼,要离家去散散心。我们一齐去,好吗?”

“你烦恼,伯爵?”波香说,“为了什么?”

“您把事情看得非常轻松,我倒是很想看到你府上也有一件诉讼案等着办理!”

“什么诉讼案?”

“就是维尔福先生正准备的那一件,他要提出公诉,控告我那位可爱的刺客,——显然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一个匪徒。”

“是的,”波香说,“我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件事。这个卡德罗斯是谁?”

“看来是一个乡下人。维尔福先生在马赛的那段时间曾听说过他,邓格拉斯先生也记得曾经见过他。因此,检察官对这件事情非常上劲,警察总监也极感兴趣。这,我当然非常感激,但由于那种关切,他们却将巴黎和巴黎附近所有的窃贼都押到我这儿来,要辨认当中有无杀害卡德罗斯的凶手。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则不要三个月,法国的每一个窃贼和刺客都会对我家里的情形了如指掌。我已经下决心离开他们,逃避到世界上某个遥远的角落,我很高兴你能陪我一齐去,子爵。”

“我十分愿意。”

“那就这样决定了。”

“是的,但到哪儿去呢?”

“我已经告诉您了,——到那空气清新,到那每一种声音都能使人心平气和,到那不论天性如何骄傲的人都必然会感觉到他自己渺小的地方去。我喜欢那种虚怀若谷的情怀,——虽然我曾像奥古斯都那样被人称为宇宙的主宰。”

“但你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到海上去,子爵,到海上去。你晓得我是一名水手。当我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我便是在老海神的怀抱和美丽的安费德丽蒂的胸怀里长大的。我曾经在前者的绿色的袍子和后者的蔚蓝的长衫上游戏。我爱海,把她当作一个情人,假如我很久不曾见到她,便会倍感苦恼。”

“我们去吧,伯爵。”

“到海上去?”

“正是。”

“你接受了我的建议吗?”

“我接受了。”

“好吧,子爵,今天晚上,我的前庭里将会有一辆用四匹驿马拉的旅行马车,那是辆很好的车子,人可以在里面像躺在床上一样休息。波香先生,它可以舒舒服服地容纳四个人,您愿意陪我们一起去吗?”

“谢谢您,我刚从海上回来不久。”

“什么?您到海上去了吗?”

“是的,我刚到波罗米群岛去巡游了一番。”

“那又有什么关系?跟我们一同去吧。”阿尔培说。

“不,亲爱的马瑟夫,你知道我只有对不可能的事情才会拒绝。而且,”他又低声说,“我现在应该留在巴黎看一下报纸,这是很有必要的。”

“啊!你是一个好朋友,一个最好的朋友,”阿尔培说道,“是的,你说的对,留意着吧,波香,设法发现究竟是什么敌人透露了这个消息。”

阿尔培同波香分手了,他们握手时那紧紧的最后一握表达了他们在外人面前不便说出的意思。

“波香是一位可敬的人,”那新闻记者走后,基 督山说道,“对不对,阿尔培?”

“是的,而且是一位真诚的朋友,我非常喜欢他。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虽然无所谓,但我们究竟是到哪儿去呢?”

“到诺曼底去,如果您愿意的话。”

“很有趣,我们可以彻底隐居,——没有社交、没有邻居吗?”

“我们的伴侣将是供驰骋的马、供打猎的狗和一艘渔船。”

“正合我意,我去将我的意思通知家里,再回到你这儿来。”

“您能否被允许到诺曼底去呢?”

“我喜欢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

“是的,我知道你可以单独出门,因为在意大利我曾遇到过您——但陪伴那神秘的基 督山同去呢?”

“你忘了,伯爵,我时常告诉你,家母对你非常关心。”

“弗朗斯瓦一世曾说,‘女人是易变的’,莎士比亚说,‘女人像是大海里的一个浪’。前者是一个伟大的国王,后者却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他们二人都是应该了解女人的。”

“是的,那是一般的女人,但家母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您可以允许一个外国人不完全明白贵国的语言的微妙吧?”

“我的意思是:家母难得轻易对别人表示出关切,但一旦她称许了一个人,那便永不改变了。”

“啊,真的,”基 督山说,又叹息了一声,“而您认为她真的对我那样赏脸,并不是对我完全漠不关心吗?”

“听着!我已经说过了,而我再说一遍,那就是:你一定是一个非常神奇,非常不一般的人。”

“哦!”

“是的,因为家母对您的关切完全是出于同情,而不是由于好奇心。当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谈起过别人。”

“而她在竭力劝您不要信任我这个曼弗雷特,对不对?”

“正好相反,她说:‘马瑟夫,我想伯爵是一位高贵的人,设法获得他的器重吧。’”

基 督山移开他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啊,真的?”他说。

“你瞧,因此,”阿尔培说,“她非但不会反对我出行,而且将很热心地赞同,因为这是与她每天给我的忠告一致的。”

“再会了,那么,下午五点钟再见。请按时到来,我们在夜里十二点钟或一点钟就可以到达了。”

“到达的黎港吗?”

“是的,或是在的黎港附近。”

“但是我们能在八小时之内走完一百四十四哩的路程吗?”

“容易得很。”基 督山说。

“你一定是一个奇迹创造者,不要多久,你不但将超过火车,——超过火车,并不难,尤其是在法国,——而且几乎要超过急报了。”

“子爵,既然我们要在七八个钟头之后才能启程,务必请遵守时间。”

“不用担心,我除了准备以外没有别的事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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